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語:
在日常生活中,我們見到乞丐或低聲下氣,弓背曲腰,或是趾高氣昂,不可一世。深究“乞討”現象,我們就會發現其中還是大有文章的,特別是“乞討精英”的道行,還是令人感嘆的!
老唐●阿貴●我的故事
前幾天,在步行東街西廣場邊的海昌路上,有兩個人一直在乞討:一個三十多的成年人,長著一雙似乎有點精神不振的眼睛,留著一撮黑色的有些凌亂八字胡子,似乎在配合著頭上凌亂的頭發,不禁讓人有些憐憫之情?;野咨睦鲜街猩窖b里面搭著一件淡藍色的T恤,雖然像洗的次數太多而泛白,但還是很干凈的,深藍色的西裝褲借著夜色,還有點“锃亮”的感覺。看得出也是一位非?!爸v究”的人,因為不知名,我們在這里暫且稱之為“阿貴”,阿貴乍看上去身體倒是壯實,動作倒也非常靈活,當聽到叮當一聲的時候,阿貴會迅速磕頭或者作揖,以示感謝,一個鐘頭下來,低頭,抬頭,作揖,再一次低頭、抬頭、作揖,幾百個來個彎腰作揖動作,大概現在很多年輕人做起來都是吃力的。在阿貴的前面約兩巴掌長的地方放著一個有些臟得發黑的鋼質缽,每當有一元的、五毛的硬幣扔進去的時候,就會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那時一種讓人安心的聲音。在阿貴的膝下有一個厚實的不知名的東西,像毯子卻比毯子厚實,大小卻只有棉被的六分之一,雖說是黑色的,倒也是干干凈凈,想必在縫制時花了很大的功夫?!懊尢骸鄙希粔K白色的卡紙用薄膜封的倒是整齊,因為大多是在夜晚遇到,而且離旁邊來來往往的汽車實在太近,如果仔細看上面的字就會被一黑一亮的車燈晃了眼睛,那是及其危險的,只是依稀看到幾個字:”求助:因父親病重癱瘓,生活無法自理...“,也很遺憾至今都沒讀完上面到底寫了什么,不過看著阿貴就能猜得出那幾行字是寫出了阿貴的這些年經歷悲慘故事吧!
在阿貴旁約五巴掌處,躺著一位六十來歲歲的老年人,應該就是求助信中阿貴的父親,也不知姓甚名誰,我們這里就稱之為“老唐”吧,大多數時候是看不到臉的,因為老唐戴著一頂比較“講究”鴨舌帽,或許是因為生病怕冷,老唐常蓋著一床白色的厚被子,雖然一直放在地上躺著,倒也算干凈。老唐大多數時候是躺著不動的,偶爾趁著人少的時候翻一下身。翻身的時候會看到老唐微微閉著眼睛,不過老唐像是在做著夢,依稀能看到老唐的眼皮下眼珠在不停的轉動(人在做夢時眼珠的確是會上下左右翻動的)。
阿貴總跪著,老唐總躺著。
這對父子與連云港這座城市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每天從這兒經過,看著這對父子在路邊辛苦乞討,時間一長,似乎與這對父子產生了“感情”,時常心里默默希望這對父子能有一個好的將來:老唐有一天能站起來,能獨自穿鞋、能直立行走,而阿貴總有一天也能找一份正常的工作,養家糊口。
(注意,劇情反轉了)
有一天晚上,我在步行街(連云港市隴海步行街 公眾號:lyglhbxj)散步,已經是快十點了。熟悉的路口,兩個熟悉的身影,
真的是因為我內心的祈禱被上天聽到了嗎?眼前的這一幕,讓我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錯!
老唐站起來了!
老唐站起來了!
老唐站起來了!
老唐站起來了!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非常重要的得多說一句)
只見阿貴環四周看了看,似乎發現周圍沒有什么人了,用黝黑的手指(別問我是哪根手指,因為是晚上我也沒看到)。而旁邊的老唐似乎剛剛睡醒,起來伸了個懶腰。接著從包里拿出一雙皮鞋,不一會就穿了起來。接著摘下頭頂的鴨舌帽,認真的撣著身上的灰層,非常細致認真的那種。接著跟貴一起收拾鋪蓋,拎著包走了。
他們真的走了,留下我在這冷風中瑟瑟發抖。
老唐離開的時候,阿貴攙扶著他,似乎是睡的太久,腿麻了,因為沒多遠,他走順當起來,似乎比阿貴還快!
我突然想起一個朋友跟我說:來連云港吧,連云港多好啊,一年只刮兩次風。到了連云港,發現自己的發型每天都在變。后來他才告訴我,一次刮半年。當時覺得被騙心里憤憤然,時間長了發現自己愛上了連云港這座城市。雖然被騙,卻是美好的。老唐、阿貴,你們在哪里?今晚連云港要下雨了~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