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總是無常，我還是一樣——寫給撫仙湖邊的行吟詩人
文/江北客@伏羲夢蝶@千江尋一客
或許對于每一個至情至性的須眉濁物而言，都存在一個生命意義上圓夢的湖泊。
也許是洞庭湖，也許是瀘沽湖。也許是，詩人眼中的撫仙湖。
在他眼中，那一片淼淼盈盈的湖水在那一瞬間雀躍了擬人化的生命，蝶化成了生命中那個戀戀不舍的她。
是啊，城堡中一片朦朧，仙女曾經，驀然回首。“愛恨離別的我們，多為難啊……轉身而去的瞬間，是天涯……你說這一刻，就在這一刻，是永遠……”——意猶未盡，嘎然而止……代之以心頭小鹿的縱蹄輕吟，踢踏靈巖，撥弄心弦，心靈的牧歌潺潺汩汩而來。心魂霎時遁入聞所未聞的空靈之境。
秋風掠過了湖水，也掠過詩人的靈巖。那一刻，究竟有沒有好好地凝望？那一刻，究竟有沒有，被風吹散？
掠過了，也就掠過了吧。天已經蒙蒙亮了，詩人那曾經依依不舍的心，卻已經發生了換骨脫胎的涅槃與重生。“撫仙湖水在蕩漾，只是沒人再惆悵。”——不帶走一片云彩，不帶走一絲惆悵，因為他知道，那一夜，他在撫仙湖中憧憧萃取了自己的意馬心猿，了無遺憾地封印了生命中“最好的時光”里那段曾經白駒過隙的唯美愛情。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于是，第二天一早，他又出發了，小舟從此逝，啟程奔向生命中的下一個天涯海角。
因能極于情，故能極于劍。一如浪翻云在洞庭湖的浩淼煙波中徹悟了覆雨劍法，脫離了水木年華的他，亦如令狐沖離開了華山派，性靈再無羈絆，一首《撫仙湖》，亦不過是昔日“沖靈劍法”中信手拈來的的一式“青梅如豆”，“柳葉似眉”。
獨孤九劍，隨意之颯沓，潺潺發劍。于是，便有了眼前這盤性靈活潑心花璀璨的《音樂傲骨》。
他在開篇的《璀璨》中如斯吟唱，“沒有一朵花，留住它的季節……生命如此無常，我總是一樣……像一陣風在原野流浪……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歡樂或悲傷。”生命無常也好，生活無常也罷，可我的精神生命還是一樣，潮汐漣漪，哭笑隨意，無論快樂，還是憂傷，都是屬于自己生命的涌泉之憶。生命無常，卻又如何？JE FAIS SEMBLANT! 自由的思想依然可以像風一樣在精神的域方和原野流浪，游蕩，閑逛。
他又唱，“生命就是這樣，我卻是無常……像河水漫無目的流淌……”
這一句里的生命，生活的涵義更多些。生活總是千篇一律的，單調重復的，人這一輩子，其實也就那么回事。人生數十苦匆匆。但面對這千篇一律日復一日的平乏生活，我的精神世界，卻可以是無常。憧憧白駒過隙中。在我眼中，他永遠是那個撫仙湖邊的行吟詩人，永遠在用音樂述說他的生命態度，兵無常勢，水無常形，羚羊掛角，心花綻放。
不論是無常，還是一樣，都是在述說一種相對生活而言的生命態度，都是在闡釋一種對于生命意義的堅守。生命無常，造化弄人時，我的精神生命還是一樣，一如從前那樣，天馬行空，羚羊掛角。生活一樣，千篇一律時，我的精神生命卻是選擇無常，喜怒無常，心花怒放。性靈總是自己的呀！
生命如此無情，蒼天鄙薄如斯，歲月，卻是一首無言的詩，“我多想給她我的真”，我心疼的愛人，我《一往情深的戀人》，“她給我的愛就像是，帶著露水的清晨……她說與我相愛以后，是她最美的年華，我愿為她守候寂寞，就在這夜晚深沉。”——“就在這夜晚深沉”，“就像這夜晚深沉”，一字師，多美的兩句詩！
生命如此無常，生命總是無常，“當夕陽吻別大地，當我的心愿化作流星，我祈求，這一生，像一天般完整。”——愿《圣潔之光》，如皎潔無垠的月光般灑向我心海，一如撫仙湖上水天一色的曼妙光影。
生命總是一樣，何時忘卻營營，“等待和耕耘，誰更辛苦？”——有時我們甚至懷疑，理想亦不過只是種詩化的欲望，究竟哪里，“是心穿越的地方”？所以更多的時候，我們需要多一點忍耐，多一點《完美堅持》。“有時堅持就是一種無路可退，就像大地不能停止開放花蕊，春風吹不綠所有原野，我蠢動的心，卻永不停歇。”——瞧，“蠢動”這個詞，是不是羚羊掛角的好？是須眉濁物，還是個蠢物？聽，是理想在蠢動，還是夢想在蠢動？OU SONT LES REVES? QUE J’AVAIS A QUINZE ANS! （那些夢想在哪兒？我十五歲曾有的夢想。）
在那些寂寞難捱苦心孤詣的漫長歲月中，《在每個想你的夜里》，我無依無靠就像是一個孩子。幸而有你，我一往情深的戀人，我一往情深的愛人。想你時你在天邊，想你時你在心田，無論你是陪伴在我身邊，還是陪伴在我的靈巖，“我只想為你歌唱，在每個想你的夜里。”
在那些遠離《故鄉山川》的漫漫長夜里，故土親人如此遙遠，“不知不覺已離家千萬里”。那些日子，可都是怎么熬過來的？“腳下雖有萬水千山，卻遠不過對你的思念。”異曲同工，一如許巍在《家》中所吟唱，“如今我對自己故鄉，像來往匆匆的過客……我在遠方，很多的歲月，時常會想起你……”
時常會想起你，時常會憶起你，你是藍色多瑙河里的一朵浪花濺起，你是我心動的漣漪。《LILY》是每個男人心中的“不能說又不得不說的”最最唯美純真的漣漪。“當我又在心里呼喚你，當我不知不覺歌唱你”，一如瀘沽湖水的漣漪，一如撫仙湖水的漣漪。
走過無常生命，走過《愛的四季》。“是快樂，是憂傷，是我的永遠。在天邊，在眼前，在我的世界，你就是一切。”——愛是無可救藥的云卷云舒，付出多少，并不重要，一枚鉆戒，一個微笑，一頂草帽，心在跳，或者莫名其妙，即算如夜的如花凋謝的傷口，亦還要去釀造，還要去品嘗。
轉眼天已蒙蒙亮，《轉眼瞬間》，我已經不再年輕，我們都已經，不再年輕。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可知誰愿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容顏似水經不起流轉……時光似水沖刷我的心……靜靜體會內心的變化。”
或許，女人心，才是《好望角》。是否，“從天而來輕吻”，撫仙湖的下一站天涯海角，就是好望角？水天一色的地方，菩提花在心里開放。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菩提花，可究竟是種什么樣的花哩？“海灘上種花”，是那種只能在心坎靈巖上播種的花吧？
生命總是無常，生活總是一樣。愛情，親情，友情，卻是“歲寒三友”，三足鼎立，一個都不能少的。《我的朋友》，你還好嗎？我們隨夢想，散落在天涯，天涯割不斷，彼此的溫暖。一邊周而復始地聽著《璀璨》，一邊隨手采擷些性靈活潑的新鮮野果，我想生命也就是如此吧，我想生活也就是如此吧，在平凡俗事的忙碌之后，獲得一些屬于自己心頭小鹿的閑暇。在忙碌和閑暇之中，找到屬于自己的生命的平衡。如果忙碌多一些，那么我們可以說它是種生活的平衡，如果閑暇多一些，那么我們更愿意說它是種生命的平衡。如果這一刻，是兩個人在一起生活，那么我希望你好好把握“生命總是一樣”的平凡生活的節奏，在質樸生活的底色上，努力增添些生命的顏色吧。如果這一刻，你還是“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的無拘無束的一個人，那么我希望你好好享受自己精神世界中的那種無常的狀態，像一陣風在原野流浪，像河水漫無目的流淌吧。不論下一秒，是歡樂，還是憂傷。
生命總是無常，我還是一樣。此時此刻，這是我寫給那位撫仙湖邊的行吟歌者的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2010年7月17日 始記于南山之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