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前些日子,江曼突然給我打電話,我驚訝的說:“姐姐,長途呢。”
“別叨叨,等會姐給你充話費得了。”江曼的語氣里充滿了鄙視。
“好好,極好的,姐姐,你想說什么?盡管說,我認真聽。”我抱大腿的笑著。
“我和張旭要結(jié)婚了,準備好份子錢!”江曼的聲音里帶著隱約的笑意。
“你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請稍后再撥。”我瞬間化身為10086,然后不等江曼說話,淡定的掛掉電話。
【二】
張旭是江曼的初戀,分分合合在一起7年。在我心里,我早就認為他們會結(jié)婚的。因為在禁止早戀的的高中,他們的愛情就如拖拉機上山——轟轟烈烈。
第一次遇見江曼,是在食堂吃飯,我站在隊伍里看著前面黑乎乎的人頭,心想我啥時候才能打到飯呀。一時的走神讓我與前面的那個人之間隔出了一個可以站進一個人的距離。嗖的一下,我前面多了一個男生。
“哎,你怎么能插隊。”我生氣的說到。
那個男生轉(zhuǎn)過頭來,白了我一眼,絲毫沒有要走的打算。
“你,對,就說你呢,滾出去。”突然有個女生走來指著那個男生說道。
我感激的看向那個女生,穿著校服都遮不住她的霸氣,重點是她非常漂亮。披肩發(fā),大眼睛,高鼻梁,櫻桃嘴,皮膚白,符合美女的所有標準。
那個男生乖乖走了,我曾一度相信,這是個看臉的世界。憑什么他白了我一眼,卻在江曼的指責(zé)下默默的走了。
他一定不是被江曼的霸氣嚇走了,他是被江曼的美貌征服了,心甘情愿的走的。
而那時,在我眼里,江曼就如天仙下凡。后來她就成為了我的女神姐姐。
所謂緣分,就是這么奇妙的一個東西。江曼是我的學(xué)姐,八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卻好巧不巧的成為了好朋友,不,好姐妹。她總說她是我姐,好吧,姐姐就姐姐吧,至少比我老。
我好像有點說偏了,言歸正傳。
我知道江曼有男朋友的時候,我驚訝的不行,我很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降下江曼這個妖孽。
我們倆個人坐在奶茶店,一人一杯奶茶,當我看著奶茶思考到底是江曼的巧克力味好喝還是我的原味好喝時,江曼突然對我說:“林諾,告訴你一個秘密。”
江曼從女漢子化身為小女人,她先是羞澀的笑了笑,再輕輕的吸了一口奶茶,然后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說:“其實我有男朋友哦,他叫張旭。”
【三】
江曼認識張旭那年,她高一,正是16歲的花季年華。那時的她,大大咧咧,說話直爽,和班里的男生們稱兄道弟。而張旭是班里最不愛說話,卻也最傲氣的那一個,他很少搭理別人,經(jīng)常一個人發(fā)呆看書望天空。而正是這種45度憂傷的氣質(zhì)迷倒了當時的女漢子江曼。
“諾諾,你知道嗎?他除了成績不太好,幾乎符合偶像劇男主所有的形象啊。”江曼的眼睛里冒著星星。
“依我看來,應(yīng)該是殺馬特。”我一本正經(jīng)的答道。
“算了,不和你說了,林諾,你這個情竇尚未初開的人,你怎么會懂。”江曼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那你和我說說你們怎么在一起的唄。”我假裝生氣的說道。
江曼告訴我,她和他的故事。說來也簡單,其實就是傲氣的45度憂傷先生給漂亮的江曼寫了一封情書。
情書上洋洋灑灑幾千字,江曼只記得了那句“你安靜時的樣子很美。”
她開始變的淑女,變得文靜,她甚至和那些好哥們都絕交了,她說可能張旭不喜歡我和別的男生走的太近。
我說:“他有那么好嗎?”
她說:“哪天我?guī)Ыo你看看。”
我說:“那你為什么喜歡他?”
她說:“因為他不喜歡和別人說話,卻會在我向他打招呼時,對我笑。而且那是姐姐我第一次收到情書吶,我覺得手機表白,當面表白都弱爆了,哪里有情書表白浪漫。”
當我第一次見到張旭時,真沒覺得他哪點好,長的還行,卻絕對稱不上帥。
不過,讓我對張旭印象好轉(zhuǎn)的是,那天,我們點了一盤水煮魚,而張旭特別自然的幫江曼把魚刺挑好。
當他把挑好的魚肉當進江曼碗里時,好吧,那一刻,把我這個1000瓦的大燈泡都給感動到了。
江曼和張旭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的露出了她女漢子原本的面貌。
我問她:“你不是說張旭喜歡淑女的姑娘嗎?”
“對呀,以前我也是這樣以為的。后來才知道,他喜歡我,才不是因為我淑女,他就是喜歡我這個人。”江曼一臉驕傲的回答道。
一個男生不喜歡你,無論你怎么變化,他就是不喜歡。
一個男生喜歡你,就算你不變,他依舊喜歡你。
不過,江曼和張旭的愛情怎會如此順利,她們的戀情被班主任知道了。
班主任說:“你們必須分手,不分手,我就把你們彼此的家長叫來。”
江曼說:“如果我下次考試進年級前十,張旭也有進步的話,你就不要告訴家長好不好。”
班主任也沒想到江曼會這樣回答他,不過覺得說的也在理,只好說:“如果你沒有做到,你們就分手。”
“好,謝謝老班”江曼開心的說道。
離期中考還有一個月,江曼成績還行,倒是張旭,一直在班上倒數(shù)幾名。
那段時間,江曼很少來找我,反正又不在一個年級,我也懶得去問她原因。
直到期中考試后,我在光榮榜上看到江曼的名字,年級第七名。
“原來不來找我是因為閉關(guān)修煉去了,談個戀愛還能考年級前十,你老一定得給我傳授學(xué)習(xí)經(jīng)驗吶。”我拉著江曼的手,獻殷勤的說道。
“去去去,你姐姐我為了不和張旭分手,熬夜看書到12點,你沒看到我的黑眼圈嗎?”江曼撇撇嘴說。
“我明白了,是愛情的力量。”
【四】
江曼和張旭成為了學(xué)校的模范情侶,在江曼的帶領(lǐng)下,張旭的成績也從倒數(shù)進步到中等。
所謂情侶最好的狀態(tài)就是一起努力,一起進步吧。
時光就在我和江曼打打鬧鬧,江曼和張旭秀秀恩愛中過去了。
在我升入高三時,江曼和張旭已經(jīng)去了各自的大學(xué),你沒聽錯,各自的大學(xué)。
這場愛情不免落入俗套,江曼以優(yōu)秀的成績?nèi)チ吮本鴱埿袢チ藦V州的一所本二的大學(xué)。
異地戀,一個向北,一個向南。
我問江曼:“你們?yōu)槭裁床辉谝粋€地方上大學(xué)?”
江曼說:“我以為他所有的志愿都填了北京的。”
江曼沒有問張旭為什么填廣州而不去北京,她對我說:“只要感情好,不怕時間與距離。”
那四年,只要放假,不是她去廣州找張旭,就是張旭去北京找她。學(xué)生黨,坐不起高鐵和飛機就只能坐火車,在火車上那漫長的時間里,就她或者他一個人,能支撐他們堅持的就是對方的愛吧。所有的疲憊都會在出火車站口看到對方時煙消云散。
那時候,日子過的不緊不慢,他們的愛情也沒有高中時的轟轟烈烈,有的是細水流長。
江曼大一放寒假回來了,我約她來我家,讓她給我補習(xí)數(shù)學(xué),她很高興就答應(yīng)了。
我對江曼說:“你和張旭會結(jié)婚的吧,你看都像老夫老妻了。”
江曼把那一疊火車票給我看,厚厚的一疊,她笑了笑說:“我打算一畢業(yè)就結(jié)婚。”
江曼說那句話時,我在她的臉上看到了幸福,是的,滿滿的幸福。
高中時在一起的情侶大多在去大學(xué)后就分手了,而她和他感情依舊那么好。
江曼高中那時,雖然飛揚跋扈,但是喜歡她的人不在少數(shù)。她漂亮,她豪爽,她成績好,她沒有一般女孩子的小家子氣。
那么多長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丑的,帥的男生中,江曼偏偏對45度憂傷的傲氣先生動了心。
我想愛情就是一個這么奇怪的東西,你愛的那個人不需要太帥,不需要很優(yōu)秀,情人眼里總會出西施。
【五】
江曼和我說:“你知道嗎?有句話說的很好,人的一生就得奮不顧身的去深愛一個人。”
我說:“我不覺得。”
她說:“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遇見,你遇見了你就會明白。”
其實在大學(xué)里,他們也不是沒有鬧過矛盾,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猜疑心,更何況他們還是異地戀。
江曼在大學(xué)依舊是風(fēng)云人物,什么團支部書記,合唱團團長,社團部長。她能力強,性格好,當然會有無數(shù)的男生喜歡她。
他們第一次鬧別扭就是因為一個男孩,江曼在空間發(fā)了一張她與那個男孩的合照。其實就是社團聚會時隨便拍的,但是那個男孩每天在江曼的空間里說早安晚安。
張旭問江曼,他是不是喜歡你?
江曼說只是普通朋友,就不再說話。
那些天,本來每天都要給彼此打電話的他們卻冷戰(zhàn)起來,他不主動找她,她也不聯(lián)系他。
我對江曼說:“你說清楚不就好了。”
江曼說:“我為什么要解釋,他問我就代表他懷疑我,他不相信我,我說的再多又有什么用?”
江曼像許許多多戀愛中的女孩一樣,倔強,傻氣。她每天在空間留言板給自己留一些悲秋傷春的文字,一幅老娘失戀了,老娘再也不相信愛情的樣子。
我說:“一件這樣的小事就把你們的愛情打敗了,你們還算得上真愛嗎?”
江曼說:“諾諾,那怎么辦?”
我說:“你去找他啊,說清楚就好了。”
江曼說:“對哦,我可以去找他,他再不理老娘,老娘就罵他。”
其實,多小的一件事,彼此卻都不肯讓步,一直冷戰(zhàn)著,受傷的還不是彼此。
不等江曼去找張旭,張旭就主動來找江曼了,他坐了30多個小時的火車,從到達北京再到出現(xiàn)在江曼的宿舍樓下,已經(jīng)是晚上了。
他說:“你在哪?”
她說:“宿舍呀,你終于原諒我啦。”
他說:“你下來。”
她說:“阿,什么意思?”
她跑到陽臺往樓下看去,張旭站在路燈下,橙黃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舉著手機向她揮了揮手,淚水就在那一秒濕潤了她的眼睛,所有的不開心,所有的委屈都通通消失不見,只剩下無限的感動與愛。
她跑到寢室樓下,向他跑過去,他張開手臂,她抱著他。她小聲的說對不起,他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說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他們就那樣擁抱著,絲毫不顧周圍來來往往的同學(xué)怎樣看他們。她的頭靠著他的胸膛,她聽著他的心跳聲,她只有一個想法,這輩子,非他不嫁。
【六】
大學(xué)畢業(yè)后的江曼留在了北京,她找了份不錯的工作,朝九晚五,時不時加加班。張旭也從廣州去了北京,他們終于可以不再異地了,可張旭卻是一畢業(yè)就失業(yè)了,他找不到滿意的工作。
剛開始家里還支助點錢給張旭,后來張旭覺得不能啃老,就和家里說他找到工作了,不用打錢給他了。事實上,他們租房子的錢全靠江曼的工資,張旭讀大學(xué)時的專業(yè)是計算機,他每天就在家里打游戲,靠賣點裝備賺錢。
22歲的江曼在北京這所大城市,她買不起同事們常買的奢侈品,她不知道同事口中GUCCI,PRADA,MIUMIU到底是什么。
記得有次她看到同事戴了一條新圍巾,她覺得很漂亮。中午休息時間,她去問同事,她對同事說你的圍巾真漂亮,我也想買一條呢。
“Burberry,3000多。”同事說完就沒搭理她了。
江曼下班回到家,張旭在打游戲,她抱怨道:“我感覺我和同事們都沒有共同語言,今天看到同事戴了新圍巾,就問了問,她竟然甩了句Burberry,3000多就走了。那語氣那眼神簡直是在嘲笑我,好吧,我就是買不起。”
江曼說完就去廚房準備晚餐,張旭沒有說話,他像是被按了暫停鍵。游戲里的人物依舊在打打殺殺,他的手停在鍵盤上沒有動,他的眼神透過了電腦屏幕,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餐桌上是簡單的兩菜一湯,如今他和她的生活平靜的就像是對結(jié)婚很久的夫妻。
飯吃到一半,張旭突然說:“江曼,你要相信我愛你。”
“我知道啦,好好的說這個干什么?”江曼笑著夾了一塊肉當在張旭碗里。
那一夜,他們相擁而眠,江曼覺得錢不多沒關(guān)系,只要他陪在她身邊就好。
她抱著他就像擁有了全世界。
可是第二天下班,她回到家,她發(fā)現(xiàn)屋子里關(guān)著燈。她沒有聽到熟悉的鍵盤聲,她看到了桌子上張旭留下來的紙條。
他說:“江曼,對不起,我給不了你更好的生活,你忘記我吧。”
她瘋了似的給他打電話,卻聽到那句冰冷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江曼打電話給我說:“諾諾,他以為他在演偶像劇嗎?他一聲不吭就走了算什么?”
江曼沒有哭,原來難過深入骨髓是哭不出來的,她只是感覺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點什么,她想吐。
我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安慰她,我說:“江曼,你別做傻事,我明天來北京找你。”
她說:“不會,你懂我的,我會恢復(fù)過來的。”
我到達江曼那里的時候,她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她向公司請了一天假,那天,她帶我去故宮,去頤和園。在手機的自拍照里她依舊笑靨如花,傍晚十分,她帶我去了南鑼鼓巷,我們一起吃各種小吃,在一家普通的老北京炸醬面的店門口她突然停了下來,她說:“諾諾,我們?nèi)コ酝朊姘伞!?/p>
我們像是回到了高中時候,那時,我們在奶茶店一人一杯奶茶,江曼一臉害羞的對我說:“其實我有男朋友哦,他叫張旭。”
此時,我們在炸醬面館一人一碗面,江曼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她對我說:“他剛來北京時,我也帶他去了故宮和頤和園,我們也在這里吃了一碗面,我們還說這個面一點也不好吃,我們說要一起在北京打拼,我們說存夠了錢,我們就結(jié)婚……”江曼沒有說完,她就哭了,她哭的很大聲,周圍的人看了她一眼,沒有人有多關(guān)注這個哭泣的女孩。
我沒有安慰她,也沒有說別哭了,因為這些話對于此時的江曼來說就像是放屁。
她哭出來就好了,她哭出來,心里就不會堵的慌了。
我在北京陪了她一個星期,她又重新投入工作。她的工作能力依舊出眾,她拿年終獎,她獲得上司賞識,她升職加薪。她也知道了各種奢侈品牌,她的工資也足夠讓她買那些價格昂貴的奢侈品,但是她依舊穿著普通卻舒服的衣服,用著平價卻好用的化妝品。
我問她:“同事們都用著Dior的化妝品,噴著Chanel的香水,提著lv的包,你就不動心嗎?”
她說:“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我不想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物質(zhì)。”
她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她努力的工作,她每時每刻都讓自己忙碌著,她去健身,她去學(xué)插花,她去學(xué)古箏,她常常給我打電話說:“下一次,你見到我,我就是古典美人啦。”
她很忙,忙到?jīng)]有時間想起張旭。
【七】
如今,她已經(jīng)27歲,在北京奮斗了5年的她,已經(jīng)小有成就。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即將進入28歲的她,辭職拋下了北京的一切,義無反顧的回到家鄉(xiāng)的三線小城市,在一所中學(xué)當了一名英語老師。
我問她為什么,她說是時候回來了。
在小城市,28歲未嫁就能讓家人著急了,家里人給她安排了一場又一場的相親。
有同樣是當老師的,有開公司的小老板,有當公務(wù)員的。他們像高中時追江曼的那群人,有高的,有帥的,他們熱情對待江曼,可是江曼始終都采取拒絕的態(tài)度。她說他們都不是他,我說他都不要你了,你還想著他干什么!
江曼當著她的英語老師,她很喜歡這份職業(yè),沒有了大城市的壓力,除了父母整天嘮叨著讓她去相親,日子過的十分美好。
29歲的她依舊沒有找到另一半,某天,高中同學(xué)邀請她去參加婚禮。當她到達婚禮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很多高中同學(xué)都來了,她向大家打著招呼,當她向新郎新娘敬酒時,新娘子說:“江曼,我給張旭發(fā)了請?zhí)恢溃麜粫怼!?/p>
他會來嗎?江曼的心里有緊張,有害怕,有期待。同學(xué)們都相談言歡,只有她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盯著入場口看。
“嘿,張總,你也來了。”突然小李大喊一句。
江曼向聲音的發(fā)源處看去,是他,絕對是他,那個和她在一起7年,讓她心心念念等了6年的男孩。
他穿著合體西裝,他的笑容,他的談吐都不像是6年前穿著T恤和球鞋,只會打游戲的那個男孩了。
他似乎看到了她,他越過人群向她走來。
他說:“好久不見。”
她說:“好久不見。”
她還愛他,她不知道他是否依舊愛她,她害怕他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
她看著手機里他給她的新號碼遲遲不能入睡,終于她鼓起勇氣撥通那個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他帶有磁性的聲音,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她竟緊張的說不出話,就這樣尷尬的沉默著。
“江曼,我知道是你。”他打破了平靜。
“張旭,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還行,度過了艱難期。總算有了自己的事業(yè),你呢?”
“我過的很好,只是很想你。”她終于把心里的那句話說了出來。不管等下他的回答是什么,不管他是否有無成家。說出來了,她就不會后悔了,等了這么多年,不過是想告訴他,我很想你。
“我也是。”他說
“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她問
“只要你想,就能。”他說
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他沒有辜負她等了他那么多年。
【八】
最后我還是隨了份子錢,我看到江曼給我的請?zhí)執(zhí)蠌埿窈徒拿植⑴胖蒙闩洹?/p>
婚禮的那天,天空晴朗無云。他穿著西裝,她穿著婚紗,她幸福的笑著,他寵溺的看著她。張旭的臉上早已沒有了稚嫩,他的身上不再有那個45度憂傷先生的影子。如今,他擁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和可以給江曼一個溫暖的家的能力。
江曼手上戴著的戒指是Darry ring,戒指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它的含義是“一生只愛你一個人。”
我想起我曾問過江曼,你們分開了這么多年,你還了解他嗎?他還會是你當初愛的那個人嗎?你確定你要和他結(jié)婚嗎?江曼沒有立即回答我,后來她給我發(fā)了長長的一段話。
我16歲遇見他,23歲的時候,我們分手,那時我們剛好在一起7年。總說7年之癢,其實是現(xiàn)實打敗了我們,我和他敵過了異地戀卻沒有敵過現(xiàn)實。
你還記得他當年為什么去廣州讀大學(xué)嗎?他說他覺得和我在一起壓力太大,分開會不會好點。高中時,我成績比他好,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找的工作比他好。他說,他覺得他配不上我,那天,我的抱怨讓他意識到他不能給我幸福,他就決定回廣州。他說等他有足夠錢了,他有足夠的能力了,他就回來找我。如果我結(jié)婚了他就放下,如果我還沒有結(jié)婚,他就重新追求我。
我給他打電話的那天,他正猶豫著想給我打電話,如果我們都不主動,那豈不是就這樣錯過了?我們的一生,總會遇見許許多多的人,而最愛的人只有那么一個。幸運的是,你在等他,他也在等你。人潮擁擠,不要辜負相遇一場,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