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慈欣掏出之前類似手機的超薄卡片,在上面點撥了幾下,空間里便出現(xiàn)了一立體投射影像,一開始立體投射里并沒有任何景象。隨后立體投射從中間裂成兩半,一半是之前吉祥的影像,另一半還未有景象。
孫悟空和π看著立體投射,吉祥仍舊一動不動,任憑身上的火焰徐徐燃燒。
投射的影像之中,吉祥開始在陽光下掙扎,燃燒。吉祥痛苦嚎叫“如意,是她如意,你去抓她吧”,右邊隨即投射出一個女子的全身相貌來,影像從閃爍模糊到穩(wěn)定非常明了。并非π和孫悟空所見的如意,而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女子。
如此之后,吉祥痛苦嚎叫出“金玉”,“滿堂”,“天作”,“之和”,“早生”,“貴子”,“恭喜”,“發(fā)財”,“白頭”,“偕老”,“大富”,“大貴”,“永結”,“同心”,右邊一半的立體投射影像,都有一個女子的影像從閃爍模糊到穩(wěn)定非常明了。都并非吉祥帶孫悟空和π所見的女子,都是孫悟空和π之前沒見過的女子。
“同心”結束之后,投射影像里吉祥一動不動,如同死去一般任由火焰在身上,右邊的影像里一片黑暗,再沒女子的影像出現(xiàn)。頭盔雖是一片黑暗看不出劉慈欣的表情,但從肢體語言上能看出劉慈欣有些震驚。劉慈欣把暖水杯放在胳肢窩,來到吉祥身邊。
劉慈欣對著吉祥伸出大拇指(當然是戴著手套的)。
而后取下手套,手掌在陽光照射下迅速燃燒。劉慈禧顯然是在忍著劇痛,忍著劇痛為吉祥拍手鼓掌。孫悟空和π見此十分詫異。
π(問一動不動的吉祥):你騙過機器了?
吉祥微微點頭。
π:但…他這是什么意思?
吉祥的眼皮已經(jīng)燒掉,當然也沒有眼珠,臉上的皮肉也所剩無幾。吉祥抬起頭來,似乎是在微笑。
吉祥:在此之前,他是我吉祥獨一無二的偶像,是我吉祥最為崇拜的男人。他的每一部小說我都會看了有看,翻了又翻。他的每一部小說改編拍成的體驗電影我體驗了又體驗,改編制成的現(xiàn)實模擬游戲我玩了又玩。他看到的那些女子便是他寫的小說改編而成的電影和游戲里的女主角。
π(感嘆):怪不得他這么激動。你是怎么做到的?對于你們地球人來說,這有點超乎想象。
吉祥:你還沒看出來嗎,我之前帶你觀覽的記憶,是倒敘的我的每一個不同身份,都是我每一個不同身份最愛的女子。
π(皺眉,疑惑):我以為都是你整容整成那樣的…
吉祥:你小瞧我了!
吉祥隨后低垂下頭,如死一般。
切換鏡頭。
超大空間實驗室 ? ? ? ?內(nèi) ? ?
孫悟空和π閃現(xiàn)到一空間很大的實驗室內(nèi)(當然沒有陽光照進來),實驗室內(nèi)有上百個器皿,每個器皿里裝著人類大腦,只有個空空的大腦,并沒有身體部分(大多數(shù)沒有身體部分)。簡單的說呢,就是大腦研究實驗室,實驗室對人類的大腦做研究,大腦還是活的。有的大腦連著身體,但并沒有腦殼部分,大腦露在外面,大腦連著些細線。? 大概就是能想到的對大腦的刺激方式各種都有。實驗室除了大腦之外,當然還有工作人員,實驗研究人員。
孫悟空和π見此景象十分詫異。
孫悟空:what the fuck?
π(問空氣):你在哪。
孫悟空和π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來到一個器皿面前,器皿里漂浮著一個大腦,大腦上連著許多細線。
π(問器皿里的大腦):吉祥?
大腦(內(nèi)心獨白):劉二鵂。
π:你的大腦是被人活活挖出來的?
大腦:應該是。
π:你現(xiàn)在還活著?
大腦:嗯。
π:他們在對你做什么?
大腦:這世上如今只有一座城市還維持著之前秩序,其他城市之間,國度之間常年戰(zhàn)亂,一顆核彈一座城市就灰飛煙滅了。如意他們所在的城市若是沒有如意他們所在,早被核彈灰飛煙滅數(shù)百次了。
π:現(xiàn)在才講故事序言?
大腦:如意之城,so magic!我之前帶你瀏覽的記憶都是在如意之城。人類最后的極樂之城,憑的是超級人工智能對一切的掌控。
π:嗯…
大腦:因為如意他們所在,總不能一顆核彈把如意之城灰飛煙滅了。隨著時間推移,如意之城之外的所有城市終會因戰(zhàn)亂和其他因素退化到無力與如意之城對抗。超級人工智能必將統(tǒng)治全世界。
π:嗯…你講重點。
大腦:這是一顆經(jīng)過他們徹底研究,徹底刺激,徹底改造,被認為完全無用的大腦。
背景里可以表現(xiàn)其他大腦經(jīng)改造,刺激所達到的效果。比方說一個空空的大腦周圍圍著些亡靈。比方說一個大腦所連接的一個手臂,竟然能抓起千金重物。比方說一個大腦連接的兩條長腿飛速在跑步機上奔跑,跑出閃電。比方說一個大腦鏈接的雙手正在隔空取物…
π:然后呢?
切換鏡頭
荒野 ? ? ? ? ??外 ? ? ? ??夜
孫悟空和π站在荒野的空地上,周遭是散落的大腦,顯然是從器皿里倒出來的,到處都是破碎的玻璃,到處都是水,濕透透的。散落地上的大腦正被許多老鼠啃食。有幾個大腦還特別新鮮,周遭有幾只老鼠正準備啃食,顯然因為液體的緣故,味道讓鼠猶豫。
孫悟空:what?
π(踢開圍上來要啃食新鮮大腦的老鼠,問那幾個新鮮大腦):你在哪?
天外飛來一個聲音“我在這”。一個小器皿里面漂浮著一個大腦從空中飛來,砸在地上。玻璃破碎,里面的大腦暴露出來。
孫悟空:what?
π:我還以為他們會給你裝回去。
大腦:太陽一出來,就燒沒了。肥料都做不了。
π:嗯…?
孫悟空和π十分詫異,不明所以。老鼠圍上來要啃劉二鵂的大腦。孫悟空和π沒有阻攔。奇怪的是老鼠并沒有啃食,而是嗅了嗅之后,十幾只老鼠小心翼翼把劉二鵂的大腦背在背上,然后迅速背著劉二鵂的大腦奔跑。上百只老鼠跟著跑起來。
孫悟空(看著遠去的大腦):腦控?
π:原來如此。
切換鏡頭 ?
荒野 ? ? ? ??外 ? ? ? ?白天
麗日之下,一群老鼠背著劉二鵂的大腦奔襲,一群烏鴉飛在劉二鵂大腦上空擋著陽光照射。孫悟空和π看著鼠群背著大腦從他們面前跑過。
海洋 ? ? ? ? ?外 ? ? ? ??白天
麗日之下,一只海豚頂著劉二鵂的大腦朝前奔襲,而后與另一只海豚交接,換另一只海豚來頂,一群海豚圍著該海豚朝前奔襲。在劉二鵂大腦上空,一群海鷗圍在一起擋著太陽之光隨之飛翔。孫悟空和π靜靜游在海水之中,看著海豚盯著劉二鵂的大腦從面前奔襲而過。
天空 ? ? ? ? ? 外 ? ? ? ? ?白天? ?
一只飛鷹背著劉二鵂的大腦,下面十幾只飛鷹背著那只飛鷹飛翔,在劉二鵂大腦上空,一群飛鷹圍聚在一起,替劉二鵂的大腦擋著陽光。
農(nóng)場 ? ? ? ? ? ?外 ? ? ? ??夜?
一群飛鷹背著劉二鵂的大腦而來,在一個中年男子面前停下,中年男子看見劉二鵂的大腦驚詫不已。孫悟空和π在旁邊站著。
農(nóng)場 ? ? ? ? ?外 ? ? ? ? ?夜
之前的中年男子和幾個人在挖一座墳墓。
從里面拖出一個皮膚有些腐爛,但還比較完整的年輕男子。
農(nóng)場 ? ? ? ? ??內(nèi) ? ? ? ? ??夜
之前墳墓里挖出的年輕男子額頭上有著縫線,顯然是頭骨被開竅之后縫上的。躺在一個桌子上,周圍都是血跡,在旁邊擺著一個大腦,顯然和劉二鵂的大腦不一樣。旁邊還擺著一些手術器材,之前的中年男子和眾人望著躺在桌上的年輕男子,等待著。孫悟空和π也在旁邊站著。
年輕男子坐了起來,摸摸自己的額頭,詫異的看著周圍。周遭的人看到年輕人活了過來,非常興奮,與年輕男子相擁想抱。
相擁想抱之后,π來到年輕男子身邊。
π:我有個疑問,你說你之前帶我瀏覽的記憶都是你每一個不同身份。是你殺死了他們,取而代之?
年輕男子:我的大腦并非全能,這個身體支撐不了幾年便會失去生命力。所以我不得不每隔幾年換一個身體。不用擔心,生老病死乃是人間常事,即便是在如意之城同樣如此。要找一個剛去世的身體并不難。有些是他們親人,愛人主動找的我。
π:還有個小小的疑問,你為什么說每一個不同的身份最深愛的每一個女子?你換了身體,但腦子也始終是你不是?
年輕男子(手指自己):他的記憶會沒有緣由的鉆進我的大腦里,我現(xiàn)在是四分之三的劉二鵂,四分之一的他。
π:明白了,如此遞減下去,劉二鵂便忘記他自己了。
年輕男子:潛意識始終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