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北
我以為那是愛,你卻告訴我,那是,愛過。
2017/8/15 星期二 陰晴不定
許清羽說,他剛剛聯系我了,問我過得怎么樣。她看著我,眼睛亮亮的。我看著她,她隨即笑了笑說,只是寒暄罷了。
童真
大抵遇見愛情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含羞內斂,怦然心動。只是許清羽不知道愛情她來的這樣快。相識的時候他們還很小,小到在小學里,已經在同一個班級待了三個年頭。過去的三年里,她們相識卻不相知。直到江瀟從人群中脫穎而出,許清羽這才不得不關注江瀟,因為江瀟嚴重威脅到了她第一名的位置。少時不知什么是喜歡,只是成績優異引起彼此吸引力,老師的合力”撮合“成就了這莫名而來的情感。誰說愛情只存在大人之間,許清羽堅信她們這是愛情,是愛情最純粹的模樣。
江瀟告訴奶奶,我喜歡一個女孩,叫許清羽,但是我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在一起。許清羽這才明白,原來時而莫名的醋意來源于江瀟。許清羽開始期待每天的上課,期待每次的考試,期待每一場活動,因為那是他們最近的時候。孩提之間的喜歡,大多是你欺負的最厲害的那個人,就是最喜歡的那個人。江瀟跟許清羽對抗這流言的方法,就是你欺負我一次,我必定狠狠的還回去。用這種幼稚的方式向世人表明,這個人,我是實在很討厭的。其實心里的甜蜜只有每一次追逐打鬧蕩漾起的風明白。
好不容易畢業了,好不容易再也不用忍受流言了,好不容易只有彼此考上了市一中,好不容易……有那么多好不容易,可是留給彼此的就只一張畢業照,還是躲在無人知曉的小樹下,偷偷遞給彼此。許清羽看著江瀟的臉,白白的,嫩嫩的,好想啃上一口,最終還是克制住了,臉上卻桃花染染。江瀟看著手里的照片,看著眼前的人兒,忽然就笑了。于是,小學就這樣畢業了。
青澀
青春的腳步跟隨著江瀟跟許清羽就這樣進入了市一中。原來以為美好的開始,在腦袋里構思許久的喜歡,想在這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肆無忌憚的宣泄,卻在一場大雨里被沖刷殆盡。腦海中的一起吃飯,腦海中的一起散步,腦海中的小學的回憶與經歷,腦海里的所有都在那場因大雨而死在娘胎里的軍訓中結束了。
如此幸運兩人又是同學了,可是許清羽覺得,看著好近,回個頭就能看見他,伸伸手,就能摸到他;可是卻又覺得好遠,好遠。他們不說話,也不聯系。像是陌生人,卻又比陌生人還陌生。許清羽有了自己閨蜜圈,江瀟也有了自己的兄弟聯盟。他們明明喜歡,卻總隔著什么,成了班上唯一的一對陌生人。
許清羽的成績大幅度的下滑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許清羽頹了,在這個班級里,她最想親近的人,是她最陌生的人,她無力的耷拉著腦袋,眼前是放大的,模糊的數學書。
“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成績退步太多了。”
久違的,想念的聲音從耳邊響起,許清羽驚嚇的從桌上抬起頭??粗?,一雙眼睛,紅了。
“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一直在關注你啊,你在這樣,我們可能就沒法做同學了,我會一直留在實驗班?!?/p>
原來江瀟還是關心自己的,年少的時候,一聲問候,抵過千軍萬馬,心情雀躍到飛起的許清羽,一掃之前的一蹶不振,重新回到了班級的頂峰??墒沁@次之后,他們好像更加陌生了,以至于后來的三年,他們都是這樣走過來了。
青春
順利進入高中部,卻沒有順利再一次成為同學。許清羽的樂觀,開朗被更多人喜歡和認同。優異的成績成了她的加分項之一。江瀟卻一天一天的消沉。她想見他,她想光明正大一點,她覺得他們是大人了。可是他卻沉默了。許清羽借口看書去他的班級看他,他卻躲著她。高一結束那一晚,下了很大的雨,站在傘下的許清羽看著淅淅瀝瀝的雨,想:
”躲了雨那么久,雨,會不會難過?“
江瀟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的那一刻,許清羽覺得,雨肯定很難過。因為她痛,很痛。
明明不曾擁有,卻痛到心都揪在一起。許清羽覺得,自己是時候該忘記了。
許清羽戀愛了,異地戀。而江瀟也開始一段戀愛,一段從未給過許清羽的戀愛。許清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她聯系了江瀟,告訴他,我終于釋懷,你不用難過。江瀟一直在重復著,對不起。許清羽笑了,誰也沒有對不起誰,只是少時對愛情的憧憬罷了。
“江瀟,不是只有對不起才能給我們的故事畫上句號。我依舊喜歡你,曾經我記憶里的你。是你讓我明白,愛情最原本的模樣。只是她來的這樣快,也走得這樣匆忙?!?/h3>
之后江瀟無數次去許清羽隔壁的學院看過他的女朋友,卻再也沒有告訴過許清羽。許清羽也談過幾場不咸不淡的戀愛,但是再也找不到那年林蔭樹下想啃一口對方的感覺。兩人偶爾寒暄,卻絕口不提感情。許清羽告訴我,對于江瀟:
”前塵往事,從此路人?!?/p>
你的兒時里又沒有過一個影響你的江瀟?你又是不是那個看著雨痛,也覺得痛的許清羽?
我是江北,我一直在這里,等到風也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