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添一抹嵐
我喜歡他,他喜歡她。
(1)
“暖暖春天的風,蝴蝶也戀愛了,花開明亮起來,裝扮我的Love Love絢爛色彩……”我輕哼舒暢的小歌,左手短裝右手長裙,正在立鏡前比劃著穿哪個合適。鏡子里,我發披肩,眉如新月,星眸兩灣淺。著迷看了許多眼,我心中不禁有些小傲嬌,真真是濃妝淡抹總相宜呢!噢,花漾年華!
猜想,男友顧會驚艷我的精心裝扮下的靚麗吧,我不由嘴角浮笑。
顧是我第三任男友。對,是第三任,但事實是,我并非花心少女。然而,前任,前前任卻這樣認為,遇見我,是“遇人不淑”了。
歸根到底,都得賴那塊大石頭,又臭又硬的大石頭,大頑石,我的男閨蜜,石頭。男閨蜜這詞,任誰聽了,都會拋個“你懂的”的眼神過來讓你慢慢品味。石頭是我的男閨蜜,我封給他的,實則名實不相符。他從未為我的生活、戀愛、工作出謀劃策,因為他自己從未能從那盤混亂感情史跳出來,且不時地累及他人。
而他人,沒有誰,就是我,他稱作兄弟的一個女子。表面,我不甘心,我方方面面極其女子,怎到他那就成雄性生物了。可暗里,我甘之如飴。只要有一根繩索把我和石頭牽連起來就對了,管我的身份是男是女。
誰讓我喜歡他呢!
在前任前前任男友面前,我極力掩飾這一事實:我心有小角落藏著個人。我知道這對他們不公,可算我自私吧,似水年華里,我也想體驗被人呵護被人愛慕的感覺。當然,體驗了,妙不可言,可我的心,夾了慚愧與不安,因為我并沒有百分百的心回饋他們,可他們對我那般真摯。
于是,當石頭,我所謂的男閨蜜密集地出現在他們眼前,甚至會有擾亂我們交往的情況時,前男友,前前男友有疑問了。再三思量,我如實說出因果,他們也曾為我們的戀情作過努力,可終究還是抵不過那塊頑石的阻擋,他太礙眼,他們選擇退卻。
(2)
如我所料,見面的一刻,顧的雙眼毫無遮掩地泛著熠熠光輝。他的毫無顧忌,反而使得一向落落大方的我,有了星點扭捏之態。我低垂著頭。顧拉起我的指尖,輕柔間,我已被他拉進他寬厚的心口前。我只敢吐氣如蘭,顧為我撩起耳際發絲,一絲溫熱縈繞我耳畔。
顧細語,柔柔,你今天太美!
只一瞬,我雙耳潮熱,雙頰緋紅。我急忙退后一步,與顧保持距離,但砰砰的心跳,卻更加有恃無恐侵襲著我。
我有些恍惚,夾著疑惑,因為這是我未曾體驗過的心跳頻率,即使是那塊大頑石,也從未讓我這般過。
顧看及我的嬌羞,眼光更是脈脈。我再次低下雙眸,時間隨著心跳,滴答滴答流逝,我揚起眉眼。不料,顧仍注視著我。有那么一瞬,我將顧幻化成石頭的模樣,我熱烈地迎上石頭溫情的眼睛,甚至情難自禁,要吻上石頭的厚唇。
柔柔,柔柔……
我耳畔響著的卻是顧渾厚的嗓音,他正喚著我,雙手輕搖我雙肩。
我一下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了。我啞然失笑,轉過身,徑直走著。身后的顧有些不明所以,但他還是快步走至我身邊,大大方方地挽起我的手。他沒多言,只是淺笑,走著。我心內一陣空落,不自覺地把頭微微挨在顧的臂膀間。
我們去到預定的西餐廳吃東西。牛排好吃,但我更愛那杯檸檬水,清清透透,卻滿溢酸味。
我們去了電影院,顧提前拿到電影票,不算夜場,9點開映,還得等等。
我們在大廳里等著,一搭一搭聊著。空調很強,我不禁環抱著自己抵擋冷意。顧察覺到了,他把我拉離空調風口出,且背對空調站立著。
我強烈地體會到顧對我的入微體貼,半合著眼,但冒出腦海的卻是石頭那個臭家伙。
(3)
正要入場,我的手機卻嗡嗡震動起來。我抱歉地看一眼顧,示意他我得接個電話,顧微笑著點點頭。
我看了電話屏膜里那串數字,心內咯噔一下,又是這早已刻錄入心的數字。
是石頭的來電!我看一眼身旁的顧,還是走至門口再接通電話吧。我略略側頭瞄了顧,他正往我這頭看,但沒有走過來的跡象。不等我說話,石頭含糊不清的胡話已傳進耳內。
那塊臭石頭定是喝醉了,為她,一直都是那個她,沒有誰了!
接電話的人自稱石頭同事,說石頭喝得爛醉,卻又不愿意回家。有人知道他有個甚講義氣的兄弟,于是問他,你兄弟呢,他回答說叫柔柔,所以他們找到了我。
我苦笑,兄弟,連頑石的朋友都知道我的存在了!我這個講義氣的兄弟!
不用他人多說,我便知道接下來的任務是把那大塊臭石頭往他家里滾。哪次不這樣呢,對于他的朋友,對于他的家,我早已成了自來熟,如何勸他回去亦是輕車熟路。
我嗯嗯對電話那頭的人作答,可心里在糾結,管得了那塊石頭,可是顧呢!我回頭,不用搜索,顧仍是那個站姿,仍微笑著,靜靜等待著我。
顧見了我回頭,便搖搖手中的票,似乎在提示我,電影即將開場,快快結束通話。而我此時,卻又分明地聽得石頭嗚嗚的低泣,心中不禁一緊。我聽不得石頭哭泣,即使他在我面前已哭了不知有多少回,即使我深知,他的哭泣絕不為我,只為她。
她,石頭心心念念的七公主,自懂事時,她身畔總不缺愛慕她的小男生。直至小學,初中,高中,她的愛慕者不計其數。但她是七公主,多嬌傲啊,她才不要理會那些男生。壁碰多了,愛慕者們開始畏首畏尾,慢慢,七公主跟前歸于平靜。
然而,只有石頭,他的心,從始至終都追隨著七公主。由小學到中學,高中至大學,畢業到如今,石頭始終用他熾熱的心熱烈的眼神追隨著她。可她是七公主啊,多驕傲,石頭的火當然沒法溶化她的堅冰,即使有,也只是換得她梨渦淺笑而已。
然而,七公主的梨渦淺笑,已讓石頭中毒,毒得入心入肺,心甘命抵!
(4)
正如石頭對七公主的死心塌地,我對石頭亦然。于是我決定撂下顧,一人前往石頭那,把他搬回家。
我把情況大致說了給顧聽,顧表示放棄看電影,一定得陪我去,太夜里,一個女子出行總是不大安全的。我很開心顧的一片好意,更開心他把我看作柔弱女子看待。奇怪,我本就是女子,顧的考慮十分正常,只有那塊臭石頭總把我作男人當兄弟來使喚!
但我又顧慮,若果顧執意陪同,那么我隱藏多時的事情也就要敗露了!可顧態度堅定得不容我否定,我該怎辦?
正在我思前想后遲遲疑疑時,顧已經把車開至路旁。他下車,果斷地把我請進車內。這下好了,我也不用費神,有句話說得好:船到橋頭自然直。但我還是會緊張,腦海開始想象,顧看到我對石頭百般照顧時,他還會像現在這般氣定神閑嗎?不,他一定會在心里想,自己枉作好人,甚至給我擺臭臉,拂袖而去!
我自行給自己加著各種戲碼,煩惱至極,我雙手插入發絲內,撥弄著。
柔柔,你似乎很緊張?
顧突然開腔。而后,我的肩膀搭上一只溫暖的大手,輕柔地拍著,一下一下。是顧,他正有節奏地拍著我的肩膀,讓我緊張的心慢慢得到撫慰,逐漸平靜。
終于到達石頭買醉的酒吧外。我趕緊進入酒吧,顧緊隨著。顧的決定是對的,酒吧頗雜亂,明知我身后隨有一個高大男子,廳里還是響起了幾記長哨。
我快速遠離紙醉金迷著的各式人馬,向服務生問得石頭的房間位置,我快步走向房間。
進入酒吧開始,我的心已不大理會身后的顧,一門心思,都在石頭身上。我沒回頭看一眼顧,但我隱約中似乎堅定顧一直跟在我身后,這使我很安心。
房間門開了,我一眼看到了石頭。那塊臭石頭,那塊頑石,竟坐在房間角落里,雙手抱膝,他那顆大頭正埋在膝蓋上。我能敏感地聽知石頭甕甕的低泣,這個男人,就愛這樣甕甕低泣,而我只覺心痛又無能為力。
我跟房里的人打過招呼,走向石頭。我抽起一腳,一下踢向石頭的小腿肚。我打算再給他踢一腳,卻驚醒自己今天穿了高跟鞋,不由得皺皺眉頭,我怕再踢他他會痛。也許真的被我踢痛了,石頭抬起他的大頭,看見跟前的是我,便一把涕淚地抱住我的裙腳,放聲大哭。
石頭哭,我的淚也跟著流,他哭他的七公主,我哭我的臭石頭。我側著頭,半合雙眸,一手捂著酸酸的鼻子,一手觸及石頭荊棘般的頭發。我是個女子,是個淚淺的女子,我一直喜歡著他,我哪是他什么狗屁兄弟啊!
還是被我涼在一旁的顧走了上來,給了我一張厚厚的面巾紙。我察覺自己又一次失態了,于是趕緊抽回扶在石頭發梢上的手,擦拭著眼淚。
兄弟,起來,不成體統了!
話畢,顧架著石頭的雙肘,硬把他拉起來,并把石頭仍扯在手中我的裙擺一手拉下來,又將面巾紙遞給石頭。
石頭退了兩步,一頭看在板壁上,指指顧,隨后看著我。我上前,扯了石頭手中的面巾紙,給他擦拭著滿臉的污穢,告訴他,顧,是我的朋友。
是,我把一個字省略了。我沒敢看側旁站著的顧,但我心知他的臉色定然不好看。
此時的石頭卻不知好歹地揶揄著我,柔柔,男朋友就男朋友嘛,我不會吃醋,你知道的,我一直當你是兄弟!我氣得一鞋跟踩在他腳背上,負氣走至房間門口,再垂頭喪氣地折回來,架起石頭的手,把渾噩的他帶離房間。
這次的帶離,區別于往時拖死豬般的沉,竟分外輕松。我知道,不是那塊臭石頭有多配合或者已清醒過來,而是顧,顧把石頭大部分的體重架在自己身上了。
(5)
顧靜默地開著車,我與石頭坐在后座。除了石頭卷著個大舌頭不知嘟囔著什么,車內出奇地安靜。我偷偷從后視鏡那看了顧的神色,沒能看出多少,他只是一絲不茍地開著他的車。
終于把臭石頭拖到他的住處。我從包里拿出我那串鑰匙,里頭有一根石頭家的大門鑰匙,以備不時之需。我看到身旁架著石頭的顧,嘴角似乎微微一動。我算是個心內清透的女子,我明白顧的心思,唯有扯動嘴角苦笑著。
顧還是靜默著。他協助我將石頭安置在床上,他在一旁,默默看著我熟練地給石頭脫鞋脫襪,脫外衣,甚至,脫褲子。我不理會顧,還能怎樣理會法,他全然知曉了,我也無所謂遮掩。
我打了水,給石頭由頭至腳地擦拭了一遍。石頭極不配合,一會大聲呼喚七公主的芳名,一會蹬被子大哭,一會又握緊我的說讓我陪他。石頭醉后林林種種的丑態,我已見慣不怪,我最怕拉扯中他會一陣怪力把我扯落床上,恰好地跌落在他的身邊。
這些事不是沒發生過,但此刻顧仍在我身邊,真這樣的話,就太丟人了!
我給石頭蓋上被子,隨后就被他踢開。我得坐在床邊,隨時地給他蓋被子,直至他睡沉。
往時,石頭趟在床上不老實時,我總會輕輕撫觸他的額頭,一搭一搭地拍著他的手背,直至他安睡。他安睡了,我還是不會離開的,我習慣陪在他的床邊,在不知覺間沉沉睡去。我會在他醒來前醒來,這是我一個特有的生物鐘,我會為他做醒酒湯,再來個早餐,并在他醒來前悄然離開。
可是,這個夜里,顧在一旁,我得盡量克制我的習慣。可我還是坐到了石頭床邊,手幾乎要觸到石頭額上時,我生硬地把手移開,換作扯被子的動作。我盡量克制著,因為顧真挨門口站著。
柔柔,你要回去,還是留著照顧他?
我不打算回答,這樣,顧就知道他在明知故問。
其實,柔柔,你不打算跟我說說你作為兄弟的心聲嗎?連我都看出你對他的不一樣,難道他會不知道?
我咬著唇,低著頭,這些都是我從來沒想過也不敢去想去面對的事情。
顧雙手把我轉過來,直面著他。他的眼神是如此真摯。突然,我有一股沖動,我要將我對石頭那份深藏在心的情感通通透透地傾訴出來!
(6)
正如石頭從小學便愛慕七公主那般,我對石頭,也是從小便有愛慕之心。我與石頭甚至稱得上青梅竹馬,兩家大人相熟,我們從小相交相知。只是,石頭的心一直撲在七公主身上,他是否知曉我對他的感情,這個,我不確定。
小學時,我看著石頭捉弄每個對七公主拋出紅心的小男生,甚至,他會拉上我給他作幫手。我知道他是為了她才那樣做的,可我喜歡看他笑,捉弄成功他就笑,所以,我熱衷于幫助石頭住弄小男生。甚至,東窗事發時,我也毫不畏懼,因為石頭在一旁,怕什么!
初中生不似小學生好欺負,但石頭仍會捉弄七公主的愛慕者,我也奮勇地當著助手。這時若事情敗露,干一架是常有的事。我一個女孩子,男生不屑對我出手,于是,我會趁機報告老師。雖然石頭難免受處分,可至少他沒怎挨打過啊,但石頭不允許我再有下次,因為他不想她看到他有任何退縮。
高中時,我記得石頭挨了一次重打。原因當然只能是為了七公主了,那次石頭惹到的人,他哥在學校混得開,于是,集結十來人,給石頭一頓狠打。等我喚來老師時,石頭已經快被打碎了!也是因為那一次挨打,她知道了石頭的存在,但沒太多表示,只是給被打得頭破血流的石頭一抹淺笑。我記得,面對那次傷痛,石頭沒哼一聲痛,反而整天樂呵呵。我知道,七公主的笑,就是他的靈丹妙藥!
大學了,石頭當然千方百計地與七公主同校了。對了,我,也與石頭同校。就是從那時候起,石頭把我看作兄弟,我在他眼里是徹底的成為兄弟了。他整天與我研究追求七公主的策略,我走神,惱他的榆木腦袋,他卻說我不走心。我當然走心了,只是他不知道我的心,滿滿的都是他。
七公主曾多次找到我,讓我轉告石頭,讓他別做無用功,她對他無一絲好感,二人根本不可能。開始時,我不跟石頭說。七公主找我找多了,我也就順勢跟石頭說了七公主的心意,還暗暗提示他珍惜身邊的人。可是,那臭石頭,怎也不死心,心中只有七公主,他看不見身邊的我!
石頭給七公主制造浪漫的表白場景:玫瑰花瓣鋪地,紅燭圍成大大的心,他手捧花束在女生宿舍下喊話七公主。最后,一盆冷水從天而降,他卻楞是站了一夜。那是個大冬天,雖沒冰雪,但也冷。第二天石頭發燒了,40度高燒,還是我不眠不休照顧他的,但迷糊中,他只念著她的名字。臭石頭,他不知道,我也念他的名字不止千遍,祈禱他快快好過來!
畢業后,石頭對七公主仍是熱情不減。她戀愛了,他開始了他第一次買醉。她失戀了,他拉我酒吧狂舞。她又戀愛了,他又買醉還學會哭了!她又失戀了!他又拉我慶祝。目前為止,石頭的人生只是圍繞著一個人,卻從來沒看見同樣圍繞在他身邊的我。
(7)
我已泣不成聲,我不能再往下說了,否則,我會嚎啕大哭的。我的大嗓子,一哭,石頭怕要被吵醒了,我淚中帶笑,看向端坐在沙發的顧,自言自語。
顧起身,半蹲在我身前,把抱膝獨坐藤椅的我擁入懷中。我終于止不住地哭起來,我想放聲痛哭,但我只是用雙手捂緊嘴巴,壓抑地哭著。
我壓抑地哭著。然而,我的耳朵習慣而敏感地聽得一絲哭泣,是石頭,是石頭甕甕的哭泣!我雙手撇掉眼眶中的淚,忽地站起來,我跑向石頭的房間。身后,是緊跟著的顧,他捉實我的手,怎也不松開。
在房門口,我看見石頭坐在床上,仰著頭,淚水淌了一臉。
我跑進石頭的床邊,這次,顧沒有抓緊我的手,任由我逃脫。
我跪上石頭的床上,摸摸他的頭,不燙,我為他抹去臉上的淚,問他因何而哭。石頭不回答,卻一下把我擁緊,在我耳旁細語,柔柔,我就是個混蛋,大混蛋,是我一直沒正視你的存在……
我熱淚再次盈框,側頭枕在石頭寬廣的肩膀上,目之余光,顧仍側身倚門,皺眉,握拳。
我想著掙來石頭的擁抱,可他不松手。我無奈看向顧,顧點點頭,出去了。不時,我聽得開門關門聲,是顧離開了吧。我心內五味雜陳,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推不開石頭的擁抱去追顧,也不忍心離石頭而去。
我想直面石頭心中對我的真實想法,我問了,可石頭沒回答,只是把我擁得更緊。
我心內凄然。我了解石頭的過性,他不回答表示他心中早已否定我們一起的可能,他從來就是個心口如一的人。他不說,大抵是不想我傷心。而我也明了,我對石頭的感情,也許沒有自己所設想的那么深沉,或者說,我只是心有不甘,也可能我從沒正面得到石頭的否定心存僥幸,在著,我從沒真正直視我與他真實的情感關系。
那我就自主放手吧!惟愿我心愛的石頭會找到他的真愛,那個人也許不是七公主,但不會是我。
我終于打定主意,而石頭也再度沉睡。我安置好石頭,輕輕地往他額上印下一個吻,權當作別吧。我仍像往昔那般,枕在石頭的床沿上睡著。我睡得無比踏實,因為我知道,這是最后一次了,我放手,石頭也許就自由得多了。
在石頭睡醒前,我依舊把早餐給他做好。但我沒提前走,而是等著他醒過來,我得跟他說清楚了,不知道這對他是否一個解脫呢。
石頭醒了,起來吃著早餐,他看到我仍在,似乎有些意外。石頭終于吃完早餐了。
臭石頭,以后你最好別喝醉,我不會再伺候你這個醉貓了!臭石頭,以后你別喊我兄弟,因為我是個女的!臭石頭,以后你別再追七公主了,找個彼此相愛的人!臭石頭,你有喜歡過我嗎?
石頭有點愕然地看著我,恍惚才知道我是女的。但他沒有回到我的問話,我也沒想過他能回答,因為答案已經是無所謂的了。
我抽出石頭家的鑰匙,還給他,離開他的家。我終于離開石頭。
(8)
樓下,一個熟悉的身影倚車而立,是顧。他沒走!他徹夜未眠,等我!我心內涌起一股熱氣,堵住喉頭,朦朧了眼睛。
他這個傻瓜!
顧看見了我,大步流星地向我走來。而我,定著腳步,垂下了頭。最后幾步,顧甚至是飛撲過來,他一下把我擁入懷中,那力度,使得我幾近不能呼吸!
你這個傻妹子!大傻瓜!你知道我的喜歡有多卑微嗎!我不允許你再這樣下去!
我喉嚨堵著,無法回應,只能怯怯的啜泣。我把頭埋入顧寬敞的胸懷,雙手攬緊他寬厚的脊背。顧的力度松了些,可仍將我抱得緊緊,不松手。
答應我,重新開始你的情感。無論你有怎樣的選擇,我都支持你。
我用力擠松顧的擁抱,揚起那片梨花帶雨的大花臉,故作深沉地說,顧,我不要重新開始,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我,我從今以后定全心全意地待你!
我是添一抹嵐,帶娃耍,簡書行。2017,堅持更新。已托騎士維權,轉載定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