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 信息的生命特征組織溝通與信息管理

秩序能否形成,取決于信息是否產生……建立秩序的關鍵在于創(chuàng)造信息。

知識管理大師 野中郁次郎Ikujiro Nonaka

【導讀】

為什么幾乎在所有組織里,“溝通不暢”都是最大的問題?在組織管理中,信息是怎樣發(fā)揮作用的?

為什么有些組織非常敏捷,而另外一些組織卻壽命很短?如何使組織具有“智能”?

為什么“溝通不暢”在組織當中是一個非常普遍的現(xiàn)象呢?在我工作過的每一個組織里,員工都將“溝通不暢”列在問題清單的首位。的確,我對這種現(xiàn)象已有些熟視無睹了。后來,我認識到:溝通不暢只不過是表面現(xiàn)象,它掩蓋了其他一些更具體的問題。多年來,我總是對“溝通問題”作出一種想當然的反應,卻沒有對其進行深入剖析。起初,我讓人們先把這個包羅萬象的短語放在一邊,“告訴我一些更具體的事例”來說明溝通方面所存在的問題。我相信,這樣才能找出“真正”的問題所在,也許,它們可能與溝通一點關系都沒有。

現(xiàn)在,我知道我錯了。我所遇到的難題并不是人們不清楚真正困擾他們的是什么,他們是對的,他們所碰到的問題確實與信息有關,讓他們找出更細化的問題,實際是在引導他們朝錯誤的方向走,因為真正的問題遠非我們所能想象。許久以來,我們陷于困境的根本原因,都是我們對信息的本質缺乏真正了解。比如,信息是什么?它是怎樣發(fā)揮作用的?該如何與信息打交道?

我們的錯誤之處,在于一直將信息當作“物品”來處理,也就是把信息看作有形的實體。你可以觸摸它,將它從一個地方傳遞到另一個地方,還可以實現(xiàn)傳遞前后的一致性。人們可以對“物品”進行管理。

幾十年來,在信息理論中,信息都被看作有形的實體,它一直被當成可度量的概念,人們可以用比特和字節(jié)對信息進行計量、傳送、接收和存儲。信息可以像物品那樣,被我們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甚至對于傳輸線的帶寬或者計算機的能力,我們都是用它們所能夠處理的信息量來衡量的。由于太關注信息的“物品”屬性,我們就無法再從其他的角度來認識信息了——比如信息的內容、特征和行為。信息的平穩(wěn)、連續(xù)傳輸仍是信息技術發(fā)展的關注點。工程師和領導者都希望信息能夠百分之百在系統(tǒng)內傳輸,絲毫不受其他事物的影響。

我覺得,是信息理論的發(fā)展歷程讓我們陷入了困境。實際上,我們對信息根本沒有認識清楚。

對信息的錯誤認識源于我們思維方式的改變。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玩的“傳話”游戲嗎?一個人將所聽到的內容小聲地告訴下一個人,如此這般地進行下去,內容往往在傳遞過程中變得面目全非。我們一邊享受著游戲帶給我們的快樂,一邊驚嘆于信息的千變萬化。年輕的時候,我們對信息的動態(tài)特性非常感興趣:信息是飄忽不定的,而且不斷變化。但是,一旦涉及組織管理,我們就把先前的經歷忘得一干二凈了。我們希望信息是可控的、穩(wěn)定的和循規(guī)蹈矩的,并希望能夠對其進行管理。

在新興科學領域,信息的內涵已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信息不再是我們過去所熟知的概念——有限的、可計量的、可通過電子郵件發(fā)送的“物品”。在最新的進化與秩序理論中,信息是動態(tài)變化的核心要素。離開信息,生命無法產生任何新的東西。若想實現(xiàn)新秩序,信息是絕不可少的重要角色。

任何生命都是通過信息將自己組織成一種形態(tài)的。生命系統(tǒng)的結構是不穩(wěn)定的,整個生命就是一個不斷組織信息的過程。一個將自我概念推到極致的生動例子是提出這樣一個問題:我是誰?我是處理信息的實體結構呢,還是非實體的信息通過自我組織而最終呈現(xiàn)為實體形態(tài)?

雖然我們感覺自己處于穩(wěn)定的形態(tài),但我們的身體卻無時無刻不在發(fā)生變化。喬普拉(Chopra)是一位名醫(yī),也是哲學家,他喜歡這樣解釋:我們的皮膚每個月更新一次;我們的肝臟每六周更新一次;甚至我們的大腦也是如此,每經過一年,大腦中寶貴細胞的碳、氮、氧的含量都要發(fā)生改變。通過新陳代謝,我們每天舍棄不再有用的細胞,并從其他生命體中吸收營養(yǎng)而產生新的細胞。喬普拉說:“我們每個人都更像河流,而不是固化的實體。”盡管要進行實物的交換,但我們仍保持穩(wěn)定,這完全依賴于我們體內信息所具有的組織功能:

人體內的任何地方,都是兩種東西的結合體:一部分是信息,另一部分是有形的物質。與有形物質相比,信息的生命周期更長一些。這使我們認識到,記憶一定比物質存在得更為長久。那細胞又是什么呢?細胞是記憶單元,它在自己的周圍保存了一些物質,并形成某種形態(tài)。人的身體則是記憶單元的家。

詹奇在描述所有生命的這一共同現(xiàn)象時,存在這樣的疑惑:應該把自組織系統(tǒng)理解成一個能夠組織能量的物質結構呢?還是理解成能夠組織物質流動的信息處理過程呢?他最后的結論是:“最好把自組織系統(tǒng)看作一個能夠使自己呈現(xiàn)出實物形態(tài)的能量處理過程。”生物學家羅斯由這個結論提出了一些意義重大的疑問:“在生物體的整個生命進程中,盡管各組成部分都經歷了無數(shù)次的更新,但其形態(tài)還在,雖然形態(tài)會改變,卻能一直延續(xù)下去。那么,生物體的形態(tài)是如何建立和保持的呢?有生命的生物體究竟是由什么構成的呢?”

生命使用信息來構建物質的形態(tài),從而形成了我們看到的各種各樣的實物結構。從“information”(信息)這個詞的拼寫中,我們可以看到“in(在)-formation(形成)”,這不恰恰說明信息的作用嗎?但我們并沒有把信息看作形成的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因為我們周圍的實物形態(tài)都是可看可觸的。這個表象欺騙了我們,以至于我們把系統(tǒng)的實物形態(tài)與其構建過程混為一談了。實際上,真正的系統(tǒng)是充滿堅持與進化的一系列過程。作為過程的結果,信息以不同的形式展現(xiàn)出來。當新的結構成形時,系統(tǒng)就完成了對自身形態(tài)的調整。

在不斷變化發(fā)展的動態(tài)世界里,信息發(fā)揮著非常重要的作用。信息是無形的參與者,直到其呈現(xiàn)出實物形態(tài)時,我們才能看到它。我們無法看到、觸摸到或者感受到的東西確實存在著,并具有影響力。信息似乎正在管理著我們。

一個系統(tǒng)若想保持活力,就必須不斷地產生信息;世界若想不斷發(fā)展,也必須不斷地產生信息。如果沒有新的信息產生,或者信息僅僅是對現(xiàn)存的一切起保護作用,那么,最終的結果必然是消亡。封閉的系統(tǒng)隨著能量的損失而逐漸失去生命力,最終必將如熱力學第二定律所述那樣走向消亡。生命的源泉是新的信息。所謂新信息,是指新奇、不尋常的信息,它們通過新秩序的形成而呈現(xiàn)出新的結構。我們要確保信息在整個系統(tǒng)中流動,讓信息打破當前的平靜狀態(tài),滲透其能觸及的所有事物,這樣就可能產生新的生命。因此,我們需要找到獲取信息的新方法——不是管理而是鼓勵,不是控制而是激發(fā)。那么,我們應怎樣更多地創(chuàng)造這種令人驚奇的生命源泉呢?

信息是一種獨特的資源,因為它能夠生成自己。對組織來說,信息有點像太陽能,永遠不會枯竭,每一個新的信息都可能有不同的解釋。只要在共享環(huán)境下進行交流,信息就會大量地產生。這些新的信息需要自由。信息必須能夠自由地流動,以便發(fā)現(xiàn)各種各樣的新伙伴。信息的重要來源就是混沌的自主性。混沌狀態(tài)下,系統(tǒng)在每一刻都是不同的。面對這么豐富的信息,科學家們一定會更仔細地觀察混沌系統(tǒng)的行為,以免漏掉什么內容。

當然,這種自主性恰恰是我們力圖避免的。我們不希望信息隨意傳播,然后又生成新的信息,最終導致混亂。管理的任務就是加強控制,確保信息的完整性,將信息向下傳遞并保證不產生新內容。保證信息不丟失是重要的管理職責。最終我們還是需要信息在組織內自由流動。另一方面,我們有足夠的理由嚴格地對待信息,因為無拘無束的信息已經導致了很多災難性的后果。

然而,既然信息是保證組織生命力的重要資源,我們就必須放棄對信息的控制,讓信息本能地實現(xiàn)自由流動。我們在自己的組織里也要這樣做。信息是建立新秩序所必不可少的,這一秩序不是我們強加的,而是自然生成的。所有生命系統(tǒng)都是這樣利用信息的。那么,我們能否充分發(fā)揮信息的威力,在組織里建立更高的秩序呢?

組織也是開放系統(tǒng),與所有其他生命體一樣,也是按照自組織動力學原理運轉的。因此,信息也具有組織功能。為了讓我們的組織也擁有自組織能力,我們必須像生命系統(tǒng)那樣對待信息。我們必須建立更為自由的信息獲取途徑,以便能夠靈敏地捕捉到新信息。實際上,沒有任何一個物種要試圖去控制信息,它們只是對正在發(fā)生的事情時時保持著警覺。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即便是最簡單的生命形式,似乎也比我們人類更有自知之明。在很多科學領域,我們都能粗略地領悟到:生命系統(tǒng)搜集信息的目的不是保持自身的現(xiàn)狀,而是進一步成長并獲得新的能力。

普利高津甚至在觀察“非生命的”化學反應時,也看到了“溝通過程”。這促使他對此進行了深入思考。他得出了非常讓人驚訝的結論:在某些無生命的化學溶液中,一些分子與另一些分子通過溝通建立了新秩序。在他所進行的化學鐘實驗中,在某種狀態(tài)下,分子的隨意混合變成了協(xié)同行為。比如,黑乎乎、毫無生機的溶液突然之間開始周期性變化:開始是藍顏色,然后變得清澈透明。分子完全同步行動,步調一致地改變它們的化學特征。普利高津記述道:“最令人驚奇的事情是,在肉眼能夠辨別的距離內,每個分子通過某種方式知道其他分子將同時做什么。這些實驗很好地說明了分子之間是如何溝通的。在生命系統(tǒng)中,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不足為奇,但是非生命系統(tǒng)中也出現(xiàn)這樣的現(xiàn)象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一個系統(tǒng)具有處理信息的能力——捕捉信息并作出反應,那么,這個系統(tǒng)就具有一定的智能。擁有智能的系統(tǒng)能夠感受到周圍正在發(fā)生的事情并給出解釋。人工智能研究人員認為,僅僅關注實體的各個組成部分是無法清楚認識智能的。一個有生命的實體甚至無需大腦也能擁有智能。當組織具有處理信息的能力時,我們就認為這一組織具有了智能。系統(tǒng)處理信息的能力越強,智能水平也越高。

葛瑞利·貝特森在定義“智能”時也提出了類似的標準。任何一個實體,如果能夠產生和獲取信息,并利用信息進行反饋或自動調節(jié),這個實體就具有了智能。這些定義有助于我們對組織的智能進行深刻的思索:為什么有些組織顯得非常敏捷,而另外一些組織卻壽命很短,還有一些組織仍在重蹈覆轍呢?我們應該確信,組織智能不僅僅存在于少數(shù)專家、領導者身上。組織智能是整個系統(tǒng)的能力,這種能力決定著組織如何向新的、有否定含義的信息開放,以及這些信息如何能讓組織中的所有人都給出有效的解釋。

做任何工作都離不開信息。我們對信息資源的渴求十分強烈,如果我們得不到真實的信息,就會虛構出信息。如果閑言碎語在四處傳播,這往往表明人們缺少真實的、有意義的信息。既然我們都需要不斷從信息中獲得營養(yǎng),那么,人們將“溝通不暢”列為最突出的問題之一也就不足為奇了。信息有助于人們把工作做得更好,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至于何時最需要信息,大家心里也最清楚。

我們生活在僵化的層級組織已經太久了。赫爾曼·米勒公司前CEO馬克斯·德·普雷將層級關系描述為“所有關系中最膚淺、最愚昧的”。因此,我們若想學會如何在開放、智能的組織中工作與生活,還要花費不少時間。我們要與信息建立全新的關系。信息的生命特征讓我們心懷喜悅。我們并非對任何的混亂狀態(tài)都抱著開放的態(tài)度,而是要在日新月異的世界里,有效地對外部環(huán)境作出反應。生命系統(tǒng)最有價值的特征就是富有彈性,而要建立富有彈性的組織,信息是至關重要的。

回想一下通常我們是如何處理信息的吧。我們知道信息的重要性。但是,我們處理信息的方式使信息完全失去了生命特征。比如,我們對新奇的東西絲毫不感興趣。盡管我們獲取了干擾與波動信息,但通常是計算一下它們的平均值,這樣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讓我們感到很舒服。我們習慣于尋找大量數(shù)據(jù)、重要趨勢以及重大變化。在當今世界上,我們以為可以設定一個正常指標,然后根據(jù)這個假想的指標作出各種各樣的決斷。我們努力去消除差異,按標準行事。但是,在生命世界里,新奇只能通過差異呈現(xiàn)出來。我們若對差異不感興趣,就看不到任何變化,也就無法對變化作出反應。

即便我們注意到了新信息,往往也會把它們扼殺掉。我們不在意豐富多彩的可能性會讓自己得到怎樣的新認識,我們自以為夠聰明的了。我們不愿意停留在混亂狀態(tài)。我們更愿意快速作出決策,而不是作出聰明的決策。我們總是這樣說,“應付一下吧”或者“該作出決定了”。我們總是按照僵化的思路往前走,完全忘記了多方探索更有助于全面認識世界。很久以來,我們習慣于說恭維話,讓事物顯得更完美,或者讓某些人根本接觸不到信息。這樣做,我們的組織就將因缺乏賴以生存的信息而走向消亡。實際上,真正的信息是多種多樣的,可能是有否定含義的,或者是充滿新奇感的,它們對系統(tǒng)進行干擾,讓系統(tǒng)聰明地應對外部影響。

在渴求信息的世界里前行也并不那么可怕。我們自身對信息的解釋能力是至關重要的。無論個人還是團體,我們的角色都是信息解釋者。我們決定該注意哪些信息,以及要抑制哪些信息。我們對此是非常在行的,但有這么豐富的解釋,又有新的觀察視角,我們仍將受益不淺。我們可以在更多的地方打開更多的信息大門,篩選出哪些是不明確的、復雜的,甚至是關系不大的信息。有一個組織將信息比喻為大馬哈魚。只要把組織建設成為完美的溪流,信息(大馬哈魚)將流向它該去的地方,它會逆流而上,游到可以產卵的地方。組織的工作就是要保證溪流的清澈,這樣,信息就可以順暢地流動。最終的結果是:數(shù)不勝數(shù)的新想法和新方案。

另一個組織通過改變對信息的認識,使人與信息之間建立了新的關系。過去,他們認為“信息就是權力”;而現(xiàn)在,他們把信息看作“營養(yǎng)”。這種轉變使他們認識到這樣一個現(xiàn)實:信息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必不可少的,與缺乏信息的人相比,擁有更多信息的人會更加智慧。

信息是從不確定性中產生的,甚至起源于混亂狀態(tài)。因此,信息具有不可靠的特征。既然生成信息的過程是不確定的、讓人感到意外的,為何我們還希望信息進入我們的組織,并在尋求秩序過程中與信息建立伙伴關系呢?沒有什么事情比越來越多的不確定性更讓人惱火的了。在過去的若干年里,我們對不確定性有很強的忍耐力(因為我們別無選擇)。事實上,我們不選擇忍受,就將選擇逃避。對問題無法透徹理解,有些問題又不容易找到答案,這讓我們很苦惱。將關注點放在一個要素上,對付著拿出一個解決方案,就能讓我們快速地逃離這種困境。我們可以假裝沒有看到我們不曾理會的要素,遮住眼睛就覺得安全多了。令我們害怕的是,如果我們睜開眼睛,這些未予理睬的東西只能增加我們的痛苦。盡管經驗也告訴我們:對于實際存在的東西,如果我們有意怠慢它,那么往往會遭到更多地“偷襲”。

我們覺得生活中不應該有不確定的或出人意料的事情,因為我們固執(zhí)地認為,預測與控制都是可以做到的。我們仍然相信,世界這個“機器”的每個組成部分都是可以控制的。我們堅信自己能夠且必須知道真實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樣的。我們一直認為,將系統(tǒng)建立成為一個整體的是我們,是我們的領導力。給萬事萬物帶來秩序的是我們的智慧,而不是廣泛分布在組織中的智慧。當事情變得不明確、混亂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很擔心。不確定性是在要求我們考慮更多的變量,而混亂則說明我們對其知之甚少。我們不可能無限制地控制太多的要素;即便在我們的控制范圍內,被控制要素還會試圖掙脫我們的控制,不經意間,我們就陷入了混亂狀態(tài)。在這種壓力下,人們就會把新奇的信息過濾掉,不去關注新的事物。因此,過去我們這樣做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有一種辦法能讓我們擺脫不確定性帶給我們的恐懼:只要我們回過頭來重新審視系統(tǒng),將系統(tǒng)作為一個整體來看待。同時,還要考慮其他一些也在發(fā)揮作用的過程。我們的領導力是保證系統(tǒng)有效運轉所必不可少的,但更重要的是,系統(tǒng)本身也具有保證目標實現(xiàn)的自組織功能。

這是一種全新的視角,而且要求我們掌握新的技能。我們都必須學習如何在工作中相互支持,并且要認識到:智慧是分布在整個組織內的,為別人提供真實可靠、富有意義的信息是我們的義務。有這些信息的幫助,任何人都能更加從容地應對自己領域內的問題和困境。過去是領導者親自出馬解決問題,結果往往還不能令人滿意。現(xiàn)在,領導者不用出面來逐一地解決問題了,也不用再沿著受限的渠道小心翼翼地傳遞信息了。過去,領導者總是謹慎地監(jiān)控,確保信息在渠道內傳播,安全地傳送給信息接收者。根據(jù)大腦功能的機械模型,過去這樣對待信息無疑是非常正確的。早期的大腦生理學理論認為,信息的傳遞是逐步進行的:從一個神經元傳遞給另一個神經元,這與領導者曾經的做法類似。但現(xiàn)在對腦功能的描述完全不是這樣的。這些新思想使分布的信息更具開放性,能夠更靈活地進行傳遞。

根據(jù)最新的大腦理論,信息是廣泛分布的,而不是僅僅局限在特定的神經元內。為了確定哪些區(qū)域與特定的信號有對應關系,神經科學家開始繪制大腦區(qū)域圖。在這一過程中,他們發(fā)現(xiàn),這些“部位”并不對應某個特定的神經元。沒有找到特定的物理位置,他們卻觀察到了電活動。例如,類似讓某個手指動一下的指令好像分布在不斷變化的網絡上。現(xiàn)在,人們把記憶看作“整個神經網絡上的關系”,如果信息儲存在這些神經元的關系網絡內,大腦特定區(qū)域的損傷就不會導致信息的丟失。因為,網絡內的其他區(qū)域以某種形式保存了這部分信息。

人們將60000臺電腦連結在一起,讓它們進行并行計算,第一次粗略地模擬了這些神經網絡。佐哈描述,大腦的神經網絡“呈雜亂無章的網狀結構,彼此之間好像是隨意聯(lián)結在一起的”。在我們的大腦(或計算機中,但計算機永遠也無法真正地模擬大腦)中,復雜的信息在廣闊的區(qū)域傳輸,從不建立規(guī)規(guī)矩矩的傳輸渠道,但能夠形成記憶和功能。

我們感覺到,神經網絡不是通過某一渠道傳輸信息,而是沿著所有方向同時傳輸信息的。如此“雜亂無章”的系統(tǒng)究竟是如何運轉的,我們還不太清楚。科學家既不能精確地跟蹤,也無法控制這些隨意分布的信息,也就無從得知它們是如何形成判斷力的了。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體,我們就是依靠這些過程的有效運轉進行工作和生活的。

若干年前,一家著名的長途電話公司發(fā)現(xiàn),如果不通過中央處理器進行控制,可以確定更快、更好的通話線路。他們研究出來的這種技術不再通過中央處理器設計通話線路,而能夠在眾多交換機中實現(xiàn)信息的快速交換,每次通話都能快速掃描系統(tǒng)正在處理的事務,從而確定出最佳通話線路。可是,一位經理卻抱怨說,盡管公司能夠想出辦法讓機器工作得更好,但對于類似的處理過程能否讓員工在工作上也有顯著改善,就只有期盼的份了。

我們建立了很多組織模型,這些模型表明,開放地獲取信息是實現(xiàn)自組織的重要條件。有關組織創(chuàng)新、創(chuàng)造力和知識管理的文獻資料中也談到了很多經驗教訓。毫無疑問,他們所描述的過程與自然界所存在的過程是一脈相承的。創(chuàng)新離不開信息,這些信息可能來自新的關系、其他專業(yè)領域、活躍的校園網絡,也可能來自靈活多變、開放的邊界。知識離不開關系,離不開交換。通過交換,每個人所收集到的信息都可以實現(xiàn)共享。豐富的、不明確的環(huán)境信息是創(chuàng)新的源泉。

從電腦屏幕上,我們就不難看出開放的信息有多大作用了,這些信息豐富了我們的知識。因特網能讓我們?yōu)g覽到過去只有少數(shù)人才能看到的信息。在因特網發(fā)展的早期,醫(yī)生報告說,很多病人通過上網收集信息,掌握了很多治療方法。這樣的外部條件促使醫(yī)生改變做法:他們與病人建立了伙伴關系,而不是醫(yī)生完全說了算。現(xiàn)在,很多衛(wèi)生系統(tǒng)都希望病人與醫(yī)生共同確定治療方案。回想一下,你通過因特網已經掌握了很多市場信息,因此,在貸款和大宗采購時,是不是很主動?我們人類在獲取信息方面有著無與倫比的優(yōu)勢:隨時可以到因特網上查找我們所需要的信息。

在組織變革領域,人們將利用新的、豐富的信息來實現(xiàn)自組織的過程稱為“全系統(tǒng)”。現(xiàn)在廣泛應用的一個模型是“未來探索”。所謂的“全系統(tǒng)”有時是全員參與,有時是選出一部分人參與。這些人聚在一起,為組織的未來設計一個藍圖。來自組織各組成部分的人,包括看似無關但關系重大的“局外人”,一起收集包括關于組織歷史的、關于當前能力的、還有關于外部需求的信息。第1天,大家的主要工作就是收集組織神經網絡中的信息——包括觀點、解釋、歷史信息等。實際上,產生如此大量的信息是有意而為之的。

面對如此多的信息,人們剛開始往往會感覺力不從心,有些沮喪。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弄清這些信息的含義,于是感到非常困惑和不舒服。隨著信息的不斷豐富和混亂狀況的進一步發(fā)展,令人難忘的時刻終于到來了(通常是在整個進程的最后階段):這一群體通過自組織,在分析全部信息的基礎上,設計出組織未來的藍圖。通過這次會議,系統(tǒng)并非只是達成了簡單的一致,而是自組織成為一個煥然一新、活力無限的統(tǒng)一體,為自己確定了新的前進方向。

盡管有意創(chuàng)造出那么多信息,但最重要的還不是信息的數(shù)量。信息的含義決定著哪些信息是有用的,哪些信息是沒用的。有意義的信息將成為變革的動力。在系統(tǒng)的網絡和反饋回路中,這些信息通過交談和互動實現(xiàn)傳播、發(fā)展和變異。這個過程與大自然建立秩序和創(chuàng)造美景的過程是很類似的:信息能夠不受約束地在系統(tǒng)內生成,并反饋給自己,這樣,系統(tǒng)就實現(xiàn)了不斷的發(fā)展和變化。

正是這樣一個過程,形成了美麗無比的分形圖案。這些幾何圖案都是通過計算機生成的,而所依據(jù)的只不過是幾個非線性方程而已。這些方程不是只求解一次,而是多次求解,而每一個解對復雜圖案的生成都有影響。一旦找到一個解,就立即將其代入到這個方程里,這樣就可以找到另外一個不同的解。這一過程被稱為“進化反饋”。當這些方程在進行自我反饋時,每一個迭代過程就會進化出一個新的解,相應地,一個略有差別的新圖案也就生成了。只要迭代過程繼續(xù)進行下去,圖案就繼續(xù)進化,永無止境。布里格斯和皮特在書中提到:

分形應用了無限和獨特的數(shù)學方法(沒有兩個分形是相同的),從這個角度來說,分形是復雜的;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分形也是很簡單的,只要不斷進行簡單迭代就可以了。這是一種新的簡化法,完全不同于過去的那種簡化。過去的簡化思想認為:復雜是在簡單形態(tài)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比如,復雜的建筑是通過少數(shù)幾種磚瓦建造起來的。而在新的簡化法里,簡單迭代將隱藏其中的復雜性化解開了,激發(fā)出無限的創(chuàng)造潛能。在歐幾里得空間中,方程式描述的是某種圖形的軌跡。但在分形中,方程式是進化反饋的起點。

分形的生成過程為組織管理帶來了一些啟示。組織在看似相互矛盾的狀態(tài)下能夠實現(xiàn)有效運轉:越開放,越容易實現(xiàn)良好的秩序。只要對一個簡單的初始方程式進行不斷地自參照,就可以生成復雜的分形。因此,任何團隊或組織,對于“我們的使命是什么”、“我們應該如何同舟共濟”這些問題,一開始就應該有清晰的認識,我把這些共識看作“初始方程”(參見第7章)。一旦這些共識明確了,人們就會結合這些共識對信息、意外事件和體驗等進行解釋。他們就能夠領悟到該做什么以及如何做。他們的個人決策看起來會不一致,對他們的行為也沒有一致性的要求。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每個人對實際問題的處理都會反饋到系統(tǒng),從而實現(xiàn)信息共享。這樣,一個有序的局面就指日可待了。

在整個組織里,我們都要努力創(chuàng)造條件,讓大家能夠最充分地共享信息,減少對信息的控制行為,讓信息實現(xiàn)自由流動。我們過去總是把信息技術或信息管理系統(tǒng)當成信息的守護者,不讓某些人訪問信息,或預先確定哪些人需要哪些信息。現(xiàn)在,我們應該建立靈活的信息訪問和信息反饋機制,相信大家對信息的判斷力,因為他們對自己的工作最了解,也知道組織或團隊的目標是什么。限制信息流動并謹慎地對信息進行保護,并不能讓我們成為優(yōu)秀的管理者。這樣的控制只能導致優(yōu)秀的員工無法把工作做得更好。簡·卡爾森(Jan Carlson)是斯堪的納維亞航空公司的前任總裁,也是客戶服務革命的倡導者。他明確指出:“離開信息,人們是無法做好工作的。而分享到信息的人能夠很好地履行自己的責任。”毫無疑問,信息是實實在在的“營養(yǎng)”,它有助于人們盡職盡責地把工作做好。

通過擴大信息共享而實現(xiàn)組織自我設計的最經典案例也許是美國軍隊。現(xiàn)在,美國的陸軍和海軍已經可以通過信息技術將即時戰(zhàn)況告知每一個士兵,這些信息在過去只有少數(shù)指揮官才能掌握。通過大量的實地試驗,陸軍發(fā)現(xiàn),如果士兵掌握這些信息,并知道這些信息的真實含義,他們就會知道“指揮官的意圖”,所作出的決策在戰(zhàn)場上往往有更大的勝算。他們能夠快速、機智地作出響應,并對自己所作出的決策負責。對于一些年長的指揮官來說,將這些控制權交出去實屬不易。不過,事實毫無疑問地擺在那里:在網絡組織里,人們通過技術與共享的信息緊密地聯(lián)系在一起,士兵的戰(zhàn)斗力更強了。由于通過了檢驗,陸軍和海軍已經宣布,他們正在建立網絡化的指揮系統(tǒng),這完全不同于過去的那種傳統(tǒng)指揮系統(tǒng)。

這個軍隊故事告訴我們:一個組織若想通過學習而不斷變強,必須敢于正視與它過去的思想和實踐不一致的信息。一個組織若想保持長盛不衰,就必須找出不同尋常的信息,這些信息也許是令人驚訝的,也許是不合人意的,甚至是惹人生厭的。然后,組織要支持大家對這些令人不安、引發(fā)沖突的信息進行思索,給他們一段思考的時間,或者讓大家聚在一起進行討論。這樣做是非常有意義的,比如在制訂遠景規(guī)劃,或者是在探討質量管理和知識管理辦法的過程中,都可以采用類似的方法,還要鼓勵他們尋找差異,鼓勵他們去跨領域尋找新的信息,還要鼓勵他們一起思考,共同確定信息的確切含義。

對于思考過程中所進行的交流,不論是臨時的非正式交流,還是會議上的正式討論,都要給予全力支持。通過這些努力,新的信息就產生了,而且人們從信息中又讀出新的含義,這樣,組織也就顯得更有智慧了。我想,之所以取得如此好的效果,不僅僅在于讓員工參與進來;更重要的是,他們創(chuàng)造出很多特別的東西,這就是建立世界新秩序所必不可少的要素——新的信息。

作為一名科學家,詹奇強烈要求管理者轉換角色,成為“平衡破壞者”。我們不應該繼續(xù)做控制者,而要成為“重要的破壞者”我們要主動挑起事端,看一看能否將局勢搞亂,甚至讓其分崩離析。最后,事態(tài)混亂到系統(tǒng)必須重新進行自我組織,建立新的形態(tài)并呈現(xiàn)新的行為。如果我們勇于做“平衡破壞”者,并且能夠認識到是不平衡狀態(tài)增強了我們的活力,就會發(fā)現(xiàn),這樣做其實是輕而易舉的。我們的生活中充滿了混亂和不確定性。我們不用擔心它們不夠多,而要重點考慮如何巧妙地處理這些已被我們掌握的混亂和不確定性。

面對海量信息,每個人都會感到很煩惱。技術能幫助我們獲取大量信息,但別忘了,在處理大量信息方面,我們還顯得有些稚嫩。在學校和業(yè)務實踐中所學到的分析處理方法不足以應對如此龐大的信息量。很多研究創(chuàng)造力的老師告訴我們,我們僅僅利用了自己智力能量的一小部分,因為我們一直在運用線性思維。我們若不會利用巧妙的、增量的方法,就無法把世界認識得更透徹。我們要嘗試一些新的思維過程,這些過程是開放的、非線性的、雜亂的和關系型的,以便與我們如同神經網絡的大腦相適應,這樣,也會學到處理海量信息的新方法,也會認識到,信息本來就是必不可少的。

不單單是組織里的員工要充滿活力地進行跨界思考,組織也必須擺脫描述角色和關系的方框圖。很多組織正在嘗試用新的組織流程圖來描述更加靈活的關系模式。當沒有人能夠對關系的復雜性進行準確描述時,每個人都將嘗試更為準確地認識組織生活。弗朗西斯·赫塞爾本(Francis Hesselbein)是“領導與領導學會”(Leader to Leader Institute)的負責人,她認為,我們又開始在學習“對圓的世界進行管理”,也就是說,世界不是層級關系的,而是環(huán)形關系的。巴克曼實驗室(Buckman Labs)正在將“指揮系統(tǒng)”改造為“影響之網”。戈爾公司(W.L.Gore Associates)是戈爾特斯(Gore-Tex)戶外裝備的制造商,它將自己描述為“網狀組織”。這些比喻都是根據(jù)需要和利益將組織描述成某種結構,員工間的關系是實現(xiàn)組織創(chuàng)新和興盛的主要資源。戈爾公司的一位觀察者注意到,重要的不是哪個人或哪個職位負責解決問題,最關鍵的是哪些能量、技能、影響、智慧可用來解決問題。

很多組織都在做這樣的嘗試:怎樣利用信息才能使組織更有智慧。人們已經認識到,思考已成為一項重要的技能,而不再是高層管理者的專利。大多數(shù)員工都應具有理解復雜信息的能力。過去,只需領導掌握信息和具有思考能力就可以了;現(xiàn)在,各級領導和員工都要掌握信息,都要具有思考的能力。為此,人們提出了很多理論:如學習型組織、商業(yè)素養(yǎng)、智力資本、知識管理等。所有這些理論都認為,智慧必須遍布整個組織。自然環(huán)境保護專家吉福德·平肖(Gifford Pinchot)認為:“衡量組織的智慧是非常容易的,那就是要考慮每個人的頭腦。”巴克曼實驗室在進行組織知識的研究和開發(fā)時,面臨的最大挑戰(zhàn)是:如何利用好分布在1 200人腦中的信息——而且這些人分別工作在21個不同的國家。

為新知識的產生和廣泛共享創(chuàng)造條件,是組織最關鍵的能力之一。在組織內外實現(xiàn)信息共享的好處是:清除影響信息流通的障礙;消除人們對信息公開的恐懼感;建立一種相互信賴的新型關系。這樣一來,我們的組織是不是就更有智慧了呢?

我相信,組織將因此而更有智慧。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們所生活的世界本來就是一個秩序井然的世界。隨著我對新科學的認識不斷加深,我領悟到:生命系統(tǒng)的運轉方式完全不同于我們組織的運轉方式。當我們仍在小心翼翼、一層一層地建立秩序的時候,生命的秩序已經顯現(xiàn)。我們努力地將事物結合在一起,而生命則以開放的方式共同參與,最終形成自組織結構。詹奇將我們傳統(tǒng)的搭積木方法與大自然的“展開”過程進行了對照分析。他發(fā)現(xiàn):在大自然的演進過程中,是“各種關系的相互作用”共同造就了新的能力和結構。秩序從來都不是自上而下強行建立的,也不是從外部強行引入的。只要系統(tǒng)的組成要素和諧運轉,彼此相互溝通,共同創(chuàng)造出新的能力,秩序就會自然而然地出現(xiàn)。

我們需要深入理解這些秩序之源。系統(tǒng)正是通過我們所不熟悉的方式擁有自組織能力的。一旦開始學習這種建立秩序的新方式,我們就會拋開早期組織的“組成部分”觀念,而將關注點轉到本就存在的過程上來。正是這些過程支持著組織的有效運轉。玻姆指出:“關鍵是要將整體作為一個實實在在的過程來看待,這樣將獲得和諧有序的總體行動;對組成部分進行分析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在量子物理學中,人們將類似的過程稱為關系整體論。整個系統(tǒng)是通過亞原子粒子的相互關系建立的。在這一過程中,組成部分不再是相對獨立的,它們通過內部的關聯(lián)過程結合在一起。當電子與電子不期而遇時,它們就加入到這些關系中。它們重疊在一起并相互融合,自身的特征已無從分辨。正如佐哈所說:“整體具有確定的質量、電荷和自旋,但是,哪些電子對此有哪些貢獻是完全不確定的。盡管總體確實是由這些電子所構成的,但討論這些電子的個體屬性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它們?yōu)闈M足整體的需要而不斷變化。”

對組織來說,做這樣的比喻是很有意思的。將我們比喻成組織中的電子還是很貼切的,因為我們也在運動,與別人合作,形成一個新的整體,并且在這一過程中不斷變化。一旦形成“膠凍”團隊,我們立刻就能夠協(xié)調一致地開展工作,所有的不和諧都不復存在。我們都有過“一起合作”的經歷。團隊所能創(chuàng)造出來的成果是無法想象的,團隊的力量遠遠超過個人的力量。我們過去還無法理解“我們是世界的參與者”這件事。世界因為信息的公開而得以發(fā)展,并通過與人的合作而自組織成為一個威力無窮的系統(tǒng)。

我們時常談到靈活多變、可滲透的邊界。我們已經懂得:為了應對持續(xù)不斷的變化壓力,組織必須更加開放。一說起可滲透的邊界,人們是既恐懼又好奇。如果深刻認識了大自然的演進過程,我們就不會對此過于恐懼。打破現(xiàn)有的結構或談論無邊界的世界,并不意味著我們正在走向無序。事實上,我們正在與秩序建立一種全新的關系。這種秩序是通過一系列過程體現(xiàn)的,而這些過程則暫時性地顯現(xiàn)為某種結構。秩序本身并不是一成不變的,也不拘泥于某一種結構。秩序是不斷變化的組織能量。一旦組織能量與信息結合在一起,我們就會像生命世界一樣擁有非凡的能力,進化和成長為新的形態(tài)。生命在延續(xù),但比過去更豐富多彩,更有創(chuàng)造力。

【新科學啟示錄】

只要把組織建設成為完美的溪流,信息將流向它該去的地方。組織的工作就是要保證溪流的清澈,使信息可以順暢地流動。最終的結果是:數(shù)不勝數(shù)的新想法和新方案將源源不斷地涌現(xiàn)。

智慧是分布在整個組織內的,為別人提供真實可靠、富有意義的信息,是我們的義務。有這些信息的幫助,任何人都能更加從容地應對自己領域內的問題和困境。

管理者要轉換角色,成為“平衡破壞者”。我們不應該繼續(xù)做控制者,而要成為“重要的破壞者”。

重要的不是哪個人或哪個職位負責解決問題,最關鍵的是,哪些能量、技能、影響、智慧可用來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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