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陳風,回憶也像陳舊的風,吹動著小學那年藍天里的白云。
那時我胸前常常掛著一條鮮紅的紅領巾,掛久了就有一片地方開始發黑。
偶然看到一個經常喜歡上課睡覺的同學,不斷的把口水滴到了紅領巾上,才知道了這是口水和紅領巾起反應的結果。
當然,這并不是說我喜歡上課睡覺,也只是偶爾而已,要不然我的媽媽也不會和老師這么熟。
我紅領巾上有兩個發黑的地方,從生活中反復實驗發現,在上面那個是我上課時認真聽課流下來的。
我下嘴唇厚,上嘴唇薄。一把注意力放在別的事情上難免合不攏嘴,嘴里盛滿口水流出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認真聽課本應該是值得表揚的事情,可是老師對此非常生氣。因為他總是說我睡著了,要是不睡著怎么會流口水。
老師是一個年輕的男老師,剛畢業不久。頭發有點自然卷,像炸開的鋼絲。聽說這是火氣大的外化表現,頭發都被自己燙卷了看來火氣確實是不小。
我和老師解釋說我沒有,老師說:“眼睛都閉上了,口水也流了還說沒睡著。”
之所以說我眼睛閉上是因為我眼睛太小,又坐在最后一排難免看錯。
我越想解釋,老師就越生氣。覺得我在質疑他眼見為實的事情,把他當成一個傻瓜。
就因此我很長時間不敢和別人解釋這件事情,包括父母,就是因為怕他們也像老師一樣也覺得我把他們當成傻瓜。
這件事情解決起來很簡單,就是在班里的期中考試上取得一個優異的成績。
之所以說優異的成績是因為不敢想第一名,理由是第一名是個變態。
你說還有比每科考試成績得滿分的更變態的么,恰好這次考試這個變態就坐在我的斜上角。
那天陽光不刺眼,試卷很清晰,風吹的也很巧妙,正好吧他的試卷吹到了我的腳下。
我禮貌的撿起來還了回去,這本應該是一件值得夸獎的學雷鋒精神,可是到分數出來后才發現這次學成了雷劈了。
他得了滿分,我得了九十分。我們對的地方都一樣,只有十分的拉分題我做不出來。
考試題目都是標準答案,對的一樣不過分吧,不然你還要我怎樣。
誰知道老師不樂意了,竟然說我一個上課睡覺的同學靠作弊得了九十分。
最后還頗為巧妙的諷刺了一句說:“不過他還算聰明,沒有抄那道最難的。”
我氣憤的說:“你有什么證據說我作弊了。”
“我看到你三番五次的撿別人試卷,過程中偷看了幾眼。”
你看,這不就死無對證了。
2
那個年代,要是攝像頭像現在這么普及,每個教室都安一個,我肯定有底氣跟他對抗到底。
但心底總是有點恨,不除掉總覺得對不起自己,有時候心想大一點,但總有人要逼你變小。
晚上的學校不是因為黑燈瞎火才顯得恐怖,而是因為他剛好就亮了幾盞燈才顯得恐怖,比如在滴著水的廁所里亮著昏黃的燈光還是聲控的,這很浪漫么。
陳風因為忘記帶了作業回家,晚上閑在房間里一點也不著急,被老媽看見一頓臭罵。
想解釋一下,發現根本解釋不通,比和老師解釋來累。因為她是帶著目標來的,就是要陳風做作業。
陳風沒辦法,只能趕忙跑到了學校,學校離家的距離也就騎十分鐘小自行車的距離。
一蹬車輪子就到了校門口,陳風停好車走了進去,本來很自然,不知怎么回事越走越覺得里面很恐怖。
明明知道大家都已經回家了,還是忍不住對著黑黑的樓道叫一聲:“有人嗎?”
聲音像一顆石子,扔在了湖水了,泛起了圈圈漣漪向四面八方傳遞出去。變成了一個探測器,去探尋生命的痕跡,因為樓梯口的燈像一個眼睛一直眨個不停。
聲音沒有回應,沒有回應是好事。他鼓起了勇氣往上走,因為教室在五樓,一個年級占一層樓。
他是高年級學生,本來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可是在晚上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高興,看來越長大越膽小是有道理的。
這個結論不過是他為自己的膽小,亂找的一個理由,因為他往上走的時候察覺出了有人的動靜。
這一發現完全打翻了他的結論,因為如果不打翻的話就證明那個動靜不是人發出的。
相比這個情況他還是寧愿選擇他是一個膽小鬼,這個聲音是從那個有著昏黃燈光的廁所發出的,由于燈是聲控,就得有聲音才能亮起來。
那個聲音起先聽起來像滴水聲,但是在走近一步聽有點像舔東西的聲音,再走個五六步側著耳朵聽能聽出是在吸著什么東西的聲音。
大半夜的誰還會在廁所里呢,他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門口。站在墻后面,一點一點的把頭挪出了墻。
找了一個剛剛好的視角往里看了看,是兩個狗男女在親嘴,為什么說是狗男女。
因為他們的姿勢像極了他家樓下兩只發情的狗,母狗雙腳環著公狗的腰。
而這只公狗就是他的老師,他來了興趣就接著看了下去,接著就發生了一些在爸爸藏在家的錄像帶里經常發生的情節。
四個字概括,不可描述。
陳風一直耐心的看到了結尾,發現這個更刺激。刺激到了他身體的某個部位,后來他才知道這是荷爾蒙在作祟。
在結束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了,老師的頭發不再像被燙過一般炸了起來,也跟著軟了下來。
看完后,他也被感染的有點心跳加速,面色潮紅,致使他忘記了正事就回了家里。
被老媽罵了一頓,但是他眼里的老媽變了樣子,有點像那個瘋狂的女老師。
看來荷爾蒙又分泌了,而且多的離譜。
3
第二天上課,他已經準備好接受老師的刁難了,誰知道老師卻十分和氣有點不像原來的他。
但是他愛上了晚上的校園,因為校園里經常發生一些讓他刺激的事情。
經常晚上出門老媽問他干嘛,他就用老爸的話說:“找樂子去。”
老爸一聽就會說:“嘿,這小毛孩。”
他們這一次又開始表演了,陳風順著那絲敏感而細微的聲音找到了他們。
這種聲音在他耳能被無限放大,主要是弄得他心癢癢。這次他找到了辦公室,辦公室裝了攝像頭。
攝像頭陳風知道,就是一個抓壞人的機器。因為他們小區里,有一男一女親嘴被攝像頭拍到了。那個女的男朋友就坐在監控室里完完全全的看到了這一幕,后來大家都說他們不是什么好人,那其實就是壞人的意思。
這一次他們竟然敢在攝像頭面前表演,真刺激。
陳風看完了,他想借這件事情報復一下老師。讓大家都知道他不是好人,那以后他再污蔑他就沒人信了。
誰會相信一個壞人的話,我是壞人的時候誰想過我曾經也是一個好人。
他第二天迫不及待的就把這件事情抖給了,監控室的老王,老王是個大嘴巴。不大嘴巴也沒有人讓他看監控了,就是要讓他把不好的事情快點說出來。
他就到處傳,傳的全校皆知。老師也只能被迫離職,離職時他也沒有說什么。頭發也是軟軟的,估計也沒了火氣,火氣昨天都用完了。
但是陳風后來細想后悔了,他的火氣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