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一年后的今天,我仍會時常夢見當初的那片校園:剛下過雨的空氣有潮濕的氣味,道路兩旁的法桐亭亭如蓋翠綠欲滴;實驗室樓道刷了綠漆的老墻有點斑駁,行走其間的人都行色匆匆;青年園一池荷花,風一來就翻出深深淺淺的綠色…
從未發現自己內心竟是一個“安土重遷”的人,也從未發現自己內心對這道綠色有著這么深的執著。還在武漢的時候總是跟人說武漢這里不好那里不行,而今卻能跟人說“那是我的第二故鄉”。想想畢業后毅然留在武漢工作的小老鄉,似乎突然一下子明白那種感受了。
后來我就回到家鄉工作了,一個閩南小城,其中的波折不足為外人道矣。再后來,就是現在了。
我是3月6日的凌晨2點30分到的濟南火車站,迎接我的是扎人的寒意和一股燒煤的氣味。在普快列車上顛簸36個小時后到此,我已經沒有心思觀察這個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學校。休息后第二天從寢室出來,還是結結實實把我嚇了一跳。
怎么說呢,知道北方的冬天不會像我熟悉的南方,但是目之所及的蕭瑟還是讓我心里涼了一半。各種落葉木橫斜的枝條割裂了視野所及的天空;綠籬像是垂死掙扎似地掙出一點綠色;所謂的櫻花廣場更是片“不毛之地”……老舍先生筆下濟南的冬天是一幅唐代名手的水墨畫,但面對此情此景,我實在是產生不了如此雅興。
“差太多了吧這個…”我跟大學好友彬哥吃飯的時候一邊嘆氣一邊做痛心疾首狀。同為電網圈子里的通信人,同為在武漢呆了七年的人,我還以為我能在他那里找到些許共鳴。結果彬哥只是嘿嘿一聲:“你就看吧。”
后來的生活像拍好了劇本一般,一樣緊接一樣地上演。室友們第一次聚到一起時,一邊在紙上寫下自己名字一邊默默地把其他名字跟人對上號;班委競選時大家相互還不熟悉卻能輕松地聊笑;在球場上自由揮灑、吶喊助威;班級活動時打打鬧鬧不亦樂乎;結伴去大明湖尋找夏雨荷的蹤跡;聚餐時互相拍著肩膀挖空心思讓對方多喝一點。噢,還有大家都很頭疼的專業課學習。那天晚上,我做完實驗從實訓室出來,9點多的樓道里只有我一個人的影子。那種熟悉而真實的感覺讓我猛然發現,這不正跟我的大學生活一樣么?
我懷念大學。我懷念的是一伙人一起上課一起逃跑,懷念的是在羽毛球場上戰個痛快,懷念的是在實驗室挑燈夜戰通宵達旦,懷念是冬至晚上一群人圍著包餃子抱團取暖。
我懷念那里的一草一木,懷念那里從不褪色的綠,但其實我更懷念的是那里的人,那群年輕又各懷夢想的朋友。
而在這里,在我的身邊,不正有這樣的一群人么?
慢慢地,這片校園也有了變化。春風像是自帶了顏料,來一次就給校園涂一遍色彩,各種落葉木也漸漸還原了本來面目:迎風怒放的云南櫻花、灑下一地紅粉的紅葉李、挺拔秀麗的銀杏,甚至還有那帶點異味的石楠。
綠色的內容,永遠都不盡相同。
但是那片綠,原來從未稍離。
那片綠,從未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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