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臉上有了喜色,“真的?”
“嗯。”快活王寵溺地摸了摸她頭,等朱富貴來了就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白飛飛非死不可!
“對了,待會見了沈浪,你可別忘了我們事先商議好的說辭!”快活王提醒道。
“嗯。”朱七七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做都做了,已沒有反悔的余地。
“什么?要我跟木雪去快活城?”棲枂一下子站了起來。
木雪同樣神色詫異。
白飛飛堅定道:“嗯!”
“要去也行,他也要跟我們一起去!”棲枂伸手指向滿臉愜意的歐陽明日。
“我要保護飛飛!”歐陽明日看都不看棲枂,而是在碟里放了一塊茯苓糕。
棲枂一屁股坐下來,恨恨道:“你無非就是想在我們走后跟飛飛套近乎,別以為我不知道!”
歐陽明日輕捻耳旁垂發(fā),勾唇笑道:“哦,我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嗎?你知道也無妨,我本也未打算隱瞞。”
“小飛飛,你就任由他這么欺負我!”棲枂捂著胸口一臉傷心道。
歐陽明日斜睨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我不欺負男人。”說完這話后,又看向白飛飛。
白飛飛面上一滯,嘴里的糕點噎在喉間,努力咽下去后,才喝了口梔子茶,他這是什么眼神。
木雪倒是最冷靜一個,問道,“為何非要我跟哥哥去?去快活城又是為什么?”
白飛飛掃了她一眼,“因為只有你們跟漠北王子結(jié)下梁子,正好趁此機會把他引去快活城,到時就不知道是快活王厲害還是漠北王子厲害了!”
原來是這樣,棲枂也恢復(fù)了正經(jīng),“你要借他對付快活王?”
“嗯,”白飛飛點了點頭:“漠北王子的下榻之處我已經(jīng)讓月離查清,你和木雪在他面前露下臉,然后直奔快活王的神仙居,等把人引進去后,你們就什么都別管,從地道回來。”
“你怎能確定漠北王子一定會上當?”木雪覺得這事可不是說說那么簡單。
“因為漠北王子本來就是沖快活王去的,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沖神仙居那幅畫中的秘密去的,你們這一去,正好給他送去東風(fēng),他怎會錯過這次機會。”歐陽明日替白飛飛回答道。
棲枂雙眼噴火地瞪著歐陽明日,這個男人什么時候都不忘獻殷勤,小飛飛碟子里的糕點都堆成山了,小飛飛哪有那么餓!
木雪低頭想了想,“那我一個人去,反正他真正的目的是那幅畫,只是缺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不行!我與你一起去。”棲枂打斷道。
木雪心中涌過一道暖流,這個哥哥對自己倒是真心的。
歐陽明日一言不發(fā),高深莫測地看著木雪。
“哥!我沒事的,我相信飛飛也不會讓我有危險的,你留下來保護飛飛。”木雪拉著棲枂的袖子撒嬌道。
“我自會派人暗中保護,但棲枂必須與你同去,你不知道暗道入口,而且地道內(nèi)有九個彎道,你若走錯,就找不到接應(yīng)你的人。”
木雪眼睛眨了眨,笑容可掬道:“你可以畫出來嘛,我武功不錯,不怕的。”
棲枂的神色變得從未有過的嚴肅,沉聲道:“不行,我得保護你,小飛飛有他保護就行了。”
木雪簡直是恨鐵不成鋼,這哥哥是半點都不上道,不由把他拉過來,在他耳旁小聲道:“難道你要讓別人捷足先登嗎?”
棲枂握著她的手,神色認真道:“你是我妹妹,保護你是做哥哥的本分!”說罷又沖白飛飛道:“我們待會就動身,你凡事小心!”
白飛飛不免有些啼笑皆非,這兩人怎么像生離死別似的,他們此次真的就只是去引人而已啊!
木雪幽幽嘆了口氣,可當她目光落在歐陽明日身上時,發(fā)現(xiàn)他正看著自己,連忙掩藏好情緒,這個男人很危險,他那雙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
說好正事后,棲枂又磨蹭了好一會才帶著木雪依依不舍地離開。
“木雪對棲枂有七分真心,三分不明目的。但她要撮合你跟棲枂倒是十分十的,就不知道她是由于那七分真心撮合,還是那三分不明目的撮合。”歐陽明日的目光落在人影消失處。
白飛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本想告訴他半月前發(fā)生的一件事,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索性壓下了話頭。
“你想收攬藍凌?”歐陽明日冷不丁的說道。
白飛飛有些訝異地看著他,眉角漸漸染上笑意,“你怎么猜到的?”
這么說來,她就是不否認了。歐陽明日眼角微彎,對她笑:“因為他有價值。”
“不錯,所以我派人在調(diào)查他的事,只是現(xiàn)在還沒任何收獲。”
歐陽明日搖了搖頭,笑道:“到時可別把環(huán)翠給賠了。”
白飛飛笑了笑,不置可否。
歐陽明日深深凝眸瞧她,緊了緊手指,才小心道:“飛飛,我有事想告訴你。”
白飛飛眸光微轉(zhuǎn),有些意味不明地看著他,并未回答。
“易山是我的隨從,他就是為我換雙腿之人,我差的最后一味藥,在幽靈宮!”
易山?是如意救下的那雙腿殘疾之人?白飛飛的神情由驚訝到冰冷,她突然冷笑出聲:“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什么喜歡,什么保護,都是為了你最終目的編排的謊話。”
“飛飛,你不要誤會,你聽我解釋!”歐陽明日見白飛飛起身往外走,連忙上前拉住她的手。
白飛飛眼里冒著怒火,雙頰慘白,她狠狠拍去他的手,一字一頓道:“我不要聽!”
怪不得他幾次三番救自己,怪不得他始終留在她身邊,怪不得他突然表白,怪不得這幾日他對自己百般呵護。
歐陽明日見白飛飛氣的渾身發(fā)抖,徹底慌了,他該早點說的,不不!或許他根本不該說。
“飛飛!你聽我解釋!”歐陽明日用力掰開她緊攥著的手,看到她手心內(nèi)深深地指痕,心疼的無以復(fù)加。
白飛飛心中冷笑連連,她努力抑制住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冰冷無情的吐字道:“解釋什么?解釋你從星相,卦相中看出你的隨從在這里?你需要的藥材在這里?所以一開始的見面就是你蓄意謀劃好的,多次相遇也是刻意為之!怎么,救人的時間到了嗎?你不得不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了?我告訴你,歐陽明日,藥沒有!”
其實白飛飛是想聽他解釋的,想聽他推翻她所有的分析,所以才站在那里,否則她若要走,誰也攔不住。
歐陽明日的胳膊突然微微發(fā)顫,面色變得蒼白,艱難道:“是,我的確是因為易山與藥材才來這里的,但我愛你也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哈哈……”白飛飛一點點掙脫他的手,“你們男人都這樣,做任何事都只顧自己意愿,事后卻要女人無條件相信你們!你說相信我就要信?未免太高估你的地位了!我不怕告訴你,從一開始我就是在利用你,我說會對你好的話也不過就是哄哄你。”
歐陽明日心中升起一股冰涼,身子踉蹌地退了一步。
白飛飛轉(zhuǎn)身下了臺階,冷漠道:“你投在青樓的銀兩我待會命人悉數(shù)奉還,你我從此各不相欠。”
“各不相欠?各不相欠啊!”歐陽明日頹然地坐在石凳上,喃喃囈語道:為何你肯相信沈浪一次又一次,卻不肯相信我一次!
“爹,你騙我,沈大哥是不是不要我了,他又去找白飛飛了是不是!”朱七七焦急地問道。她醒了都兩天了,沈浪卻一次都沒出現(xiàn)過。
“白飛飛已經(jīng)掉下懸崖了,沈浪就算去找,也只能找回一具尸體了!你別擔心。”快活王連忙安慰道。
“什么?你說她掉入懸崖?爹,是不是你!”朱七七突然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