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男人有兩種 :一種是看美女網絡直播的,一種不看。我雖然屬于后者,但并不反對美女直播,而且愿意誓死捍衛每一個女孩做直播的權利,不管是賴以謀生,還是謀名。
因為直播與寫作一樣,都是分享、表達自己的思考、想法或者經驗的一種方式,只不過一種是口頭的,一種是書面的。
但是就像寫作除了有好差之分外,還有好壞之別,那些壞作品,純粹的暴力或者色情,從人類發明文字以來,就沒有滅絕過。
所以出現諸如“黃鱔門”之類的色情直播,我一點也不感到意外。而且我認為,不管法規如何嚴厲,監管如何規范,技術如何進步,這類直播也如同色情文字一樣,永遠不會滅絕,除非人人都沒了性欲,或者要每個做直播的女孩都不愿犧牲色相。
要人人都沒了性欲,這事連耶穌都做不到。要做直播的女孩不愿犧牲色相,除非充滿性欲的人,不再愿意齷齪地躲在屏幕后方,打賞窺視女孩的裸體。
歸根結底,色情直播的出現,就像色情文字一樣,是因為有些人愿意花錢、花注意力去看這些視頻和文字?!靶浴边@個市場一直都是生機勃勃,極為龐大,利益誘人,勾得不少女孩脫衣解帶,這個市場包括但不限于直播、小說、賣淫、演藝、模特等等。
而不管哪個市場,每次爆出類似“黃鱔門”、“海天盛宴門”之類的丑聞,被扒出來圍觀的,被人肉出來評論的,總是那些脫光了女孩。
這些評論,有的善意一點,如“靈魂和肉體必須有一個在路上”的說教,有的惡意滿滿滿,如“不識禮義廉恥的婊子”的道德攻擊。
我不知道她們如何看待這些評論,但在我看來,這些批評和說教蒼白無力。
靈魂和肉體的說教,可以用一句“關你鳥事”直接懟回去。道德上的批評,可以用一句“佛祖以身飼虎,我們以身飼狼,錯的是虎狼,大愛是佛祖和我們”來回應。
而且,比起事后的批評,我更關心的是:一個女孩到底要經歷過什么,才會要用色相去掙錢?是飽受男權社會的欺壓不得已而為之,還是對物欲橫流的社會主動投降?
我更想關心的是,性欲雖然不能避免,但在這個男權和物欲的社會,如何避免逼良為娼或者誘良為娼?
所以我們的評論,絕不能僅僅針對當事的女孩,甚至更寬容一點,在分不清她們是主動的還是被逼的時候,我們應該對當事的女孩抱以憐憫。我們說教和攻擊的矛頭,更多的應該是針對躲在屏幕后方窺視的人,針對金錢至上的社會價值。
這樣做,雖然困難,卻對這個社會最有裨益。
試想一下,如果我們所有“黃鱔門”的文章,都在教育人們要尊重女孩,幫助女孩穿上她們脫掉的衣服,都是在深度分析究竟該如何讓每個女孩公平地分享社會資源和財富,所有的配圖是在揭示屏幕后一雙雙窺視的眼睛的罪惡。有了這樣的理性和力度,我們的社會環境自然就能更多地向好向上,自然就能讓更多被逼迫、被引誘的姑娘,換一種生存的方式。
就如我這一篇文章,雖然力量微薄,閱讀有限,但只要有一個兩個人聽進去,不再偷窺打賞色情直播,有一個兩個姑娘看到心有慰藉,回頭是岸,也是件功德。
就像那個撿海星的小男孩,不可能救活全海灘的海星,但是他每扔一個海星到海里,就可以驕傲地說一聲“又一個”。
因為我相信,每一個被出賣的肉體背后,都可能藏著一個“羊脂球”般美好的靈魂,愿這靈魂,不被人言所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