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干什么干什么?信不信我咬你!”
“就借你在里面待一會。”
“你個龜孫子!”
“鳥爺好!鳥爺您辛苦!”
楊靈爾看著青鳥被吸進一個金色的鳥籠里,又茫然無措的聽著他們拌嘴。
上前一步指著自己的鳥說:“道長,你為什么關我青鳥!”
他說:“沒事,我怕到時候它去了那里,會嚇著你。”
“青鳥,你不是能飛出來的嗎?”楊靈爾有絲不悅,她若不是有求于人,早就搶過鳥籠子了。不過,像青鳥這種不一般的鳥,連玻璃和墻都能穿透,怎么會被一個不嚴實的鳥籠關住?
“啊!啊!啊!陰險啊!太陰險了!他設下了禁制!”
“禁制?是什么東西?”
“呵呵,不是我設下了禁制,是我的云梯本身就有禁制。”他隨意說著。絲毫不介意青鳥胡亂咒罵他的話。
“一定要這樣嗎?”楊靈爾擔憂的問。
“我這是一種保護。”
隨著聲音的消失,他們停在一個漩渦前。這樣看過去,就像是無數細碎星辰灑在悠悠深海,零零星星的璀璨光芒在深海里盤旋,有著令人窒息的美感。
光鹿在這樣美麗的光下被映出相同的顏色,它周身流光溢彩,靈動非常,煞是好看。
它開心的轉著自己的身子“啾啾啾”的叫著,很興奮地模樣。
道長說:“從這里下去之后,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你們要有心理準備。而且會忘記彼此,但命運會讓你們重遇,然后解決你們現在所面臨的問題。”
“這不就是我和上官仁在另外的世界重遇嗎?鹿和青鳥,我也會遇見嗎?”靈爾緊張地問。
“這個……看命運吧!啊!不好……”道長向上官仁方向看去。
“你個龜孫子,你就知道關我,那玩意兒自己進去了吧!”青鳥破口大罵。
“剛才那道紅光是……”楊靈爾看到一道紅光從上官仁那個方向竄出去,還以為只是偶然出現的什么奇葩東西。
“小姑娘啊!那是年獸啊!它這是要混亂人間了啊!早知道不帶來了。”道長心有點痛。
“你明知道有……”楊靈爾還想說他明知道有危險還帶他們來,話還沒說完,上官仁就醒來一把拽著她恐慌的叫著。
“太可怕了,我我看見個獅子,不不是,老虎,麒麟,不是都不是,又都像還像牛,也不是,太可怕了……”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趕快進去吧!”道長手一揮,他倆就卷入漩渦之中了。
青鳥又罵:“誰讓你自作主張的!你知道他們能去哪里嗎?萬一掉什么懸崖,沙漠,獸群里被餓死,渴死,咬死怎么辦?你你,你個龜孫子,有沒有想過我,容易嗎?好容易找到她……”
“她?莫非她就是傳說中的……”
“傳什么說,哎?我說你個二傻子,他們下去你怎么不跟著,他們不記得咱倆了!你個小沒良心的!”青鳥有些心虛,不再搭他的話,轉頭就對著光鹿喊。
“啾啾啾啾啾啾……”
一通鉆進漩渦里去了。
“話說,我為什么不能進去?”青鳥無奈的問他。
“你忘了?你在這個地方還有個勁敵。”
“呃?不會吧?他上這里來了?”
“可不?他這會正好無聊,說好容易到達瓶頸,出來逛逛看看以前熟悉的……環境。”
“嘎!我不下去了,快把我氣息藏起來!”
“早就藏起來了,禁制就是藏你氣息的。鳥爺,我怎么發現你和這丫頭待的怎么都待傻了?”
這會子青鳥特別慫,這要是讓靈爾看見了,指不定怎么笑話它了。
不管了,還是好好喝水吧!青鳥磨嘰的用尖嘴吧唧著鳥籠里的清水。末了還說了句:“天泉水啊!就是好喝……”
不一會就耷拉著腦袋睡著了。
話說進入另一個時空的楊靈爾和上官仁真是忒不走運了。
楊靈爾的身份竟然是一個乞丐,臉也臟兮兮的,身邊還有一個爺爺,需要她照顧,小小年紀就要承受許多苦難。
上官仁倒是生在一個官員的家庭,只可惜成天一副病秧子的身體,哮喘和癲癇,以湯藥來吊命。
他們彼此都不記得自己當初是為何而來的,已經在這里生活了七八年。
他們身上的怨氣特別重,以至于整日愁眉苦臉,不茍言笑。眼見就要立春了,又到了播種的季節,家家戶戶忙忙碌碌,每個人的臉上都笑容滿面。
似乎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他們倆更悲慘的了。
楊靈爾從賣包子鋪那里討來一個包子,直接給爺爺吃了,可是她自己還餓著肚子,忍不住吞了口水,肚子也餓扁了。
恰好看見一只狗正叼著一個雞腿,饞的楊靈爾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就忍不住撲過去,和那條狗搶吃的,最終楊靈爾勝出,喜滋滋的啃著雞腿。
這一幕正好被在馬車上的上官仁看到,惡心的吐了,車子外的小斯們看見自家主人因為她吐了,直接上前將楊靈爾手中的雞腿踢飛,扔下一句:“趕緊滾,別污了我家少爺的眼!”
眼看著自己的雞腿被人來人往的人踩了好幾腳,雞腿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那條狗眼前,楊靈爾簡直欲哭無淚,大老遠看著那條狗繼續叼著雞腿走了。
而這些不過是電光火石的功夫,她抬眼瞪向轎子里的人,轎子里的上官仁嫌棄的將臉撇開了。
在轎子里的上官仁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又想吐。
街上楊靈爾看著爺爺奄奄一息,不停抽噎著,所有人都看不見她,也不愿去看她。
直到爺爺沒了最后一絲氣息,楊靈爾心中的怒火與悲傷交織在一起,她沒有察覺到自己身上圍繞著一圈又一圈的黑色氣體。
“啊……”楊靈爾嘶吼,是天地不公,為什么?為什么有人可以天生衣食無憂,而她卻為了食物費勁心思。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她身邊繞著的黑氣皆鉆入她的心肺,怨念至深。
上官仁剛喝完湯藥,馬上又咳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他摔了湯碗。
天生如此,治不好的病,不如不治,要死要活,不如一死了之!
他身上的黑色氣體是從里而外發出的,他放棄求生之念了。
這時的楊靈爾和上官仁,都是對這個世界懷恨在心的人,他們都恨這個世界,恨天地萬物,恨不得玉石俱焚,同所有人一起毀滅。
在這樣強大的怨念下,年獸就這樣復活了,他們被召喚進年獸的軀體里,毫無意識。
年獸有了人的生命體,就有了在這個世界存在的載體,年獸大搖大擺的在大街上走著。龐大的身體,一腳下去就能壓死兩到三個人。
它有著獅子的身體,似牛似虎似獅子似麒麟的頭,它咆哮如雷,地面也要顫上一顫。
所有人都在逃跑,都在害怕,全部都沉浸在絕望里。
年獸以吸食人的負面情緒而得以飽腹,當人們越是害怕,膽怯,難過,悲傷,絕望,懶惰,它就越是強大。
這都是人類養肥的年獸,自作孽不可活。
在年獸體內的楊靈爾和上官仁還在沉睡,可他們若是再不清醒記起來這個時空之前的使命,就會永遠消失。
此時光鹿出現,它想進入年獸的軀體里,卻無論如何也進不去。只好對著天空叫著“啾啾啾啾……”聲音凄厲。企圖喚醒沉睡中的兩人。
然而,災難一直延續,他倆還在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