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克里斯朵夫》是法國作家羅曼·羅蘭以著名音樂大師貝多芬為原型創作的長篇小說。描述了一個杰出音樂家的心靈成長史。
約翰·克里斯朵夫出生于音樂世家,祖父米希爾是供職于大公爵家的音樂指揮家,他是一個樂觀、活潑的人,似乎永遠都能從煩惱不堪的人生中找到活著的樂趣,他最大的夢想是能夠寫出流傳于世的音樂作品。
約翰·克里斯朵夫的父親曼希沃是一位宮廷演奏家,他的演奏技巧很高明,卻對音樂創作毫無天分,對于所演奏曲子的含義,他是既不想弄明白,也無法弄明白。
他們在音樂的道路上走得都不是很順暢,卻有一個共同的理想:希望家族中能夠出一位真正的音樂家,既會演奏,又能作曲。盡管他們有這個想法時的出發點是世俗的光宗耀祖、出人頭地,但這并不影響他們對約翰·克里斯朵夫的培養。
他們的影響既是潛移默化的,也是刻意為之的。概括來說,約翰·克里斯朵夫后來之所以能成為一名真正的偉大的音樂家,與他的成長經歷、家庭背景、教育環境以及個人天賦和努力是分不開的。
克里斯朵夫的童年生活并不快樂,也沒有多少幸福可言。他小小的年紀就要幫助母親照顧弟弟,時常被年幼的弟弟們折磨,還得不到母親的體諒。
因為家境并不富裕,父親又經常酗酒,不顧家,母親為了貼補家用只好常去幫傭。有一次,小克里斯朵夫穿著別人布施的一件舊衣服去找在鄰居家幫廚的母親——他心目中的“魯意莎太太”,遭到有錢人家鄰居小孩的嘲笑、欺侮,他忍無可忍,與他們打了一架。母親非但沒有幫他出氣,還叫他給鄰居太太賠禮道歉、下跪。羞憤的他在仆人們的哄笑聲中逃跑了。他又氣又怨又傷心,回到家里大哭。父親、母親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惱羞成怒,又將他責打了一頓。他第一次明白了:人與人之間是不平等的,而父母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他小小的心靈第一次遭受到了最大的人生危機。
這樣的苦難和磨折還有很多:老師因為他有一個酒鬼父親而當眾羞辱他、歧視他;同學們排擠他,孩子們欺負他。父親的自私自利不顧他們只顧自己,常常害他連飯都吃不飽,他也只好忍氣吞聲。鄰居小伙伴的離世,未曾謀面過的哥哥的夭亡……這一切的一切,無不是在磨折他的心靈,也在考驗著他,豐富著他。
這些都是他音樂體驗和創作不可或缺的靈感源泉與養分。尤其是與祖父的情感。祖父是他童年時期最重要的陪伴者、教導者,也是最重要的玩伴。祖父帶他去田野里玩,去劇院看戲。各種各樣的戲:歌劇、喜歌劇、輕歌劇、舞劇、話劇、雜耍,以及一切可以上演的東西,不拘種類,不拘風格,使他不由自主地留戀音樂。音樂所引起的某些情緒深深地印在心頭,讓他發誓要把一生奉獻給這個他自以為深惡痛絕,竭力反抗而無效的藝術。祖父樂觀、豁達、孩子氣的性格給他的童年增添了一抹耀眼的亮色。舅父對他的影響也很深遠。舅父沉穩、謙遜,他總是期盼著舅父的到來。小販出生的舅父總是有許多平民智慧。他給克里斯朵夫講沿街叫賣、走街串巷時的見聞,讓他對平民百姓的生活多了一層了解。與這些身邊重要親人的經歷和感情都在發展著他的心靈版圖,使他對人生有著非同一般人的深刻理解。
如果說藝術創作最重要的是真摯的心與深厚的情感,那么,藝術表現最重要的就是精湛的技藝與嫻熟的表演了。
在這一方面,曼希沃功不可沒。
曼希沃一生中做得最正確的事情大概就是督促年幼的約翰·克里斯朵夫練琴。正如曼希沃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是一個酒鬼,害一家人受苦,害了可憐的孩子們。因為他的時常發酒瘋,害得約翰·克里斯朵夫被老師歧視,被同學嘲諷,他不想去上學。為了反抗,克里斯朵夫甚至還想過要把自己勒死,人家只好把他打發回來。他的父親強迫了他幾次,也沒可奈何,總不能真要見自己的兒子為此送了性命吧,也就只好由著他。
這應該算是約翰·克里斯朵夫的第一次成功的反抗。他得償所愿。可是這也不見得愉快,眼看父親喝得爛醉,被他毒打,受別的孩子欺負,大人們的憐憫又多么難堪,沒有人了解他,連自己的母親在內。大家教你受委屈,沒有人愛你,孤零零的,孤零零的,一個人多么渺小!就在這片沉悶的黑暗中,在一刻濃似一刻的令人窒息的夜里,像一顆明星流落在陰暗的空間,開始閃出那照耀他一生的光明:音樂,神妙的音樂!
祖父米希爾給家里買來一架舊鋼琴,它就像一個魔力盒一樣深深地吸引著克里斯朵夫。只要家人一轉背,他便揭開琴蓋捺一個鍵子。只有他一個人時,他便揭開鋼琴,拖著一把椅子,爬在上面,肩頭剛和鍵盤一樣高了。但他總能彈出些或是沉著,或是尖銳,或是響當當,或是低低吼著的聲音來。它們是他聽過的田野里的鐘聲,飄飄蕩蕩;是他去過的樹林里的羽蟲飛舞,交錯回旋;它們是他家門前拍著翅膀飛過的鳥雀,喃喃自語……這是些善良的精靈:它們笑魘迎人,臉上沒有一絲皺痕;它們喜歡小克里斯朵夫,小克里斯朵夫也喜歡它們;他含著眼淚聽著,一遍又一遍地把它們叫回來。那是他的朋友,親愛的,溫柔的朋友……
有一天他被父親撞見了。克里斯朵夫嚇得發抖,滿以為父親會罵他,打他。可是父親出乎意外的沒有罵,他很高興,笑著說:“要不要我教你彈?”
怎么不要呢!他高興極了,兩人便一起坐在鋼琴前面。父親的耐性使他很奇怪,曼希沃毫不厭倦地教他把同樣的功課來了一遍又一遍。
自這天起,曼希沃把孩子帶去鄰居家里,那邊有一個室內音樂會,每星期演奏三次。曼希沃當第一小提琴手,約翰·米希爾當大提琴手,還有其他的一些鐘表匠、鞋匠,他們有的彈鋼琴,有的吹長笛,組成了一個交響樂隊。演奏的人一頁復一頁,一曲復一曲的奏下去,始終是那么有耐性。克里斯朵夫則躲在鋼琴后面聽得物我兩忘。以他一個孩子的心里,這些平庸的音樂雖然使他有種醉意,卻是毫無思想,只為著錢——他已經有了自己獨立的鑒賞能力了。
就是在這樣的耳濡目染中,克里斯朵夫不但學會了演奏,而且能夠分辨出什么是真誠的音樂。并且由著自己的想像力,創作了大量的音樂作品。盡管他只是快活的哼唱,毫無意識的流露,他所哼唱的每一個曲調都被有心的祖父給記錄下來。這些就是他最早的音樂作品。
父親開始重視他,像發現天才一樣的稱他為“神童”,為他張羅演出,請來公爵為他的演奏會捧場。讓他有機會接觸當時最有名的音樂家哈斯來。哈斯來對他的喜愛與贊賞更是給了他無比的信心,讓他對音樂更加熱愛。
六歲那年克里斯朵夫就已經成功地舉辦了個人演唱會。可他并不快活,覺得自己就是個小丑,一個演奏的工具,在臺上供人取笑。他的父親要他練習演奏技巧,每天三次,天天如此,以為將來更好的演出。他很不高興,討厭父親的管束與擺布,他甚至在心中咒罵他的父親為“畜生”、“小人”“野獸”。他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挫傷——這是他的反抗意識的強烈體現。克里斯朵夫一直是一個具有頑強反抗精神的音樂家,這為他的作品注入了不一樣的魅力。”
“倘使兒童自認為沒有能力實現心中的愿望,滿足自己的驕傲,他就拿這些去期望父母;而在一個失意的成人,他就拿這些去期望兒女。”這是一種很普遍的心理現象。大人們望子成龍、望女成鳳之時,殊不知,兒女們也在望父成龍、望母成鳳。這些本都無可厚非。重要的是,你真正地為了你的子女做過了哪些努力呢?你的方法對不對呢?你有沒有堅持呢?
也許我們無法人人成為天才,但我們都有權力也有義務發展自己的天賦。在我們期盼子女成龍、成鳳之前,先努力讓自己成龍、成鳳。畢竟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但愿我們不要做那個失意的成人,少給孩子在心里咒罵我們“畜生”、“小人”、“野獸”的機會。也不要因為我們的原因讓孩子在將來成為那個“失意的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