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一則新聞,關于征遷的。寫文的記者沒有煽情,只將故事的原委寫了清楚。
故事很簡單,只是乍看起來沒有一個人像壞人,也沒有一個人像受害者。在故事里,有的人說這是國家的文物,需要保護;有些人說這不是國有的文物,無法保護;有些人說按照法律,這古宅可以拆除;有些人說按照法律,這古宅還要等待評估……
看完故事我想,這一切也許并不簡單,不是沒有惡人,更不是沒有受害者,只是我看故事時,故事中每個角色的臉上都蒙著一層厚厚的無奈,讓我無力評判。
突然想到故鄉的母校,想到陪伴我與母校的十多年時光,想到那個在曠野般的操場呼喊的過去。
于是想回到過去,想站在那用土磚排列出跑道線,操場上長滿野草的地方,大聲的對著教學樓喊一句,我愛你。
我愛母校。
可如今的母校卻已成它樣。
教學樓已不再熟悉,操場也縮了水,敬愛的老師們一一退役。聽說,那里要蓋一座新的大樓,而學校即將搬遷到城郊。
雖然知道這不會是個短期的計劃,但聽到消息的那瞬間精神還是恍惚了。仿佛面對的潔白幽靜的教學樓,一瞬間拔地而起,變成摩天大廈。而我便望著那一層層疊在一起指天的窗,啞了。
珍惜,鐘愛,過去,這一刻一文不值。我離開了母校,便與母校毫無關系。我與母校的過去,對于那些存在于母校中的人,對于那些掌握著母校命運的人,毫無關系。
是他們不懷念么?不,我想只是不夠懷念而已。
就像現代的生活——放棄紙制品的人,每日翻閱著上千條的新聞。新聞帶來的只有刺激和消磨時間,他們在評論中舌槍唇箭卻往往忽略了新聞中加紅加粗的字句;談資漸增的同時卻只能重復一段段的標題;講得出網絡盛行的段子卻對現實的幽默麻木……這有怎樣的意義呢?每日瀏覽如此多的信息,卻毫無主見,毫無思考。
一面揮霍著時間,一面說自己沒有時間;沒有時間,甚至沒有時間思考。真的么?
這對于他們是種悲哀。而對于這種悲哀,他們是不會自省的。
因為他們停不下來。
于是紅學昌盛的同時,曹雪芹的故居沒有了;于是一本“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暢銷的同時,林徽因的故居沒有了;甚至于為了讓古建筑更好的為文化做貢獻,成龍的收藏品只能捐獻給新加坡;甚至于有些人只知清明放假,不知拜祭是為了念本;甚至于有些人只知道圣誕老人的故事,卻不知道除夕有何意義……而就在那時,或者這時,閱讀著新聞的人還在發出聲聲質疑……可一段時間過去,這些聲音又會到哪里去?大部分都隨那永不停止的更新消逝了吧?
停下來吧,思考一下。
不會占用太多時間,也不用與誰吵架,不會讓你的工資縮水,也不會讓你的記憶力變差。
只是想一想,
有什么比在虛度中喪失生命更可怕?
虛度,
且不知虛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