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一個學生時代很有意思的事情:每次放學回家,走在路上的心情通常都是迫不及待的,特別是中午,因為餓啊,所以趕回家吃母親做的佳肴,路上都是想像走到家門口的樣子,而到了家門口,又回想起剛才自己想象自己走到家門口的樣子的那個樣子,真覺得不可思議。
經常想象著未來生活的某一刻的情景,而一般情況下,我們會去到那一刻,然后那一刻也變成過去。
小時候在鄉下讀小學,總是無憂無慮,四年級嘗到了騎自行車的滋味,幸福得開始憧憬著初中的生活。鄉下的孩子小學畢業一般都會去到鄉里的初中學習,村里離鄉里有一段距離,騎自行車剛剛好,和好朋友騎車在那那凹凸不平的泥巴公路上一定很有意思……
六年級上了一個星期的課,在爸媽和親戚們的安排下,去到了城里讀書,也在那里擁有了自己人生的第一部自行車。
初中,租的房子就在學校附近,偶爾回到鄉下后才想起兒時憧憬的美好,原來差別那么大啊!
到了青春懵懂的年紀,想著要是能有一個喜歡的人在一起那該多么美好。
一個不小心,就長大了,憶起青春時就好像在回想的一個夢,夢里好像曾有過那些美好,只是夢醒得太快。
身邊的很多人和物似乎都在一瞬間變了。不知什么時候,鄉里的路已經不再有泥巴,通往各家各戶的小路也已經鋪上了水泥。田坎邊的那汪清澈的地下水也因修高速公路而再也沒有冒出來……
這二十來年,視力倒是一如既往,所以每一次回家都能清晰地看到爸媽臉上經歷的風霜,皺紋就那么映入你的眼睛,即使不笑的時候。
好像和爺爺奶奶說話一次比一次更加地大聲,每一次的離開,都能感受到年邁的他們心里面深深的孤獨,在鄉下的他們,過年的時候才會感受到一點熱鬧。
這一切,應該就是時間了吧?反正我還是不懂,還是不知道該怎么抓住它,或者怎么和它成為朋友,所以還是常常迷失在時間里。
后來,在繁雜忙碌的生活里漸漸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也學會了一個有意思的小東西:用念頭觀察自己的一呼一吸。
在寧靜的夜里,盤著腿數著自己呼吸的時候,有些疑問似乎已經不用去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