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有一次上課時間老師不在,班里面打鬧喧嘩不止。
我們想要安靜。
就在我站起來喊了一句“別說話了”的時候,一位女老師進來了,問“都誰說話了!”
三十幾雙的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我。
我說“我剛才說了一句……”
“去后面面壁站著去”
“可是……”
“那你是說話了吧?滾后面去!”
不由分說。
最后的結果是,我在教室的后面背對著講臺站著上了我人生中第一次“課”。
我聽到最后一排靠近我的那個男生小聲地回頭向我說“活該”。老師講了什么我早就忘了,我記得的是眼前雪白的墻。
那時候我很憤怒、不甘,后來轉變成了冷漠,面壁我沒有哭也沒有說話。我由一開始的憑什么,想到為什么。
“憑什么就罰我,真正鬧的同學沒事”“憑什么!我也是為了維持紀律”“總得有個人管呀”“……”
“為什么只有我”“為什么沒人幫我說話”“為什么不容我把話說完”“……”
后來好長一段時間我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
這個事情至今仍然影響著我,影響著我對很多事情的判斷。我更愿意聽人把話說完了解事情的全過程,也更愿意在嘈雜的世界里、在力所能及的事情里支持對的,我經受過所以更明白。
我記得那天下午的陽光很好,風輕輕過吹可能會把窗簾輕輕撫起,老師的粉筆在黑白上沙沙作響,同學們可能在看書。但這些與我無關,我在面壁。
我記得那個只給我們上過一節課的老師的模樣,也記得同學們看我的眼神,我不會記恨她,但是也不會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