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總是坐火車出差,也許是端午假期的緣故,讓我有一種跌入春運大潮的感覺,炎熱的驕陽,匆促的腳步,燙乎乎的黑色背包,燙乎乎的深色上衣,燙乎乎的手機,忽然想起曾經的夏日我也是出門撐傘的人。
始發站,平時都是提前二十分鐘半小時就檢票,今天卻晚了半小時。人群躁動,隊伍又長又散。我想著,可能十二點才能到目的地吧,內心一陣又一陣的漣漪。
第一次碰上硬臥代硬座,拉著行李箱走過長長的站臺,才到16車廂。列車人員沒有表情地例行慣例走過:每個下鋪坐四人,不可以睡中鋪和上鋪。
整節車廂年輕人偏多,年輕人總是喜歡在火車上打紙牌,一屆又一屆,傳統一般。大部分的人,包括我在內,上了車,只有疲累感,只想塞上耳機閉上眼睛睡覺,打牌閑聊吃零食,這些都是被刪除的活動。
除了年輕的同學結伴出行,也會有年輕的戀人相依偎出游,不可或缺也會有年齡稍長的中青年夫婦帶著小朋友。我曾見過多種情感模式。今天似乎看到了一句話: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一個年輕媽媽抱著哭鬧的孩子,用手推胳膊用腳踢腿,孩子的爸爸還是依靠座位閉眼沉睡,傾斜的身姿都沒有半分變動。這是一個不服輸的倔強媽媽,也可能是大眾之下的尷尬使然,年輕媽媽支撐著小嬰兒,還在趴在爸爸身上來回抓臉撓衣服,爸爸依然保持不醒來,媽媽依然堅持讓孩子抓撓。反復之后的最終,爸爸睜開眼睛,惺忪的樣子,接過年幼孩子的雙肩,又一次閉上眼睛,任由孩子趴在自己身上抓撓立在身旁的黑色背包。松了手的媽媽,開始玩手機。
車在慢行,漆黑的初夜來臨,想著我直到深夜才能抵達,瞬間就感受到了坐麻了的左腿,內心掙扎,稍有沸騰。
目前已經晚點五十分鐘。想起前些天的晚點一百分鐘。肉疼。
腿麻,心塞,眼困。止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