靜候花開

——不是小說,有著纏綿的溫暖和小心動。但這是我的小小夢想,有著我的光和熱。

“記憶未完的夏天,那一個熾熱的少年,去追逐最亮的光點,看這個世界一點點被改變……”不知從何時起,開始單曲循環,聽這首歌。

初二那年,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參加了一場英語競賽。主考官是一位而立之年的外國教師。來參加競賽的同學被隨機分配到不同的小格間。考試地點空間狹小,米色的窗簾遮住了外面的世界,我有些緊張,感覺自己就像是從學校進入另一個角逐的舞臺,而這個舞臺是我不曾接觸過的天地。

我坐在考生的隊伍里,安靜地念著稿子。一邊祈禱著千萬不要出錯,“地獄之神”手下留情云云。

一抹暖陽穿過窗簾的縫隙斜倚在我身上,我仿佛看到了陽光狡黠的笑容。陽光下,一盆紫丁花含苞待放,紫色下,一定孕育著一個青年的夢想。

我叫“不緊張”,我這樣告訴自己。滿手心的汗卻無情地揭開了我的偽裝。

“下一個十四號,十五號準備!”老師甜甜的聲音響起,空氣中似乎還能問到棉花糖甜膩膩的味道,我心卻一“突”,是心跳的聲音。

我深呼吸了幾口,姿態從容地站在了考官的前面。

我流利地復述著一段爛熟于心的英語稿子,流利到我甚至能一邊腹誹外國人長的人高馬大,一邊微笑著應對老師的目光。舞臺上的我成為了另外一個自己。這里,是離夢想最近的地方。

精心的準備自然贏得滿堂喝彩,在最后一個提問環節,主考官用英語問了一個問題。題目是沒聽懂,倒是耳旁不知從何飛來一串嘰里呱啦的噪聲。于是我稀里糊涂的回了一句“yes”。

考官滿意地點點頭,我有些沾沾自喜,為自己得之不易的小僥幸。

考完的選手在另一邊觀看余下選手的比賽,坐在觀賽區的我心不在焉,為一個未知的結果而內心忐忑不安。

臨近午飯時間,各選手也已比賽完。考官們小聲議論,選定進入復賽的名單。

幾分鐘的等待顯得如此漫長。

終于,結果出來了。

“下列宣布通過名單”主考官一頓,用一口英倫腔報出通過者的考號,幾個陌生的數字后,我開始心灰意冷,暗暗安慰自己,“‘待過’也挺好。”

“……Fourteen”,我一愣,這是我吧?是我吧。我連忙翻看待在脖頸上的準考證,像只迷途知返而急于尋找歸途的羚羊,不知所措。當看到牌證上一筆一畫的“十四”的那一瞬間,我的臉漲的通紅,像個熟透的蘋果,還煥發著亮光,傻乎乎的。

當我站起身走向準考官時,我驚奇般的發現窗外的一盆紫丁香正朝我開放,接過“pass”卡的那一刻,我似乎聽到了花開的聲音,似有一股清香在鼻尖氤氳,是如此的動人心弦……

四月的春,依然有些微涼,我坐在窗邊,桌上的紫丁香花開滿枝頭,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在夢里,我不止一次地聽過紫丁花花開的聲音,等待著再一次花開的時候。那時候,必定是花香滿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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