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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讓我一個人
想一個問題,我的人生不必
擺設風雨,我也不必
安裝一棵會跳動的心,我只要一支
不會燃燒的蠟燭,再來一枚
用汽油的打火機,我
沒有香煙也沒有呼吸,我是
一具冰涼的尸體,我
在和我的心靈對語。陽光
從不曾拐入心底,它去了
別人的眼睛,它去了幽暗的湖底,
它去照耀雪山上的凍土。我只有
十根手指,沒有肌肉沒有皮膚,連血液
也流淌著腐爛的氣息。這是一個
沒有具體內容的問題,關于
一個陌生人的謎語,關于
一個老相識的情意,關于流星的隕落
和花開的聲音。三更燈火五更雞,晚睡的人
習慣早起,至于早睡的人
還賴在床里,等蟬噪林逾靜的夏日,牧童
將一個村遙指,可這明擺著
是秋季。夜和心靈互相攀比安靜,
風吹走了寫在樹葉上的詩句,幾只鳥
幾片云還有幾聲嘆息,霸占
整個虛無悄然的安靜。月光
從不具體指向哪里,哪怕水泥路
哪怕樹林,向晚的意不適,已經被暗夜
榨干凈。揀盡寒枝不肯棲,那應是
月是故鄉明。老貓
還沒來得及嘆氣,鐘就響當當地
敲出聲音,午夜十二點沒有距離,
我和我心靈,沙發和關掉的電視,
開水杯和水壺,還有蟑螂的尋尋覓覓,
飛蛾的凄凄慘慘戚戚,只有
我的手指依舊發出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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