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有一處果園,村里有很多人家都有果園和菜園或者花園,很多住在農村的家里都有這種園子,我家的果園里種有蔬菜還有各種各樣的花卉,很是漂亮。
我最奇怪的是,果園的最里面有一角落用小方磚圍成的一圈小花園,里面的土壤長滿了青苔甚是清新,上面圍著一圈長著各種各樣帶著刺的花很漂亮也很艷麗,方磚的最前端有個用木塊拼接起來的小房子上面貼著一張黃色的紙,中間則是長著一根不會開花的樹藤,下半截直立起來,到了中間就彎下腰一直快要連結到了地上,就像是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彎著腰一樣,為什么會有這么一處景象我是一概不知情的。
我每次跟爺爺去到果園的時候他都是第一時間先去看望那塊小小的地方,我每看向爺爺他都是一張皺著眉頭像是在思索著的臉,稍作停留后爺爺總會說一句:“唉!氣還是這么大,花開的更艷了……”我總能聽到這句話,當我走進那個用方磚砌成的花壇的時侯爺爺馱著一股煙氣的嗓子對著我說:“別碰那花,小心有毒啊!手扎破了你可倒霉呢!”然后我再不敢動那花,只能默默的欣賞著那花的艷麗。
可是那花不是很友善,有老鼠經過或是有蛇經過都會在此停留剛邁出去一步身上開始散發出一種能看見的綠色氣體,不一會那些小動物便抽搐后萎縮而死。我已經見識了它的毒性,我是很害怕跟爺爺提出某些問題的因為涉及一些他的“私密”問題,他會毫不留情的用巴掌扇我后腦勺,并說道:就因為這!明白了不。
每到任何一個節日爺爺都會在那堆花前端那個小木房子換上新的黃紙,里面放上一把新買的小刀,然后在用小提琴拉上一曲《花房姑娘》鏗鏘而有力,眼窩會泛起一圈淚珠,最后在憋回去,臨走的時候掏出褲子上別著的那只刀子然后劃開手指滴上幾滴鮮血,那花一下子更有了精神,長得更為艷麗和奪目了,然后他帶著劃開手指的痛微微的撂下一句:“這是你的福利,也是我為你做的最值得的事,你還有最后一次,這里將成為你的結束,這花也將枯萎。”我很想問一句可是我不敢。
我每到半夜都會起來撒泡尿,可是廁所偏偏堵塞了,我只好轉身走向果園解決,走到里面后,越往里越顯得孤獨也越來越陰森,銀色的月光下的樹木映射出來的影像就像是站著一排排的人悶聲不說話,只沖著我招手,走到一半我有點想抽身離去可是我卻聽到一陣哀怨的歌聲充斥著整個園子,歌詞正是爺爺拉的那首《花房姑娘》,那聲音不是爺爺的我沒有聽過那種既凄涼又好聽的聲音,我找尋了半天終于在一堆土地上看到了一個小伙子的身影身體的兩邊都有那種漂亮的帶刺的花,而他坐的地方卻是空蕩蕩的,我只想走進一些靜靜的欣賞那歌聲。
我走的越近那聲音越是悲涼,在黑夜的籠罩下我看見在他的身上往下掉著液體,我湊近了些,只見那人拿著一把小刀,可是我看不清是一把什么刀在脖子上肆意的切割著,脖子上的劃痕清晰可見,血液一滴一滴的掉落了下來擊打在那團花上不知是黑暗的原因花的顏色變得越發的黑。
我膽子放大了些,我對他說:“你不疼么?”我說完,他像粉塵一樣消失在了空氣中周圍的景象恢復了原來的本色,我發現自己正站在那個用方磚砌的小花園邊上。我沒了尿意轉身跑回了屋里。
天亮了,家里來了很多客人,我的表弟表妹也來了,爺爺特意鎖了果園的門,我只是以為進去劃了手中毒那么簡單,爺爺中午會睡午覺,我把爺爺別在腰間的鑰匙偷了出來,開了鎖在大門上已經銹跡斑斑的鐵鎖,然后邀請他們玩捉迷藏,我只顧著玩的勁頭并沒有告知園子里會有危險。石頭剪刀布決定了誰藏誰數,其實我輸了應該我數但是我借機會他們還沒有完全玩會的時候我耍了一把賴,讓妹妹數我藏。
園門的后面有一堆已經發黃到快要嚴重變色枯萎的稻桿我記得沒錯的話從我記事起就一直在這擺放,于是我就躲了進去里面位置挺大,趁她還沒找到我之前我先坐下來好好休息一番,剛坐下感覺屁股底下有東西杠的我屁股疼,我刨開上面的碎土屑看到一個像地窖一樣的小鐵門鑲嵌在地上,上面沒有鎖子。
我小心翼翼的打開后慢慢的順著下面的土梯爬了下去,透過光線我看到地上有幾根殘蠟,墻上的土方塊里放著一盒火柴,我擦著火柴點燃蠟燭,黑暗的洞里瞬間被火光照亮,這里面我從沒來過也并不知道,下去以后洞里很大每走一下都會有回音傳來,我小心翼翼的走向最里邊,越走越陰冷,時不時的一股陰風吹來,里面連個小型動物都看不見,很是清冷,我的對面不遠處的空地上有一座長方形白色盒子與土層的頂上緊緊相連,上面的花的枝藤盤根交錯清晰可見。
我過于好奇跑上前去一看那是一座上好的冰棺外面是一層水晶里面有一層冰罩貼合的很是嚴密,里面還躺著一個人,裸露著身體直展展的躺在冰棺里,臉上的面容十分扭曲,臉色特別難看,而且脖子上還有小刀的劃痕,我聯想到了昨天晚上在園子里看到的那個人!為什么園子里的地下還埋葬著我從沒見過的一個人呢?就當我正想著的時候,土層頂上傳來表妹的聲音,原來這具尸體是在那壇花的底下埋葬的,雖然我不知道是誰,爺爺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我聽見表妹說:“哇!這帶刺的花好漂亮呀,真好看,我先摘一朵!”我一聽,不好了!爺爺不讓動那花,有毒啊,誰知剛要出去妹妹一聲喊叫,我清晰的看見好幾滴血順著空心的枝藤里一直流到冰棺里,那人的神情變得更加扭曲,里面一個人影坐了起來徑直飄向上面不見了蹤影,我趕緊一個箭步奔向上面,卻發現表妹癱倒在地,臉和下面那個人一樣扭曲沒有一絲血色,我使出渾身解數劇烈搖晃她,突然她的眼睛睜的老大嘴都吡到了一邊,然后站起來快步走向院子,我拉也拉不住,她的力氣之大我一個人是不可估量的。
我跟隨表妹的身后一起奔向了院子,我們一家人和爺爺都在外面扯閑話,表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呲著嘴就像跟誰有仇似的指著爺爺罵到:“你個死糟老頭子,我恨你!!!快把我瀟瀟還給我,我要跟她在一起,不要阻止我……”表妹說了這一番話聽的我云里霧里,爺爺一聽驚慌的問我:“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進園子了?”我說我去園子和弟弟妹妹玩游戲,妹妹被帶刺的花給劃破了。爺爺一聽這話著了急,剁著腳說趕緊去把小房子上的黃紙拿來,還有把里面的那把小刀也拿過來。
不一會我把東西拿齊后爺爺對表妹身上那個人說:“都這么久了,還不肯原諒我么?是我的錯,但是你不能記恨這么長時間吧!”那人不聽勸告繼續胡攪蠻纏跑過來要去攻擊爺爺,爺爺接過我手里的符紙念叨了兩句貼在了表妹的頭上,她立馬不動了,爺爺嘆氣的說:“該來的還是來了,你的心愿我可以幫你完成了,稍后你就可以走了。”
爺爺拿著那把小刀在自己的手上劃開了一個小口把流出來的血全部接到碗里又拿出一張黃紙上面不知道寫的什么然后把紙浸泡在了血液里,最后把表妹抱到果園的那片花壇前,爺爺把自己的血和符紙都澆到了帶刺的花里,那些花慢慢的慢慢的枯萎,發黃了,然后進那個地窖里把那個小伙子抬了出來實行了葬禮,那天還請來了一個重要的貴客,爺爺扎了個紙人要了她的生辰八字和幾縷頭發一起燒掉了。
爺爺嘆了口氣說道:“我完成了你的心愿,你也應該放下怨恨了吧”說完爺爺走了。
后來我問爺爺那個人是誰爺爺給我解釋:那是我大伯,年輕的時候乖巧懂事長得也還不錯,偏偏喜歡上了市長的女兒,他怕我們家會吃虧所以就不同意,大伯經常把那個女孩領到我們家的果園賞花,給女孩唱最愛聽他唱的《花房姑娘》爺爺很是氣憤就要阻止他們相愛,可是大伯掏出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對爺爺吼叫到:“你不同意,我就自殺我要為你今天做的決定付出代價你也別想好過!”爺爺起初并不相信他敢自殺還以為說的氣話,可誰知話音剛落大伯就在脖子上劃了兩刀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爺爺說大伯是自殺的有很大的怨氣不能埋葬在祖墳里不然就會禍害別人和自家人,爺爺為了贖罪把他埋葬在大伯死的位置。
起初那只是一堆墳,沒過多久上面長了一團艷麗有毒的花,爺爺便用方磚箍了起來前端做了一個小木頭房子上面貼上黃符紙防止他怨氣積深出去害人,所以每年過節都會來看望大伯用自己的鮮血贖罪。
到最后還是我和表妹的舉動提前替爺爺完成了贖罪也替大伯完成了心愿
果園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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