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個人而言,讀余華的書無疑是一種刺痛心靈的事。李健曾說,讀余華的作品,讀一次哭一次,最后完全沉浸在作者寫作的情緒里。
余華老師作品中的人物,太真實,真實到讓你我以為所有事情在我們身邊實實在在發生著。正是這種近乎現實的真切感,讓我們陷入其中不能自已。
《許三觀賣血記》是我猶豫了幾年才鼓起勇氣翻閱的一本書。看到賣血二字,我控制不住的想起曾經看過的賣血者淪為血頭的血奴的新聞。
大約10年前,賣血已然成為產業鏈,賣血者淪為被人圈養的血奴。在職業賣血人的大本營,幾百名血奴被數個幫派的十多個血頭控制。每個幫派里面都有一個血霸,血霸下面則有好幾個血頭 。
每個血奴幾乎每個月都要賣五六次,如果血頭安排你去賣血而你不去,血頭當即就會變臉。
幸好,在《許三觀賣血記》中,主人公許三觀歲數次賣血,最終結局還是令人欣慰的。至少,書中的血頭不是那么的無情,殘暴。至少,書中的人物都還是有人性的。
這只是千萬個賣血故事中的一個!可他賣血喂養的,是一個別人的兒子,還不是普通的別人的兒子,而是他老婆和別人的兒子。
《許三觀賣血記》講述了許三觀靠著賣血渡過了人生的一個個難關,戰勝了命運強加給他的驚濤駭浪,而當他老了,知道自己的血再也沒有人要時,他哭了。
第一次賣血
許三觀是城里絲廠的送繭工,在他爺爺老家農村,不賣血的男人討不到女人,身子骨結實的人都去賣血。賣一次血能掙三十五塊錢,在地里干半年的活也就掙那么多。
根龍和阿方跟許三觀爺爺是一個村子的,許三觀的第一次賣血就是跟他倆去的。阿方說,我們娶女人、蓋屋子都是靠賣血掙的錢,這田地里掙的錢最多也就是不讓我們餓死。
許三觀這幾天一直在想,賣血掙來的三十五塊錢怎么花呢?給爺爺幾塊錢,可是爺爺都老得不會花錢了。給四叔幾塊錢,可他又舍不得,這是他賣血掙來的錢,不是賣力氣掙來的錢。
對了,他突然想到娶女人了,找個女人結婚吧。其實,他一直就瞧上街上的油條西施許玉蘭了。回城后的一個下午,他請許玉蘭吃了小籠包子,他一共為許玉蘭花了八角三分錢。
就著這個開端,他提著一瓶黃酒一條大前門香煙來到許玉蘭家提親了。本來許玉蘭有個相好的叫何小勇,這許三觀對許玉蘭他爸講,你只有許玉蘭一個女兒,要是嫁給了我,我本來就姓許,生下來的孩子也不管是男是女,都姓許,你們許家后面的香火也就接上了。
許老爺子聽了他的話,竟嘿嘿的笑了,這門親事也就這么成了。一個月以后,許玉蘭嫁給了他。
第二次賣血
結婚后,許玉蘭給他生了三個兒子,取名為一樂、二樂、三樂。二樂,三樂長的像他,唯獨一樂不像他。鄰居們都說一樂不是他親生的,何小勇才是一樂親爹。
三樂七歲那年玩彈弓跟方鐵匠家的兒子打起來了。為了給自己壯膽出氣,三樂喊來了一樂二樂。一樂看準了那人腦袋,舉起石頭使勁砸在了那人的頭上,把那個人砸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方鐵匠的兒子住醫院里,又是吃藥,又是打針,還天天掛個吊瓶,每天都要花不少錢,這錢誰來出?這禍是一樂闖的,當然許三觀出。
可這一樂不是自己親生兒,這已經讓他覺得抬不起頭了。他可不愿替別人親生兒出這錢,再者說,他也沒那么多錢。
方鐵匠沒轍,帶著幾個人抄了許三觀的家當。許三觀在自己空蕩蕩的家里睡了一個晚上之后,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說什么也要把被方鐵匠搬走的再搬回來,于是他想到賣血了。
第三次賣血
雖說通過賣血補了一樂捅的窟窿,可他心里著實憋屈的不行。賣自己的血,去還別人兒子欠的債,他心里著實憋屈的不行。
許三觀想起了林芬芳,和許玉蘭結婚前他比較中意的一個女人。恰逢林芬芳前幾天在河邊石階上摔斷了右腿,許三觀去看望林芬芳,兩人竟發生了茍且之事。
從林芬芳家離開后,許三觀遇到了打算去賣血的阿方和根龍。看他倆要去賣血,不知道為什么許三觀覺得自己身上的血也癢起來了。
他賣血后,給林芬芳買了肉骨頭,黃豆綠豆等東西。結果,正是這些東西讓林芬芳的男人發現了他和林芬芳的事。
林芬芳的男人找上了門,事情弄的人盡皆知。賣血剩的錢被許玉蘭要了去,她給自己做了一條卡其布的灰色褲子,一件淺藍底子深藍碎花的棉襖,也給一樂、二樂、三樂都做了新棉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