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21歲。他34歲。
2013年的2月18日是我的21歲生日,也是我發現男友劈腿的日子。我和我的男友,叫他X好了,從大一開始交往,至今也2年了。 兩年的感情也比不過一金發大胸妹的誘惑。
我記得那天晚上X還特地預定了法國餐廳。就是那種我們窮學生每次偶爾路過都會幻想里面坐的那些穿著漂亮洋裝瀟灑西裝的人是我們。X的朋友告訴我,X今年開始打工就是因為他想給我一個奢侈難忘的生日。因為我們那年大學本科畢業。兩個月后畢業的我和他會去不同的城市,但我們依舊沒有勇氣討論未來。
我看到X和金毛賤人在我面前接吻的時候我大腦一片空白。我無法接受那個貼在別人臉上的男人就是早上打電話祝我生日快樂說愛我的那個人。緊接著是憤怒。我上去給他了一個巴掌。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我已經消失了。他沒有追過來。我的心,也同時死了。
我沒有哭。也沒有回家。我需要脫離他所有曾經存在過的地方。我沒有目標的漂流在冷漠的街頭。有人撞到了我,好像。我在一攤冰上滑倒了,好像。
我進了一家不起眼的酒吧。當時6點,所以酒吧里并沒有什么人。我是唯一的客人。做到了吧臺,我叫了一杯Margarita,呆呆的看著調酒師滑給我的杯墊。調酒師要了我的證件,確定了我的年齡后就迅速的把一杯漂亮的雞尾酒放到了我面前并說:“生日快樂,美女。”
我第一次抬頭看了調酒師的臉。他是一名成熟的帥哥,有著絡腮胡,梳著松亂的馬尾。不知道為什么,我看到了眼前這個陌生人祝我生日快樂我的眼淚就一涌而出。可能是因為他的工作吧,哭哭泣泣的女生見的太多,他沒有表現出不知所措和驚慌。他只是默默的撫摸了我的頭,告訴我:“沒關系。哭完就忘掉。”
是的,這個調酒師就是我題目中那所謂的“對的人”。他那年34歲,結過婚,但老婆因為精神抑郁在三年前自殺了。我之所以對他這么了解是因為我生日過后,我平均每周都會去兩次酒吧和他聊天。而且每次都是在六點左右,沒有其他客人的時候。漸漸的,我愛上了他的溫柔,他的成熟,和他身上淡淡的煙味。
這樣持續了一個月,我因為省錢去酒吧而減少了我的飲食。我還記得我在那期間瘦了五公斤。嗯,我是個傻逼。可是我真的無法抵擋時時刻刻想見他的沖動。有一天,我們在酒吧聊天的時候他捏著我的臉,很嚴肅的問我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我沒有承認。他當時直接把酒吧關掉,帶著我去吃飯了。原來,他是那家酒吧的老板。
飯后,他輕輕撫摸著我的消瘦的臉頰說:“你別來酒吧了。以后想找我給我打電話或發短信。”
第一條短信是我發給他的。那短短的一句“你在工作嗎”是我糾結了三天的成果。
他回得很快:“嗯。”
我剛想發第二條短信,生怕我們的對話結束,他就緊接著發出了下一條:“這周六有時間嗎?”
我無法說出一個準確的時間,但是我們莫名其妙的開始交往了。我們兩個都沒有對彼此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可是我看得到他的真心。
他永遠會走在人行道靠馬路的那邊,永遠會靜靜的聽我對生活的抱怨,永遠會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緊抱著我,給我全世界的安全感。
身邊的朋友常提醒我我們的年齡差距。在他們的眼里,大你13歲的人會和你交往只有一個可能:他是個引誘青春少女的變態叔叔。我有一段時間的確對他充滿懷疑。我怕他并不是喜歡我,而是喜歡我的年輕。我怕他會在得到我的隨后拋棄我。
可是你知道嗎?我們兩個的第一次接吻是我主動的。他雖然會擅自牽我的手,也會常常把我擁入懷中,但他一直都把我當成易碎的蛋殼。我有一次生氣的質問他為什么對我要這么小心翼翼的。他回答我說他時時刻刻都要壓制自己,不能失控。他怕他奪走我太多,畢竟我還年輕。
四月底,我畢業了。在兩個半月的時間里,我們兩個從陌生人發展到了男女朋友。隨著感情的發展,我的心也越陷越深。雖然我夏天會留在這個城市,但九月份我就會從這里消失。可是他依然會在那家酒吧里,默默的擦著杯子。
八月中旬,他坐在我的公寓里,面對著我。“你九月份就去B城了吧?”
我低著頭,避開他的眼睛。“我…我可以常回來。火車才八個小時。”
他溫柔的揉了揉我的頭發,說:“我不希望你浪費錢回來看我。”
我陷入了沉默。我早已明白他說這些話的意思,但是我寧愿扮演傻瓜。
他輕輕的用手指撫摸著我的臉頰,并說出了我最不想聽到的三個字:“分手吧。”
他離開了。那天晚上我把眼淚哭干了。因為我知道他選擇結束不是來自于對我的厭倦,而是來自于對我的關心。他永遠都覺得他在拖累我,在自私的占用我的青春。
我們沒有說再見。登機前的最后一秒我轉過了頭,在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可是他都不知道我哪天走,怎么會來機場上演那只有韓劇里才會出現的挽回呢?
我的朋友在我走后去過那個酒吧。他們說那里有位調酒師經常用一個可愛的兔子頭繩綁頭發,與他帥帥酷酷的外表有著極大的反差。我還記得,那只小兔子頭繩是我當時為了整他的惡作劇。
兩年后的我仍然在B城工作。這兩年間我有一次失控的撥通了他的電話。但在電話通的那一時我清醒了過來,也同時切斷了那遠距離多余的牽掛。
人生中總會有一些對的人在錯誤的時間出現。我們最終還是敗給了無法逆轉的時間,敗給了我們的成熟,敗給了現實的殘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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