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帝君內心獨白(第五十一章~第六十章)

第五十一章:一籃子蟠桃換掉頻婆果

片刻后,我便帶著姬衡回到玉林院的東廂房,姬衡所住的廂房。放下姬衡后,施法調整了姬衡姿勢,我便將法力向姬衡體內灌輸。隨著法力輸入,姬衡身上逐漸有蒸騰霧氣出現,姬衡體內邪氣隨著蒸騰霧氣逐漸祛除。

片刻后,姬衡醒來,便起身給我行禮:“拜見帝君”。

見她醒來,我便問:“感覺如何?”

姬衡搖了搖頭,一臉不明所指地看著我,說:“我沒事啊,我怎么了?”

我看著她,此時她雙眼中流露著驚慌之色,再次問:“你當真毫無所感?”

姬衡看了看我,搖了搖頭,似乎在回想方才發生過了什么。

見她現在懵懂的樣子,沒有一絲欺騙的感覺。難道她真的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也不必知道。于是我說:“罷了。”

此時姬衡頓了頓,緊張地看著我又問:“帝君,我到底怎么了?”

我看著姬衡,看她此時依然驚慌的神色,我便說:“無須多慮,只是一股邪氣侵入到你的體內,我已為你驅逐出去。”

姬衡聽到這話,便叩謝我說:“多謝帝君。”

見她如此誠心,我便提醒她:“我看你的秋水毒似有些復發,平日里要多加調息。”

她點點頭說:“姬衡明白。”

此時交代完畢,因為不想與姬衡有過多牽扯,正要離去。

姬衡忽然又躬身行禮:“帝君”

我回頭,此時她看著我,遲疑地說:“姬衡,姬衡有一事相求。”

見她如此凝重,我便問:“何事?”

姬衡看著我說:“姬衡曾聽女君說,今年的頻婆果樹結的果子對治秋水毒有奇效,所以……”

“所以你想要頻婆果來清除余毒?”見她不敢說,我便問。

姬衡聽這樣說,立刻點頭說:“是啊,還請帝君看在我父親的情份上,能夠把頻婆果讓給我。”

只要頻婆果不要落入小白手中,這果子對我也沒什么特別大的意義。我雖然知道小白很想要頻婆果,但小白對為何要頻婆果之事,一直含糊,似乎確實只是為了兒女私情,給燕池悟做頻婆果糕。如若這樣,斷然不可以給她頻婆果。

我默默地思慮,此時看著姬衡,看她此時滿臉期待。又想起三百年前在白水山,孟浩羽化之時將姬衡托付于我。孟浩曾屢次救我于危難。而且姬衡在孟浩羽化之時,就已經身中秋水毒,本君以法力助她相抗秋水毒,至今還沒完全清除,且將頻婆果給姬衡,讓她將體內的秋水毒清除,她也不必因為要清除秋水毒而常年留在梵音谷等我每隔十年來為她壓制秋水毒。清除了秋水毒之后,姬衡就可以去她想去的地方,也斷了對我抱有的念想。

但小白確實費一番苦心才贏得了比賽,如果不小白頻婆果的話,也是要想辦法好好安撫。就讓連宋連夜回去九重天摘一籃子蟠桃與比翼鳥族女君換了頻婆果,作為此次宗學競技賽獎品。

見我良久不說話,姬衡似乎驚慌起來,連忙下跪。

于是我便對姬衡說:“既然如此,那就拿去吧。”

“謝帝君”姬衡聞言,十分驚喜。當她起身之時,臉上似有擔憂神色,遲疑地說:“可是”,她頓了頓,又說:“可是九歌公主那兒,不知道該怎么跟她交代呢?”

“無妨,我本就沒打算讓她拿到頻婆果。”我看著姬衡,淡淡地說。

姬衡一臉錯愕又有一些驚喜看著我,卻不敢說一言。

見姬衡無事后,我便去找連宋,讓他即刻回九重天摘一籃子蟠桃來梵音谷與女君換取頻婆果。連宋見時間緊迫,不敢耽擱,立即啟程回天宮。

看著連宋遠去的背影,我不禁在想,折顏十里桃林結出的桃子,小白定然吃過不少,但折顏桃林結出的桃子未必比得上九重天蟠桃園中的桃子,小白你且嘗嘗吧,頻婆果我是不會給你的。

連宋走后,片刻我便來到了比翼鳥族女君處。女君看到我,便給我躬身行禮:“拜見東華帝君。”

“免禮。”我淡淡地道。

“不知帝君有何吩咐?”女君十分恭敬地問。

“本君聽說今年的頻婆果有清除秋水毒之功效,此話當真的?”我靜靜地看著女君問。

“回帝君,今年頻婆樹結出的頻婆果可以于凡人有生死人肉白骨,于仙者增進修為,容顏永駐,祛除百毒的功效,秋水毒也是在可治愈范圍之內。”女君看著我,詳細地述說頻婆果的功效。

聽到女君的話,心中略微安心,看來姬衡所言非虛。于是我又問:“本君意欲用一籃子天宮蟠桃與女君換取頻婆果,不知女君意下如何?”

女君聽我這話,遲疑地看著我,但片刻便說:“帝君不必客氣,老身即刻便吩咐夫子明日將頻婆果摘下后送到帝君住處。但頻婆果是競技賽勝出學子的獎品,帝君是想用一籃子蟠桃作為獎品獎勵給比賽中勝出的學子嗎?”

女君看了看我,又繼續說:“因今天比賽結束之時已經當眾宣布了要給勝出的學子獎品,恐怕時間比較……..”

“女君無須多慮,連三殿下已經回九重天摘蟠桃,今日會將一籃子蟠桃帶入梵音谷。”見比翼鳥族女君擔心時間來不及,我細細地解釋一番。

“還是帝君思慮得周詳。”女君聽到這話,十分安心,便笑著應允。

“如若那獲獎的學子問起,你無須多言。”我看著女君,淡淡吩咐。

“是”女君看了看我,似有疑慮,但也不敢再說什么。

見此事解決,我便離開了比翼鳥族王宮。



第五十二章:如何讓一個人憑空消失

從比翼鳥族女君處回來的路上,我還在想,小白必定會為頻婆果之事惱怒我,我又該如何哄她呢?小白為了給燕池悟做頻婆糕,那么費心參加比賽,她對燕池悟……. 如若干掉燕池悟是一個永絕后患的方法,但小白得知后,必定會很傷心。除非所有人都察覺不了的狀態下把燕池悟干掉,小白就不會為燕池悟的消失而傷心。要怎么做才可以讓燕池悟憑空消失呢?

此時見姬衡抱著一只通體紅色的靈狐,十分焦急向我跑來,身后跟著滿臉不甘心的燕池悟。

待走近之后,姬衡看著我,急切地說:“帝君,這只小狐貍受傷了,我方才在路邊草叢發現了它。你看這只狐貍是不是跟我們之前在十惡蓮花境遇到那只紅色小狐貍很像?”

我端詳了姬衡手上的小狐貍,全身紅色,皮毛邊緣有些許黑白色澤,看身量和皮毛確實十分像那只小狐貍。此時小狐貍嘴角似乎還有一些血絲,兩只眼珠暗淡無光,無精打采,看它蜷縮身子樣子,此時似乎十分虛弱。

接過小狐貍的時候,見它似乎對我有排斥,而且它窩在我懷著的姿勢跟之前我養的小狐貍不一樣,我知道這不是我的小狐貍。但既然它與我養的小狐貍如此相像,應該是同一族群,也許可以從它這里知道些許我那只走失的小狐貍下落。我接過小狐貍的時候似乎觸碰到它的受傷之處,小狐貍痛苦地“嗷”了一聲,兩只小眼睛滿是驚慌和痛苦神色。

聽到小狐貍哀嚎,姬衡此時也急了,兩眼淚汪汪的。

“姬衡,你別擔心,冰塊臉會把小狐貍治好的。”在旁邊的燕池悟看見姬衡急得哭了,便在旁邊安慰。

沒理會姬衡和燕池悟,我細細地檢查了一下小狐貍,發現小狐貍前胸和后背受傷了,似乎是被鈍物擊中了。

姬衡看見我檢查小狐貍的身體,便看著我,關切地問:“帝君,小狐貍怎么樣?我看她嘴角還有血絲,她受傷應該很重吧。能治好嗎?”

“能治好,能治好,別擔心,冰塊臉可以治好小狐貍的。姬衡你剛被邪氣侵體,你要保重自己身子。”燕池悟看著姬衡關切樣子,急切安慰姬衡說。

我沒理會他們兩人,從身上取出兩顆丹藥,放入小狐貍口中,施法將丹藥融化,落入小狐貍腹中。

姬衡在旁邊看著我從身上取出丹藥喂小狐貍,稍微安心下來,安靜看我給小狐貍喂了丹藥,片刻后,才看著我問:“帝君,小狐貍吃了丹藥好像也沒有好轉,要怎么辦啊?”

我看了看蜷縮這身體的小狐貍,于是我運功給它體內灌輸了一些法力。吸收了我的一些法力后,小狐貍動了動身子。擔心我的法力過于稠厚會沖破小狐貍的承受極限,我便停止灌輸法力。

“帝君”姬衡看我收了灌輸法力,看著小狐貍又問我:“小狐貍能治好嗎?”

“冰塊臉,你究竟能不能治好小狐貍啊?”燕池悟看姬衡關切看著我,不甘心地問。

“不能,你來?”我看著燕池悟,心中十分不悅。

燕池悟頓了頓,看了看姬衡,見姬衡一臉生氣的樣子,他頓時賠笑對我說:“小九以前總說你法力無邊,沒用你做不到的事情,東華帝君,你怎么會讓小九失望呢?”

竟然以小白要挾本君?那個將他干掉的念頭再次浮現在我的腦海。不留痕跡地除掉一位魔君,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事,需要從長計議,難道我找連宋一起商量一下,但此事會對魔族有一定影響,連宋是天君三兒子,難免會抵觸這對四海八荒安定有威脅之事。而且連宋愛八卦,每天天上地下到處走,清醒時不會把秘密泄露出去,難免哪天他出去喝酒后守不住秘密。重霖在身邊已經數萬年,做事穩妥,我且回問他有沒有什么好的建議。

看小狐貍的樣子,一時半會不會那么快好。

于是我看著姬衡說:“本君此時先帶小狐貍回九重天,交于藥王好生治療傷口吧。”

姬衡看了看小狐貍,又看了看我,便央求:“帝君,可以將我一起去九重天嗎,我不放心小狐貍。”

我看著姬衡,看了看小狐貍,心中一陣狐疑,難道姬衡想要以照顧小狐貍為由,讓我帶她回九重天?難道她還沒有斷了對我的希冀。

于是,我看了看她,說:“出入梵音谷需要一定修為,以你此時的修為,不足以出梵音谷。”

說罷,沒等姬衡說話,我便帶著小狐貍離開了梵音谷。

當我帶著小狐貍回到太晨宮時,重霖剛好在在門口,便馬上迎了上來,行禮:“帝君。”

“你讓人帶這只小狐貍給藥王好生醫療。”我將小狐貍交給重霖,淡淡地吩咐。

重霖小心地接過小狐貍,十分驚訝,便問:“帝君,你找到小狐貍了?”

“這不是那只小狐貍。”我淡淡地嘆息。

“那為何?”重霖不解地問。

我擺了擺手,重霖會意地抱著小狐貍便離開大殿。

作為魔君,燕池悟有自己的領地,如果他是在自己的領地消失,旁人應該不會知道他已經消失,這樣小白也不會為他傷心。我要怎么樣才可以讓燕池悟在自己的領地憑空消失呢?正在思忖之時,重霖端了一杯茶恭敬地說:“帝君,梵音谷授課可還好?”

我看著重霖,接過茶,品了一口,還是重霖最得我心,茶溫度和味道都是十分合我意,我看了看重霖,點點頭回應他:“嗯”。

“帝君,那是否是妙義淵有異狀?”重霖一臉關切地看著我。

“我已經親自調伏了妙義淵,短時內,渺落不可能沖破封印。”見重霖如此關切,我便安慰他。

“既然妙義淵已無大礙,那帝君為何還如此憂愁?”重霖不解地看著我。

“本君在想,如果想要干掉一個人,但又防止有人為他傷心,要讓所有人都感覺不到這個人憑空消失,有沒有什么好的法子?”我看著重霖,思忖片刻有,問他。

重霖聽了我的話,怔了怔,沒用預想到我會問他這個問題。重霖向來忠厚耿介,對這類事不甚熟悉,此時在沒有想到最佳解決方案之前,本君還是先回梵音谷守著小白,以免她因為頻婆果之事與我再生波折。小白與燕池悟相處只不過半年,她與燕池悟關系已經密切如此,此時若我不在,再生更多事端,只會令此事更加復雜難辦。

想到這里,我便離開了太晨宮,徑直去梵音谷。



第五十三章:我走失的那只小狐貍是小白?

我剛來到梵音谷,想起渺落之前將一絲氣息附在姬衡身上,雖然我方才已經將姬衡身上的邪氣祛除出去,此時渺落情況如何?渺落之事涉及到四海八荒安危,我必須先去一趟妙義淵,查看一下渺落的情況。

當我到妙義淵的時候,此時,渺落大笑說:“東華,我知道你心底下的白衣女子是哪一位了。”

細細查看了一番妙義淵的情況,發現一切尚在可控之中,我施法加固妙義淵對渺落的禁錮的封印。

我心中一沉,但還是淡淡地看看她,不語。

“休想要瞞過我,那個女孩額間上有一個紅色的鳳羽花印,我今天再一次與她斗法,看來她功力不過如此,她定然走不出我的手掌心。”渺落目露兇光,似乎已經想要將小白吃掉一樣。

想起方才她通過姬衡的手,操控燕池悟對小白下狠手,我心中頓時怒氣升騰,“冥頑不靈!”說罷,再次施法,一掌擊中渺落前胸要害部位。渺落因受到封印的禁錮,此時不能動彈,只能切切實實受了這一攻擊,只聽得她慘叫一聲,全身如篩糠般抖動片刻,才稍微恢復,見我離去,她大聲呼喊:“東華,你且等著!我定會讓嘗一下失去摯愛的滋味。”說罷,便放聲大笑,凄厲的笑聲回蕩在妙義淵方圓數十里。

此刻我心中擔心小白,一離開妙義淵,便急忙往疾風院趕。剛到疾風院,便看得連宋搖著折扇向我走來。此前,我讓連宋回天宮摘蟠桃,他此刻竟然從疾風院西廂房出來,難道小白也在西廂房?于是我便環顧西廂房,想要尋找小白的身影。

連宋看到我,便在西廂房門前等我,饒有興致地問:“比翼鳥一族的頻婆果對于凡人而言,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功用,這個你有所聽說過?”

我巡視了西廂房一番,沒有發現小白的身影和聲音,此時聽到連宋問我,便看著他點點頭:“嗯”回應他,不知道他為何說這話,不由得狐疑地看著他,問:“怎么了?”

連宋看著我,說:“鳳九曾因報恩之故,被一個凡夫所救過,這個凡夫因她而死,后來她回了青丘再想救回他。”

連宋的長篇信息,其實我早就知道,而且我還知道這個凡夫叫葉青緹,而且小白還為這個葉青緹守喪,她為葉青緹帶的白簪花,我也是偶然機會給藏起來。連宋此時說這話,難道是想認為小白竟然為凡人守喪,要勸我放棄小白?我無心聽他的話,便捋了捋自己的袖子。

此時,連宋頓了頓又說:“頻婆果這樁事,我感覺鳳九的反應挺奇怪,便回九重天詢問司命,倒是問出了一樁和你有關的事情。”

“小白的事同我有關系很正常。”我一邊捋衣袖,一邊淡淡地說。

連宋沒有理會我這話,反倒繼續說:“據司命所言,鳳九當年為了救人,將自己的皮毛出賣給玄之魔君聶初寅。”

小白出賣自己的皮毛?為了凡人出賣自己的皮毛?這沒必要呀?凡間之事不需要多少修為,小白三萬年的修為足夠啊?難道,出賣自己的皮毛有其他原因,不由得,正在捋袖子的手頓了頓。

此時,又聽到連宋繼續說:“聶初寅霸占她的皮毛之后,另借了她一身紅色的靈狐皮毛,暫頂著。” 連宋在說到“一身紅色的靈狐皮毛”語氣加重,似乎在暗示什么。

瞬間,我腦子閃過一個念頭:小白就是我丟失的那只小狐貍?我看著連宋,看他眼神堅定看著我。難道我的猜想是對的,為了確保無誤,我看著連宋,慎重地問:“你的意思是,我走失的那只狐貍是小白?”

連宋沒有回應我的話,又說:“聽說她小時候被你救過一命,一直對你念念不忘。”

是,我多年前是救過小白一次,這個我有印象。但她為此念念不忘?但此時她又為何?正在我思忖,連宋已經踱著步,走到我的身后,緩緩地說:“多年前太晨宮采辦仙娥時,鳳九央司命將她弄入你宮中當仙娥。”

小白趁太晨宮采辦仙娥時候求司命帶她入我的太晨宮當仙娥?司命說他很早就認識了小白,小白找司命也是很正常,她對我念念不忘,甚至愿意去太晨宮做仙娥?她可是青丘帝姬,日后還要繼承青丘的大統啊。小白你當時想要入我宮中當仙娥之時又是抱著什么心態?單純為了報恩,沒必要如此卑微啊。難道,小白還有其他原因?而且,為什么我從來沒見過小白,正要問連宋。

此時連宋又繼續說:“但不曉得,為什么你一直都沒有注意到她。”

對啊,為什么我一直都沒有注意到小白呢?我努力回憶之前幾百年的所有在太晨宮的記憶,依稀記得有一個叫“小九”的仙娥,她所做的糖醋魚和小白做糖醋魚是一樣。但我從十惡蓮花境回來之時,知鶴告訴我小九走了。小九,白鳳九,小白,難道小九就是小白?

正在我思慮十分清晰之際,連宋又開口說:“后來你被捆在十惡蓮花境中,她去救你。”

聽連宋這一說,以前在太晨宮當差的小九就是小白。小白入十惡蓮花境救我,這個我信,因為上次月圓之夜,我正在凈化妙義淵的濁息,渺落的化相出現,小白也是義無反顧抽劍協助我,即使當時她不知道對方是聞名四海八荒的魔尊渺落。但以小白的修為不可能進入十惡蓮花境去救我啊?方才連宋說小白出賣了自己的皮毛,難道說小白是為了救落入十惡蓮花境的我,而出賣自己的皮毛給聶初寅,換了一身紅色靈狐皮毛進入十惡蓮花境助我消滅妖邪?

頓了頓后,連宋又說:“化作靈狐跟在你的身邊,聽說是想打動你”

聽到連宋這話,一下子所有小狐貍的記憶一下子涌現出來,小白為了助我消滅妖孽,小爪子也受傷。

但回想一下,小白幫我走出十惡蓮花境后,我對她的救命之恩也算是報完,她此時回青丘也是合情合理,但她去留在我身邊,原來是想要打動我。在十惡蓮花境內時,小白曾經再問睡著之時偷親我,可笑我當初卻完全不知道小白的心意,辜負了小白一番苦心。

連宋嘆了一聲,又說:“可后來你卻要同姬衡大婚,是不是有這么一樁事情。”

我當初為了幫姬衡和她的侍衛私奔,假裝和姬衡大婚,但當時我不知道小白的心意,而我當時也沒有什么兒女私情。但小白卻不知道我是假意和姬衡成親,這件事連連宋和司命都不知道,當時知道我假裝與姬衡成親之人只有重霖。所以,司命當然不可能告訴她這個真相。她既然以打動我目的化作靈狐守在我身邊,當時知道我要和姬衡結婚,她當時該多么傷心。想到這里,我心中不由得一陣心疼。



第五十四章:我想想應該怎么辦?

連宋又說:“你同姬衡大婚前,她不小心傷了姬衡,你讓重霖將她關了起來,又許久沒有理會她。”

是的,我想起來了,那日小狐貍不知怎地竟然把姬衡抓傷,小狐貍此前不會傷人,我沒有細想,也沒有去細查事情真想,便讓重霖將小狐貍關起來,當時小狐貍蜷縮在一起,不知道是自責自己抓傷別人,還是生氣惱怒我沒有將事情真相看出來?只記得小狐貍當時蜷縮在腳邊,落寞的樣子,而且自那之后,我便再也沒有見到小狐貍。聽到連宋這話,我不由得點點頭。

身后的連宋頓了頓又說:“后來重霖看她實在可憐,將她放了出來,可姬衡的養的那頭雪獅,差點將她弄死。”

小狐貍一直都是由我照看,如果我忙的話,就會交代重霖照看。小狐貍極通人性,重霖對她也是極好,見她傷心,定然不忍心,便將她放了。姬衡所養的名叫索縈的雪獅,高七尺有余,比一般成人還要高,小白當時就那么一點。雪獅一向都是兇猛動物,當時究竟如何傷了小白?竟然差點將小白弄死?

我心一急,不由得轉身看著連宋。連宋一副深表同情的表情看著我一會,才繼續說:“幸好后來被司命所救。”

聽到這里,我才稍稍安心,司命是小白的救命恩人,這份大恩一定要報。而那頭姬衡所養的雪獅索縈,它曾給小白的傷,必定讓它十倍償還。我心里默默想著,記下這些恩仇。

連宋又說:“據司命所言,那次她傷得實在是重了,在他府上足足養了三日,才養回些神志,你不理她,又不管她,也再也沒找過她,所以她傷好了之后直接回了青丘。”

三日才養回一些神志?這些日子看小白訓練,每天只休息兩三個時辰,次日依然是生龍活虎,她身子一直都很好,小白當時究竟被那頭畜生傷得有多重?我交代重霖將小白關起來,便再也沒有見過她,也不知道她丟了,直至姬衡逃婚了,重霖才告訴我,小白走失了。如我早些知道小白走失了,我必定會丟下姬衡,不會與她假裝成親,不會助她逃婚,不會助她與她的侍從私奔,不顧一切去尋小白的,沒有誰比小白重要。

連宋又說:“當時怪不得你上天下地,再也沒有找到過她。我就覺得奇怪,一只靈狐而已,即便是突然走失,也不可能走失得這樣徹底。”

小白為了救我,舍棄自己的九尾紅狐的皮毛。也是為我,甘為尋常靈狐留在我身邊。難怪她走后,我上天下地到處尋她,但一直都尋不回來,因為我一直所尋的是紅色靈狐,而她卻是九尾紅狐。

那日小白在月光寶苑喝醉了,哭得那么傷心。她當時說我只是將她當寵物,說她走的時候,我也沒有挽留她,我當時以為她認錯人,原來錯的不是小白,而是我。小白平日清醒的時候愛說愛,給人豁達開朗感覺。那晚她喝醉所表現出來的異樣憂傷,印象深刻。事情過去那么久,醉了的她表現得如此傷心,可見她在離開太晨宮的那一刻,她的哀傷會比多年之后再回想時候的哀傷要深多少?

我究竟做了什么,當初發現那么多疑點,為什么不去妙華鏡看看小白之前經歷的事?

想到此處,心中為自己沒有早日去深究小白所經歷愧疚,為小白默默地為我做那么多事情而感動,為小白因我而憂傷而心疼,更為自己從前無意之間做了那么多傷害小白的事而感到自責,一時之間,心中百感交集,頓覺滿腦充斥各種與小白過往的各種畫面,心亂如麻,我以手撫額間暴跳的血脈,努力讓自己安靜下來。

“東華,”連宋緩緩地走到我面前,輕輕地說:“我琢磨這些事情,多半你毫不知情,所以特意跑來告訴你。”

“你說的不錯,我的確不知。現在小白想到心里,大約還在記恨著我,我想想應該怎辦。”我松開手,緩緩地說。

“這原本第一名的頻婆果,非要被你臨時換成什么一籃子蟠桃,我當時看鳳九的臉色就不大對,所以你還是先去看看她,怕她出個什么萬一。”連宋一臉關切地看著我。

小白為了頻婆果多么刻苦訓練,沒有誰比我更清楚。方才連宋所說的都是小白曾經為我做的一切,以及她對我的心意,難道說小白想要的頻婆果的目的與我有關?

但聽到連宋說小白臉色不對,我便停下思考,看著連宋,鄭重地問:“小白的臉色不好?”

連宋驀然看著我,嘆了一聲說:“你以為她當初為什么去了凡間,那個凡人就是你當時歷劫時的大將軍,她是因為了你去的凡間,現在她為了救人,好不容易到手的頻婆果,又被你輕易換走,她的臉色怎么會好?所以趕緊讓你去看看她。以免誤會越來越深。”

腦海中出現我和小白第三次見面的畫面,小白誤將我當成了她的侍從迷古,在芬陀利池旁與我說了許多,她當時提起葉青緹,我當時還以為葉青緹是她在凡間的心愛之人,原來葉青緹是我下凡歷劫的將軍,她是為了我才下的凡間。葉青緹為了小白而死,作為一個仙者,一位青丘帝姬,能為一個凡人守喪,還想要救這個凡人,小白如此重情義。可笑我還以為她想要頻婆果來給燕池悟做頻婆糕。

見連宋說得如此激動,我更自責,懊悔地說:“我以為她要頻婆果是為了…….”:



第五十五章:小白誤入蛇陣

“給燕池悟做頻婆糕”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到燕池悟的聲音:“冰塊臉,你太讓老子失望了。”

我轉身看到燕池悟此刻在疾風院門一邊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一邊兇神惡煞地對我吼:“你怎的還有閑心跟人在這里站著聊天?”

看著燕池悟白皙的小臉,和那張正在一張一合說話的小嘴,想起小白經常調侃他是白嬌美人。看他大搖大擺的步伐,小白又怎么會喜歡這樣粗魯莽夫的燕池悟?小白明明知道燕池悟心有所屬,而小白心中一直對我念念不忘。我瞎了眼睛,竟然以為小白為了燕池悟,刻苦備戰競技賽,想要頻婆果給他做頻婆糕?我還差點就將他滅掉了。此刻再次看到燕池悟,心中竟然有一絲愧疚之意。于是我靜靜看著他,看他要同我說什么話。

此時燕池悟已經走到我身邊,激動地對我說:“老子雖然喜歡姬衡,但也瞧不上你,把原本該是小九的東西拿去送給姬衡,討她歡心的樣子。”

聽到燕池悟的長篇大論,我心中頓時覺得不耐煩。我發現燕池悟整天將“喜歡姬衡”這話掛在嘴邊。他說他瞧不上我將原本是小白的頻婆果給了姬衡,為了討姬衡的歡心?對于姬衡,我哪里須要如何去討她歡心?如果我對姬衡有意思,早沒你燕池悟什么事。

正在想著,此時燕池悟竟然越說越激動:“小九現在知道,你從來就不曾打算把頻婆果給她。”

小白知道我了從來沒有打算給頻婆果給她,她是如何知道的?這句話我只對姬衡說過,難道是姬衡告訴燕池悟,借燕池悟的口告訴小白的?如此看來,姬衡確實可恨。

之前小白對我帶她去符禹山決斗而將她丟在梵音谷,半年才來尋她,和我騙她假裝變成絲帕之事惱怒我很久,小白對我的心思,定然很在乎我對她所作所為。此次,關于頻婆果之事,小白經過自己努力實至名歸得到頻婆果,而我卻私下用一籃子蟠桃換了原本屬于她的頻婆果,反而將頻婆果給了她誤以為我曾經想要娶的姬衡,而且姬衡之前和她在水月潭前斗茶,今日早上姬衡還是在水月潭中故意刁難小白,想要阻止她進入雪樁比劍決賽,小白對姬衡定然記恨。而我將頻婆果給任何人,都不如給姬衡而更加傷害小白的心。小白此刻該會如何惱怒我啊?我又應該如何跟小白解釋?小白,你在哪?我得盡快找小白解釋。

我正在思忖如何跟小白解釋,此時卻聽到燕池悟又說:“傷心得不知道跑哪去了。”

“傷心得不知道跑哪去了。”這句話是重點,我馬上反應過來,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小白,而不是想如何跟小白解釋關于頻婆果的事。既然現在一切都已經清楚,切勿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什么變故。于是,我盯著燕池悟,問:“你說小白怎么了?”因為激動,不由得聲音提高了。

正在此時,一個凄厲慘叫聲穿破長空,回蕩在梵音谷內。

我心中一緊,妙義淵剛剛才查看過,不是妙義淵有什么情況,難道是小白?心念一動,感應到天罡罩氣息很強烈,似乎在十分危急狀態。

此時連宋驚慌地問:“帝君,這是怎么回事,會不會是妙義淵有什么狀況?”

我丟了一句“小白”便急忙向著解憂泉遁去,身后跟著連宋與燕池悟。

燕池悟一邊緊跟著我,一邊關切地說:“小九,你跑哪去了?你可別做傻事啊。”

我心中默念:小白,等我。

此時,天空中忽然風起云涌,片刻后數十道驚雷響徹梵音谷的云霄。隨著天雷驚天動地,整個梵音谷頓時沸騰起來,一時之間似乎很多人都往解憂泉奔去。

我們一行三人還沒有走近解憂泉,遠遠便看得解憂泉旁已經有不少人。方才的那數十道驚雷應該是一個類似信號,聚集比翼鳥族族民來此守護比翼鳥族圣物-頻婆樹。才走近解憂泉,比翼鳥族女君率領在場眾人向我行禮:“拜見東華帝君”。

我揮揮手,示意眾人不必多禮。

此時,我認真查看頻婆樹前的蛇陣,小白正在懸于頻婆樹前的蛇陣內。今天下午還在雪樁上身手敏捷地與燕池悟比劍,此時的小白,雙眼緊閉,雙眉微蹙,臉色蒼白,雙手似乎跟渺落被封印一般,向兩邊拉伸,我心中一沉,我還是來晚一步。

此時燕池悟的擔憂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小九,你這三萬年的修為,如何敵得過護果的四尾巨蟒?”

倘若是四尾巨蟒圍攻小白,我的天罡罩一直系在小白身上,所以四尾巨蟒不可能對小白造成威脅,除非小白走出天罡罩。

而此刻,小白如此刻懸于半空,雙手卻被向左右兩邊拉伸,如同渺落被封印于妙義淵一樣,雙手被術法所鉗制。不同的是,妙義淵是用蓮花鏡凈化濁息,以此限制渺落吸取濁息而增進法力。看小白如今的樣子,不只是被鉗制這么簡單。

我細細回憶了以往我來蛇陣的經歷,與此時的蛇陣相比,確實有很大區別:平時我來查的蛇陣氣息單純,而此時蛇陣的氣息明顯較之前要復雜許多。為何這些復雜的氣息平時沒有,而此時有?

剛剛小白闖入蛇陣,此時卻有如此復雜的氣息。難道說這些氣息需要有人闖入蛇陣才會出現?看小白身上除了一兩處見血輕傷,似乎沒有其他受傷之處。那么,方才小白應該是有我的天罡罩護體,但她想要摘頻婆果,就必須走出天罡罩,小白飛身去摘頻婆果之時觸碰到什么,才出現現在這個景象。

正是因為小白觸碰到了什么,所有導致四尾巨蟒不敢再對小白做什么攻擊,因為四尾巨蟒清楚小白所在之處極其危險,四尾巨蟒知道即便它們不攻擊小白,小白也不可能走出這個困境,更何談去摘頻婆果,或者走出蛇陣呢?如此說來,小白觸碰到的束縛之境,定然不只是束縛那么簡單,應該還有更進一步的危害?

這處必定有什么蹊蹺。這里是比翼鳥族圣物頻婆樹所在地,那么自然比翼鳥族女君知道比我要多,要詳盡。

我看著比女君,淡淡地問:“怎么回事?”

此時,女君似乎在遲疑什么,沒有做聲。

反倒是小白的好友,相里萌躬身行禮對我說:“稟帝君,九歌公主誤入蛇陣,被四尾巨蟒攻擊,身受重傷,后來正好被蛇陣中的阿蘭若之夢困住。”

方才相里萌在陳述之時,比女君好幾次想要以轉身阻止在她后面的相里萌,但最終卻沒有阻止相里萌,估計是忌憚我在。難道這里還有什么隱情?

于是,我看了看女君,算是對她方才欲要阻止相里萌說出實情的警告,然后又淡淡地問相里萌:“你剛剛說阿蘭若之夢,那阿蘭若是何許人也?”

此時,女君頓了頓,躬身向我行禮后,恭敬地回答:“阿蘭若是臣的妹妹,已經過世很多年了。” 女君看了看我,目光觸碰到我目光時,即刻便又低頭,不敢看我。

為何比翼鳥族女君對于自己已故的妹妹,如此表現得如此驚慌忌憚?難道阿蘭若的死有蹊蹺,還是說女君對阿蘭若做了什么,以至于女君如此懼怕提向別人及自己的已經過世很多年的妹妹?

不由得,我再次看著女君,想要從她眼神,表情中獲取更多信息。

此時,相里萌再次向我躬身行禮,進一步說明:“阿蘭若自小被石雕中的四尾巨蟒養大,后來枉死而不得往生,因此她的執念化作一個夢境,在蛇陣中飄蕩。”

我看了看懸于蛇陣上空的小白,默默地想,看來小白此時就是被執念阿蘭若之夢所困。

相里萌又繼續解釋:“如果有誰驚動了這四尾巨蟒,便有可能墜入此夢境中。”

“竟有此事!”聽完相里萌的解說,也就是闖入蛇陣不一定會被執念所困,小白此次被困,完全是機緣巧合?難道小白與這個蛇陣,又或者跟阿蘭若有什么淵源?

我不由得看了看小白,看來方才小白確實就是想要偷頻婆果,驚動了四尾巨蟒,因為有我的天罡罩護體,所以要小白沒受什么傷,但是小白在飛身摘取頻婆果之時被一個執念所困,便墜入了阿蘭若之夢。

阿蘭若枉死不能往生,比翼鳥族也算不上什么上古神族,而九尾狐卻是上古神族,所以比翼鳥族枉死所化的執念,以小白的天賦,暫時不會造成生命威脅。我只需盡快找到破了這個執念的方法,就可以將小白平安救出來,這樣想來,我便稍微安下心來。

此時相里萌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繼續說:“曾有傳言,墜入其中之人,若定力不佳,新型不夠強大,將永遠不能走出,徒留其中永眠,直到周身仙力修為被盡數吸食,以至灰飛。”

聽到這話,我不禁又擔心了起來。難道這個執念有如此大的威力?

正在擔心之際,又聽到下面一個臣子說:“此言差矣,阿蘭若之夢原本就是虛妄之言,如何可以當真?”

“此言若是空穴來風,那為何九歌公主身陷其中。”相里萌聽到這話,十分激動,手指著蛇陣,反問方才說話的臣子。

方才說話的臣子聽到相里萌的話,正要反駁相里萌,但卻發現自己的說法無法說得過去,有點語塞。

“都閉嘴”女君忽然制止兩人的爭吵,頓了頓,又似乎有所指地提醒:“上仙在此,都勿多言。”

對于這件事,女君的表現確實很異常。小白作為夜梟族的公主在比翼鳥族出了事,女君似乎不著急,反而要有意隱瞞一些事情。難道她不擔心夜梟族找她麻煩嗎?看來小白此時雖然陷入險境,一時半會也不會有生命威脅,但這個阿蘭若之夢的執念,看來此事還是有玄機,還是需要細細尋得方法。

燕池悟聽到方才那么話,似乎緊張起來,急切走到我身邊,說:“冰塊臉,小九是因為你才陷進去的,快想辦法救她。”

“帝君,九歌公主如今身陷其中,可有法子救出啊?”相里萌聽完燕池悟的話,便躬身行禮,問我。

燕池悟和相里萌兩人都很關心小白,看來他們之前相處得很好。

強行助小白把這個執念看破,而不傷到小白,我此刻真的沒十足的把握。但小白心性善良,容易被人誤導,寄希望于靠她自身獨自看破執念,自己走出來的話,這恐怕也不可能。

正在我猶豫不決之際,連宋用折扇拍了拍燕池悟,示意他走開。等連宋靠近我之時,他便說:“聽說要看破夢境,一則靠卷入夢境之人,自行看破,走出來。這二則,”連宋頓了頓,看著我,說:“需要另一位與之親近之人,一同進入,將她帶出。”

“親近之人,與之一同進入”連宋說的是我嗎?我不由得看著他。我此前只是考慮到在外界施法將夢境打破,助小白出來,或者是在外面純粹等小白靠自身悟性看破夢境出來,卻從來沒有考慮到要入夢帶小白出來,看來這個方法也未為不可。

正在此時,相里萌看著眾人說:“如此說來,必須得有人通過蛇陣。”說罷,相里萌轉身看了看蛇陣中的小白,又轉身看著大家說:“那要不我去吧。我與九歌公主相熟”

相里萌想要入夢救小白?相里萌雖然不知道小白是青丘帝姬,倘若他入夢,小白在夢中迷失的狀態下,告訴了相里萌自己是青丘帝姬,我是絕不可能讓相里萌去救小白的。

正要制止相里萌,在此時卻聽到女君心急地叱喝相里萌:“你瞎鬧什么?憑你?”她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且不說與這四尾巨蟒搏斗,本非易事。據說這個夢境極其容易破碎,一旦破碎,陷入其中之人輕則重傷,重則沒命。”

聽到自己母君這樣說,相里萌似乎不知所措,說:“那怎么辦嘛?”

聽了女君的話,我暗暗地想:與這四尾巨蟒廝殺這不是問題,如何讓夢境不破碎?這才是關鍵。如果夢境如此容易破碎,就要想辦法避開四尾巨蟒。如果我以比四尾巨蟒更快速度避開四尾巨蟒,直接進入夢中,再直接將小白從夢中帶出,這樣沒有驚動四尾巨蟒,也不會對夢境造成破壞,不就是我想要的目的?

正要說話,此時相里萌似乎又想到什么好方法,提起來精神又問:“要不將護體仙障鑄得厚實些,避開與那巨蟒廝殺,任它們攻擊,以保夢境的完整,直接進入夢境將人帶出。”

見相里萌已經問了我心中所想,我便靜靜聽他們的討論。

聽了相里萌的提議,女君非但不同意,反而極力反對說:“萬萬不可,此夢境極其排斥強者之力,若想進入其中,必先卸下周身的仙力,以凡者之體方可順利進入,否則的話,夢境亦有可能破碎。”

聽到這話,相里萌不禁嘆了一口氣說:“若是卸掉周身仙力,又如何與那巨蟒相抗呢?”

燕池悟聽到相里萌母子兩人對話后,有氣無力地說:“小九豈不是兇多吉少?”



第五十六章:東華卸下九成法力

小白此前為我付出那么多,我此前因不知情而辜負了她太多。如今她又因我而誤入蛇陣,叫我如何放心讓其他人入夢救小白呢?幸好這段時間經常對妙義淵調伏,妙義淵的情況比之前穩定許多。入夢后,要以最快速度尋出看破夢境的方法,安全地帶小白出夢。

以我現在的修為,必定無法順利進入阿蘭若之夢。以我如今對自身法力的掌控,我倒是可以將自己法力收斂部分,若我只有兩成法力,我有把握收斂自己的法力如凡者之軀。以兩成法力與四尾巨蟒廝殺,待到阿蘭若之夢的結界處我再用術法斂去自己身上兩成法力,就可以凡體之軀入夢。既然這個夢境容易破碎,為確保夢境完整,我可以順利入夢,保險起見,卸掉九成法力,留下一成法力,對付這四尾巨蟒,入夢后保護小白,和應付夢境中不可預見的危險。

既然這個夢境是女君的妹妹-阿蘭若執念化作,想要順利將小白從夢境中帶出來,如果有更多阿蘭若的信息,才利于助小白看破夢境,出夢。所幸,每十年來梵音谷講學,閑來無事,為了牽制,權衡梵音谷多方勢力,我收集梵音谷中各個族群的史書,阿蘭若是女君的妹妹,比翼鳥族的王族史冊就是在我收集的書籍范圍之內,入夢后,我得空便尋來查閱,看看為何女君如此驚慌懼怕提及阿蘭若,和為何阿蘭若死后為何化作執念留在蛇陣內。

方才相里萌提及阿蘭若是石雕的四尾巨蟒養大,而且小白是誤入蛇陣被困阿蘭若之夢,那么這個蛇陣究竟有什么蹊蹺呢?這一點,在我進入蛇陣之時,我必須特別注意蛇陣的內外的情況。

倘若此夢境真的如女君所言,極其兇險:小白因我而入夢,即便是拼盡我所有,即便我將永留于夢中,我也要護小白周全,再安全出夢。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妙義淵就只能托付給戰神墨淵了,他知道如何調伏妙義淵,封印渺落。對于小白,我讓連宋將安全出夢的小白送回青丘。頻婆果這件事是我對不住小白,她為了得到頻婆果,以身犯險,可見她救人心切,我必須助她完成她的愿望。

如果夢境過于兇險,最終我與小白同時葬身于夢境中,也算是與小白在夢中相守,依不枉此生。

思慮片刻后,見眾人還在討論,我便說:“這一趟,我去吧。”

聽我這話,姬衡便急忙說:“帝君,這蛇陣異常兇險,你獨自前去,如何能行?”

若不是姬衡將我從來沒有想過將頻婆果給小白之事傳出去,小白也不至于覺得求我無效,以身涉險去偷頻婆果,誤入蛇陣,而今在困于阿蘭若之夢。姬衡之言,我當然不予以理會。

此時連宋也手忙腳亂地走到我跟前,驚慌地不再優雅地搖他的折扇,緊張地說:“這事還是不要沖動,我們這么多人,要不然”

我聽連宋這樣說,似乎還要勸我不要入夢,我便說:“連宋,我有兩件事托付于你。”

聽我這話,原本私下竊竊私語都安靜下來了,而在我身旁的連宋卻也頓了頓,怔怔地看著我。

看他安靜下來,我便淡淡交代:“其一,如果最后只有她一人回來,將她平安帶回青丘,然后再去昆侖虛找一趟墨淵,就說我將妙義淵托付于他,他知道是什么意思。其二,既然她是因為這個果子才調入蛇陣,我必完成她的心愿,待她出來,煩你親自將頻婆果交給她,讓她去救她想要救的人。”

連宋聽完我說的話,頓了頓,似乎在思忖我方才的囑托,看了我片刻才說:“好,你雖近年來打架打的不那么勤,手腳怕是鈍了,但這幾條蛇也纏不死你。”

聽著連宋應允之后,似乎還要說些煽情之話,如今入夢救人要緊,我便運氣,凝聚自身九成法力在手上,瞬間周身真氣涌到雙手。看著雙手逐漸變得透明,看著這九成法力,可以為天下蒼生做多少事?但這與小白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妙義淵已經托付給墨淵,也沒有什么放不下的。想到這,我便一揮手,九成法力便經雙手卸下。

“你為何要卸下周身九成法力?你若有不測,四海八荒又如何?”連宋見我卸下九成法力急了。

見眾人想要勸阻我,便大踏步向蛇陣走去。

身后還傳來連宋大聲喊:“東華。”

姬衡急切地喊:“帝君”

燕池悟倒是十分欽佩地說:“我對朋友還是不夠義氣,壓根就沒有想過卸去術力獨闖蛇陣,冰塊臉義薄云天,老子敬佩他。”

但此時,我亦無心理會他們,看著懸浮于蛇陣上的小白,沒有誰比小白重要,入夢救小白,我義無反顧。



第五十七章:東華隨小白一同進入阿蘭若之夢

看著懸在蛇陣半空的小白,暗道:小白,此前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你是因為我落入夢中,我一定會救你出來。

當我靠近蛇陣之時,那四尾巨蟒似乎也察覺到我要闖陣,同時從石雕中攀沿出來,碩大蛇頭往我探來,似乎在警告我不能夠入蛇陣。我細細觀察了蛇陣,四座石雕立于頻婆樹前面,每一座石雕上分別盤旋一尾巨蟒,頻婆果就在蛇陣后面,此時頻婆果已經成熟了,發出紅色的光芒,而小白方才就是因為要摘這個果子才誤入蛇陣。查看過蛇陣周邊環境后,我看了看小白,便大步踏入了蛇陣。

此時,其中一尾巨蟒率先向我發起攻擊,見巨蟒的腦袋搖搖晃晃向我探來,血盆大嘴張得大大,吐出長長的舌頭,發出嘶嘶的聲音,片刻后便有一團火球向我襲來,我連忙運功抵御即將到面前的火球,此時蛇陣內其余三尾巨蟒也同時向我噴出火球。

以往對于此類型的巨蟒攻擊,我都不放在心上,但此時卸下九成法力后,同時與這四尾巨蟒相抗,的確有些費力。正當我全力抵抗阻擋我前行的攻擊之時,位于我右側的巨蟒趁我無暇顧及,一甩其巨大尾巴,向我橫掃過來,因躲避不及,右手手臂生生受了巨蟒尾巴的一擊,馬上有火辣辣的感覺,片刻便看到右手手臂出現一片殷紅。這四尾巨蟒守護頻婆樹數十萬年光陰,日夜不停歇的修煉下,法力不容小覷。我后退一步,收回抵抗之前三尾巨蟒火焰的雙手,轉而運功報復方才偷襲我的那尾巨蟒。

此時,又有兩尾巨蟒分別從左右兩側,用各自的尾巴趁我在與右側的巨蟒爭斗之時向我發起偷襲。我向后退了一步避開一右側巨蟒的偷襲,但無法避開左側那尾巨蟒的攻擊,瞬間左手手臂也出現一道血痕。

這四尾巨蟒一起相處時間長,相互之間有默契,我不可以大意。于是調息片刻后再次雙手運功踏入蛇陣。正在此時,數個火球從蛇陣向我飛來,我已經做好準備,雙手施法化解了飛來的火球。火球逐漸消失,可正在此時,忽然只見眼前黑影一晃,還沒看清楚黑影是什么,便覺得丹田一陣劇痛,一時間一股血腥涌出喉嚨,一口鮮血噴出,我連忙退出蛇陣。想不到這四尾巨蟒一起攻擊威力這么大,方才小白被這四尾巨蟒圍攻之時還有多么害怕?不由得看了看小白。不管如何,我必須要將小白救出來。

我調整了作戰計劃,以守為攻,先引周身法力護全身,再以雙手抵抗四尾巨蟒攻擊,如此,我往頻婆樹前面的阿蘭若之夢結界所在處一步一步慢慢挪動,前進速度變得異常緩慢。

剛開始四尾巨蟒全力合攻我確實費力抵御,時間久了,這四尾巨蟒便也改變了作戰策略,改為三尾合攻,余下一尾調息以便更長時間與我相抗。每隔十個呼吸便有一尾退出攻擊,換方才退出調息十個呼吸的巨蟒重新加入戰陣。

我觀察幾次巨蟒更換瞬間,發現雖然四尾巨蟒很有默契,我還是有可乘之機,我選準時機便趁巨蟒更換的時候大步向小白所在之處走去,如此花了不多久就來到小白懸空的位置下面。

四尾巨蟒見我靠近這個結界,沒再靠近,反虎視眈眈地駐守在石雕處,似乎在等我摘了頻婆果后再防止我出蛇陣。這幾尾巨蟒果然精的很啊,也對,方才相里萌說四尾巨蟒養大阿蘭若。

我看了看懸浮于頭頂的小白,心中默念口訣,提氣引全身真氣往丹田游走,逐漸將所有的真氣收入丹田底部,深呼吸后內視體內確實沒有一絲仙者之氣。

我定了定心神,伸手先進入小白所在結界,心念一動便進入阿蘭若之夢,小白已經在我眼前。

端詳小白蒼白毫無血色的臉,眉宇間有些憂愁驚慌之色,額間的鳳羽花印記,此時色澤也暗淡無光。不論神族還是魔族,方式生靈,其元神大多位于額間。從小白額間的鳳羽花便知道,此時小白的元神必定受了傷。

我用手撫了撫她的額頭,檢查了一下她的受傷情況,果然傷得不輕,但我來了,小白你不會有事的。

我暗暗灌輸了一些法力給小白,好讓她稍微舒坦一下。見到小白鬢上發梢亂了,便又給她理了理。緩緩地,小白雙眼動了動,似乎雙眼在聚焦,片刻后才緩緩抬頭看著我,一雙眸子卻沒有之前的光彩。

看著小白一副病容,讓我很心疼。但看見她醒了,卻也很開心,微笑地看著她。

她看了我很久,沒有說話,似乎意外,似乎歡喜,又似乎覺得不是真的,許久似乎費了很大力氣才低聲問:“你怎么來了,我是不是在做夢?”

小白之前為我付出那么多,而我一直都沒回應。她剛剛在蛇陣經歷生死之戰,此時我出現,她驚疑不定,以為我是她幻想出來的。她如今元神受創,不宜大悲大喜。既然此時她驚慌不定,我應該先安慰小白。于是,我深深地看著她,柔聲:“是不是很害怕?”

小白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有氣無力地點點。

見她這個可憐楚楚的樣子,雙手扶這她的肩膀,堅定地看著她,安慰她說:“不怕,我來了。”

小白聽到我的話,怔住了,又定定地看了我片刻,輕聲地說:“我好像一直在等你,但我心里明白,你不會來。現在你來了,我很開心。”

聽到小白說她開心,心中一暖,小白喜歡聽這樣的話,這樣效果不錯,笑了笑,又繼續安慰對她說:“我來陪你。”

我以為小白聽到我的話會更開心,怎知道她卻垂下雙眼,似乎又憂傷起來,嘆了一口氣,才幽幽地說:“雖然你來了,但是我曉得你馬上就是要走的,我記得我好像,總是追著你的背影看著你。”

此時小白似乎想起過去,又陷入了悲傷的情緒之中,不由得心疼起來,我要怎么解釋,小白才會相信,而且不會再傷心呢?腦海中努力思索著。

此時小白頓了頓,又淡淡地說:“現在我追不動了,我真的好困”,她看了看我,似乎很累一樣。

看著小白強撐的樣子,心里想,小白此時元神受重創,確實不宜此時訴衷情。

于是我看著她,認真地說:“這次我不會走,睡吧小白。”

小白聽我這話,又努力抬頭看了看我。看見小白此時十分虛弱,我又安慰她:“睡醒了,我們就到家了。”說罷,便將她擁入懷中。



第五十八章:小白的夢

此時,我擁著沉睡的小白柔弱的身軀,不由得想:小白,你好好休息,我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片刻后,便發現了周圍的環境逐漸變得昏暗,到最后竟到了伸手不見五指。我擔心此結界會如同十惡蓮花境有妖邪出現,于是,緊緊地將小白擁入懷中,再施法做了一個小小的護體仙障,以保護我們不會受到傷害。

如此靜默片刻后,再凝神查看周邊黑暗得無法視物的環境,發現我與小白此時已經不再在蛇陣,卻是在水月潭前。在這個地方,小白與姬衡先是斗茶,再后來琴笛合奏。此時,一陣清風吹過,似乎夾雜著細微一些水澤的濕潤的氣息,偶爾會有一些蛙叫聲音,這些夏天獨有的景致卻與梵音谷的冬日水月潭不一樣,看來我和小白已經進入了阿蘭若之夢里面了。這是阿蘭若執念幻化結界,那么此處應該就是仿照梵音谷締造的結界。我們進入阿蘭若之夢,便出現在水月潭,那么水月潭便是結界與外界鏈接之處。

片刻后,確認不會有其他危險之后,我便抱著小白來到了平日茶席課我經常坐的位置,心念一動,將袖中的床榻取出,我輕輕地將小白放在床榻之上,將被褥蓋在小白身上。

我正想要將被褥掖好之際,忽然聽到小白嘶啞的聲音呢喃:“帝君,帝君”。聲音中似乎焦急,又似乎有點擔心,和無奈,我不由得停了下來,看著沉睡的小白,心里不由得想,小白夢中遇到什么事?如此急切地喚我。

我細細地看著雙眉微蹙,臉容神色暗淡的小白,用手背探了探她的前額,查看小白的情況如何,發現元神重創下的小白現在氣息紊亂,以我的赤金血正好修復小白受傷的元神,倒省了我去尋找其他良藥的時間。

于是,我在手心劃了一道口子,又將剛劃開的那道口子放在小白嘴巴的上面,握手成拳,赤金血緩緩流入小白的口中,見到小白下意識地將赤金血服下,方才聽小白的聲音嘶啞,相必是此時小白口渴了。片刻后,赤金血的流淌變慢了,血液凝固了。于是,我便再次在手心上劃開另外一道口子,想要繼續給小白喂一些赤金血。

此時,小白忽然咳嗽了起來。似乎是方才的赤金血太過粘稠,呼吸不順暢。于是我輕輕地將小白的睡姿從平躺改為側臥,又輕輕地拍著小白的后背,好讓她慢慢舒坦下來。

看著小白逐漸呼吸順暢,安靜地睡著,心里默道:小白,此番我同你一同進入了阿蘭若之夢,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為了不被此地族人打攪,我在此處設了結界,這樣我便可以安心在此處照顧小白。

我一日三合赤金血喂給小白服下,這樣過了好些時日,我每日都會查看小白的脈象和元神恢復情況,發現小白的脈象逐漸平穩,看到小白的臉色逐漸從暗淡變得有些血色,而且她額間上的鳳羽花印記的色澤也逐漸明亮起來,氣息也逐漸變強,看來元神的傷也逐漸修復好了,我才稍稍安心。

在小白沉睡的這些天中,不時聽到小白夢中喊著“帝君”,看來小白對我用情很深,以至于昏迷的狀態下還不斷地喚我的名字。頓時有感覺到心中暖暖的,有小白如此待我,夫復何求?雖然我明明知道小白的傷不會那么快恢復,但心中卻很期待小白早日醒來,便日夜守候在小白身邊,等她醒來。

這一日,我照常查看了小白的脈象,已經很平和,我用手摸了摸小白的額頭,發現小白的原本渙散的元神,此刻已經凝聚一起,雖然還不是很穩定,但終究是已經完整了。看來小白近日就要醒來。好不容易到了這個時間,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你醒來,小白,加油!。

又過了幾日,我如常靜靜地看著小白,見她小腦袋側了側,像似要醒來。我立刻靠近小白,細細地看著她的臉。

果然,片刻后,看見小白睫毛微微動了一下,雙眼稍稍張了張,后又閉合,似乎在適應剛剛睜眼外界光度。頓了頓,才緩緩地睜大雙眼。

看到小白睜大雙眼,我心中欣喜,關切地看著她,柔聲問:“醒了?!”

小白此時似乎很驚訝,看著我,怔了怔,沒有說話。

我看她不說話,不由得心里狐疑她是不是不舒服,用手背探了探她的前額,發現此時她元神確實已經修復完整,除了體溫稍微低一些外,都很正常。

于是,我又輕聲問她:“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小白沒有回答我,反而靜靜地看著我。

見她如此安靜地看著我,我也停下來,靜靜地看著她波光流轉,心里暗暗想:小白年紀小,雖然元神受到重創,經過這段時間調理,看她如今的生動起來的樣子,也恢復了不少從前的神采。

正在我思忖之際,又發現小白雙手緩緩地從被褥中伸出,又頓了頓,雙手想要握拳,像在猶豫著什么。

她眼神中似乎有些驚訝和欣喜,由不得心想:小白知道我從來沒有打算給頻婆果給她,此時她應該很生氣才對。但看她現在這個樣子,似乎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是有些驚喜的樣子,小白此時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呢?

片刻后,又見她深呼一口氣,原本還在被褥邊上的雙手忽然向我伸來,雙手扣在我的頸背,將我往下拉,看著她眸子越來越大,剎那間,雙唇接觸到一片柔軟。


第五十九章:難道,我真的占了你的便宜?

雖然在下探過程中,潛意識知道會發生一些事,但在接觸到小白溫軟雙唇的瞬間,大腦還是出現一兩秒的空檔,下一刻反應過來的時候,腦海浮現那日小白從雪樁上掉下來,我飛身將她接住,我們首次四唇相接的情景……

待鼻尖充盈了小白好聞的氣息后,我才回過神來,發現眼前一雙大眼正看著我,不由得心想:原來小白這樣放得開。但下一秒,小白便閉上雙眼,眉頭緊皺,似乎在忍受什么,難道是害羞了,不敢看我了?心中暗笑,正要享受這段小白主動獻吻的美妙時刻,她卻松開雙手,就這樣就放開了我?

我狐疑地看著小白,此時她正大口大口呼吸兩口氣,一抹緋紅浮現在她的小臉,如花的笑靨,此時洋溢滿足和得意。

小白醒來沒提頻婆果的事,反而主動偷親我,看她方才這般滿足和得意,可方才我的表現分明平平。我看了看小白,又想:那就讓我再好好在表現一下,讓你更滿意吧,小白。這樣氣氛好點,跟你解釋頻婆果的話,你也更加容易接受我的道歉。

于是,我便低頭吻住小白那張似乎還在喘氣的小嘴,此時她雙眼先是瞪更大。

我沒理會她的驚訝,伸出舌頭輕輕探了探小白的雙唇,沒有猶豫便滑進她的小嘴,越過貝齒,如同是敲門磚一般,這一關也順勢而過。此時發現小白方才瞪大的眸子,此時卻慢慢閉上,似乎也享受此刻。小白溫潤柔軟的小舌頭被觸碰后,似乎霎時間僵了僵,待我的舌頭繞小白的小舌頭兩個圈后,小白的小舌頭開始笨拙地回應,似乎體會到這種美妙感覺。慢慢地小白更加熱烈起來,摟在我頸上的雙手一用力,便將我推到床榻的一側,下一秒更是主動將我壓在身下。

小白悟性好高哦,心中暗暗贊嘆一聲。于是我反客為主將小白壓在身下,我倆享受了片刻愉悅。

擁吻片刻有,小白似乎有抵觸情緒,一雙小手想要推開我,更像吃干抹凈就想跑的感覺。

小白,我還沒吻夠呢!深深吻了她一會,發現小白氣息有些不穩才松開她。

我好奇地看著在大口地喘氣,不知道是因為憋氣還是因為害羞而滿臉通紅的小白,于是我忍不住逗她說:“這個時候如何吸氣呼氣,也需要我教你嗎?”

聽我這話,小白似乎愣住了,但片刻就反應過來,用手把玩我垂下的銀發,看著我一本正經地說:“在我們青丘一向是這種風俗,你不要土包子沒見過世面,胡亂來評論我。”說罷,竟將臉別到一邊去,不敢再看我。

小白方才醒來,便恢復這樣活潑,我真的很開心。此時提起頻婆果太掃興了,而且方才那個熱切的吻著實讓人回味。我想了想,小白一向愛和我斗嘴,看著她,笑了笑哄她:“你才三萬來歲,一介幼狐,這種風俗,你也知道?”

小白頓了頓,似乎被我的問題給攔住了。她看著我,想了一會,一邊把玩我的頭發,一邊似乎在喃喃自語,低聲地說:“反正,我們青丘行這種事,到底什么風俗,就連我這個土生土長的仙都不知道,帝君肯定也不曉得。”于是她做了一個深呼吸,便又一本正經地跟我說:“你剛才是不是呼吸了?”

小白果然上當了,于是我便點點頭“嗯”。

此時小白又一本正經地介紹:“這在我們青丘是一樁大忌。”

我不解地看著她。

小白又說了:“我隔壁的灰狼弟弟他的一個表兄,曾經就因為這個緣故,被定了親的女方給退婚了。因為這是被人看不起的一件事。”說到后面,蔑視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饒有興致對小白說:“這個風俗有意思,我都沒試過,再試試你們青丘的風俗,倒也不錯。”說罷,我便要吻下去。

此時,小白反應卻很快,驚呼一聲,雙手抵著我,滿眼驚慌地看著我說:“這么不要臉的話你也說得出來?”

我頓了頓,看了看小白,提醒她:“剛剛是誰先摟過來的,你還記不記得。”

小白睜大的雙眼,此時不由得垂下去,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但馬上,她又看著我說:“那,誠然,誠然是我先摟過去的,不過這就是我的夢,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哦,原來小白以為這是在夢境,所有她竟然還喃喃地地說說那些話,以為這是夢境,我聽不到。因為是夢境,所以她也不提頻婆果了。她現在這么開心,我又何必提頻婆果讓我們不開心呢?

正在思索之際,小白竟伸出右手,捏了捏我的下巴,得意地說:“你只是我想象出來的,我想占你便宜我就占你便宜,但是你不可以反過來占我的便宜。”

看來類似這種夢,小白經常做的吧,不然她怎么如此嫻熟呢?方才她的反應那么快,定然是在夢中經過無數演練,此時實踐起來才這樣輕車熟路。

此時小白又說:“反正在我的夢里,沒有什么章法,你也別同我講什么大道理。只有我說的事情才是唯一的道理。”說到最后,小白還伸手出來比劃著什么。

我一把抓住小白揮動的左手,手那么涼,我心中一緊,小白雖然元神好不容易修復好,但無修為的小白此時身體還是很虛弱。看著一下被我抓住手而驚慌的小白,如果我此時跟她說這些,小白肯定會更加慌張。于是,我笑著說:“原來當在做夢,我還想,你怎么突然這么放得開了?而且還不生氣。”

小白頓了頓,認真地看著我,說:“什么叫當在做夢?難道不是夢嗎?我是在哪里啊?”說罷,她便環視周圍環境。但她似乎又想起我的話,有喃喃地問:“我為什么要生氣啊?”

小白,你想要轉移話題嗎?完全忽略我的問題。小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生氣?但她之前那么努力訓練為了得到頻婆果,她不可能對對這事無動于衷?難道她忘了這事?她怎么會忘了這事呢?小白元神方才修復好,難道是因為元神受創而失憶?但元神修復不會影響記憶,墨淵花了七萬年拼湊元神回來后,還記得之前的記憶。難道說是這個結界擾亂小白的記憶?我思索著小白是否是失憶,但此時小白方看著我,眼神飄過驚慌,我知道她此時正在為方才主動偷親我的事而驚慌,笑著看著她。

她看著我,遲疑地問:“難道,我真的占了你的便宜?”


第六十章:小白失憶了

小白看著我,遲疑地問:“難道,我真的占了你的便宜?”

我微笑看著小白,點了點頭。我心中暗笑:嘿嘿,小白,你方才那么霸氣偷親我,現在怕了吧?

小白忽然看了看能動彈的右手邊上的被褥,便要伸手去提被褥,似乎想要用被褥將自己藏起來。小白元神醒來一個時辰內,要將小白的仙身封印在冰棺,元神也要封印到此地族人身上吸取多的養分,這樣更利于小白元神調理。此時搞不清楚的話,恐怕等你元神歸位后記憶可能更加混亂。于是,我一把將她想要拉被褥的右手,看著她。

小白此時更驚慌了,我便問提醒她:“你還記不記得,你入睡前在做什么,小白?”

聽了我的話,小白不由得皺了皺眉,想了一會,才小聲地說:“我好像失憶了。”眸子里寫滿了憂心。

看她擔心和失落的樣子,不由得心疼起來。小白年紀尚小,如何經歷什么這么多事?對于自己忽然失去記憶,肯定讓她慌神。在梵音谷這段日子,我隱身跟蹤小白多日,發現小白表面上大大咧咧,為人開朗樂觀,實際上經常為小事擔心不已。此時她雖然沒用如何表露,其實內心肯定是很驚慌。

我拿起她的那只,方才已經覺得冰冷的左手,放到嘴邊,輕輕呵暖氣,看她驚慌的神色稍微安定,又安慰她說:“你的手好冷,害怕嗎?我在這里,有什么好怕的。”

小白驚慌地看著我,靜靜地看著我,沒說一句話。

“你只是睡昏了頭。”說完,我便又拿起她的左手放到嘴邊,再次呵暖氣。小白此時安靜地看著被我拿起的左手,氣息也逐漸穩定下來。

于是,我將小白被我方才呵了熱氣的左手貼在我前胸,看著小白,柔聲安慰她:“有的時候,睡多了是會這樣。”看她逐漸安穩下來,我便問她:“最近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嗎?”我試著幫她一起尋找她的記憶。

小白聽了我的話,頓了頓,似乎在努力回想,片刻后,只聽得她無力的嘆息。

看來小白的失憶癥,有些嚴重,所以她也不記得頻婆果這事,我也不必提起。此時小白的元神方才修補好,不宜太費神回憶,所以我便有柔聲安慰她說:“即使什么都記不起來了,我覺得也沒什么。”

看了看小白,似乎她還在努力回憶。于是,我放開小白的手,讓她獨自想一想。或許,我在她面前,妨礙了她回想最近發生的事情。

小白想了想,便說:“既然,你不是夢。”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想了一會,又說:“那這里也不是九重天,”她一下緊張地坐了起來,看著我急切地問:“我們又不是在九重天,為什么你同我在一起啊?”

小白記得九重天的事,小白只在九重天待過兩個時間段,一個是之前在太晨宮當仙娥的經歷;余下一個是夜華白淺大婚在九重天的記憶,她記得哪一段呢?看小白方才偷親我,她必定記得在太晨宮這一段對我念念不忘的記憶。是否記得夜華白淺大婚這一段,還需要再問問小白。

我正在思考,此時小白看得我手上的血跡,緊張地用手撫了撫我右手手臂的傷口,擔心地問:“你這身上的傷,怎么回事?”

見小白如此擔心我,我現在有點懊惱,我應該在小白醒來之前將自己這一身帶血跡的衣衫更換了。見她此時關切的眼神,想起那晚與渺落決斗后,小白在禁閉妖邪的結界里為我包扎傷口時,提起她姑父夜華會對她的姑姑白淺隱瞞自己受傷的情況。我現在明白原來被人擔心雖然是甜蜜,但有時候確實會變成一種牽絆和負擔。

于是,我連忙將右手手臂放下,再用左手抓住小白手,但她目光卻一直跟著我的右手手臂的傷口移動,我的傷又算得什么呢?小白如此擔心。我不由得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時刻擔心我的人兒。

此時她見我不說話,忽然又抬頭問我:“我們又是在哪里啊?”

握著小白的手,發現方才呵了暖氣了的手依舊冰冷。我雙手將小白兩雙手握好,給她暖手,安慰她說:“這沒什么,這個地方叫做阿蘭若之夢。”我看了看周圍環境,看著小白說。

此時小白也跟著我的目光,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靜靜地看著我,聽我說話。

我看著她,輕聲問:“你還記得,你離開太晨宮是什么時候嗎?”

聽到我這樣問她,她忽然變得哀傷起來,有點生氣地抽走原來在我手心的兩只小手,頓了頓,雙眉微蹙,幽幽地說:“不就是幾個月前,你取帝后的的時候嗎?”

看來此時小白只有在九重天當靈狐的記憶,沒用其他的記憶,所以才沒用因為我沒用給她頻婆果而生氣,這樣就好辦多了。于是我看著小白,給她解釋:“阿蘭若之夢,會擾亂重傷之人的記憶。”

此時,小白看著我,不解地問:“重傷之人?”,她頓了頓,低下頭,沮喪地說:“我又受了傷了?”

我方才是不是說的太嚴重了,此時小白又擔心起來。我又要怎么安慰小白呢?

此時小白忽然又抬頭問問:“阿蘭若之夢是做什么的?”

看小白這么認真問我,方才的沮喪已經忘了吧。小白記憶不太好,忘掉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也好。

于是,我便笑了笑,看了看周圍環境,向她解釋:“此處是個類似十惡蓮花鏡的結界,燕池悟將我困住了,你擔心我,就匆匆趕來救我。” 我是因為燕池悟,才決定不給小白頻婆果。燕池悟還經常和小白勾肩搭背,我早就想用什么方法如何斷了小白和燕池悟的不正當關系,此時便順水推船,將這盆臟水潑給燕池悟吧。

小白此時滿臉厭惡神色,似乎想起十惡蓮花鏡情景,更加生氣地說:“燕池悟她也太厲害了吧。”

看來小白已經相信我的話,于是我再次點點頭,肯定地說:“他不但關了我,還關了你。我們在這里出不去,只能困于此中。”加把火,讓小白更加記恨燕池悟,出去之后,不再跟燕池悟又往來的話,就更合我意,我心中竊喜。

小白此時撓撓頭,似乎十分不解,才有點憤恨地說:“他這個人,怎么這么壞心眼啊?”小白頓了頓,又問:“那,怎么他再次困住你,我奮不顧身來救你的這一段,我都不記得了?”說完,小白狐疑地看著我。

小白似乎還不太相信,于是我便又解釋:“因為你睡糊涂了,小白。你不總是在我被困的時候來救我嗎?”看了看小白筆挺秀氣的鼻梁,忍不住用食指刮了刮。

小白此時眼神很復雜,似乎為當時我沒有看出她付出而感到委屈,也埋怨我因為沒有理會她,而讓她內心的煎熬和痛苦,似有些不相信我為什么知道她就是小狐貍,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開心,因為我最終知道她為我所付出的一切。于是,她嘆息一聲,雙眼低垂,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說:“你果然曉得我是那只小狐貍了,你怎么現在才曉得?”說著,積攢在眼眶的淚水便流出來了。

看著小白哭得傷心,我竟一時語塞,除了給小白拭去淚水外,不知道如何辦。小白,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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