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 遠走的你
? 韓寒說,成長是一場遠行。于是,在高考志愿上,隱藏的愿望表露在學校的選擇上,商量好一樣,跳脫前往疆域更為遼闊的邊緣。那個你一開口就能辨認出是個異類;初去食堂挑剔地仿佛是個講究的客人;面對公交車上同樣無理取鬧斯聲哭鬧的嬰孩,緊皺眉頭失去了以往的溫柔;懷疑水果攤上阿姨是不是多扣了斤兩……家鄉的粗鄙在你看來是赤誠的生命,他有缺點,有脾氣,令你丟面子,心里也還是堅定認定,這樣不完美的生命才是你無法割舍的,你就是愛他,走到哪里在任何日子里都會愛。
? 有說愛情是沒有理由的,越是沒有緣由越深入骨髓,嚙食殘存抗爭的意志,就像一具肉體蒙在斗篷里倒上一試管強硫酸,被徹底腐蝕還那么突然。家鄉就是這樣一個青梅竹馬,而你這個懵懂少女中了他的邪,他老了你老了都老了,不老的屬于你和他的記憶,連接,一幕幕,一幀禎。
? 路過廣場,一輛外地的商務車,坐滿了七大姑八大姨,最后上車的是媽媽,車門嘭地關上,留下停在原地,拎著開水瓶的高個子男孩,看不出來臉上的難過,只是站著不動看著車開出校門。下一次回家會是什么時候,那時候已經和新同學有了了解,不會像現在一樣無助地被遺落在一座陌生城市。
? 新生開學晚上8:00左右的39路上,來自三個家庭的四位家長前往火車站,他們的家鄉在多遠之外,親手把孩子交托到另一個沒來得及停留省視打點的城市,特意買了晚上的火車,為了多陪陪孩子。明明不是生離死別,但凡分離都伴隨感傷,是因為舍不得難過,還是因為改變而難過。
? 從離開生長的家鄉開始,父母和子女都在時光淘米簍里面建立起一種約定俗成的契約,孩子長大了,不能像以前一樣催促他寫作業,孩子有自己的事情家長也不會再霸道地掌控一切,異地遇到的麻煩也不能扔給父母。這一些都沒有學習的過程,在某個節點上,人都是在一瞬間進入一個新的身份,在身份的束縛下恪守準則去以與以往不同的姿態完成以前會做相同事情,承擔者成為了你這個獨立體。
? 最近都夢想著能一覺經歷余下30年的生活,然后醒過來,這樣20歲的身體里就會有一顆50歲的心。
? 這時候,遺憾還可以彌補,憧憬還可以踐行,父母還是那么年輕,你愛的人還活著,不用擔心明明懂得道理還是因為心里年輕身體上做不到而傷害很多,打碎很多夢想的酒杯。也不會空虛時光去迷茫很多苦惱,預見不了的未來也顯得簡單而明了。那種你現在回過頭看看自己幾年前,幾個月,幾天前發布的言論,實在現下看來愚蠢至極的傻話,我把它當做生活。
? 情緒是理智無法控制的具有情趣的表現,然而連同年齡的增長一樣,蒼老這兩個字也會默默爬上你的情緒,結厚厚的的蛛絲,顯現出沉悶的灰塵。
? 遠行再回到故里的人都是鄉音已改鬢毛衰,眼神渾濁,氣質沉郁。運氣好的家鄉還是會保留著老樣子,不好的只能抱著老照片,撇去這樣不同的存在,家鄉在你面前還是白面饃饃,熱氣騰騰,新鮮,溫暖。因此再回鄉的老人都會流淚之類,我想這是一種心靈歸屬的感動,仿佛回到了自己未遠行之前,那樣的稚氣,無憂無慮,遙不可期。
? 既然都會葉落歸根,那么當初費盡心思的遠行就沒有必要了嗎。當然不會,誰都知道,人是不會自我成長的,只有儀式一樣的一場實踐才能從苦澀中體會到歲月這杯酒的味道。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來自同樣在走遠的我-游光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17/9/20夜雨小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