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有多少次,夢到那個回不去的故鄉。夢里的村口隱隱約約在樹林中,村落有致的房屋,雖然朝向各不相同,卻與村落中的樹林,渾然一體,成了永遠觸碰不到的夢境。
正是夢中的這片土地,生養和埋葬了我的爺爺,陪我度過了無憂無慮的十六年,還有那條活了十四年的狗,是我童年最好的玩伴。
多少次,它是如此清晰地出現在我的夢里,可是,它卻又如同那精致的景觀瓶,安安靜靜,完完整整的存在于另外一個世界,我看的清,卻走不近,我記得起,卻到不了。
記憶中的家鄉,是在夏天。屋前屋后的美人蕉,黃紅相間地開放著,而我總是去禍害它們,喜歡摘取花芯正中的那一瓣,像極了關公的偃月刀。
隔壁菜園的籬笆上,停了不少不知道名字的飛蟲,我用一根細細的木棍,卡在飛蟲后背下,飛蟲快速而有力的煽動著翅膀,這樣就做成了一個簡易的風扇。
家門口的吃水塘里,我們幾個小伙伴呼的一下跳下去。在水中用自學的姿勢,游來游去,不一會就被前來挑水的村民笑著罵幾句。
最好玩的莫過于村的那一邊,沿著土坡長成的一片小樹林,樹藤沿著地勢,蜿蜒而上,我們就在這片藤蔓阡陌的樹林里面。玩起了樂此不疲的過家家游戲,這是我們永遠玩不厭的游樂場。
遠處田間的農田,就是我們嘴饞的好去處,偷偷背著家人,跑去打魚摸蝦,有時候被蝦子夾的哇哇叫,也有時候被不知哪里跑出來的一條小蛇嚇的飛跑。又或者去偷隔壁家的蓮蓬,被主人發現了,躲在菏澤叢中不敢出來,天真的以為剛剛剪短了頭發,認不出自己來的。
而如今,我該如何像我的孩子描述,生我養我的那片故土和記憶中無憂無慮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