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理想是一顆種子,我愿意花一生的時間去守候,默默澆水、施肥,直到它長成參天大樹!
01
前幾天,有個進行了兩個多月的錄音合作被取消了,原因是,對方覺得錄得不夠好。得知結果時,我有遺憾,但不再失望。我自己也覺得還可以做得更好,這是我決定用一生的時間去練習和提升的事情,所以,我不著急。在下一個機會到來之前,我要先讓自己變得更優秀。
于是,我開始了每天都聽別人錄音的學習生活。聽聽別人是怎么短句、怎么把握語氣把握、拿捏語速的。
恍然間,我想起了五年前,大學畢業前夕,那個彷徨迷惘又焦慮不安的自己。
02
我心里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大學四年也一直在為之努力。
普通話是最大的障礙。我是南方人,從小生活的環境里,大家講的普通話都一樣,自然在離開這個環境前,我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普通話有任何問題。直到上大學后,聽到班上來自北方的同學講普通話時,心里才震驚!原來,自己講了二十多年平翹舌不分、前后鼻音不分、從不帶兒化音、輕音的南方煲冬瓜。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峻,以及清醒地認識到自己選擇了一條困難重重的道路。
因為普通話,大學時的自己沒少遭罪。
學院的網絡廣播部,連續面試了兩年,都因同一個問題而被拒絕。學校廣播部,也拒我千里之外。連自己最愛的播音主持課,連續面試了三年,都沒過,最后憑借自己滿腔熱情,得到老師允許后,從一名旁聽生開始,自愿跟老師學習,在看到我的努力和執著后,才被破格錄取。
但這并不意味著,我的普通話達標了。想學好一門語言,沒那么簡單。但我深知,要想實現自己的理想,語言這道坎,必須過!
于是,在那些寒風刺骨的冬日清晨里,大家還在呼呼大睡時,我就拿起教材,跑到荷花池邊,練聲,練習普通話。平日,大家手機里裝的都是流行歌曲時,我裝的是中央新聞聯播的錄音。有時下午沒課,我也會帶著教材去練習。我只想把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都用來提升普通話。
03
當時,班上一位跟我較好的潮汕同學,憑著對主持的向往,我們常常相約一起練習。
雖然我們付出了努力,但并沒有立竿見影。很快,一年的學習結束后,我們也大四了,畢業找工作成了當下大家更關心的問題。
因為看不到明顯的成效,也因為看到了這條路上充滿的荊棘,最后,她放棄了,不再跟我晨讀練習普通話,找工作的方向也避開了主持人。
我內心飽受煎熬,她的決定多少影響了我,于是我問自己,要不要繼續?
我確實比其他同學更努力了,但成效也確實一般般。此時,心里更羨慕那些從小就講著一口標準普通話的同學,不用那么努力,卻輕而易舉地取得高成績,他們的主播夢仿佛唾手可得。
就在我猶豫不決時,那條錄音拯救了我。我最后一次去學院錄音房錄班上作業,在回聽錄音時,突然聽起來感覺悅耳了很多,聲音里開始有柔的味道,不再那么生硬了。拿給老師和同學聽時,他們有同感!我信心瞬間倍增!原來,所有的付出是會有回報的!于是,我決定:無論前面困難有多大,我都要堅定地走下去!一年不行,我練兩年;兩年不行,我練個五年;五年還不行,就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這是我人生里的一次長跑!我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我付出努力,提升自己,機遇,隨緣吧。
04
后來,經過大學四年的練習,普通話終于由剛入學時的三甲跳上了二甲。但依舊達不到一個電臺主播的水平。做節目時的感覺,讀書的味道很濃,不夠自然。
馬上面臨畢業了,看到其他同學陸續拿到offer,不安的內心再次焦慮起來。
畢業實習的時候,去了一家電臺實習,去之前,老師說,只要好好表現,就有機會留下來。于是,我以為,我的機會到了。卻沒料到,這次實習,給理想的打擊更大了。每天我都是精神飽滿,帶著一顆拼了命工作的心去,卻什么活都不讓干。我主動請纓,一個個主持人問,是否可以幫他們做些什么?他們竟然全都跟我說,不用了,謝謝!我每天的工作竟然是在辦公室里看新聞。最后終于有個主持愿意給活我做了,但由于他的節目是晚上11點,所以,他來上班時,我也接近下班。于是,我每天都等他來,為自己爭取更多機會學習。
后來,節目總監大概看不下去,直接找我聊天,坦誠不公:你是沒有任何機會留下來工作的,與其在這里浪費,不如趁早離開。
也許,他不知道,他的這段話,對于當時的自己,打擊有多大。但,同時也讓我看清了,這就是現實。
05
在哭過后,我選擇了接受先填飽肚子,再談理想的現實。我毅然離開了那座城市,回到廣州,就職于一家傳媒公司,從事著跟音頻有關的工作。工作期間,跟錄音師學習了音頻剪輯。工作之余,時間都被普通話和準備節目占據。忙碌而充實,雖然沒有收益,卻樂此不疲。每隔一段時間,回聽自己以前做過的節目,有模有樣,明顯感覺到自己在進步,心里就樂開了花。這就是這么多年,我一直在默默堅持的理由。而且這些年,我看到了自己的蛻變,至少在應聘主持人時,普通話不再是障礙。
我深深記得,好友跟我說過的話。他說,你聽過一萬個小時的理論嗎?任何事情,只要你付出一完個小時,你都可以從小白變專家。意思就是,只要付出得夠多,只要堅持下去,你一定能讓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去做你想做的。
06
前段時間,有一天在聽歌時,聽到了民謠歌手趙雷的《理想》,很觸動我心:
“理想今年你幾歲
你總是誘惑著年輕的朋友
你總是謝了又開給我驚喜
又讓我沉入失望的生活
……
理想永遠都年輕
你讓我倔強的反抗著命運
你讓我變得蒼白
卻依然天真的相信
花兒會再次的盛開”
理想今年你幾歲?
我不禁反問自己,我的理想,你今年幾歲了?回頭想想,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你是一個小孩的話,今年都上小學了。但依舊是個孩子,還沒成年,還沒成長到足夠強大,可以獨立生活。
雖然,畢業的這五年里,前前后后,偶爾因為錄音,因為節目,有一點點小收益,讓我覺得很驚喜,但理想還不足以支撐起我的生活,還養不起我,那就讓我先養著你吧。
如果你問我,這些年,理想帶給你什么變化?我的答案是,除了普通話比以前更標準了,節目比以前更自然了之外,最重要的是,我的心態變了,至少,我不再像畢業前夕那么彷徨,那么焦慮和迷惘。如今,我變得現實、坦然和無比的堅定。這大概就是成長的力量吧。
如果理想是一顆種子的話,我愿意留給它足夠長的時間,讓它慢慢生長,我會默默地給它澆水、施肥,讓它在沐浴陽光和雨露后,茁壯成長,直到長成參天大樹!
我也深信:我們的任何一份付出,都會得到回報,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那就讓我們好好努力,在遇到更好的機會之前,先好好提升自己。不管我的理想幾歲了,只要能量積攢夠了,它就會發光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