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你睡著,握著你柔軟的小手,聽著你均勻的酣聲,看著你寧靜的小臉,心里甜甜,甜甜,做母親的感覺。回憶著你的種種,趁我還回憶得起來,把這些寫下來,等你來讀,幫你填補生命中記憶空白的可愛瞬間。
三年前,第一次得知你的消息,我沒有感覺,只是不能化妝,不能穿高跟鞋,不能帶隱形眼鏡更讓我困擾,還有接下來要面對的變胖。在一種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你慢慢撐起我的肚皮,一次次刷新著即將做媽媽的感受。撫摸著你踢到肚皮的印記,想象著你的模樣,害羞地和你聊幾句。預產期成了神圣的日子,結束著一些,又開始了一些。你將從我體內分離,來到我的懷里,從肚皮內到肚皮外,從與我血脈相連到剪斷臍帶成為你自己。我詢問過很多媽媽生娃的感受,眾說紛紜,收集著各種應對手段,對這一天期待又緊張,憧憬又害怕。直到這一天真的來臨,自己也成為可以和準媽媽分享生娃感受的一員,才知道,感受是自己的,是獨一無二的,是和你聽過的都不一樣的,是私人的,能以完美的語言描述,而并非能感同身受。
就這樣,你和其他小朋友一樣,用哭聲第一次問候著這個世界,皺巴巴地來到媽媽身邊。媽媽小心翼翼又手忙腳亂地應對著你和這個世界的磨合期,黃疸,濕疹,吐奶,哭鬧。你用這些表達著對新環境的不安,新手媽媽,新手奶奶用懷抱給你安全感。你只要淺淺一笑,就融化了這個家,好像每個人都得到了一個贊;你若是哭鬧不停,每個人的心都蒙上一層灰蒙蒙,得等到你笑,才云開見日。你的笑成了媽媽那個時候的目標。
你的第一次抬頭,第一次翻身,第一次坐,第一次邁開步,第一聲“爸爸,媽媽”是全家爭相告之的喜悅消息。這些簡單的動作的完成,一步一步地見證著你的成長,像拼圖一樣一塊塊拼湊著屬于你的圖畫。
作為媽媽,我有時忍不住為你擺平荊棘,也有時為你設置關卡;作為寶寶,你有時讓我焦頭爛額,也有時會給我意想不到的成長驚喜。并不是婚姻讓我從女孩變成女人,而是你的到來,使媽媽成熟。媽媽依偎著你,看著你長成,望著你長大,感受著自己成熟和老去。
想象著你長大的模樣,只希望你能成為一個以后會喜歡自己,會為因為自己是自己而驕傲的人,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面對著小小的你,驕傲著你的小優點,愛看書,愛背古詩,愛講故事,有自己的小想法,懂得分享,熱愛勞動;也煩惱著你的小缺點,害羞,膽小,社交能力差,不喜歡集體活動。但是媽媽知道,因為你還小小,你還可變,所以不必著急,媽媽會和你一起成長,在你的心中種下陽光,讓陽光透過你的臉頰,透過你的臂膀,透過你的心臟,去溫暖你周圍的每一個你愛的和愛你的人。
媽媽不害怕老去,因為你要長大。
告訴你,媽媽肚子里有個小寶寶的消息,問你小寶寶叫什么名字,你奶聲奶氣地說:“Apple!”小寶寶就有了ta的名字。ta是多么幸運,從出生就有你這個哥哥。原來媽媽會害怕不知道如何分配對你們的愛,其實媽媽不必擔心,你們也互相愛著。小Apple的到來,讓愛更多。期待著我左手拉一個,右手拉一個的場景,或者我拉你,你拉ta,謝謝你們讓我成為你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