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jié)回來后,生活仿佛陷入了僵化。工作明明同往常一樣,可我覺得索然無味,在枯燥與迷茫的拉鋸戰(zhàn)中,我更加地沉默,不斷地思索未來的走向。
或許,改變的是我自己的心,那是被歲末的鞭炮聲催生出的一段成長。曾經(jīng)耽于安逸,卻在即將沉墮的一刻驚起,我開始發(fā)問,眼下的穩(wěn)定是否就是最終的追尋,如若不是,時光飛逝,我為何仍要浪費寶貴青春在飄渺里做探索之舉。
我想我此生注定是跌宕的,因不安于現(xiàn)狀,對深不可測的未來懷揣著過多幻想,對比較虛妄的狀態(tài)又有關(guān)于意義的懷疑,平白地生出許多雜念,不快樂已是常態(tài)。
假使自棄地認為,“就這樣吧。”前方有橋,我便涉溪而過。遠方有山,我就繞路而行。一切則簡單得多。但性格里又潛在著一股執(zhí)拗,它埋藏在平靜的外表下,如舟渡碧波,忽而颶風起,于是觸礁,在劫難逃。
盡管那里荊棘叢生,我不閃避,妄圖劈出一片開闊。而旁邊已經(jīng)是一條坦途,淌過血淚的長輩們善意道,唯有家庭才是女人最終歸宿。無論你曾怎樣功成名遂或潦倒不堪,在那一聲啼哭降臨之際,統(tǒng)統(tǒng)都幻作浮云。既然終點在此,還要掙扎什么?
但,我偏不,我就是要經(jīng)崎嶇歷萬險,在曙光未逝之前,看生命會不會給我另一個交代。至于婚姻,那必然與愛情有關(guān)。我去奢望,竭盡所能在畫卷上潑墨,要描出美好的形狀,而這也是需要一番功夫,他不來,我一直地等。緣分豈可結(jié)與一面之交?
我只見那些倉促步進家庭的朋友們,以為婚姻是故事的最終回,殊不知,命運之手才剛剛落筆,結(jié)局不是停在“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句號上,隨之而來的,也許是婆媳不睦或夫妻失和,雞飛狗跳,一陣陣轟轟烈烈。
可能我危言聳聽了,但我始終相信,無論選擇哪一種方式,生活都不會是一覽無余的筆直的巷子,它總有轉(zhuǎn)折或磨難。既然如此,去走自己所希望的而不是別人所設(shè)定的,是不是在受刑的一刻更為坦然一些?
眼下的日子雖好,也總有不好。喜的是,同事友善工作輕松,每日早早下班,我還有興致到書城里走一遭或就回來伏案寫作。憂的是,我不知這樣的時間過去,除了安逸還剩什么,花朵尚要經(jīng)過風雨洗禮,沒有深夜痛哭的歲月何以談人生。
所以,我要去走那一條荊棘密布的險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