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狂想曲——第三十章 兩敗俱傷

第二天早上,二紅還在睡覺,我在廚房里煮粥的時候,阿文回來了。我回頭看他,樣子不是很憔悴,就問,“昨晚在哪兒了?”

他先往臥室望了望,小聲問,“二紅沒起來呢?”

我點頭,他才小聲說,“我本來想去酒吧對付一夜,可是從派對回來,卻是困得不行。就找了一家小旅店睡覺去了。”

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干脆就問,“曲菁菁呢?沒借這機會增進一下你們的關系嗎?”

阿文瞪了我一眼,“她也一樣困得不行,直接回家了。別亂想好不好?”

我笑了,“你說哪個老婆不會亂想呢?老公一夜不在家,并且是跟惦記他的女人在一起,誰要不亂想誰就是傻子。”

阿文把一只手掌立起來,“我向你保證,我昨晚差五分一點的時候在松柏街的正陽旅店入住,三一一房間,單間兒,絕對一個人。”

我打了一下他的手,“別起誓了,我不會去調查的。我信了就信了,不信你說什么也沒用。如果你沒干啥事兒,那你就心安理得地回家吃老婆做的飯就好了。”

“那你信還是沒信啊?”阿文瞪著眼問。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半信半疑。”

他一把把我按在墻上,“翻天了是吧?要不是二紅在這兒,我非得把你收拾一頓不可。”

“喲,是誰這么大膽子要收拾我姐呀?”二紅突然從臥室里出來,抱著兩只胳膊,嘴角上掛著一絲冷笑。

“你醒了?”我連忙推開阿文,“他跟我鬧著玩兒呢。”

阿文連忙滿臉堆起笑,“二紅醒了?好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

二紅撇嘴看著他,“喲,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呀?你也會拍馬屁說好話了?跟誰學的?我姐可不會教你這個。”

我瞪了她一眼,“剛見面就吵?去洗洗臉,然后我們一起吃飯,桌上再聊吧。”

看著二紅進了衛生間,阿文瞧著我小聲說,“她干嘛這么氣哼哼的?好像對我有意見呀?”

“人家可不對你有意見?一心要跟你搭戲演電影呢,你卻拒絕了人家。”然后我嘆了口氣,“一會兒吃飯時好好說話,盡量別惹她,她那個脾氣你是領教過的。”

阿文聳聳肩,“我會的,不過我恐怕不能如她的愿。”

“喲,意志這么堅定呀?曲菁菁的力量超巨呀?”我小聲奚落他。

阿文又把我按在墻上,咬牙切齒地說,“你敢說我不也是為了你?你希望我跟二紅出去野去?”

我任憑他粗暴的肢體動作,其實我享受這個。但我卻盯著他的眼睛,我想察看他的內心。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如果他心里有鬼,他的眼神就會告訴我。但是,他沒有躲閃我,眼神沒有游離,而是比我還硬氣地跟我對著干。我盯了一會兒,忽地笑了,抱起他的頭親了一口,“我愛你,阿文。”

阿文做出一副要暈倒的樣子,“阿玉,最近你很折磨我。”

“是你先折磨我的。”我嘟起嘴。

二紅出來,就像換了個人兒一樣的容光煥發了,臉上施了淡妝,頭發也打理成型,又脫了睡衣,換了她的行頭,明星范兒再次顯露出來,款款地走過來。

“阿文,我不叫你姐夫成嗎?”二紅坐下來,用手拿了一根咸菜吃,“實在張不開嘴,實在別扭。”

阿文看了看我,“你姐要是沒意見,你隨便好了。”

二紅來回瞟了瞟我們。我因為剛才和阿文的交流,心中濃濃的愛意又占了上風,看他的眼神兒也溫柔了許多。

“你看我姐看你的眼神兒,濃情蜜意的,你要是對不起她,可真天打雷劈了。”

“別胡說。”我立刻打斷她。這種話我可不愛聽,就算阿文對不起我,我也舍不得他被天打雷劈。

阿文倒是波瀾不驚,“你放心,二紅,我不會對不起你姐的。”

“好話誰不會說呀?這種事兒嘴說的都不算。那些在外面拈花惹草的男人哪個在家里承認?還不都是在老婆面前裝無辜?”

“可是,我說的就算。”阿文堅持,“如果我變心了,我就肯定說出來。然后大家一起面對,好說好散。”

二紅看了看我,我倒是很欣慰。我愛聽阿文這樣說話,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這更符合他的個性。

“得了,二紅,好好吃飯吧,別逗他了,他不禁逗,再逗就急眼了。要不就說說你身邊的事兒,讓我們也樂呵樂呵,娛樂圈總是有許多好玩的事情吧?”我說。

二紅用筷子攪著粥,“沒啥好說的,沒勁。”然后她又轉向阿文,“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不接拍電影?和我搭戲不好嗎?”

“呵呵,我哪里知道女主角是你?”阿文笑。

“那現在知道了,你可不可以考慮?等會兒吃完飯我給你講講劇本,特別好,人家導演是沖著得獎才拍這個故事的。劇本我已經帶過來了,我先大致給你講講,然后你再仔細讀一遍,我包管你會愛不釋手,會后悔你從前的選擇,會有‘亡羊補牢猶未晚’的慶幸。”

二紅說得眉飛色舞,言語極具蠱惑力。阿文沒有迎對她那熱辣辣的目光,輕低著頭,喝他碗里的粥。末了,他回頭向我一笑,“你瞧,要我看,二紅都不僅僅是個演員的料。”

“二紅要你的態度呢,別沒正經的。”我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阿文放下飯碗,態度明顯鄭重起來,“行,那我就說清楚我的態度。二紅,先謝謝你,也謝謝你們導演的盛情,但是我肯定不會去的。不是每個人都對娛樂圈,都對電影,都對成名得利感興趣的。例如你姐,她就不是,她以前經歷那么多波折,她太渴望安寧,所以她希望我能安安生生地陪她好好過日子。你姐她愛我,我也愛她,她希望我做的我會盡力做到。現在,我已經違背她的心愿出來當模特了,雖然她一直沒說,但我知道她不開心,她怕抓不住我,怕我從她的手上溜走。可是我已經走上了這條路,我喜歡,我也舍不得,所以我只得讓她心里受點兒委屈。但是再深的一步我不會走了,我不想讓她痛苦,不想讓她天天有失去愛人的擔心。至少現在我可以保證每天在她身邊,不離開她的視線。我也發誓,永遠對她不離不棄。所以,無論前面有多大的誘惑,我都不會往前邁一步了。你不必再說服我了,二紅。如果你愿意,就留下來陪陪你姐吧。或者我請幾天假帶你們出去好好轉轉,我一直答應你姐帶她出去玩,到現在也沒兌現呢。”

我捧著碗,哭了。

我的淚水掉進我的碗里,我把它連同粥一起吃進嘴里。今天,我終于聽到阿文用嚴肅的態度講他的心里話了,我信他,我信他講的是真心話,這是我的阿文該說的話。他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我怎么樣都值了。如果有他更熱愛的生活,我寧愿舍棄自己而成全他。

二紅的臉上卻如掛了冰霜,冷得嚇人。

“我不信,你說這話騙騙我姐還行,在我這兒,行不通。你根本不是為了我姐。”

“那你說我是為了什么?”阿文問。

“曲菁菁,這事兒肯定跟她有關。”二紅直言不諱。

阿文一下子把目光轉向我,表情是那樣的難以琢磨。我在心底呻吟一聲,忍受了他的目光。

“你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姐,不是她說的,我來之前就已經把你們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了。這世上除了我姐,再沒第二個傻瓜了。”二紅冷冷地說,“阿文,你替我約一下曲菁菁,我要會會她,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個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竟然能將你控制在股掌之中?”

“二紅,你別這樣。”阿文有些激動了,“這不關她的事,拍不拍電影那是我自己的事,曲菁菁是我的老板,我不過是她的模特,你沒有必要找她。”

“喲,你挺知道護著她的呀?”二紅冷笑,“你別說你和我姐一直恩愛如初,你別說你們之間一點兒事兒都沒有,你別說我姐沒因為你和曲菁菁傷心難過,你別說你不拍電影跟她曲菁菁沒一分錢關系。”

二紅應用了排比句,聲音一句比一句高,咄咄逼人的架勢讓阿文一下矮了三分。

“你必須約她,我必須見她。如果你一定不讓我見她,那就是你心里有鬼。”二紅把筷子往桌上一扔,眼睛就直瞪瞪地盯著阿文,“我沒有時間了,我不想在這里做無謂的浪費。我們這電影已經拖了好久,不能再拖了。導演偏偏就看上了你,沒有你他就不開機。你說怎么辦?所以,我必須把這事兒辦成。你說跟她沒關系不行,我得親自驗證。”

阿文回頭看看我,我閃躲了他的目光,我不會幫他的,在這一點上,我也沒法幫他。

“好吧,我替你約她。”阿文嘆了口氣,“只是雖然她把事業干得挺大,但跟我們比,她還是個孩子,其實你不用太計較。”

“孩子?我不把任何十八歲以上的女人看成孩子。要論心計,我看你該把我姐當成孩子。”二紅絲毫不讓。

阿文無言以對,只好低下頭去吃飯

我們在硝煙戰火中吃完了早飯,誰都不知道飯粒是怎么咽下去的。我去洗碗,阿文就在廳里給曲菁菁打電話。其實曲菁菁也不應該有什么意外,昨天她就已經知道了二紅的到來。就算今天就去找她或許有些突然,我想以她的個性也該應付得了。

二紅對著鏡子反復打量著自己,補了妝容,直至滿意了,才對剛剛走出廚房的我說,“姐,好好打扮打扮,你也去。”

我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她突然提出讓我也去見曲菁菁,倒叫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發什么呆?你是我姐,姐姐陪妹妹去辦事不是天經地義?再說,你不想親眼見證某些東西嗎?”二紅說著,就向阿文瞟了一眼。

阿文看看我,“你要是愿意去,就一起吧,反正好久沒出去散心了。我和菁菁那邊已經說好了。”

自從上次在我家吃過飯,曲菁菁就再也沒有我面前出現過。當時她還是旅行社的接待員,而如今她已經是這個城市小有名氣的時尚先鋒,不知她變成什么樣子了?

“好啊,那我就跟你們走一趟好了。”

我說著,進衛生間洗臉。然后二紅給我描眉畫鬢,她常年拍戲,跟化妝師也學了一手。

“姐,你得保養了,眼角的細紋快出來了。”二紅說,“別以為漂亮就是資本,年輕才最誘人。”

我輕輕笑了,沒說話。不是我不想說,是我實在不知道該跟她說什么。

“笑什么笑?等你吃了虧就笑不出來了。”

“二紅,你別總這樣,也許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沒來的時候,我全都可以當作沒發生,我可以騙我自己,事情就是什么也沒發生。她來了,就無時無刻地不在提醒我,我完蛋了,阿文快要變心了。她的所有的話聽起來都像是在幫我。可是我感覺不到一點點爽快,她只是讓我更加堵心。

我也終于收拾停當,長發披肩,換了一身及腳踝的裸色長裙,再加上二紅給我畫的妝容,果然比往日又增添了幾分嫵媚。我看到阿文在欣賞我,目光中充滿柔情。

“二紅手真巧,經你這一打扮,你姐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他點頭稱贊。

二紅自然更是風姿綽約,只是又用一副大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她這次來相當低調,不想招搖,她急著上她的電影,沒心思在這里鬧星聞。

“好了,我們動身吧。”二紅并未理他的討好,抬腿就往外走。

我鎖了門,跟他們一起上了車,一路就來到了阿文指定的酒吧。一進門,侍者就過來,彬彬有禮地把我們領到里面有屏風間隔的僻靜小包間,我看到,曲菁菁正端坐在那里,她早到了。

曲菁菁真的是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她穿了一身深色的西裝套裙,燙成波浪的長發在腦后盤了個中髻,光潔無瑕的臉蛋上,沒上任何妝容,整個人顯得萬分的老成莊重,儀態萬方。

見我們進來,她便款款地站起來,優雅地伸出一只手,“各位好,請坐。”然后她轉向我,“玉姐,好久不見,真是越來越漂亮。”

我微笑點頭,人家禮貌,我也不能沒分寸。“你好,曲總經理。”

我沒有叫她的名字,我想我不是該叫她名字的人,我沒和她有那么親近,她只是我老公的上司。我故意拉開我和她之間的距離。

曲菁菁沉著地微笑著,才把注意力轉向二紅。我在旁邊看她,發現她的眼神如此之沉穩,與我從前見過的野丫頭判若兩人。

“葉小姐,你好,很榮幸能得到你的約見。這里的咖啡是數一數二的上品,希望沒有怠慢你這位大明星。”曲菁菁禮貌地微笑著,眼波流轉間,掃了一眼阿文。

阿文看樣子很有些忐忑,也許眼前的都是他不想傷害的女人,而這些女人之間注定會引發一場還說不清規模的戰爭。

二紅摘下墨鏡,輕輕一笑,“曲菁菁小姐聲名遠播,如雷貫耳呀,今天見了,果然不俗,怪不得阿文寧可不拍電影也要留在你身邊。”

二紅張口就步入正題,直接捅了要害處。我看到阿文皺了皺眉頭,抿住嘴唇把頭低下去,我感覺到他在內心里長嘆一聲。眼下,他沒法在這個場面上開口,只有忍著,只有靜觀這兩個女人爭斗。

曲菁菁面不改色,波瀾不驚,微笑著去看阿文,那眼光中竟然蘊含了無限的愛意。

“是嗎?你真的是舍不得我才不肯去拍電影嗎?”她溫柔地問。

阿文正低著頭,很顯然是被她這句大膽熱辣的話嚇到了,眼睛立刻來看我,立刻來關注我的反應。我穩穩地坐在那兒,無論心上起了什么波瀾,我都會盡量保持冷靜,我想把這出兒戲看完。于是,我也微笑著看他,只是我的目光中沒有蘊含任何情感,我只是冷靜地觀看他們的反應。

阿文無奈地搖了搖頭,痛苦地說,“你們……你們都不要這樣好不好?阿玉在這兒呢,她是我老婆。”

二紅笑了,“阿文,今天我也不光是為我自己的事而來,我也要給我姐討個公道,你就免了你試圖打斷我們的念頭吧。今天,有些事必須說清楚。就當著我姐的面兒。既然你知道她是你老婆,你就應該當面給她一個交待,別讓她再痛苦憂心了。對了,人家不是問你呢嗎?到底是不是舍不得人家呀?”

“二紅,在家里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我不想走得離你姐太遠,我愿意留在她身邊。你不信我又能怎么辦?”阿文有些激動。

“我是不信,所以今天我才要找到這位曲老板,我偏要聽聽她是怎么說的?”二紅硬氣地說。

曲菁菁并不計較阿文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她看他的目光仍然是柔情萬種。聽二紅這樣說,才又開了口,“葉小姐,我看我們也該步入正題了,扯些個別的都沒有用。我知道你此行前來的目的,你就是要說服阿文跟你去拍電影。阿文拒絕了你們,你就認為是我在從中作梗,是我不讓阿文去拍電影的,對嗎?”

二紅在鼻子里哼了一聲算做回答,明知故問的事,有什么好搭理的?

曲菁菁輕輕笑了,接著又說,“葉小姐,你動腦好好想想呀?阿文的腿長在他自己身上,他是這個國家的自由公民,想什么做什么都有他的自由,我又有什么權利干涉人家呢?再說,我一介小女子,又能有什么手段迫使他聽我的?所以,要興師問罪,你不該來找我,阿文他到底舍不得什么他自己最清楚,所以你問他才對。”

二紅冷笑,“他舍不得什么是他自己最清楚,我當然知道。不過我這次前來,是抱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態度來的。在我不確切阿文是為了什么才拒絕我之前,我必須先跟曲小姐你過過招。如果肯定不是因為你,那我改日擺大宴向曲小姐你謝罪。但是,說實話,”二紅回頭瞟了我和阿文一眼,“我著實不相信我姐有如此巨大的魅力能把阿文拴住,我不信。”

我真的很悲哀,我是最大的受害者,可她們全都無視于我,就那樣一刀一刀地戳著我。我坐在那里,把一個僵硬的微笑留在臉上,我不要因為我破壞這場好戲,我要看到底。

阿文有些受不了了,“二紅,不管因為什么,但是我要告訴你,你說不動我的,就算綁架我也不干,我死心塌地了,就是不會跟你走。如果你單純就是為了這件事,那么我們回去吧,不心疼別人你該心疼你姐,讓她聽見這些,好嗎?你對我有意見,咱們回家說。”

“阿文,你這么說是把我當外人嘍?”曲菁菁竟然沒有領阿文的情,“我還挺愿意聽葉小姐說話呢,在這兒說也沒什么不好。”

很明顯,曲菁菁在挑釁,她根本沒有息事寧人的態度,她是在意圖把事弄大弄僵。果然二紅上了她的圈套,一向不服輸的她如何能在她面前軟下來?

“曲小姐說得真是太對了,在這兒說多好啊,明晃晃的太陽底下,誰心里有鬼早晚會被揪出來。”

阿文臉色鐵青,站起來向我說,“阿玉,走,咱們回家,她們要是喜歡在這說,讓她們說好了。”

這次,我沒有聽他的,我一動也沒動,反而微笑著對他說,“阿文,其實我也很喜歡聽,就讓她們說好了。你坐下,有些東西擺在明面上,不是更好嗎?免得日后掏出來堵心?”

阿文呆住了,他瞪眼看著我,不明白為什么我會這樣。然后他突然就坐下,手一拍桌子,向那兩個相爭的女人說道,“二位,不要再說那些無聊的話了,我知道你們都有各自的目的,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請你們都把心里話拿到明面兒上來吧,都說清楚,然后大家做個了結,別再耗下去了,你們覺得很爽嗎?”

場面寂靜了一會兒,二紅先開了口,“阿文,其實這事兒不怪我,如果曲小姐明確地告訴我這事與她沒關系,明確地表示對我興師問罪的厭惡,我會不再招惹她的。可是你沒看見嗎?她似乎很高興我來找她,她一直在含糊其辭,她甚至愿意把這事兒搞大,她樂在其中。就算傻子也看出來了,不是嗎?所以,你不覺得你該親自問問你的曲老板,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嗎?”

曲菁菁聽二紅把話說完,又把目光轉向阿文,眼神仍然是溫柔可人。阿文也在看她,但他的目光中充滿的是迷惑。而我在看他們,我想在他們的目光中讀出什么。

曲菁菁說話了,“既然阿文有這樣的要求,既然玉姐和葉小姐也都在場,那我干脆也就把話說清楚了。我不會同意阿文去拍電影的,他是我的人,他得聽我支配。我的公司少不了他,我也不能沒有他。剛才我是在逗葉小姐玩的,其實他不去拍電影就是因為我。所以,請葉小姐安了這份心吧,他不會跟你走的,在他心目中,你是沒法跟我比的。”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可能誰也沒想到曲菁菁把話說得這么直白。我的身體和心開始顫抖,但我穩住了自己,我一定要堅持把這場戲看完,絕不能因為我的失態攪了局。我看到阿文也傻在那里。

二紅此時眼睛里已經噴出了萬丈怒火,冷笑道,“你以為你是誰?阿文憑什么就一定要聽你的?”

曲菁菁面不改色,“我是誰?我現在是阿文的人,我已經是他的人了,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了他,他當然得聽我的。”

我和二紅一起轉頭去看阿文,我看到,阿文的身體已經僵直,臉色慘白能嚇死人,他直瞪瞪地望著曲菁菁,嘴里喃喃地說,“菁菁,你胡說什么呢?你怎么可以這樣說?”

這時候,曲菁菁把目光轉向我,“玉姐,真不好意思。我早就想把話說開了,只是苦于沒有機會。今天葉小姐給了我們這個機會,我們就不該不利用。我早都愛上了阿文,他也愛上了我,我們在一起情投意合,比翼齊飛,時尚界的人誰不知曉?我早都讓他跟你說清這件事了,可他就是不肯,他不忍心傷害你。可是,我怎么甘心一輩子無名無分呢?所以,我不怕他怪罪我,我要親自向你講明,阿文是屬于我的了,他為了我,可以放棄拍電影成名的大好機會,可見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所以,你們該結束了。”

我僵在那里,我的手和臉部肌肉開始抽筯,我想我快堅持不住了。這時候,二紅突然爆發了,她向阿文吼道,“阿文,我就說你不可能是為了我姐才放棄的,這回真相大白了吧?你不是為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還是為了誰?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忘了你曾經是個什么貨色了嗎?你是個GAY,你沒忘吧?是我姐把你引上了正途,成了一個人模狗樣的男人。我還以為你會感激我姐一輩子,我還以為你會愛護她一輩子。可是沒到兩年,你就得意忘形了?你就忘了你曾經的齷齪了?你不是不拍電影嗎?你不是辜負我姐了嗎?那好,你也別想跟這個婊子鬼混到底,明天我就把你的過去全揭露出來,我要讓全國的人都知道你曾經和現在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曲菁菁的臉上也變了色,她迅速看了一眼幾欲崩潰的阿文,她沒想到二紅會把他的過去并且是個太令人意外的過去給抖出來。但她很快就平復了自己,開口說道,“葉小姐,你這又何必呢?我既然愛阿文,我就不在乎他的過去。另外,請你也別把氣兒都撒在阿文身上,你以為你姐就是什么天真無邪的女人嗎?她有什么過去我倒是不清楚,我清楚她現在就足夠了。她還不是一樣不甘寂寞?趁著阿文不在家,跟我的同學方梓言搞在一起,玩弄小男生是她的本事,要知道,我那同學可才二十二歲,現在已經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不能自拔了。我聽他說,玉姐的嘴唇香得很呢。不信的話,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親口講給你們聽?”

曲菁菁說著就要拿電話,阿文突然使勁把手上的杯子摔得粉碎,“夠了,都夠了。”他咆哮,“你們,你們,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突然撿起一塊杯子碎片,向臉上劃去。在二個女人的尖叫聲中,他的右臉出現了一個二寸多長的血痕。然后他轉向二紅,“這下怎么樣?你還找我拍電影不了?”然后他又用手指了指曲菁菁,指了指我,“你們,你們……”

他沒有再說出話,踢倒了椅子,奪門而去。曲菁菁雙手捂著嘴,淚水在滿臉的驚愕之間淌了下來。稍一愣神之后,她跳起來,追了出去。

剛才,我說是二個女人的尖叫聲,那是因為我根本發不出聲音來。我已經麻木了,曲菁菁的話早已經把我打倒,我已經沒有承受阿文毀容的能力了,曲菁菁出去的時候我還是看見了的,之后,我便一聲不響地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床上,手上扎著針,我沿著那根管子望上去,看到了正在滴著液的藥瓶。屋子里靜悄悄的,似乎只我一個人。這是怎么回事?是二紅送我來醫院的嗎?她現在去哪了?還有阿文,他在哪里?想到阿文,我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可怕的一幕,他拿碎片割傷了自己的臉,鮮血就順著他俊美的臉流了下來,他的神情是那么的恐怖……我無法接受這可怕的事實,再次昏了過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再次恢復了神智,又回到了人間。我聞到了好聞的來蘇兒水味,知道自己還是在醫院里。腦海里又頓時想起阿文,還不曾睜開眼睛,淚水便已經奔涌而出。然后我聽見了一個聲音,“她醒了,沒問題了。”

我睜開眼睛,一個甜美的小護士正在向我微笑,再往旁邊看,二紅正冷著臉站在床尾。

“好了,生命體征都很平穩,就是不要受什么刺激,別說太多話,好好休息。”護士說完轉身出去了。

我看向窗外,已經是黑漆漆的了。二紅見我睜開了眼睛,就過來坐在床邊。

“這是市總醫院,我已經給你辦了入院手續,這是單間,就你一個人,你就好好在這兒休息幾天吧。”她的聲音低沉,我感覺得到她的沮喪和失意。

“可是,我又沒有什么病,干嘛要住院?”我說。

“難道你愿意回你那個家嗎?就在這兒呆著吧,好好清靜幾天,有些事也好好想想。”

“阿文呢?他去哪里了?他有沒有來過?”我急切地問。

二紅搖了搖頭,“我聯系過他,但他是關機的,我也不清楚他去哪里了。不過,有那個曲菁菁陪著他呢,你不必擔心了。他如果還知道擔心你,早都給你打電話了。”

“可是,他的臉……”我又哭了,一想到阿文的臉,我的心就碎了,那張臉是他的資本,他毀了它。

二紅嘆了口氣,“福禍自擔,誰知道他干嘛要來那么一出兒?不拍就不拍唄,我又不能以死相逼,他又何必自殘呢?”

我再也不想說什么話了。跟二紅,我永遠也沒辦法聊出共同語言,她除了傷我,似乎就沒給過我這個姐姐什么溫暖。我的心里只是想著阿文,我心疼他,我接受不了他自毀容顏這個事實,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寧愿拿任何代價去換取這個可怕的結局。他現在在哪里?他有去縫針嗎?曲菁菁有沒有在照料他,有沒有在陪著她?雖然我恨死曲菁菁,但此刻我希望她在阿文身邊,那樣阿文能好受些。

二紅一直在床頭看著我,這時,她開口說,“我知道你心里不平靜,所以我建議你在這里呆幾天,安安靜靜的,挺好。今晚我就得走了,劇組催我呢,十一點半的飛機。所以我不能陪你了,對不起,我幫不到你。但是我想,長痛不如短痛,你早些知道真相未必不是好事。你這么好的女人一定能再找到好男人愛你的。阿文這邊,我想我再也不可能跟他有什么瓜葛了,他破了相,就算主動找人家人家也不能要他了。算了,不說這個了,我知道你心疼他,可是我得告訴你,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你不能總這樣傻下去,你得學會堅強,學會聰明。什么時候你想開了,給我打個電話。如果你愿意,了結了這里的事以后到我身邊去也行。我得走了,壓金我交了一萬塊,還給你訂了三天的特級套餐,反正你沒什么大病,也不用人服侍。我能為你做的就這么多了,你好好保重。”

二紅說著,伸手撫了撫我的臉,我看到她的眼里有淚水在打轉。然后,她開門走了,把我一個人扔在空蕩蕩的房間。她來了,把我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一塌糊涂;然后她轉身就走了,把黑暗和無助、把絕望和傷害、把痛苦和孤獨留給了我。她沒能帶走阿文,卻毀了他。

肝腸寸斷,這個詞最能形容我此刻的情緒吧?我哭得渾身痙攣,連舌頭都似乎抽了筯。后來,我意識到自己是不該這樣無意義地哭下去的,我得想辦法解決某些事。我摸到自己的電話,撥出阿文的號碼,仍然是關機。他誰都不理,他要拋棄全世界嗎?我的心開始顫抖,不會的,曲菁菁一定是在陪著他呢,有曲菁菁在,他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可是我仍然緊張,我想知道他們的情況。無奈,我再撥方梓言的電話。鈴聲響過之后,他接起了電話。

“玉姐,怎么這個時候還能想到我呀?這真是讓我感到——榮幸。”他的口吻歡快,似乎還不知曉今天發生的一切。

“梓言,你現在在哪里?”我急急地問。

“別提了,今天我加班,到現在還沒下班呢,快累死了。”

“你今天沒有跟曲菁菁聯系嗎?”

“沒有啊,對了,中午的時候我給她打過一個電話,想問問她談出個什么結果,但是她關機。后來我就忙起來了,把這事兒給忘了。怎么啦?發生什么事了?兩個女強人PK,誰贏了?”

“先別說這個,你現在再聯系一下曲菁菁,好嗎?看她現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我嚴肅地說,“然后你回打電話給我,好嗎?”

方梓言聽出了我的異常,也沒有細問,答應了就掛了電話。我忐忑著,方梓言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說明曲菁菁根本無暇顧及他,那她應該是和阿文在一起吧?

只一會兒,方梓言就把電話打過來,“玉姐,菁菁她還是關機。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哦,沒什么,那算了,你忙吧。”我掛了電話。

電話放下不到半分鐘,方梓言又把電話打了過來,“玉姐,發生什么事了?我覺得你不對勁。”

“沒什么的。”我強忍住波動的情緒。

“不對,一定是有什么事。阿文肯定沒和你在一起,對吧?你擔心他和菁菁在一起,是不是?”

“不是,你忙你的吧,我沒事。”我再次掛斷電話。

但是方梓言又再次把電話打進來,“不行,你這個樣子叫我怎么能放心你?你的明星妹妹沒有陪你嗎?”

“沒有,她走了。”

“這樣好了,我馬上就可以下班,我直接開車去你那里,如果阿文一夜不回,我就一直陪著你,好嗎?”

我的心里亂成一團麻,我想我真的很難獨自熬過這個夜晚。于是,我跟他講了真話,“我沒在家,現在在市總醫院。”

方梓言嚇了一跳,聲音一下子變了,呼吸都急促起來,“玉姐,你怎么了?病了嗎?”

我的眼淚奔涌而出,“我沒有病,但是我比有病還難過,要不你過來吧,陪我說說話。”

我知道,我不該在這個時候再把方梓言牽進來,可是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我沒辦法驅逐我的擔心和痛苦,我需要有人跟我一起分擔,哪怕他是最最不該的人。曲菁菁誣蔑了我,到現在阿文還一定認為我真的不要臉地趁他不在家跟方梓言搞在一起。可是清者自清,如果阿文不信我,做什么都沒有用,他若信我,早晚我會向他解釋。

不到半個小時,方梓言就風風火火地趕來了,手上還不忘拎了一個果籃。我躺在床上,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就好像在看我的親人。

“玉姐,你快說,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會一個人躺在醫院里?阿文去哪里了?”

終于見到了一個熟人,我好似撈到了救命稻草,放聲大哭,哭得天昏地暗。方梓言手足無措地望著我,拿紙巾給我拭淚,后來,他坐到床頭,把我的頭抱進懷里,“你不要哭了,不要嚇我,到底怎么啦?”

到底,我止住了悲聲,人不可能做到不停地哭吧?淚水也是有窮盡的。我推開他,躺回到床上,在抽泣中把今天酒吧里發生的事給方梓言講了一遍,直聽得方梓言呆若木雞,臉色慘白。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他驚叫道。

“我現在就是擔心阿文,他會在哪里?他有沒有縫針?他會有多痛苦?我寧愿曲菁菁在陪著他,那樣他會好受一些。”我哭道。

“會的,會的,你別急,曲菁菁也聯系不上,他們就一定是在一起,她會幫他處理臉上的傷的,你放心吧。”方梓言安慰我說,但我也聽得出,他也十分難受,因為他也被曲菁菁毫不留情地牽扯進來。

“菁菁她太過分了,”方梓言咬著牙恨道,“她怎么可以這樣?我們都說好了公平競爭的了,為什么要使這樣的手段?”然后他盯著我,“玉姐,她說的話你信了嗎?”

“什么?”

“就是她說她已經是阿文的人?”

我轉過臉去,“不知道。”

“可是,我肯定昨天之前,他們肯定沒有上過床。我和曲菁菁無話不談,彼此沒有隱私,昨天我們還……”方梓言瞟了我一眼,有些難堪地說,“昨天下午我們還一起交流了吻到心愛的人的感覺呢,所以我確定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如果她已經得手了,她會高興得發狂,怎么可能不跟我說呢?”

“你是說昨天以前嗎?”我哭道,“可是昨天晚上他們一起去參加時尚派對,然后因為我妹妹來了,阿文可是一夜未歸呀?也許就是在昨天晚上他們在一起了呢?”

方梓言搖搖頭,“也不會吧?今天早上曲菁菁還給我電話了呢,說你妹妹要見她,她說她不會示弱的。如果昨晚她跟阿文上了床,我想電話里她會提到的吧?”

“但也許她不方便說呢?或者沒打算早些跟你說?”我嘴上這樣說,心里突然升出了希望,也許是曲菁菁故意說成那樣來離間我們的關系呢?

“不會,我覺得不太可能,這樣吧,明天我就去調查他們昨晚的行蹤,只要昨晚他們沒在一起,曲菁菁就一定是在說假話,她在騙你們,故意讓你們誤會,然后又把我扯進去,狠狠地傷了阿文一把。”

方梓言說著低下了頭,“對不起啊,玉姐。我沒想到曲菁菁會拿我對你的感情做文章,或許她讓我接近你,原本就是有打算這一步的。”

我的心又開始抽搐,也許事實真是那樣的?阿文本來沒和曲菁菁怎樣,結果曲菁菁不惜自己的清白硬把他冤枉成那樣,他還沒有解釋的機會,二紅又血淋淋地把他的過去翻出來,再接下來,曲菁菁又把他一心一意維護的老婆和方梓言的偷情說得有模有樣,讓他信以為真?這幾樣綜合起來才讓他那樣發狂的嗎?

方梓言同意這個推斷,“一定是那樣的,不然他不會瘋狂到傷害自己。他也許對曲菁菁有好感,但應該是一直在意和你的感情而一直沒有答應她。我其實比較確信這一點。只是菁菁她太過分了。我本來和她約好的,要靠本事分別爭取到你們的心,一切要做到水到渠成。沒想到她竟然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就不知道阿文能不能過了這一關,我想他早晚能清醒過來,至少該給你給他自己給你們的感情一個機會。”

我開始欣喜,內心又涌動起希望。只要阿文給我機會,只要他真的沒跟曲菁菁有什么,那么一切還都可以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梓言,謝謝你。”我擦著根本止不住了的淚水,“你來了,我的心情就好多了,你又讓我看到了希望。現在,我不想別的了,我只盼著阿文能平靜下來,平平安安地來到我面前,我們一起走過來那么多坎坷的日子,我們的感情不是一句話就可以毀掉的,我相信他會冷靜下來,好好考慮這件事的。”

方梓言嘆了口氣,“你可真是個情癡,就看你這樣,阿文若對不起你,他就不是個人了。你放心吧,明天我就去幫你調查,幫你找阿文的消息。如果我能找到他,就讓他立刻來見你。我愛你,所以我要你幸福。真的,玉姐,我現在突然想通了,愛一個人不一定非得跟她在一起。所以,你休息吧,好好睡一覺,天一亮我就走,去幫你,好嗎?”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方梓言陪我聊了一夜。我多么感謝他,是他陪我度過了最難熬的一晚。

方梓言起身舒展了一下肢體,向我鄭重地說,“玉姐,你就放心地等著吧,我一定幫你把阿文找回來。”

我跟他揮手作別,心中充滿了期待。后來,我再也熬不住就睡去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電話聲把我吵醒,朦朧中,我便強烈地希望那是阿文的動靜,待抓起手機看時,卻是方梓言的電話。我按下接聽鍵,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見方梓言在那邊驚恐萬分地喊道,“玉姐,曲菁菁死了。”

我覺得自己的全身頓時僵住了,臉上的肌肉已經不聽使喚,我使勁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話來,“阿文呢?那阿文呢?”

“還不知道呢,……”

我沒有聽完他的話就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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