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好久不見的結果,就是好酒相見。可惜我這個人膽量雖然不小,
酒量卻不大,喝得全身麻木,上體除了腦子還有點墜重,下體仿佛蕩然無存,連方便時都一點也不方便,神智卻清醒,面對一群同性,連酒后的調情和情調都一概沒有.
只沉沉地睡過了一個下午,見了個故人,回到房間,又是睡,醒了過來,餓得天昏黑暗,打開電視,照例是一男一女,這兩位大哥大姐,兩個人加起來恨不得快有一百歲,大哥化了妝像個大姐,大姐化了妝像個小姐,在那里把一句話分成一百次講。我突然意識到,原來世界上有這么多不講道理的女人,不是沒有道理的。
照例有這么一群姑娘,她們追最新的肥皂劇,粉最火的組合,用最爛街,最沒有想象力的流行語,她們不讀書,不旅行,也不會思考,網購和化妝是她們最后的興趣,而男人就是唯一目的,那些從泡沫劇學來的情緒,都被用來戲劇化地折磨男人。
想了一會,突然覺得人世灰暗,立刻把樓下的五十歲的大娘叫了起來,幫我打開了鎖住的房門,走到了街上。下意識又點起來一根煙,最近我無聊得很,煙抽得兇,一盒煙死得很快,不到一天就被我燒得干凈,我應該沒有煙癮,但又不得不抽。凌晨兩點,從人民路走到北門,北門是我對這個城市的最初印象,在我的印象里,這里從一個大城市變成了小城市,這里的姑娘從小姑娘變成了大姑娘。
彼時,北門前面還有一個足療一條街,走過一趟,要遇到八個濃妝的老女人,拉著你問“大哥要不要進來洗個腳”,不論你是不是她大哥,哪怕你比她兒子還小,我想可能是我的氣質顯
得“大”。這是一個少年對這個城市最美好的回憶,后來看西西里的美麗傳說,才知道,可能每個少年都曾經偷偷喜歡過一個充滿放蕩氣息的女人,不同的只是,有的喜歡過一個,有的喜歡過幾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