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哥,學了法語后知道的北非三國馬格里布之一,也是因為專業(yè)的關系才選擇了去那里做志愿項目,又可以做點有意義的事又能在環(huán)境中鍛煉法語,還是在聽起來很酷的非洲,何樂而不為呢。
本身就是AIESECer,聽過很多因為exchange項目而改變人生的故事,也見過很多因為exchange經(jīng)歷而變得閃閃發(fā)光的人,所以我也希望用一個有意義的項目結束我的AIESEC way.
耐心和決心最終說服了父母,于是終于有機會踏上了這個恰巧對中國免簽的阿拉伯與歐洲混合文化的神秘王國。
本是抱著學法語練的心態(tài)來的,卻最后成為了一群鄉(xiāng)村小朋友的法語老師;本是抱著吃苦的決心來的,卻在這里意外收獲了最美的星空,也治愈了我的“公主病”。
我參加的是一個教育類的志愿項目,在一個小小鄉(xiāng)村教孩子們英語或法語。在摩洛哥,阿拉伯語是母語,法語是通用語,孩子們通常都會上法語或者西班牙語學校,以習得法語。但是在偏遠的小鄉(xiāng)村,一些孩子沒有機會去上好的學校,所以就算是法語,也非常薄弱,更不用說英語了。于是那個村子幾個大叔自己成立了關愛孩子成長的NGO,和一所大學的AIESEC(后來我才知道這所大學是全摩洛哥最好的大學)合作,招來了包括我在內的9個來自世界各國的志愿者。
純粹的鄉(xiāng)村生活,沒有車水馬龍的大馬路,沒有燈火通明的夜生活,連網(wǎng)絡信號都時有時無,因為路燈太少,夜空繁星點點美得讓人驚嘆。每天上半天的課,我教的是10-14歲學生的法語,每天在學生的bisou和問好中一路走向學校,下課后帶著學生各種各樣滿滿都是愛的禮物回家。至于學生們,是一個一聊開就停不下來的話題,每天最開心的就是和孩子們待在一起,最痛苦的也是和孩子們待在一起:上課時,上午3個小時,半個小時維持紀律,半個小時等大家課間休息教室,半個小時解釋游戲規(guī)則,大部分時間一直都是鬧哄哄的,此時深刻能理解當老師的辛苦;下課后會一直有學生來問老師你累不累,我的水杯空了主動幫我接滿,靦腆地拿出各種小東西當禮物送給我,當然還有停不下來的合照與自拍。放學后,我們有時會和孩子們去村子旁邊的小湖玩,小男孩們表演翻跟頭,小女孩們會表演跳舞;有時也會去學生家做客,每家的父母都特別熱情,招待我們的食物都好吃到根本停不下來。
關于生活,10個人住在一套房子里,8個女生share了一個房間和一個客廳,恩 ?直接睡在地上。我還記得第一天睡覺的時候,剛搬出來的被子上還殘留著幾只蟲子的尸體,天知道超級怕蟲子的我那天是如何掙扎地睡著的,還有無數(shù)的蒼蠅,就整天在耳邊嗡嗡,簡直噩夢。
我們有時需要自己做飯,然而沒有像樣的菜鍋,甚至沒有灶臺和鍋鏟。我們在煤氣罐上放一個小灶,用叉子和勺子炒菜(當我們想做中國菜的時候)。我至今也不知道我們的熱水是太陽烤熱的還是有熱水器,洗澡的時候可能不定時就變冷水了···除了這些以外,其實其他都很美好,我們住在紅門綠墻院子里還有葡萄架的可愛小屋子里,離學校和小商店都很近,每周還有可愛的鄰居會給我們送吃的。當夜幕降臨,漫天都是星星,甚至還能看見銀河,此時我才相信那些星空圖是真是存在的。
最印象深刻的,是開學那天,組織這個項目的NGO大叔們,在孩子面前致辭,不停地對我們道謝,感謝我們的到來,說著他們對教育的懇切,和孩子們真誠的眼神,唱著摩洛哥國歌。那一刻我相信我們是真的被需要的,所有我們要做我們所在做的是真的有價值有意義的。一個如此小的小到?jīng)]有餐館的村子,有這么一群熱心教育事業(yè)的大叔,that means a lot.所有我遇見的摩洛哥人都特別特別好,尤其是摩洛哥大叔們,走在路上不斷有人和我們餓微笑打招呼(雖然有時候說的是空尼吉哇),會說英語的都會讓我們小心保管好自己的寶寶,聽到我們是中國人會開心地告訴我們他們有多喜歡中國,去做客時都會泡摩洛哥威士忌-----摩洛哥茶,拿出各種各樣的吃的招待我們...在摩洛哥的日子簡直覺得自己就是小公主。
周末,我們會去到摩洛哥其他城市游玩。我去卡薩布蘭卡參觀了世界第三大哈桑二世清真寺,逛了非洲最大內置養(yǎng)著鯊魚的水族箱的Morocco mall,吹了很多人在那度假的海濱的風;我去摩洛哥最老的城市菲斯感受了內陸40多度的高溫,和老城麥地那見識琳瑯滿目的手工藝品;去首都拉巴特匆匆一瞥,看了大西洋與一條大河的交匯;去了藍色小鎮(zhèn)舍夫沙萬在柏柏爾人店里裝扮成撒哈拉沙漠住民的樣子;我去最北的城市丹吉爾遙望隔著一個地中海的西班牙,在亞特蘭大海岸喝咖啡,去了梅克內斯逛博物館看古老的工匠手藝、爬上城墻看這座黃色城市的脈絡。項目的最后,我去了飛行員遇到小王子的、保羅·柯艾略的牧羊少年獲取人生感悟的、親愛的三毛居住過的撒哈拉大沙漠。我們騎著駱駝進入了沙漠深處,敬仰一座座黃沙堆成的巨山,感受灼熱到絲毫不敢動彈的高溫,觀察昆蟲、貓、駱駝等動物留在沙子上的足跡;我們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爬上高大的沙丘躺著看星星看日出,趕在天黑前徒步去看日落卻意想不到地經(jīng)歷了《奇妙能力歌》里的沙漠大暴雨;我們夜晚唱歌敲非洲手鼓談天談人生...
我不想夸大這次摩洛哥志愿之行有多么多么美好,但我可以肯定它至少是我20年來最豐富最動人的經(jīng)歷。也許它不會改變我的人生,但它至少讓我知道世界很大,值得去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