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困在城堡里的人

城外的人想進去,城內的人想出來。       ——《圍城》

只有不斷地輸入,才能更好地輸出。于是,伴著十點讀書會的領讀,我花了一周讀完了錢老的佳作《圍城》。說起這部作品,給我的整體印象大概是,不管是事業還是婚姻,越掌控,越失控。現實往往和我們想象的不同,越想逃離,越被禁錮。
  書中,男主自然是方鴻漸,很多事情很多心理活動大都是以他的角度來描述的。他在小說中一直處于很被動的地位,優柔寡斷,算是一個失敗者。不管是國外求學、愛情還是事業婚姻,他都不能很好地把握自己的命運,面對失敗也時常采取回避的態度,沒有《平凡的世界》里的少平那種扼住命運的咽喉、努力拼搏迎難而上的志氣。但總的說來,他的本質是善良的。蘇文紈是一個高傲清高的女博士,最初與鴻漸在船上相遇,喜歡別的男人為她爭風吃醋,以得到心靈的安慰。一直不理解蘇姑娘對鴻漸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態度,對他到底有沒有真愛,總給我一種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間的感覺,不過她這種人物類型,想是除了有自虐傾向的男性沒有多少人認可和喜歡的。說完蘇文紈,就不得不提到她的表妹唐曉芙了,應該是小說中唯一一個單純可愛的姑娘。因此方鴻漸在蘇姑娘的家里第一次見到她時,就愛上了她。

“嬌媚端正的圓臉,有兩個淺酒窩。天生著一般女人要花錢費時、調脂和粉來仿造的好臉色,新鮮得使人見了忘掉口渴而又覺嘴饞,仿佛是好水果。她眼睛并不頂大,可是靈活溫柔...”

錢老的筆觸掠過這姑娘的時候,讓人覺得她仿佛像一個尤物一般,惹人喜愛。文章里寫,鴻漸剛開始給唐曉芙寫信時幾天一封,后來直接帶上紙筆,一有什么有趣的事就忍不住地寫上并寄給她,有時候實在寫不了幾個字便寫些曖昧的廢話,完全地陷入了這段感情。不過鴻漸因為打消了蘇小姐的希望,使得蘇小姐把鴻漸在回國的船上和鮑小姐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訴了表妹,一種“寧可我負天下人,也不許天下人負我”的清高斷送了他和唐曉芙的感情,以至于后來兩人再也沒有來往。
  說到真正的女主,當然是孫柔嘉。這個角色給人很大的誘惑性,怎么說,一開始和鴻漸他們一起去三閭大學的路上,讓人覺得這是一個需要人保護、膽小害羞的姑娘,但萬萬沒想到,她卻是一個心機女,名字中的柔和嘉一點也沒有,實在是一種諷刺。特別是與鴻漸結婚后,陷入家長里短的爭斗中,缺點一點點暴露出來,鴻漸也因此付出了不少代價。正是因為他們兩個沒有深思熟慮、充分了解對方,出于一時的沖動而草率結婚,才引發了這樣的必然結果。方鴻漸為了妻子,不惜與家人疏遠,而妻子卻沒有體諒他。這樣的家庭,充滿了不信任與爭吵,毫無幸福可言。
書中有段話說得在理:

“旅行是最勞頓,最麻煩,叫人本相畢現的時候。經過長期苦旅而彼此不討厭的人,才可以結交做朋友——且慢,你聽我說——結婚以后的蜜月旅行是次序顛倒的,應該先一同旅行一個月,一個月舟車仆仆以后,雙方還沒有彼此看破,彼此厭惡,還沒有吵嘴翻臉,還要維持原來的婚約,這種夫婦保證不會離婚。”

這是趙辛楣對鴻漸說的。所以不管是跟誰結婚,娶的或者嫁的都是另一個人。說起辛楣,這也算是書中的一個重要配角了,起初是因為蘇文紈的緣故和鴻漸對立,甚至推薦鴻漸去三閭大學教書以擺脫和蘇文紈的糾纏,但最后因為蘇文紈和曹元朗的結婚,兩人竟成了好朋友,也算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試想,倘若鴻漸沒有認識蘇文紈,自然就不會與唐曉芙相識,和辛楣成為摯友,更不會與同去三閭大學的孫柔嘉結婚。如果沒有蘇文紈的挑撥離間,他也不會失去唐曉芙。人生就是一個戲劇性的舞臺,命運就是如此,你無法預料,越想掌控現實,反而越背離。就像《阿甘正傳》里說的那樣,

"Life i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s,and you will never know what you're going to get."

仔細一想,整串線仿佛是命中注定的那樣,一步一步直入人心。我們無法改變自己所處的地位與周圍的環境,這個社會充滿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但最重要的是我們應該保持一個像方鴻漸一樣善良平和的內心。在學校里我們不能迷失自己,與人交往我們更不能見人就掏心掏肺,但至少要真誠相待。
  天下沒有偶然,那不過是化了妝的、戴了面具的必然。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進來。錢老在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上,深刻地剖析人性的種種,解剖紛紜的世態,舉重若輕,包羅萬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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