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新婚愉快。”
我慢慢地走到身穿紅色禮服的她面前將早已準備好的禮物交給了她。
我沒有說什么,盡管的此時此刻的我的心情百味俱全,酸甜苦辣味都有,尤其是酸苦。
她有些緊張,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她的眼睛有些濕潤了,很快變得通紅通紅的。
站在她身邊的新郎官,見狀便充滿善意的悄悄地躲到了一旁,迎接別的賓客。
今天是2014年5月2日下午2點
我參加了她的婚禮。
自從大一因為那件本不應該發生事情分開后,我們就失去了聯系,我曾經無數次幻想和她再次相逢的時間和情景,有可能是一年,有可能是兩年,也有可能是數年之后一個不知名的咖啡館里,也有可能在茫茫人海中彼此之間點頭而過,但是從來沒有幻想過像今天這樣場景。
盡管我曾經想過我們會在一起,但是我們沒有。
2014年5月2日上午12點.
那天后院的風景很美,桃樹上已經枝繁葉茂了,嫩綠的樹枝上開滿了無數朵粉嫩花瓣,偶爾有幾只麻雀從天空飛來,落在樹枝上作片刻休息,陽光唯美的灑在枝葉上并在樹根前留下了點點斑駁。
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東西,將準備好的禮物放在一旁,然后站在鏡子面前,將剛買準備相親的西裝穿戴整齊。
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感嘆什么,撫摸著裝著禮物的盒子,心里頓時有一股失落感。
這種感覺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我說不清那是什么感覺,心里酸酸地,盡管我早就預知這種情況遲早回來,但是我沒有想到它會來的那么快,那么直接,快得我連一絲準備都沒有。
我坐在窗前的書桌上,翻起以前的相片,望著充滿青澀童稚的她思緒萬千。
陽光透過窗前石榴樹枝葉阻擋照射到我的身上。
1997年8月26日
我叫王梓言,小名蒙蒙,1991年2月17日出生。
今年我上小學了,小靜也上小學了。
那天陽光有些刺眼,照的我有些睜不開眼,盡管我對上學不感興趣,但我還是被媽媽地強行拉上了自行車,送到了我最不愿意去的地方,那個地方對我稱為世界上最沒有自由的地方。
我來到了實驗小學一年級九班,這是一個人員眾多的班級,一共66名學生,在這66名學生中,我并不是一個特別老實的學生,但是也不是一個逞強好勝的學生,那個時候總覺得日子過的很慢,每天過多的就是發呆,對學習也不是特別熱衷,小學里有很多課,但是最重要的兩門課是語文和數學。
語文課代表是楊良,而數學課代表就是她——我的同桌小靜。
小靜原名陳文靜,小名丹丹,1991年5月份生,比我小了整整三個月。
那時候的小靜個頭不是特別高,皮膚白凈的有些嚇人,總喜歡穿著她那紅色女式校服,梳起了兩條有些稀疏的羊角辮。
當初她來到我們班級的時候,就主動坐在我的身邊,還大方地介紹了自己,因為她比較開朗,學習上又愛主動回答老師的問題,特別是數學上的,老師和全班同學都很喜歡她,她做課代表也是理所應當,眾望所歸的。
她天生特別喜歡干凈,每當到了下課的時候她總要跑到教師門前花池旁的水龍頭那邊洗手,洗臉,與她相比我就顯得有些邋遢了。我不喜歡洗手洗臉,有時候上著課還把鉛筆塞進嘴巴里,鼻涕總是黑乎乎耷拉在嘴角之上,每天一下課就是傻乎乎地站在外面,望著破舊教室屋檐下懸掛著的鈴鐺,總希望有一天它能掉下來,這樣我就能拿著它玩了。
做為課代表的她總會批評我,責怪我不愛干凈,每當到了下課的時候她總會拉著我,不管我愿不愿意,都要我去水龍頭那里把手和臉洗干凈。
洗干凈后,她還會指著花池里的花朵給我介紹,盡管我對那些花花草草絲毫不感興趣,除了天上那燦爛而洋溢的光。
為此我特別反感她,總感覺她管的特別寬,什么閑事都要管。
私下里我總愛叫她煩人(靜)精,壞(丹丹)蛋蛋。
但是她卻毫不在意,她認為自己做的很對,在學習上她經常督促我,要好好學習,報銷祖國。
我問她為什么這么喜歡管著我,而不是管別人,她說她喜歡和我在一起。
因為我相對于其他男生比較老實,可以任她欺負。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三年級,可能我們90后這一代發育早,接觸的事情也隨著各種各樣文化的發展而漸漸地多立刻起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喜歡這一個詞,逐漸變得有些敏感了。
尤其是在男女同學之間。
那個時候我們接觸的小畫冊如《七龍珠》,《蠟筆小新》,《老夫子》,那些畫冊里面的內容都或多或少的接觸到了情愛這一方面。
漸漸地“你喜歡誰啊?”這一問題逐漸蔓延到了整個學校。。
小靜在我們班學習好,臉蛋也相對于其他女孩兒更為圓潤可愛些,也有很多男生在她的鉛筆盒里塞了不少字條。
小靜也或多或少接觸到了這一方面的事情,她也顯得好奇,經常會回復那些字條。加上我一直是她的同桌,為此很多男生都喜歡找我待他們傳字條。
尤其是剛來我們班的李文成,他是數學老師的侄兒,再加上他又留了一級,是大家眼中是有名的混子。他經常出去打架,每次打完架都要大搖大擺地回來,他身上的衣服總是臟兮兮的。
我聽身邊的同學說說,他喜歡小靜,但是小靜卻很討厭他,對他傳的字條經常置之不理,甚至有時候當著他的面直接扔進了垃圾箱里。為此他也恨上了小靜,經常翻小靜的書包和鉛筆盒,凡是給小靜傳字條的男生都被他給揍了。
漸漸地很多男生都因懼怕他都不敢向小靜傳字條了。
但是李文成還是不肯罷休,經常故意撕毀小靜課本,然后裝作大方的樣子再把自己課本送到她面前。
那一天,我看見小靜手里拿著自己被撕壞的課本,輕輕地抽泣著,剎那間我的心有種心痛的感覺。
我便把詳情告訴的小靜,小靜得知后很生氣,走到他面前,盡管當時還在上課,她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直接將課本摔在他臉上。
但是紙里保不住火,我告訴小靜這件事還是讓李文成知道了。
2000年10月21日
那年我三年級了,小靜也三年級了。
那天剛下完雨,天氣有些濕冷。
那一天我被李文成給打了,揍得鼻青臉腫的。
那天下午放學后,剛走到小門口,我便被李文成叫的幾個狐朋狗友拉到學校后操場,沒等我回過神,噼里啪啦的拳頭便擊打在我的身上,臉上。
一塊塊青腫的痕跡印在了我的臉頰上,鼻子和嘴角上。
回到家里父母問我怎么回事,我只是說不小心,摔的。
盡管父母有些狐疑,但是考慮到我向來老實又不說慌,便責怪了我幾句,媽媽還心疼地找出創傷藥往我臉上涂抹。
盡管我說謊了,但是我不后悔。
第二天去學校時,小靜問我,怎么了。
我驕傲的回答,我和別人打架了。
那個時候對于男孩子來講打架是一件光榮的事情,尤其是打勝的時候。
很遺憾我沒有打勝,相反我是被打了。
可能是因為男孩兒都有那么一顆虛榮心,也或多或少的又有那么一絲情愫在里面。
也意味著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了。
所以我沒有告訴她事情的具體情況,我期待能看到她崇拜的目光。
但是她聽到后卻很生氣,她把我大罵了一頓。
“沒想到,你和李文成是一樣的人,太令人失望了,我再也不想和你做同桌了,把橡皮還我。”
當天她就將自己的課本和書包從我書桌旁搬走了,搬到了另外一個書桌里,同時還從我鉛筆盒里將那塊她送給我的橡皮拿走了。
那時的我,不知道失落是一種什么感覺,只記得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但是令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有好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理我。
盡管我主動走到她面前,故意咧著嘴朝她笑,她都懶得搭理我。
但我和李文成之間的戰爭還沒有結束,有那么一段時間李文成動不動就叫上一幫人把我拉出來,拉到操場上對我拳打腳踢的。
為此有好長一段時間我臉上的傷就沒有好過。
父母很是疑惑,我都會說踢足球不小心摔倒的。
漸漸地我發現李文成性格越來越極端了,他完全把小靜拒絕他的氣撒在了我的身上。
很快我無法容忍了。
那天他一邊揍我,一邊惡心我:“哎,你不是很牛逼嗎,你不是喜歡打我小報告嗎,你看看你自作多情的樣子,人家壓根就不搭理你,還不跟你做同桌了,你還打報告,你就是一個傻蛋,她也是..。”
他后面說什么我沒有聽見,但是我唯一聽見的就是他罵小靜是傻蛋。
我的原則就是罵我可以,但是不允許罵小靜,當時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猛地爬了起來,拼命地揍李文成,往他臉上揍,一拳,兩拳,三拳.....
他傻眼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平時那么老實巴交的我會突然暴起。
他身邊的那幫子人拼命地拉我,我還是拼命地揍他,甚至騎在他身上,拼命的將拳頭往他身上揮去。
他站起來跑,想躲開我,我依然在后面追他,他的那些朋友也在后面追我。
2000年11月6日。
那天是晴天,陽光金黃色,但是有些微冷。
那一天我,李文成,還有那些打我的人都被叫辦公室,但是我們出奇的異口同聲的否認我們沒有打架,更沒有說明我們為什么打架。
為此我們都被罰站了一節課。
我回到班級里,我發現原本空蕩蕩的書桌旁坐著我最熟悉的一個人——小靜。
是語文課代表楊良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她。
我走到書桌旁坐了下來,我沒敢看她,怕看到她生氣的樣子,畢竟我又出去打架了,但是打開鉛筆盒后,意外的發現原本她拿走的那塊橡皮又回到了我的鉛筆盒里。
我扭過頭看了看她。
她也看了看我,沖我笑了笑,笑的很可愛。她從書包里拿出一卷衛生紙,撕下一片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我那引打架弄臟的臉。
‘蒙蒙,疼么?“她怯怯地說道,她第一次叫我的小名。
我只是搖了搖頭,盡管我疼得嘴巴裂得老大。
她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羞澀。
從哪以后,李文成再也沒有打過我,也再也沒有欺負過小靜。
2003年9月27日.
那天剛下完小雨,天氣不太冷,秋老虎依舊肆虐了著東明大地。
那一年我們上初中了。
我初一,小靜也初一了。
我們依然是同桌,是我們主動要求的在一起的,但是我們的關系已經開始慢慢地超過了普通朋友,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周末一起出去游玩。我們都感覺到了那一點,但是我們并沒有邁出那一步,很多人都以為我們戀愛了,但是我們沒有,后來父母知道了我們的關系,但是由于沒有證據,又怕我們犯錯誤,便托關系把我調到別的班級。
盡管我不樂意,但是沒有辦法。
來到新的班級,感覺有些陌生,再加上那一年網吧逐漸的多了起來。
于是……..
“你太不像話了,又去網吧玩游戲。”她從網吧把我揪了出來。“你不學習了,信不信我告訴你媽媽。”
“好好好,我錯了不行嗎?以后再不不去了。”我有些不耐煩,不就是玩個游戲,至于這樣嗎?
為此我們經常鬧別扭,甚至發生激烈的爭吵。
但是我依然和我的發小阿正他們偷偷地溜出校園去了網吧。
那一年我的學習一落千丈,盡管小靜多次批評我,勸告我,我依然無法擺脫網絡游戲的癮。
那一年《傳奇》風靡全國,網吧里到處是玩這個游戲的玩家,他們抽著廉價香煙,嘴巴里罵罵咧咧的。
我也想過擺脫,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滿腦子都是游戲的影子,我很后悔接觸到了網游。
每次吵完架后,我以為小靜會不再理我,但是她沒有。
2004年9月1日
那年我初一,小靜初二了。
我因學習成績不佳留級了,小靜沒有,她憑借過去一年的優秀的成績,獲得了優秀班級三好學生,年級三好學生。
我很后悔,我以為小靜會不理我,但是她沒有。
伴隨著年齡的增長,我臉上也開始出現青春痘,密密麻麻的紅疙瘩布滿了我的臉頰兩側。
我以為小靜會嫌棄我丑,但是她沒有。
后來我開始認真學習,除了我身邊的朋友們對我的幫助,最大的貢獻就是小靜,我沒事時會偷偷地溜出自己的班級,跑到小靜的班級里去找她,坐在她身邊纏著她,讓她給我講題…
她身邊的朋友們會故意問我是誰?
她總會調皮的回答道,這是我弟弟。
當我盯著她的眼睛,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時,她總會臉紅的把頭扭了過去,佯裝看不見我。
那時候我們依然是同桌,不過是臨時的,僅限于課外和自習課。
2007年9月27日。
天氣風和日麗,我約小靜出去游玩。
在萬福公園,我拿出準備好的鮮花送到了她的面前,她臉頰紅了,有些不知所措。
”做我的女朋友吧。“
”我..我還沒有想好。“
”求你了,我給你跪下了。“我作勢欲跪。
”別人都看見了。“她嗔怪道。
”那你答應我?“
”嗯..嗯。“她的聲音比蚊子還要小。
‘不過我有個條件,那就是不能耽誤學習,還有只能周末做你的女朋友。”
“為什么?”
’愛愿意就愿意,不愿意拉倒。“
”好吧,我同意。“我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哈哈。“她笑的很可愛,臉蛋紅撲撲的。
我趁她不注意,猛將她抱在懷里,準備吻她。
她有些驚慌,但還是閉上了眼睛。
這是多么好的一個日子啊!
但是.......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一個聲音從我們背后傳來。
我急忙拉著小靜就跑。
“臭小子,把花園里的花摘了那么多,光禿禿地那難看死了,我要是逮住你,你...你..你....呼~呼~跑得還挺快。”
事后我被小靜狠狠地在胳膊上擰了好幾把,疼了我好幾天。
2008年8月8日
陽光很美,天空湛藍湛藍的,偶爾還有幾只小鳥飛過。
那一天我因出去打籃球受傷了。
我躺在床上,百般聊賴的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
那一年我高二了,那一年小靜高三了。
我個子也長到了一米七八,小靜也在一米六七之間,她越來越漂亮,身材越來越好,皮膚白皙,臉蛋紅潤剔透,長發飄飄,再加上她又在實驗班,是出了名的好學生,經常有男生打聽她的聯系方式。但是都被她拒絕了。甚至有不少男生找我決斗,輸了的花就要我離開小靜。
為此我嗤之以鼻,小樣兒,當哥是傻子啊,要是小靜知道我拿她當賭注非宰了我不可,我才沒空接受你的挑戰,拜拜了您那。
因為我受傷的原因,我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奶奶心疼我,每天給我燉雞,燉魚的,那一個暑假我的身體嚴重發福。
我以為我身體變胖了,小靜會嫌棄我,但是她沒有。
每天依然會去我家看我。
有那么一天,我問她,小靜咱們認識有多長時間了。
她歪著腦袋說道:“11年了吧,大概是這樣。”
“你說咱們都認識這么長時間了,大家都知道咱們是兩口子了,你說咱們這關系是不是該進一步了?”我突然拉住她的手。
“我說言弟弟啊,長時間躺在床上睡覺是不是睡傻了?”她輕巧地將手從我的爪里抽了出來,然后摸了摸我的頭。“咦,沒病啊?”
“得得得,別鬧了,說真的。”我再度拉起了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里,她沒有反抗,只是乖巧地躺在我的身邊。“都認識這么多年了,我父母都已經認定你是我們王家的人了,我都不介意,你還介意什么啊?別的情侶認識兩三天都開房了,咱們認識這么多年,我就拉拉你的手,抱了抱你,連嘴都沒有親過,趁今天咱家就咱倆,要不要咱們把沒辦的事給補辦了。”
我低頭準備吻她,但是被她用手擋住了。
“咱們進展的太快了吧。”她有些臉紅。
“我說丹丹啊。”我自上高中以來第一次喊她的小名。“就咱們這發展速度,要是在同齡情侶面前說出去,估計他們得羞愧死。”
“那..那也得等你上大學了再說。”
“等我上大學,估計你都大二了,我才大一,一年的時間里能改變很多東西,我也是怕,要不要咱們先生米煮成熟飯?”我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
“哎呀,你討厭。”她急忙將我推開。
我頓時有些不自在.
“你太狠心了吧,就這么拒絕我?“
“那個..我還沒有準備好,等你上大學后再說吧,而且你得和我考同一所大學,不然免談,連朋友都沒得做。”她說的很堅決。
看著她那堅定不移的樣子,我只能同意.
2009年9月15日
她走了,去了北大上大學。她的成績很不錯,694分,全校第一名。
而我還在高三拼搏。
她走時我沒有送她,我怕她父母會看見,更怕她會哭,再次之前她已經哭了好幾次。
高三那一年是我最痛苦的一年,因為我對理科實在不感興趣,每次模考我的成績都慘不忍睹,每次她給我打電話問我具體信息,我都說還不錯,估計能考上北京的某一所大學,我只能這么說,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十一她回家時,她興奮地告訴了我很多大學里好玩的事情,望著她那因軍訓被曬黑的膚色,我說不出的羨慕和苦澀。
2010年8月25日
我的成績下來了,300多分,連上一個專科都夠嗆,面對父親的怒火,母親的責怪,小靜的質疑,我無言以對。
我選擇了復習,我只能這么做,但是我知道即便是復習我也考不上北大,因為那太遙遠了。
后來我決定選擇藝術考試,我的夢想就是導演編劇,我期望能在這一方面獲得未來事業和愛情的成功。但是由于家庭條件方面的困擾最終我不得不放棄。
小靜曾經還打電話問我什么時候考試,她想陪我一起去藝考,以便于給我信心和鼓勵。
但是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2011年8月27日
我再次落榜了,復習一年的成果以我只有400多分的成績宣告失敗。
后來我去了日照一所普通的學校讀書,甚至還學了我并不喜歡的機電一體化,父母認為我選這個專業將來找工作會很容易。
2011年10月27日,她來日照找我了。
那一年我大一,她大三。
那天我在一個不錯的賓館開了一個房間。
她躺在我的懷里,摟住了我的脖子。
但是我并沒有碰她。
因為在她來之前我收到了兩個電話,這兩個電話改變了一切。
第一個電話。
“言言?”
“媽媽怎么了?“
”文靜那個女孩兒太優秀了,咱們配不上她,估計他們的父母會反對,咱還是別和她聯系了,她是個好女孩,但是沒緣分,她不是能和你一起過苦日子的女孩兒,她需要疼。“
..............
”到底怎么了,媽?“
”沒事兒,她家那里打了一個電話,把你爸爸氣的不輕。“
第二個電話。
”梓言?“
”陳叔叔?“
”你和文靜不適合,還是分開吧?“
”為什么?”
“ 你給不了她想要的一切,你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算將來在一起了也會分開,既然怎么都會痛苦,不如你放開手,這樣對大家都好,我們不會把女兒交給一個沒有文化的土豪,但是也不會把女兒交給一個連自己都養活不了的窮小子。“
...............................................
“陳文靜,我們分手吧。”我對著天花板說道。
“你說什么,梓言?別開玩笑了好么?”她身體猛地一顫。“你是不是怕我會因為學歷的不一樣拋棄你,別傻了。”她親了親我的嘴唇,準備解開我的衣扣。
“有意思么?陳文靜?”我冷冷地喝到。
“你到底怎么了,前一段時間給我打電話還好好的,你不是還盼望著我來嗎?”她有點委屈,眼睛紅通通的。
“對不起,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吧,就當是朋友吧。”
“為什么,能告訴我原因嗎?是因為我的原因,還是我以前不夠好?”
“畢竟太熟了,沒感覺了,對不起,我又有別的女朋友了。”我扭過頭,不敢看她。
“王梓言,你騙我。”
“真沒有,騙你。”我掏出手機將早已準備好的照片交給她看。
她看完后,氣的渾身發抖,她將手機摔在了我的臉上。
“王梓言,認識你這么多年我真是瞎了眼,過去那個為我打架的那個王梓言去哪里了,既然你這么絕情,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奔東西。”淚水從她眼睛里涌出。
她走了,很快QQ上也失去了她的頭像。
有那么一段時間,我把自己關在一個小房間里,不愿意上課,不愿意出去。
我知道,我失去她了。
也許這一次就是永遠。
我以為她回來,但是她沒有。
2014年5月1日。
“梓言,你在么?”分手兩年后她給我打來了的電話。
“在,靜靜,你在哪呢?”我很激動,過去這兩年我一直想聯系她,但是因為我的膽怯,并沒有做到,我很后悔,后悔自己不該這么草率。
“我在家呢,明天我要結婚了,婚禮在貴和,你能來參加嗎?”她的聲音依舊甜美。
我當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我心里失落到了極點。
我強打起精神說道:“不好意思,我去不了了,明天我好像也要定親了,所以....不好意思啊。”
我知道我在說謊,但是我不得不這么做。
“哦,沒事。”那邊的她聲音也有些失落。
2014年5月2日。
那天后院的風景很美,桃樹上已經枝繁葉茂了,嫩綠的樹枝上開滿了無數朵粉嫩花瓣,偶爾有幾只麻雀從天空飛來,落在樹枝上作片刻休息,陽光唯美的灑在枝葉上并在樹根前留下了點點斑駁。
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東西,將準備好的禮物放在一旁,然后站在鏡子面前,將剛買準備相親的西裝穿戴整齊。
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感嘆什么,撫摸著裝著禮物的盒子,心里頓時有一股失落感。
這種感覺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我說不清那是什么感覺,心里酸酸地,盡管我早就預知這種情況遲早回來,但是我沒有想到它會來的那么快,那么直接,快得我連一絲準備都沒有。
我坐在窗前的書桌上,翻起以前的相片,望著充滿青澀童稚的她思緒萬千。
陽光透過窗前石榴樹枝葉阻擋照射到我的身上。
我知道現在她的婚禮已經舉行的差不多了,估計賓客們都開始吃飯了,我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去。
下午兩點,貴和大酒店。
我一進去便看見了她和她身邊的那位帥氣的新郎官在迎接賓客。
他們臉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甜蜜,那么的幸福。
當她的目光轉向我這邊時,她愣了,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緊張,想笑但也笑不出來。
我走到她面前,將準備好的禮品盒交到她面前。
她呆呆地望著我。
“對不起,我還是來了,來晚了,抱歉。”我尷尬的說道,我想笑一笑,但是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參加她婚禮的人很多,包括我們以前的同學和朋友。
大家看我們后,都很尷尬,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李文成也來了,以前的李文成痞子氣很濃,現在的他身穿一身名牌西裝,戴著一副眼睛,很斯文的樣子。
大家推杯換盞,暢所欲言,但是誰也沒有提我和她的事情。
下午四點時,她來到我坐的那間房里。
“來來來,梓言,陪我喝點。”她臉上紅撲撲地。看樣子喝了很多酒。
“別喝了,你胃口不好。”我心疼的說道。
“梓言真好,竟然現在還惦記我,還知道我胃不好。”她坐到我旁邊。
“我一直沒有忘記你,那天是我不對。”
“沒事兒,都過去了,我們接著喝。”
“別喝了。“我拉住她的手,嘆了一口氣,小聲說道:”求你了,別喝了。“
“現在知道關心我了,早干嘛去了。”她甩開我的手,眼睛里充滿了淚水。“你現在過的好不?”
“好啊,有房有車,工作不錯,電氣科技術員,還有一個疼自己的女朋友。”我感覺喉嚨頓時疼了起來,我強忍著疼,一字一字慢慢地說了出來。
“是么,我知道你過的并不容易,房子是父母買的,車也是,有一份工作,但是在東營,離家很遠,雖然和東明一字之差,但是卻千里之別,我也知道你經常喝酒,因為你工作并不順心,一名普通的電工,你干活很笨,經常把手劃傷,但是我很喜歡你那個宿舍,陽面至少可以曬衣服,你每天都要喝好幾罐飲料,經常是可口可樂,雪碧,美年達混著喝,說實話我真的想陪著你一起喝飲料,我還知道你的那些相親對象,名字里都有靜字,或者丹字,而且你同樣也很喜歡那些名字里含有靜字的女孩兒,我也知道你并沒有訂婚,甚至連一個女孩兒都沒有,你對你身邊的女孩兒都很好,舍得為她們花錢。我很嫉妒她們,為什么當初的梓言有時候連一個冰激凌都不舍得給我買呢,我知道你是愧疚,畢竟學生時代的我們,沒有錢,沒有足夠的能力,我還知道那天晚上賓館的錢花掉了你半個月的生活費,而且那個女生的照片并不是女朋友,而是你的一個同學對吧,其實這些并不重要,我只想知道為什么,既然你過得不開心你為什么不來找我?”她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我,淚水充滿了眼眶。
我一直以為她把我忘了,沒想到她一直關注著我,惦記著我。
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曾經想聯系你,但是一直沒有聯系到,后來便不再聯系,我復習了兩年,藝考也失敗了,我實在沒有信心了,我媽媽那天給我打電話了,勸我和你分手,因為你是高材生,我是專科生,我不應該耽誤你,陳伯伯——你的父親也給我打電話讓我和你分手,因為我會耽誤你的前途。”我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躺在椅子上。
“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她拼命地打我,我沒有還手,任由她打。“如果你告訴我,我們都不會成今天這個樣子。”
“愛一個人不一定要占有,再說我們都回不去了,我也不是過去那個為你打架的王梓言,你也不是那個讓我魂牽夢繞的陳文靜了。時間太長了,我怕我等不到你,我不想離開,你距離太遠,我怕我追不上你,我能做的都做了,只是我不確定了。我們都輸給了現實了,我們家沒有你們家那么有錢,我也沒有你那么好的工作,你將來還要考博士,考院士,有大好前途,我呢,一個專科生,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輩子的工人命,就算是我們要求在一起,我們的父母也不會同意,就算是我們真在一起了,我們以后也會隨著日子的不如意發生矛盾,甚至會后悔我們選擇在一起。我和你不再聯系,希望你不要介意,要怪就怪當初沒在一起,而你對現在也比較滿意,所以我留下來也沒有道理。”
她打開禮品盒,禮品盒里裝著這么多年她給我寫的情書,還有各色各樣的橡皮,還有我保存了多年的日記,從小學到高中。
她忍不住哭了,其實我們都哭了,哭的肆無忌憚的。
“兩年的變化太大了,一切都物是人非了,我們都回不去了,我以為我們能在一起,親手為你披上婚紗,但是理想并不等于真相,我沒有做到。”
2014年5月11日
我回到了東營,繼續在這個陌生的海濱城市麻木地工作。
今天剛下完雨,但是天氣依舊特別熱。
今天母親節,我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問候了一番,媽媽那蒼老的聲音依舊充滿了關心。
媽媽對我說,一輩子有很多遺憾,并還不是每一次相遇都有結果,路需要繼續往前走。
打完電話后,我沉默了好久。
我知道從前的日子即將遠去,我也會有我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妻子,將來還有自己的孩子。
不知為什么我找出了她的電話,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是我還是撥通了她的號碼
~嘟~嘟~
“喂,梓言,是你嗎?”她的聲音很美,依舊充滿了孩童般的開朗。
“嗯,是我。”
“怎么了,梓言?”
“哦。。嗯。。你最近還好嗎?”
(全文完)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曾經最愛哭的你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問題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誰看了你的日記
誰把你的長發盤起
誰給你做的嫁衣
你從前總是很小心
問我借半塊橡皮
你也曾無意中說起
喜歡跟我在一起
那時候天總是很藍
日子總過得太慢
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
轉眼就各奔東西
誰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誰安慰愛哭的你
誰看了我給你寫的信
誰把它丟在風里
從前的日子都遠去
我也將有我的妻
我也會給她看相片
給她講同桌的你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誰安慰愛哭的你
誰把你的長發盤起
誰給你做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