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我烤了一個土豆,切片擺在刷了油的披薩盤里,想著冰箱里還有一小塊瘦肉就一并切了,將肉用鹽和醬油腌了撒了點十三香一骨碌倒在了土豆上面,烤箱180度20分鐘。味道竟然出奇地不錯。
一個人吃飯隨意慣了,有時候食材的胡亂搭配竟然也能夠制造出意想不到的好味來。
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做飯呢?
好像是畢完業一個人住開始,那個時候在長沙的小報社實習,有的時候找借口不去上班,就宅在家里,總要做點什么,那會就一個小房間,進門就是一個裝了抽油煙機的小臺子做廚房,一開始只拿了我妹在學校不用的電飯煲,用來熬粥,后來煮面,甚至拿了電飯鍋去炒菜,因為租在閨蜜禾葵的學校附近,還找她跟她室友來吃過飯。
后來有一天突發奇想買了個電磁爐,記得那天是跟我妹一起去的超市,199塊錢,送一個湯鍋和炒鍋。那個時候稀里糊涂的找人去的實習單位,連實習工資給幾毛都沒談過,拿著自己在學校得到的獎學金以及也正在實習卻有一點工資的男友的補助,竟然也熬過了幾個月,房租水電吃飯坐車,一個月開銷不少,最終領導給了我1500塊做為實習工資讓我回去過年。我做了整整三個月,寫了一個劇本,談了兩個商業合作,以及寫了數不清的各種論文。好像是從那個時候起有朋友給我取了個外號叫做“萬能珊”。
總之有了電磁爐,做飯的時候就更多了,冬天找朋友們一起來吃火鍋,熱氣在小小的不超過十平米的房間里蒸騰。好像那一年禾葵的生日就是在我那個小小的屋子里度過的,跟木棉盼盼還有我。四個人涮著火鍋聊著天,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像那些時光就在眼前。
然后我回了學校去準備畢業事宜,退了在七樓沒電梯房租還要500多的小房間,把東西放到了禾葵的宿舍。鍋碗瓢盆什么的一個都沒拉下。
在那之前我跟禾葵擠了一個多月還是多久的她宿舍的鐵架床,等我再回來的時候,她也畢業了,要被趕出學校了。實習時的領導又聯系了我,讓我繼續跟著他做事,這一次談了薪資待遇,給我兩千的底薪,如果能夠賣出去版面再給我提成。然后我考慮了半天答應了下來,在報社所在的老式社區里找到了一個一室一廳帶閣樓的房子,750塊一個月。唯一讓人不方便的是廁所在外面,需要跟一個門進去的阿姨共用。但由于我當下面臨無處落腳的境地,看完房子以后我立馬就表示要搬進來。然后又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有了廚房以后做飯就更加勤密了。因為領導不常去辦公室,又加上我離單位走路不超過兩分鐘,所以我的一日三餐都在家里解決。中午做完飯還能睡個午覺,除去偶爾需要加班,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很清閑。
但是感到無與倫比的孤獨。
在辦公室的時候一個人,偶爾出去談談合作,跑跑新聞,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在寫稿、校對,沒有可以說話的人。回到家,雖然隔壁有個阿姨,她的房門正對著我的廚房,我們難免有照應,但卻始終沒有過多的交流。所以總得找點事情做。因為附近也沒有步行范圍內能到達的商場,逛菜市場就成了我的第一選擇。
然后回去瞎搗騰,竟也能夠做出讓自己覺得幸福的食物來。
有的時候也會叫朋友過來吃飯,記得有一次貓貓從北京回來,叫了一群人過去打牌吃飯,大夏天的,老空調壞掉了,幾個風扇呼呼吹都止不住大家伙的汗。不過我記得大家都夸一道土豆排骨特別好吃,但那卻不是我做的,而是男友李同志。好像是我一開始嫌他做的飯不好吃,他從第一家單位辭職那段時間就每天在家苦練廚藝給我做飯吃,尤其記得有一次他給我做了比麥當勞還好吃的香芋派和蘋果派,我不知道高興了多久。
如今再想起這些種種倒是心有戚戚。就覺得在長沙生活的那兩年恍若隔世,時間怎么走得那么快,轉眼我到廣州都已經兩年多時間了。
但生活就是這樣奔流向前,就比如我昨天還在垂死掙扎不想去工作,今天就答應了別人明天去入職。下一秒發生什么,誰知道呢,好像只有食物是永恒不變的慰藉。
嗯,我被一個烤土豆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