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爸我媽知道我存在的第五天。上午我媽去醫院做了二次抽血,我媽抽完血在醫院大吃了一頓,連結果都沒等,就瘋瘋癲癲地跑出去耍了,心大也是沒得救,不過她確實在家憋了五天,快生霉了。
我媽先去同仁堂給我爸抓了藥,我爸的身體素質真是干不過我媽,這幾天他比我媽更像個孕婦,回家一動不動窩在沙發上打王者榮耀,除了跟我媽諂媚的笑,總是想偷懶不干活兒。
我媽中午一個人在西貝吃了一碗酸湯掛面和一整條魚,下午心滿意足地終于決定開始干活兒啦。我也終于有機會好好回憶下我是怎么出現的。
我媽對我的存在反應太過遲鈍。她總說,我太老實,也不知道給觀音菩薩送點禮插個隊,害的她等了那么久。確實,我媽為了我吃的苦不少。我爸有句話還是很中肯的,他說我媽除了在懷我這件事上吃苦耐勞,對于其他家務事,只能用懶字評價。我勉強表示同意。
1月20號左右,我就已經奮力存在啦。只不過我那個傻媽媽可能經歷了太多次失望,這次根本沒意識我到來的可能性。25號回到我奶奶家后,每天十公里的去體育場刷圈兒,希望過完年在那些羞辱她胖的阿姨們面前一雪前恥。我的天,我琢磨讓她這么跑下去,我估計要小命不保啦,無奈之下,我只好發力。
1月27日,除夕晚上,出于好心,我讓我媽精神飽滿地看完了她心愛的男人,胡歌和王凱在春晚騷氣滿滿的演出,她難以遏制的興奮。之后,她上了一節英語課,然后就蔫的開始腿軟的站不住,直接倒在了床上。恩,對,就是我,我也是用盡了洪荒之力,才讓我這作到家的媽消停了下來。
從那天晚上開始,她持續低燒、嗓子說不出話,咳嗽、流鼻血、牙疼,總之,渾身虛弱的坐十分鐘就要癱倒的節奏。不是我不仁不義,真是我媽太能作,稍微癥狀好一點,就要起來運動、翻譯、上英語課,我只好讓她全面歇菜。
這期間,我姑姑提醒我媽,讓我媽注意下是不是我來報到啦。我這傻媽掰著手指頭算了下日期,覺得還是不可能。唯一慶幸的是,我媽從來沒有感冒吃藥的習慣,所以她一顆藥也沒吃,硬是自己扛了過來。沖她這一點,我敬她是條女漢子。
2月3號,我爸媽先去大同吃飯。我媽吃了好多生魚片,還喝了蟲草湯。我對她已經很不滿意了,這個月燙頭染頭涂指甲油,吃了螃蟹,真是一點都不忌諱。回北京的路上,我媽終于數清楚了日子,意識到了我存在的可能性。但是她和我爸還是看了個韓寒的電影,半夜才回家。
2月4號早晨,我媽上廁所,看到了放在旁邊的試紙,想了想決定測一測我的存在。然而,兩道杠出現的實在是快的驚到了我媽。不過她還是馬上就鎮定了下來,把我那更傻的爸爸叫醒通知了他。顯然我爸比我媽要激動的多,因為我看我媽馬上就像沒事人一樣該干啥干啥去了。她首先通知了登登阿姨和糖糖阿姨,因為要涉及讀書會的會長交接。我媽真是個有責任心的人…….
恩,終于他們意識到我的存在了。
但我媽依然沒有停止她作下去的腳步。2月5號,她就奔出去要和登登阿姨和糖糖阿姨約會,一早洗澡吹頭化妝,還穿了蓬蓬裙高跟鞋,我也是醉了。不得已,為了給她點教訓,我又得發力想辦法。
她出發前的十分鐘,出血了。
不過我媽果然是老江湖,特別鎮定地回到臥室,平躺靜臥。等我那傻爸爸一臉疑惑進來問啥時候出發時,我媽已經給醫院打過電話,預約了40分鐘后的醫生。那一刻我森森覺得,我投對了胎,找了個牛媽。
我媽見了第一個醫生后,真是一臉不屑。我媽說她現在這個周數,根本沒必要做B超,她只是來抽個血,順便看看如果是有流產先兆,需不需要保胎。醫生堅持讓我媽做了B超,當然啥都看不出來。醫生又危言聳聽地說了半天宮外孕之類的,我媽直接就出來和護士站的說,等下午血檢結果出來,換個醫生給我。
第二個醫生果然不一樣,看了數據,說孕酮很好,看子宮內膜厚度應該是宮內孕,恭喜你,不過還是要小心,一有相關癥狀趕緊來醫院之類。我媽很開心的出來了,其實我媽心里很清楚出血的癥狀,也有自己的擔憂,可是這話要怎么說出來可真是門藝術。這也是我上的人生第一課吧。
抽了血,做了B超,總算是官方確認了我的存在。
之后,我媽終于肯消停了5天,每天睡不醒吃不夠地在家的沙發上和電視共度了日日夜夜。不過她好焦慮,好擔心自己什么還沒做就已經被身不由己的無力感打倒。
今天,她總算是恢復一點,在睡意一陣陣襲來的情況下,敲完了她們北京趁早讀書會2017年的發展計劃,以及這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公開的1800字。
我希望自己要好好的茁壯成長,爭取不給組織添麻煩。恩,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