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做夠了,就回到現實里來。
做不夠,那就永遠活在夢里。
這是我在南宋御街的一杯茶堂的本子里寫下的話。
很難看很幼稚的字體,但是因為是寫在又黃又舊的牛皮紙上所以顯得格外美麗,也算是我在一杯茶堂留下的印記吧。
巴士一路顛簸,路過行人,馬路與房屋,像在城市里流淌著的洶涌的河。
那天我坐在公車上一直單曲循環著宋冬野粗啞的民謠,這感覺說起來像是自己一個人在南方北漂,于是我就突然懂了北漂的生活。他們放蕩不羈,漂漂蕩蕩,背著吉他浪跡天涯,他們的身體里有著流啊流啊流淌不完的孤獨與悲傷。
我們就像只野馬一樣在城市里流浪。
我想,我就在想,如果明天就是我的死期,那我今天就要用盡全力,活的野蠻,活的溫柔,活的像自己。
用盡全力去生活,哪怕最后留下的都是夢與淚滴。
我感覺這樣才算是活著吧,離開家,自己一個人生活在遙遠的地方,痛苦要自己承擔,快樂要和家人分享,讓自己的每一天都活得閃閃發光,讓身體和心一同在異鄉流浪。
生如逆旅,注定要百年孤獨的漂泊一生,因為有了孤獨作伴,說起來其實也并不算是孤獨。
想到這個心就要柔軟的滴出水來,和眼睛里的液體,和正在下的雨一起滴下來。
我買了民謠與詩和舊情書的明信片,想天真浪漫的讓它們成為我今后平淡日子里的陪伴。
生活是這樣啊,不如詩啊。
但要活的深情才算得上是刻骨銘心。
不善言辭的我在走路的時候,吃飯的時候,軍訓的時候,不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想事情 在走思,常常跟不上同伴的腳步。因為我總是沉醉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悶悶的,但是好快樂。
語文老師說的沒錯,南方對我來說再合適不過。
我在不停的走,不停的遇見,卻從來沒有想過停留。
和自己喜歡的一切在一起,是你告訴過我的。
狂風里擁抱怕是在南方這座溫柔的小鎮里不會有了,但是我有了關憶北,有了南山南,有了安和橋,有了時間里的,有了平淡日子里的刺。
聽宋冬野一遍一遍唱著,我的余生再也沒有北方。
我寫下我在南方發生的所有的柔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