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錯過彩虹,錯過落日,錯過繁星,卻不曾錯過青春。——安胖子?
二零零三年,夏。
在五四制的義務(wù)教育階段,我們走過了小學(xué)的五年,伴隨著小升初考試的結(jié)束,我們終于可以拍拍胸膛說:“我是青少年了。”
這個時候,“非典”的恐慌在一年的時間里慢慢歸為平靜,而年少無知的我們卻早已忘記了非典的樣子,只是那段必須戴口罩上學(xué)的日子,變成了我們畢業(yè)后永遠(yuǎn)的話題。
“安沐染,畢業(yè)快樂!”
我在小學(xué)四年級的時候終于遇見了我這輩子的好兄弟——胖胖。
胖胖那個時候是真的不瘦,而我,是真的不胖。甚至有時候,在他面前,我總會覺得比他小好幾歲。不過這并不妨礙我們之間深厚的交情,畢竟我們有著共同的愛好和語言:游戲機(jī)和林俊杰。
后來我和胖胖輪流買游戲卡和光盤,我們的零花錢得以夠用,我們的交情也被我們的老爸舉雙手雙腳支持,而胖胖在聽說了嬰兒室事件后,更是堅定了“追隨”我的決心,甚至上廁所都恨不得跟我一塊去。我妹稱此為“狼狽為奸”。胖胖深以為然。
“李嵐侯,畢業(yè)快樂!”
我伸出手本打算學(xué)著古惑仔的樣子和他搭個肩表示一下什么堅定的革命友誼,結(jié)果我夠了半天愣是沒夠到另外半邊肩膀……
還沒等我傷感,我妹噌地跑過來:
“哥!給我和白白合個影!”
不好意思,白白不是咱家的狗嗎?
“小熙啊,不是哥不幫你,白白在家呢怎么給你拍啊,再說了你天天摟著它睡覺你有必要合影嗎?乖啊,回家了給你拍白白去。”
恩,我也覺得我這波反擊干得漂亮。
“安沐染!給我和季修白拍照!”
其實我一直都不肯承認(rèn)我是有那么點(diǎn)怕我妹的,至少此刻我條件反射的把我妹手里的相機(jī)接了過來,還伸手示意我妹側(cè)一下身子:
“對,對,頭再往我這邊側(cè)一點(diǎn),好的,保持微笑!”
保持個**微笑!
“行了,這么丑也就是我這技術(shù)拍出來你能好看點(diǎn)兒,真是的,什么臉想起來拍照!”
制止了我妹過來搶走相機(jī)的沖動,我拉過胖胖:
“來!咱哥倆兒拍一個!”
“大舅哥!我來幫你們拍吧!”季修白很合時宜地湊了過來,而此刻我也恰好需要一個技術(shù)過關(guān)的人兒來拍張靠譜的照——只要不是我妹那個二貨,我覺得基本都能接受。
呵呵,我是哪里來的勇氣和自信?
如今想來,大概是梁靜茹吧。
但當(dāng)時的我,看著從相館里洗出來的照片,淚流滿面——我心疼的不是白白花掉的銀子,而是我居然相信了季修白那個王八蛋會好好給我拍照!
我是不是該吃點(diǎn)生命一號了???
然而我喝光了家里所有的生命一號之后,我就住院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妹把給狗喝的感冒藥用針管打進(jìn)了過期的生命一號玻璃瓶里。
我居然沒看生產(chǎn)日期……我可能生命一號也救不了了……
痛苦的六月七月八月就這樣過去了,第七中學(xué)的大門為我們這些嗷嗷叫的小崽子們打開了……
“哇!白白白白白白!咱們倆還是一班兒耶!哦哦哦!”
不用猜了,是我妹,無疑。
真不想說認(rèn)識她……
可能嗎?
“我去,哥,咱倆咋又是一班兒啊!真不想見到你。”
我他媽還不想見到你呢?臉呢?
“你想想為啥你和季修白一個班兒,就知道咱倆為啥一個班兒了。”
“哦哦哦,原來老媽也是支持我的愛情的!”
我他媽……
算了,誰年少的時候還沒眼瞎愛過幾個人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