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式小說《巴叔與小黃鸝》節選2

62. 日? 內? 酒店

她臀兒高翹,身線如柳,將兩手撐在他的腋窩之下。

鏡頭緩慢如吮的流動,隔著屏幕都能感覺滿滿的都是愛;柔情蜜愛跟隨鏡頭的親吻一波波的拍打在他們臉上,脖頸,腰部,手上,腳上,再往上至眼睛;兩人已對視久之,眼睛眨也不眨的,傳遞著獨特深刻而又不失滑稽的感情。

這場愛情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不會開始,也不會結束;始終得不到,也永遠不會失去。

此時無愛勝有愛。這幅女上男下的動作無人比他們做得更好的了,已成經典。

小黃鸝: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巴叔:什么?(好猥瑣好幸福的笑)

小黃鸝:我、是處女喔!

巴叔:噢。(自然而然的過入腦子。轉而遽然一把反壓上來)你剛說什么?我的耳朵一定出了問題!

(她不答,表情倔強,鼓他一眼)

……

……你是處女??

小黃鸝:……(嗯一聲)

巴叔:真的?假的??

小黃鸝:……

巴叔:(僥幸)假的吧!?!?

小黃鸝:(來火,不客氣,推他一掌)睜大你的眼睛!看我!

巴叔:(很聽話的,按她說的做了)呵呵,真好看。

小黃鸝:你看,在我臉上長了半點騙人的模樣嗎?(自信閉眼,微笑迷人。這樣,他可以盡情的賞欣著她,他想伸手觸碰她,但確是需要勇氣的。他鼓足勇氣捏住她的下顎,托著左甩右晃仔細看了看。她無措啟眸)

信了吧?

巴叔:(生無可戀斜垂側首)話說,你不是失戀了嗎??那我問你???(本是面朝上的癱軟在床上,旋即一圈兩圈三圈,從床的一邊直滾到她叉開的腿邊;她坐著他躺著,倒看著她)

小黃鸝:什么?

巴叔:(透過那雙眼睛,他看得到那是一個美好如童話的世界)你跟你前男友怎么滾床單的啊。

小黃鸝:不!滾。

巴叔:不滾(驚得直起身子)?

小黃鸝:Yes。

巴叔:(瞠目,抹汗)Why?

小黃鸝:我跟他連房都沒同過!又怎么可能滾床單嗎?咯咯。我對他說:(風輕云淡的看他)你得先娶了我!才可以對本姑娘,為——所——欲——為(向他眨個眼)!(嗓音磁性,略微挑逗,巴叔特寫:莫知所措,震怖)否則,想都不要想(自信)!!結果呢…………

巴叔:結果我猜到了(定定搶話),他不答應……還跟別的女人跑啦!

小黃鸝:是啊。所以(淡淡低眉垂首),我就這樣失戀了!

巴叔:喔——呃!(捂嘴干嘔,冒出一個響嗝)

小黃鸝:什么聲音?

巴叔:你這不叫失戀……你這根本就是沒有戀過好嗎?(無奈,俯首捶床,哭中帶笑,笑中帶哭)

小黃鸝:又不是你失戀誒,你有什么好傷心的!

巴叔:也對……我不應該傷心,應該開心才對。

咯咯——(趴在床上。需練習的一種笑,像熱鍋上的螞蟻焦灼難耐又痛不欲生,不可撤退)

我真的好開心!太開心了!開心極了!咯咯咯——

小黃鸝:啊~(完全信任的往后一趟,真性情的霸占了他的背。她所有的神經都頃刻放松,依賴著他)其實啊,跟你在一起,我也好開心好開心喔!呵呵。

我對你很有感覺!

巴叔旁白

我們,本是銀河系里的兩顆不同的星球,屬性、質地、圈軌沒有一個相同的!可卻、互相吸引,不期……而遇了。

小黃鸝:hey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嘍。(他表情一半夸張一半想象之外的驚悚)

……

我們要天天黏在一起!怎么樣?

巴叔:

……

……

小黃鸝:怎么樣啊?

巴叔:

……(惶悚窘迫得不敢出聲)

(叮鈴鈴——叮鈴鈴——他的電話響了)

我先接個電話(口吻虛弱)。

63. 日? 外? 車內

年糕駕車載著新新,正在來酒店接他的路上。

新新:巴巴,你現在收拾一下,我和年糕現在過去接你喔。

巴叔:……喔。(掛了電話)

小黃鸝:……

……回答我(一直無辜的盯著他)。

巴叔:……(眼神不知道看哪,現在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他了)

……

……

可能……

……

……

我忘了說……

……

……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下個月我就要結婚了!

……

……

……

小黃鸝:

……

……

……

這場愛情還沒開始,就這樣宣告結束了。

兩人之間就此陷入了漫長的沉默時期。時間摻混在黑色的淤泥里,流不動,脫不開,只剩下一團混沌與暗黑。

他不好意思地垂下頭,避開各種心情。

小黃鸝:這樣啊……(她轉過身,也回避著壞心情)……

巴叔:……(點頭,笑容僵了)……

叮鈴鈴……鈴鈴(他的手機鈴聲再次適時的刺破了僵局,唱起了歌兒,仍是新新打來的)

……(聳著肩,猥瑣又膽怯。稍一側身,罔措的抓起電話)

大哥,我忙著呢!

你想干嘛啊!

新新:你在干嘛啊?我們都到你酒店樓下了。

巴叔:……

新新:干了沒有?

巴叔:……干了。

新新:玩了沒有?

巴叔:……完(玩)了。

新新:真完事了假完事了?

巴叔:……真的。

新新:那還不快下來!!

巴叔:好!在下面等我吧。求你別催我了。

(他在墻角旮旯里,好說歹說,足足扯了三分鐘有余)

遠鏡頭里,依稀捕捉到了小黃鸝的身影;她背倚床沿,坐在地板上,心如刀割。她現在的心情已沉到了海底深處,再無藥可救,無法打撈起。

小黃鸝:小黃鸝啊。

……

……

……

……原來只是一場艷遇。

64.日? 內? 酒店

巴叔掛了電話,剛邁出腳步往回走,電話鈴又響了。他真要怒了!

巴叔:媽蛋!你有完沒完呀?

閆爺爺:臭小子!你罵誰!?

巴叔:哦!?爺爺怎么是你啊?

閆爺爺:今晚7點的飛機票,你收拾一下,給我回廣州吧!

巴叔:什么?!爺爺!我再玩兩天好嗎?

閆爺爺:不行,你該回家了。晚上,我要見到你!

……

65.日? 內? 酒店

巴叔走到她身邊,湊過去看她。

巴叔:喔!你怎么了?臉這么紅?

你的眼睛也紅了?!

……

你該不會是發燒了吧,(伸手去試探她額頭)

真夠燙的!要不要喝水?

小黃鸝:……(雙眼可憐,點頭)

巴叔:……(爬到飲水機邊接了一杯水……懦懦的看著她,遞過水去)

小黃鸝:……(杯里的水熱煙滾滾,她搖搖頭,有氣無力道)……我要涼的……

……

(他第二次接水回來,她喝下去一兩口。她說)我心里頭像有把火燒著了。

憋得慌,躁熱難耐……

(臉頰通紅,目光呆滯)

巴叔:啊?那怎么辦?

小黃鸝:我要發泄出來。(秒變憤怒的小鳥)

巴叔:什么啊?!憤怒的小鳥?

啊——救命啊!

救命!

有人中邪啦——走火入魔啦——

……(滿屋子的躲跑)

啊!噢!(眼部挨了她一中重拳)

66.日? 內? 酒店

兩人花了不少時間平復心情,而后才慢慢安靜下來。

巴叔:(湊到她身邊,眼圈青腫)你的火氣太大啦,去洗個熱水澡吧?

會變得舒服起來的?

小黃鸝:(委屈的眼神看他)是你自己想洗吧?

……去啊!

67.日? 內? 酒店

巴叔:(在浴室洗澡,嘩啦啦的水聲)衛生間真是個讓人放松又休閑的好地方啊!

啊~我滿足了。

小黃鸝:(抓過床頭柜上的電話,撥給前臺)

你好。

……

能幫我送過來一些筆紙嗎?我需要書寫。

……噢,

再來兩杯熱咖啡。

前臺:(左手抓電話,右手抓筆,記錄下來)好的,小姐。馬上給您送過去。

68.日? 內? 酒店

房間里多了一個圓形小桌子,其上公整的放著筆記簿跟圓珠筆,還有兩杯熱咖啡。這自然而然帶出了幾分莊肅的辦公室氣氛。

69.日? 內? 酒店

服務員擺設完畢,剛一走出客房,巴叔正好從浴室出來了,看見服務員禮貌而輕聲的帶上房門。

巴叔:這是干嘛??

小黃鸝:(微擠唇角,目光飄逸)過來坐啊!

巴叔:……呃……我先穿衣服。(畏畏懼懼,怕被訛詐)

70.日? 內? 酒店

巴叔戰兢,誠惶誠恐地整理著衣服,幾番磨唧后才坐到了她的對過。

他正襟微挺,抓過咖啡,斯文的嘬上一小口。

巴叔:(雙眸無神且無辜,閃去躲來,倏地和她堅毅犀利的目光撞了個正著)你干嘛這樣看我?

小黃鸝:生辰、八字,姓甚、名誰,家庭住址,通訊方式(她把這一串詞說得像在唱歌。表情淡定,個性十足,決絕的將筆記本猛一把撩到他懷里)……通通給我寫清楚了!

71.日? 內? 酒店

她用碳素筆在本來就小得可憐的桌上劃了一道“三八線”!

巴叔:……(退避三舍,不敢壓線。惴惴栗栗的打開筆記本,半天也不下筆)

(心說。啼笑皆非)寫這些干嘛呀?我不想寫啊。

她時刻都以她獨特的方式瞪著他,眼睛在說:你快給我寫!我不要妥協。

巴叔:不是……我都說了,我要結婚了?

她唯深一視他,眼神恨絕。

巴叔猶疑,兩指擋在唇畔,蠕動兩下就閉上了。

72.日? 內? 酒店

他鬼畫桃符,信手涂鴉,紙上沒敢留下半點有價值的東西;自顧自的忙著撕紙,揉團,再撕紙,再團成團。

她拿過小紙團,狠狠的砸在他的小眼睛上!

巴叔:……喔!

小黃鸝:這是我的個人檔案(猛擲過去)!請你把它背下來!!!

73.日? 內? 酒店

巴叔雙手抱頭,腳尖踮起,面壁半蹲,腦袋深垂,筆記本放在膝上……口中念念有詞。

小黃鸝心情低落,無動于衷的在房里踱了幾步后,無聲無息的走了出去。

巴叔:呵……(兩腿一松,泄出一口氣,癱軟在地,筆記本也隨之掉落)

小黃鸝:(形容憔悴。腦袋伸進去,堅強而倔強的看他)……

巴叔:(忙窘措的撿起筆記本,乖乖的回到了原狀)……

小黃鸝:我會來考你的哦,記不住的話你就慘了。

74.日? 內? 酒店

巴叔:(獨自呆在房中,仍是上述姿勢,讀出筆記本上的內容)姓名:小黃鸝,生日X月X號,星座、雙子座。噢?

(想到了自己是天秤座,再繼續往下看)偶像Michael Jackson??

so? dangerous !dangerous !(唱了兩句)我也是啊!

理想——畫家???

原來,她愛畫畫喔。(回憶一番,掉進了她那雙如畫眉眼里)

口頭禪:nm 個渣男?……渣透了??!

(冷汗頃刻間涔出,整個人都恍了神。他再讀不下去,也沒心情讀了,更不敢讀了!他沒想到這么快就被她識破了。他環顧四周,慶幸四下無人;不然,他要被挨揍的)

巴叔:此地不易久留,現在不溜!更待何時?(滿腦子盤盤算算)

75.日? 外? 酒店

他毛毛騰騰的找衣服穿衣服,像在打仗。而后,他躬身金雞獨立的倚在窗邊穿鞋子。

巴叔:(瞥首窗外,為之一振)呃!?

那不是她嗎?

她找他干什么??

喔……(透過玻璃窗,他看到樓下的她和新新有說有笑的,還從他手中接過了什么東西?

赫然,他心中就浮出了答案,真恨不得從窗口跳下去!好阻止這一切)

76.日? 內? 酒店樓道

巴叔儼然飛人附身,三兩個臺階當做一個臺階蹦下。躥跳至樓梯拐角處時,竟被“埋伏”著的一個小胖崽唬得半死。

小胖崽:不許動。(伴著這聲厲喝,一把黑黝黝的機關槍殺氣騰騰的從墻角蹭出)

巴叔:啊!(避怕)

小胖崽:哼哈——(舉著玩具機關槍出其不意的從墻角跳出。原來他和伙伴們玩槍戰游戲呢)

小胖崽追著小伙伴們跑走了,巴叔松出一口長氣。

77.日? 外? 酒店門口

立馬追駒,巴叔到了奧迪車邊,只有新新在。

她。已經走遠了。

黃色昏蒙的燈光與白雪之銀融膩在她身上,似在為她送行。她漸行漸遠,模糊成了一個小圓點,只留下雪地上一串歪扭可愛的腳印。

78.日? 外? 酒店門口

新新:巴巴啊——

這小妞嘴巴真甜耶!(遠遠的就沖他喊)

巴叔:(咬牙切齒,急三火四撞到他跟前)你們說什么了?你給她什么啦?

新新:名片啊!你的名片啊!

巴叔:誰讓你給啦!?(抓狂)

新新:怎么啦?你不挺喜歡她的嗎?

我看她也對你頗有好感啊!

……

……(不解的盯著他)

巴叔:……(痛苦抱頭)

新新:你這到底是怎么了嗎?

平時,你最不吝惜就是你的名片啊!??

巴叔:……(有苦難言,不說了,徑自上車去)

60天后,中國廣州

79.日? 外? 廣州

天高氣爽,風和日麗。

一架飛機航行在藍天白云之上,美如一幅動態畫。

80.日? 外? 白云國際機場

小黃鸝拉著行李箱,斜挎著背包,從廣州白云機場走出。

她在下一個高臺階時,行李箱“哐當”一聲落地,輪子飛出去一個,而她卻渾然不知。繼續拖著它大搖大擺的向前走。

81.日? 外? 廣州市郊

大豪坐在汽車里,他剛剛在街上兜風,這會兒泊在路畔休息。

年糕和新新閑閑的倚在車門邊。

大豪:巴巴呢?怎么沒見著他呀?

新新:他呀?

你不知道他跟燕燕悔婚了嗎!?

大豪:他不跟那女的談了好幾年呢嗎?

新新:是呀!他爺爺被他氣壞了,一氣之下要送他留美深造!!這會兒,我估計巴巴正在飛機上呢!

新新正說得帶勁,電話鈴響了。

巴叔:新新,是我。

新新:巴巴??你不是出國了嗎??!!

巴叔:沒有啊!這都是爺爺的安排!我根本就不想出國!!!

新新:……(吃驚)

巴叔:現在,我已經從機場逃出來了!咯咯!一會我們公司附近(廣州塔)見啊!!

新新掛了電話,尷尬的看看大豪。

82.日? 外? 白云街

巴叔邊斷電話邊往機場外大街走,“叮咚”聲傳來,是條短信。

陽光很強,手機屏幕反光得厲害,他根本看不清。他五指蜷曲擋在眼前,瞇瞇眼睛,湊近屏幕,擠眉弄眼的去看。

他在打車。這個點人多車少,攔了好一會兒,一輛出租車才向他停過來。

他邊低頭瞪著手機邊打開車門,再彎腰坐進車里,信息內容隨之清晰可辨:

閆先生您好,您的廣州銀行卡已被凍結??!!如需恢復,請您致電客服:96699.

接著手機陷入癱瘓狀態,“叮叮咚咚——咚咚叮叮——”的響個不停!均是各大行發來的緊急通知。

巴叔:(嚇壞了)什么?!

啊!?

喔!?

凍結賬戶?

拉入黑名單?

禁止消費?!

Oh my god !

他手一軟,手機滑落至腿上,整個人都恍了神。

出租車司機:嗨!

嗨!

嗨!

(終于叫醒他了)你還坐不坐啊?不坐就給我下車!坐就把后門關上!

巴叔:……呃,不好意思。(關上后門)

出租車司機:去哪呀?

巴叔:閱江西路222號。(廣州塔)

83.日? 外? 廣州塔

廣州塔到了,巴叔走下出租車,新新已先到一步。

巴叔:新新——

新新:巴巴,你真的跑回來了啊?!你怎么做到的啊?爺爺他知道嗎?

巴叔:誒!就是被他知道了!才弄成這樣的!

新新:啊?

巴叔:陪我去趟地下停車場吧?

新新:干嘛去?

巴叔:我想去看看我的車,真擔心它被爺爺給變賣了!

84.日? 外? 地下停車場

在一個烏漆嘛黑,不起眼的角落里,巴叔看見了他的愛車瑪莎拉蒂。

新新:別看了,你也沒車鑰匙啊。走吧。

巴叔:……(望車興嘆)

巴叔:走吧。

最后兩人原路折回!

85.日? 外? 廣州塔

巴叔焉頭搭腦地走出了車庫。眼前迎來了寬敞明亮,景色宜人的中央廣場。

新新走在他身邊在接一個電話。掛完電話后。

巴叔:誰打來的?

新新:紅紅,她們在糖果KTV開party呢!叫我倆也過去?

巴叔:呼,沒心情。新新你不會又要走了吧?

我找你過來你給我出出主意啊。

新新:我哪有什么主意啊。

……誒,你也別太難受了,這會兒你爺爺在氣頭上,等他氣一消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巴叔:那你去吧,我要一個人在這坐會兒。(坐在一張木椅上,眼睛盯著不遠處南喬基金公司的大樓)

新新:好吧,那我先走了,你一會兒記得過來啊!

巴叔:好。

86.日? 外? 南喬基金公司

新新走后,巴叔潛入了他爺爺的公司——南喬基金。

他先是低頭貓腰溜過了走廊,再東躲躲西藏藏避開了他爺爺的私人秘書和謝管家。最后,成功抵達了他爺爺所在的1217號辦公室。

展背舒腰,松松筋骨過后,他開始在房里窸窸窣窣的翻找起來;抽屜,壁柜,辦公桌上都留下了他的“足跡”,可卻一無所獲。

巴叔:千萬不能被爺爺逮到了!否則會被他打斷腿的!

(眼睛瞄向保險柜,躡手躡腳的走過去,輸密碼)

快,打開……打開呀……

什么?!

密碼不對!

……

怎么會呢?

呃……明明就是這個呀!

嗯!再試一次!一定可以打開的!(焦頭爛額)

姜還是老的辣。爺爺更換了新密碼。

87.日? 內? 南喬基金公司

散會后,爺爺徑自走回辦公室,推門而進。

他鋪胸納地,還在給保險柜“行大禮”。

爺爺:臭小子!你還敢回來?!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撈起門邊的拐杖就往他身上掄)

巴叔:啊!噢!(躲閃著棍子。爺孫二人圍著長長的辦公桌團團轉)

把車鑰匙給我嘛?嗚嗚。車鑰匙在哪?

爺爺:那你去和燕燕結婚?

巴叔:……

爺爺:到底結不結婚??!要不你就給我出國去!

巴叔:……不要!!我不要結婚啊(反抗暴吼)!也不想出國嘛!

爺爺:什么!?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啊!不結婚不出國!你什么都別想拿走(愈加憤恨,狂狠的掄著手中的棍子追趕著他)。

巴叔抱頭鼠竄,卸甲而逃。

88.日? 內? 南喬基金公司

爺爺和謝管家立在12樓陽臺上,透過大大的玻璃窗,能望見樓下的中央廣場。

爺爺:(氣喘吁吁)這小子玩世不恭,游手好閑,沒大沒小的。

謝管家:閆總(遞過一杯熱茶),小巴他還小呢。

爺爺:他都25的人了!還小什么?

……誒(搖頭嘆息,被回憶的思緒拉走了)

……20年,他父母走了20年。這時間晃眼就過去了。當年,小巴才這么高。

老謝:閆總,小巴會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

爺爺:都怪我把他慣壞了啊。

89. 日? 外? 廣州塔

萬水千山,倒三轉四;苦心孤詣,只為伊人!她終于抵達了目的地,站在中央廣場眺望廣州塔。

小黃鸝:哇,就是這個地方!沒錯。(慵懶氣質的坐在箱包上,放下擋在眼前的娛樂報紙,其上刊有巴叔與姚燕燕分手的花邊新聞。

邊比對實景邊一字一字念出)廣州南喬基金大廈。

90.日? 外? 廣州塔

巴叔與小黃鸝再次相遇了。

他悶著腦袋從南喬基金大廈走出來,走向中央廣場。走向她。

她先發現了他,看著他向她走來。她的心臟跳動的很快,條件反射性地起立。

一俯一仰間,巴叔駭目振心!!

她就在他的眼睛里!

巴叔:鳥樣?我眼花了嗎?(揉揉眼睛,蠕動著嘴巴。本想喚聲阿鸝,可出嘴的卻是令人發笑又難以忍受的鳥樣!他心底五味雜成,感動,意外,懷疑,逃跑吧,真的假的?同時,滿腦子都是問號,驚嘆號以及省略號)

真的是她?她真的就來啦??!!

她到底還是來了!

啊!!?(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么似的)

不過,我好像不認識她耶……咯咯!

91.日? 外? 廣州塔

三個著短裙,濃妝艷抹的辣妹從他身邊經過時,紛紛向他放電,與之揮手示好:

嗨!巴叔!

巴巴,啵~

巴叔尷尬一笑,敷衍了過去。眼前的她才是他應該思考的問題,最棘手的問題,他哪有心思釣美眉喲!

她無比坦蕩,若有所思,滿眼牛氣的注視著他。

而他呢?怯懦得雙腳打顫,縮縮脖子,謹慎的往后挪了挪。

小黃鸝:你不許動(出口強勢)!

在原地站好嘍!!

(她以為他要過來幫她拿行李。但,真相赤裸得讓人心碎流淚。其實,他在預謀一場逃跑計劃)

現在,我就要走向你了(天真的溫柔的又滿是向往的)!請你接住我,否則!我就殺了你!!!

他面無人色,抖如彈棉,魂不守舍!

絕大多數女人都喜歡考驗男人。她也不例外,她要驗證心中的答案!

是的。求一個答案。

就這樣。

她不動,他也不敢動。

他不動,她也不會動。

所以,他們誰也一動不動的。

雖然身體不動,可他們的精神卻是高度集中的。他們在揣摩和思考著。

這場愛情里,時間是賭注,沉默是贏家。自尊心是那個始作俑者。

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他看著她,她瞪著他。

他滿腦子滿顆心都在思忖著她。

她滿腦子滿顆心也在揣摩著他。

他們看不透猜不著彼此,所以彼此成了彼此的問題,一個無解的問題。

答案又是什么呢?他們究竟該怎么做?要怎么做呢?

小黃鸝:這場愛情,我太容易就走進了這故事的開頭,卻再也走不出這故事的結局。結局太難了,我終將被困在這故事里面。

沒有結局沒有答案,或許,這就是結局這就是答案。總之這就是我的命,我要找的答案就在我的生命里。

她不再想下去,輕抬左腳試探性的邁出一步。

92.日? 外? 廣州塔

“啊!喔——”

他逃了,真的逃了!

整個過程就發生在她的眼睛里。

她看著他跑走!

這場愛情就這般滑稽可笑又唐突的上場了,又該如何合情合理的收場?

巴叔旁白

前面我說過了!我和她,是完全不同的兩顆星球!原本我們相安無事的在各自的圈軌上運行流轉著,可自從在帝都撞見過一次后;似乎,我們隨時都可能再撞上!!

再比如說我是火星她是水星,若真撞到了一起啊!那就完蛋了!弄不好!就是一場滅頂之災!!

珍愛生命!避免傷害!

所以!我決定——避開她!!!

咯咯!

保持一段安全距離吧!

93.日? 外? 中央廣場

他猛一掉頭,莽撞如牛,瘋狂的逃亡起來。

真愛與假愛早已混為一談,使人傻傻分不清。到頭來,都不過一場漫無目的,毫無節操的逃亡罷了!

其實,他不知道他在跑什么;她也不知道他在跑什么。他們是愛情里的兩個大傻瓜:一個要拼命的逃,另一個會拼命的追。

小黃鸝:(滿目堅強,隱忍自信,眸中淚花粼盈閃爍。不哭,不鬧,不急……不說,不怕,也不追)

我倒是要看看!他能跑得了多遠?呵~他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94.日? 外? 中央廣場

幾輛送外賣的摩托車停靠在花壇邊。

巴叔跑了過來,不慎與之撞了個滿懷。

外賣小哥:Md, 趕著去投胎呢?

巴叔四肢著地,趴在地上。

他周身散落著大大小小的快遞包裹,還有外賣破碎的盒飯,水果,冷飲之類的東西。他抬起頭,生無可戀的噗噗嗤嗤,嗤嗤噗噗的吐出吃進嘴里的米飯粒玉米渣等物。

小黃鸝:(甩著斷掉的那根背包帶,優雅如初的走到他身邊,蹲下去。眼里是一種被淚水氤氳后的朦朧,口味逗趣)想逃啊?

巴叔:……(點頭忙又換成搖頭)

小黃鸝:還逃嗎?

巴叔:……(點頭忙又換成搖頭)

95.日? 外? 廣州塔

他拍拍衣服,抖摟完臟物從地上爬起。驀地,拉行李箱與背包都變成了他一個人的工作。嗚嗚。

她兩手空落落的,大搖大擺,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頭。

巴叔:什么啊?都破成這樣了。

(左看看右瞅瞅她少了一個輪子的行李箱和折了一根帶子的背包)

小黃鸝:嗨!干嘛?快走啊!

巴叔:……噢!(將背包隨意的搭在肩上,拖拖拉拉的跟上前去)

96.日? 外? 中山街

小黃鸝:到了沒有?

……

……(3分鐘后)

還有多遠?

巴叔:馬上……(溫溫吞吞)就在前面嘍。

……(7分鐘后)

小黃鸝:怎么還沒到呀?

巴叔:到了!

一座簡約現代的公寓大樓出現在兩人眼前。

他拉著行李箱緊敢著帶她走上一個七扭八繞的木樓梯。

小黃鸝:這什么地方?(警惕且厭惡的模樣)

巴叔:...…(不答,反而快步帶她上了202房間)

房門已開,他們直接就可以走進去。

房東閑散的立在門口。

小黃鸝豁然了然于胸,臉都綠了。

97.日? 內? 公寓樓

巴叔:你就在這將就兩天嘛!我再想辦法!!

小黃鸝:不要,一天都不要,我討厭這個地方!

巴叔:那你想怎么著啊??

小黃鸝:回家。你帶我回家吧?(笑顏乍現)我喜歡家的感覺!

巴叔:(嚇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行!!!

(她怔忡,只能瞪著他,聽他一口氣說完)我沒法帶你回家!也不能帶你回家!!更不敢帶你回家!!!

默立一旁的房東一直關注著他們的舉止言行,他覺得這小兩口感情特別,特別有趣。

他看的真是一頭霧水。

巴叔:啊!喔!你干嘛啊?(她一掌將他推進屋子,把他鎖在了里頭)

把門打開,放我出去啊!

(拍門)大姐,有話好好說行嗎?

開門啊!

小黃鸝:那你帶我回家嘍?

巴叔:我都跟你說啦!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現在我也有家難奔啊!!

小黃鸝:……我不管(天性的倔強,使她的聲音聽上去顫抖得并不厲害)。

我給你一首歌的時間!你自己想清楚嘍?是帶我回家呢?還是?準備在里面呆一輩子吧!!!

公寓樓道的喇叭里傳出一首趣味十足的純音樂。

他是公寓里的常客,對這里的環境可謂輕車熟路。他所處的是二樓,離地面并不高。他走到陽臺,釘在窗上的防盜網不知被哪個沒節操的租客撕出了個大洞洞,他想一定不是他吧?他想不起來了。

他小心而滿面堆笑的探出腦袋去,往下望了望;和他之前見到的那樣,窗戶下面放著架木梯子。

巴叔:哈哈!我有救了。

為了爭取時間,走的神不知鬼不覺,他使出了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計!一副苦苦求饒的模樣!

巴叔:你放我出去呀——

小黃鸝:不、放。

巴叔:嗚嗚。那我自殺嘍噢?

……(她不回,他又扯著脖子喊)

你不放我出去!那我就跳樓啦!

……(她嘴角彎著一抹得意的壞笑,完全不吃他的套路)

嗚嗚……放我出去啊——

難不成真要給我收尸啊?嗚嗚……

小黃鸝:我說過啦——你帶我回家我就放你出來——

98.日? 內? 公寓樓

純音樂的嗨皮時間一過,樓道里靜得出奇。

小黃鸝:一首歌的時間已到!你想好了沒?

(房內沒回應)

閆巴!!!快回答我!!

(仍是悄然一片,只有她空蕩的回音)

再不說話!我開門你就死定了!!

99.日? 內? 公寓樓

鏡頭轉進屋里。巴叔進展到哪一步了呢?

你看!他正順著防盜網上的大洞洞小心翼翼的鉆了出去,正要下腳,卻怎么著也踩不著梯子了?

原來不巧啊!樓下有位胖阿姨過來晾衣曬被,沒有多一秒也沒有少一秒的將墻角的梯子搬走了!

啊——

他尬掛于窗口,上不去也下不來。儼然一副進退兩難,悔不當初的樣子!

喔噢~

他硬著頭皮往下一跳,鐵絲勾住了他的襯衫,只聞咔嚓一聲衣服上多出了個大洞!空中的晾衣繩也瘋狂的打著晃,像是小朋友們手中飛舞的跳繩。繩上一條白裙子被晃悠到了地上。

他躺滾在地,裝衣服的提桶被他撞翻了,又順勢套住了他的腦袋。他滿地打滾,掙扎一番,再頭頂水桶帽坐起。

胖阿姨:哎喲喂!我的白裙子啊!(二話不說馬上抄起墻邊的笤帚,追趕著他)你是哪跑出來的臭小子!!?我打死你!

打死你!

他摘掉水桶帽,身上又多了幾處淤青,衣服上又多了幾個破洞,跌跌撞撞的逃走了。

100. 日? 內? 公寓樓

小黃鸝打開房門。屋內空空如也,不知巴叔所蹤。

她又驚又氣,在屋內看了一大圈!又大踏步走到陽臺。她立在窗前,望見巴叔屁顛屁顛的往遠處跑去,慫頭日腦,像條狗狗!

小黃鸝:他這么拼命的在逃?啊(她被氣得干嘔想吐)!?

看我不拼命追到手!!(手扶欄桿,艱難的嘔了幾聲;吐不出來,只順著嘴角淌下來兩行胃水。

……她舉首,有兩三秒鐘的時間,鏡頭清晰的捕捉到了一個她沒來得及收斂去的狼狽小眼神兒)等我追到手了,我就宰了他。嗚嗚。(吸一把鼻子,回到了堅強的模樣)

101.日? 外? 糖果街

“叮鈴鈴——叮鈴鈴——”

他從褲兜里掏出手機,邊跑邊接。

新新:巴巴我們人都齊了!就差你一個啦!

你到哪了?

巴叔:快到門口了(喘息未定),你出來接我一下吧!

新新:好!

102.日? 外? 糖果KTV門口

新新站在KTV門口等他,他往口袋里摸了摸,煙沒了;于是,他悠哉悠哉的左拐進了巷子口的小賣部買煙。也正是因為這個檔兒,他倆錯過了。

103.日? 內? 公寓樓

小黃鸝手扶欄桿,手忙腳亂的下樓。

房東大哥:唉!小姐!你的行李箱。

在她邁出門的前一腳,房東攔住了她。

她拖著行李在街上搜索著巴叔的人影,來來回回的找,氣勢洶洶的尋,最終鎖定目標——糖果KTV!!

曾幾何時,當我們暈頭轉向,迷惘的分不清方向時,多少人兒已橫沖直撞,匆匆忙忙沖著他們認為對的方向跑走了。

104.日? 內? 糖果KTV

服務生:先生,您哪個房間?

巴叔不答。

服務生:小姐,您哪個房間?

小黃鸝不回。

巴叔:(撥通新新電話)你在哪呀?

新新:門口等你啊!

巴叔:我已經進來啦。

新新:啊???怎么沒見著你啊?我就站在門口等你啊!

巴叔:暈死!你還不快進來?!

新新:哦哦!

巴叔:你們是幾號房啊?

新新:A69(發音獨特)!

KTV里房間多如牛毛,星羅棋布,兩人像困在了迷宮里。巴叔不知A69房間在哪?小黃鸝也不知巴叔在哪?

這是個工作日,這個時間段出現在這里的人大多是無業游民,退休高干,亦或是家庭主婦們。

伴著霓虹閃爍,一片唱唱嚷嚷聲。她走在走廊里,透過門上的玻璃小窗,見識到了一番千奇百怪的唱相!

屋內,有的人情緒高昂,振奮如雷的搞著黃河大合唱;有的,十幾人圍坐在一起開party,說相聲,講小品,飆高音;還有的在排舞蹈,練雙簧,搞二人轉等。

總之,奇葩百出,爭相斗艷,鬼哭狼嚎,不亦樂乎!

小黃鸝:KTV這個小小的舞臺真是為那些有表演,歌唱,甚至是舞蹈才華的人有的放矢啊!!

她不敢再四處張望,抱著腦袋,堵住耳朵,疾步而行!

105.日? 內? 糖果KTV

這對俏冤家還在KTV里“玩著”貓捉老鼠的游戲,她決心要“擒拿”他!

巴叔:一定不能被她抓到了,否則會被她弄死的!

得找個好地方躲起來……

小黃鸝:我知道,他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

幾番周旋,他術盡技窮。還好走廊里光線暗淡,他藏在了一盆枝葉扶疏的幸福樹后頭。

……

小黃鸝:吃我一腳丫子!(上前一步,一腳飛出)

他帥氣的小臉蛋上挨了她一重腳;她回身,再甩出,這回他用手努力穩持住了她的腳,避免她再往前靠近。她咬咬牙關,大力抽回,不料卻一腳反彈到了欲上前幫忙的新新襠部。

新新:喔喔!(手捂小弟弟)你誰呀??你?

小黃鸝:(甩巴叔一拳)你來親自告訴你朋友好了!我是誰?!

巴叔:……(什么都不愿意說)

小黃鸝:說!

你說話啊!!

巴叔:(憋得直翻白眼。艱屯而尷尬的)我們認識嗎?是不是找錯人了哇、大姐!!?嗚嗚。

小黃鸝:什么?你說了什么啊??(摑他一掌)

我要殺了你!(再給他三拳兩腳)

巴叔:啊!噢!呀……(鼻血橫流,口吐白沫,癱倒在地)

新新,救我。

新新:(尬站一旁只恨自己幫不上什么忙。急切的)巴巴這到底怎么回事?

巴叔:……(來不及回答,就被小黃鸝拎了起來)

小黃鸝:告訴他!我們什么關系!?

巴叔:沒、沒關系啊——你真的找錯人了啊——

嗚嗚。

小黃鸝:閆巴!看我不把你打變原形——

哼——

新新:天吶!(嚇呆了)

巴叔發小a :巴巴,巴巴耶!(不遠處A69號房間里,他的三個發小探出腦袋看起了熱鬧)

巴叔發小b:泡一個,就吃一回拳頭!巴巴泡妞泡成這樣,真tmd是特例!

年糕: 欠下的感情債,誰都逃不了!遲早都是要還的!

巴叔發小a:沒錯啊。走走走!繼續唱歌繼續唱歌。(幾人縮回腦袋,閉門)

小黃鸝:呵——(喘粗氣)你不說是吧?!那我來說好了!!(兩人同時轉身去看新新)

巴叔:md!他跑什么跑啊?(哭笑不得)跑什么跑嘛?

你回來——新新。

新新:(邊跑邊回)我好害怕——

你忘了前天夜店那小妞兒!就是因為救你——我才被打成這樣的!(夸張的步法,很好的展示了他的一條瘸腿)

106.日 外 巴黎小鎮

巴黎小鎮,一個古老神秘,浪漫諦克,滿載文藝氣息的村莊。這里的建筑風格新穎特別,如詩如畫,如夢如醉;所有房子的顏色,人們所穿衣服的顏色,和臉上的顏色都是那么的自然和悅。是那大自然里的顏色,天空,湖泊或是大樹的顏色;總之,一切都是渾然天成的。當然,也是我們看到過的那些照片,電視,興或是我們身臨其境感受過的布拉格那個樣子。

兩人一路微甜向前走著,聊著。走過了街角的咖啡廳,乳白色的石橋,蜿蜒的綠色小道,彩繪的文化墻……

巴叔旁白

我的逃跑計劃失敗了,現在、我要帶她回家了。咯咯。

他能感覺到她真的很開心!可他卻完全開心不起來。

107.日 外 巴黎小鎮

昏黃的落日擁戀著橋頭的老橡樹西沉入夢,兩只麻雀拍打著羽翼落在電線桿上鳴囀,一座夢中才會見到的西歐風格別墅現真兩人眼前。是的,現真——真的出現了,展現的如此真實,而不是夢幻。

從背影看去。

他們并肩而立,站在不遠處遙望著他們的家園;畫質感人,是一幅治愈人心的畫面。

他們還有他們的家都賴著戀著陽光暖烘烘的懷抱。她右手高揚,指指這,指指那;她,一個接一個的問他問題;他,一個接一個的溫柔解答。

他側首柔情看她一眼,見她滿眼泛耀著純凈憧憬的圣光。

小黃鸝:原來你有個這么大大的房子啊!

我好想唱歌!好想跳舞啊!

巴叔:……(笑瞇瞇。總算在她面前驕傲了一把,神秘道)這里,可是我的私人空間與自由天堂喔!

小黃鸝:噢?那你朋友?他們知道這里嗎?

巴叔:不知道(首肯)!連我爺爺都很少來!更甭提那幫損友了!

這個房子啊,是我偷偷買下來的。

小黃鸝:噢?那別的女人呢?(口吻急收狠放一下)住過嗎?!

巴叔:……(眸光急速流轉,機警的觀察了番她的神色,以及默揣了一遍她的心理活動。小心翼翼的點下頭)

小黃鸝:什么?!

巴叔:我的姑奶奶啊!沒!沒有啦!

小黃鸝:(俏生生的噘嘴瞪他。意思是:吼吼吼!這還差不多)

它的墻壁為什么是黃色的啊?

巴叔:(吐掉齒縫里一路叼著的一顆酸棗胡)啐——黃就黃吧!總比tmd綠的強吧。

小黃鸝:呵呵!為什么院子里看不見老橡樹??嗯……它種在哪里??

巴叔:……我買的時候就沒有啊。

小黃鸝:好吧。那晴天,鳥兒會飛到屋檐邊來舉行唱歌比賽嗎?

巴叔:……(翻白眼回憶著,搖頭)

小黃鸝:喔……那夏天的雨季,小蚯蚓會從土里鉆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嗎?

巴叔:我想會的。

小黃鸝:那蝴蝶會來跳舞聚會嗎?(急急追問)

巴叔:沒蝴蝶,不,我只有你一只蝴蝶。

小黃鸝:(好開心的笑了)那你看見過花兒沐浴著朝陽的第一縷恩賜,盡情盛開嗎?(天真爛漫)

巴叔:……我不種花啊。

小黃鸝:噢?我最愛種花了!!!等明天我要在這里種上好多好多花!

那……清新香甜的空氣可以吹進我們的書房和臥室嗎?

巴叔:呃!屋子倒是南北通透,全朝南的!但灌進來的風?是什么味道的?就不好說了!

小黃鸝:(聽得著迷,癡癡點頭)那站在天臺,看得見遠方海灣里的帆船嗎?

巴叔:可以。

小黃鸝;呃……那傍晚,家門前的古道與四周,會亮起妙不可言的燈光嗎?

巴叔:有啊,不就是幾盞路燈嗎?!(當時只道是尋常)

小黃鸝:那院子里有彩色鵝卵石小徑,我們可以踩在上面按摩,走過來走過去,走過去再走回來嗎?

巴叔:……(撅嘴搖搖頭)

所有對話請靜音。

此時無聲勝有聲。

小黃鸝:好美啊,我已經徹底愛上這里了!以后!這!!就是我的家了!我就住這了!!(wink殺)

巴叔:……(不堪設想的模樣)

108.日? 內? 巴黎小鎮

他生無可戀的坐在樓下的石階上,顰眉蹙額,思索蕓蕓。

巴叔:我該怎樣“拯救”我的人生呢?

而她,已跑上了2樓,開開心心的東轉轉西看看,滿滿都是女主人的架勢!

109.日? 內? 巴黎小鎮

小黃鸝:哇,他的房間好少女心耶!

不過,當她看到一些不忍卒睹物品之時,淡定不了了。她跳上那張柔軟的大床,霸道的將他的臟衣服臭襪子,綠帽子花褲衩,避孕套,機器人,甚至還有他最愛的足球,均一氣呵成,天女散花般的從2樓窗口甩落而下!

巴叔:啊!(摸摸腦袋,被足球砸中了。抬頭一剎,在空中亂舞的衣物飛入他眼簾)

嗨!你想干嘛?住手啦!

他風馳電掣般的往樓上跑去!

110.日? 內? 巴黎小鎮

小黃鸝站在床上,撕下來一張性感女郎的海報。

巴叔闖進了門,又急又氣。而她則是傲慢霸氣,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他。

他想罵她幾句:臭鳥爛鳥,怪鳥鳥樣等!可終是罵不出口,只能用手指著她干著急。

小黃鸝:(跳下床,將海報蠻恨的塞到他懷里)我就睡這間了!這是我的屋了!

巴叔:不行喔!是我的屋子啦!(都快要哭了)

小黃鸝:……

(撇撇嘴,招牌動作:眼睛一斜)那我睡哪?

巴叔:(手指一揮,蠕動嘴唇)客廳。

小黃鸝:……(雙手交抱于胸,思忖的踱了兩步)你就這么招待客人的?

巴叔:……

……

……

(從牙縫里擠出,傻笑)那不如……我們、睡一起吧?雖然床是小了些,但將就著、也能過。

小黃鸝:(一步一步向他逼過去。他一步一步直往后退,撞到了墻角。

霸氣的壁咚他)想死啊你?

111.日? 內? 巴黎小鎮

問題最后的解決辦法是:石頭剪刀布,三局兩勝。

巴叔:她贏了,我輸了。也輸掉了我的臥室。

(抱著枕頭,拖拉著衣物,生無可戀的將鋪蓋轉移到了客廳)

112.日? 內? 巴黎小鎮

翌晨。

她起得很早,挑選了一間窗朝西的房間作為她的私人畫室。以后,她準備每天都和他一起看日落,看那霞妝滿天;她拉開行李箱,里面裝滿了她的寶貝作品:漫畫,油畫,人物素描……

她七手八腳,措置有方的在房間里布置開了,將她的作品貼掛到墻上去;只用了半個小時,一個美好溫馨的私人畫室,便大功告成啦!

巴叔起床后,尋她到了畫室。

巴叔:哇(大開眼界)!她畫畫好棒耶!!都是她畫的嗎?

……(欣賞起來)

如果是,那真是位才女啊!呵呵!

……這是什么(挪動目光)?

喔?《自由引導人們》??鳥樣版本??

哈哈。(忍俊不禁)

他正看得著迷,下一秒她在陽臺講電話的聲音便傳進了他的耳朵里。他機警敏捷的挪步過去,屏息且滑稽可愛的躲在角落里,賊貓貓的偷聽著。

小黃鸝:……是的。

嗯!可以!

那些,暫時不需要了。

……你們到哪兒啦?

……好!我馬上下樓!

一會見!

……(掛斷電話,往畫室走)

巴叔:(心下琢磨,很想知道)大清早的,又剛來到廣州,她在給誰打電話呢?

……

噢!(她經過時,掀起了一股小旋風,他唬了唬。而她則是拱聳把鼻子,丟他一眼便走了)

……

(他緊隨其后,與她一起返回了畫室)這些都是你畫的啊?

小黃鸝:嗯!!

……

……

我需要你的幫忙?

巴叔:啊?

小黃鸝:這是一幅江南煙雨圖,幫我把它掛到墻上去!

巴叔:……(被動的接過)

小黃鸝:還有這個,你看一下!(她是那么的隨心隨欲,一揚手,嘩啦一響,一張畫紙就飛到了他的眼前,差點胡嚕到他臉上)

巴叔旁白:嗚嗚嗚。和她在一起,我還必須眼疾手快,時刻保持清醒!我不知道下一秒她會對我做什么???可能會冷不丁向我拋過來,飛過來,甚至是砸過來一些東西吧。嗚嗚。

巴叔:(慌亂接住)呃……這什么啊?

小黃鸝:你自己看啊,我已經畫得很清楚啦!

巴叔:(雙手拿著畫紙,宛若在看畢加索的抽象畫。真心表示看不懂啊。哭笑不得)這年代,怎么都流行看圖說話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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