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有記憶開始父母就爭吵不斷。他硬著頭皮推門進去,父母完全不避諱她,最后父親氣的抓頭,然后對媽媽大打出手。
“媽媽你先別說了,爸爸已經告訴你他的需求了。爸爸你有情緒可以發泄,但不可以傷害媽媽。”她想到了剛剛學到的規則,試探著轉變了自己平日里勸架的方式。平日里,梓欣像是法官一樣坐在中間評理,你想要對方做到哪一點,你同樣要做到對方要求的,就像權利和義務那樣,只是那樣當下奏效,不久又會重演。
今日她告訴她的父母要傾聽對方的聲音,不是置之不理。有情緒要發泄,不是壓抑,但也不可以傷害他人和環境。只是這些一時還不能在父母之間起作用。
走進房間,看到嚇壞了的弟弟,他跑過來抱住姐姐:“我害怕!爸爸媽媽什么時候停止?”
“姐姐帶你出去玩吧?”她也不知道父母什么時候能結束爭吵,在她還是弟弟的年紀,父母有一次爭吵后20天沒有直接對話。
給弟弟穿好外出的衣服,兩個人經過爭吵的父母出了門,她承諾給弟弟買一件東西,于是來到了對面的超市。
夜幕降臨,超市員工正在清點貨品準備明天的工作。弟弟拿起一個售貨員正在清點的小汽車非想要,梓欣定睛一看,明天就能打8折了。
于是她問售貨員今天可不可以,對方說12點以后售貨機才能8折,全國統一。于是她開始做弟弟的工作,小孩子依然是不明白什么8折,一聽到明天就哭,他說他這一刻就想買回家玩,而且姐姐答應今天給我買一個東西的!然后接著哭。
最后哭一頓,耽誤了時間,還是花了原價買下了汽車。還好弟弟拿到小車后,一抹眼淚,笑了。但是姐姐不只為多花錢買下而郁悶,更多的是早知最后還是原價買回,又何必浪費時間浪費口舌。
梓欣郁郁寡歡,現在回家想必父母還沒能結束爭吵,于是拉著弟弟直徑拐進了隔壁的魔法小鋪。
看到老板剛好在店里擦桌子,她便來到老板正在擦的桌子前。老板放下布子坐下,弟弟安穩的坐在椅子上玩著新買的小車。她把剛剛的經過告訴了老板,關于父母爭吵的,關于買小汽車的。
“我想先跟你分享一個故事。”老板說。梓欣也已經習慣了老板的交談方式。
“曾經有一個報道,一位南斯拉夫女詩人想要為一名德國士兵興建紀念碑的事。這個德國士兵奉命槍殺游擊隊,但他拒絕受命,走到游擊隊中,與游擊隊員一同被槍殺。大家都認為他是英雄,可他實際上是逃避命運。他無法承擔命運帶給他的巨大罪惡感和良心受到的譴責,所以選擇以死亡的方式逃避。如果他對自己說,‘我接受我的命運,也承擔命運帶給我的全部罪責和后果。’這樣同樣需要勇氣。這么說來,死亡是比較容易的出路。”
“這與我父母和弟弟買車又有什么關系呢?”
“我想告訴你的是,每個人都活在當下,你的父母當下有情緒是必須要當下解決的,對于情緒來說,重要的不是阻止,而是通過發泄送走。你的母親當下就是想說,就像小孩子吵架,即使我知道你此時此刻不想聽,我還是想說一些話來氣你。而另一個孩子,就好比你的父親,當下就是要發泄,即使知道生氣是自己生氣,不可能轉移到別人身上但還是要生氣,直到情緒自己走掉。
關于你弟弟汽車的事情,不用介意你為沒有達成的結果而花掉的時間。因為如果你不嘗試溝通就立刻買下,你事后還是會想:如果當初我嘗試著于店員和弟弟溝通,說不定真的可以少花錢呢。為不可能重來一遍的事情因為不知道結果,反而會反復的想,這樣的消耗遠遠要比你當初溝通的時候要大得多。
所以,我們既然活在當下,那就活在當下就好了。”
這時,有一位女士走進來直徑做到了弟弟身旁,然后于老板說:“給我打包一杯卡布基諾。”原來咖啡廳的座位已經滿了,只是話音未落只聽弟弟皺著眉頭對著這位突如其來的客人大聲說:“嘿!我們還沒有離開呢!”說著嘟起小嘴,皺起眉頭。
老板先笑笑,應了客人說的話,轉頭問弟弟:“你是覺得你先使用這里,她要使用的話需要征得你的同意對么?你覺得她這樣不問你就坐下不尊重你對么?”弟弟認真的點點頭,“那你可以這樣對她說,‘你好,我們先坐在這里的,如果你想做這里,需要先征得我的同意。’你可以直接告訴她你的需求,孩子。”
于是弟弟揚起小臉,面對身旁的客人說:“阿姨,我們先來的,你想坐需要事先問我。”
“我可以做這里么小朋友?”客人微笑著問。
“可以!”弟弟認真的點點頭。皺起的眉頭也消失了,他又恢復平靜。
“謝謝你!”客人看到這樣有趣的孩子不禁笑了。
“這就是活在當下!
其實每個人都會為自己考慮,認為自己做出的選擇是對的,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有這樣的一段話:
當你只注意一個人的行為,你沒看見他;
當你關注一個人的行為后面的意圖,你開始看他;
當你關心一個人意圖后面的需要和感受后果看見他了;
透過你的心看見另一顆心,這是一個生命看見另一個生命;
生命與生命相遇了,愛就發生了,愛會開始在心之間流動,喜悅動人!這就是吸引而幸福。
當你只關心自己的行為時,你沒看見自己;
當你關注自己行為后面的意圖,你開始看自己了;
當你關心自己意圖后面的需要和感受后果看見自己了;
透過內心看見自己心靈真相,這是你的生命和心相遇了;
愛就發生了,并開始在自己身上流動,你整個人就和諧而平靜!這就是真愛的發生。”
此時,梓欣的電話響了,是母親打來的。是該回家的時候了,于是她與老板告別,和弟弟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