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又見他!(四十二)

卷五 事與愿違,如是說!

Chapter Forty Two

“小懿,我不是你媽媽!雖然殷溏年紀小了點,但說實話爸爸我還是挺喜歡他的。他為人誠實、做事也很成熟。”爸爸頓了頓,“殷溏剛打電話給我問你在不在家,說你生他的氣故意不接他電話了。”

什么?

我腦子轟地一下!

他和我爸爸什么時候站在了一條戰線上?

“爸爸,我們真的不是男女朋友關系。”我再度強調道。

“小懿,爸爸知道你心里放不下那段感情,爸爸也知道即使你今天去相親,也不會有什么結果。但爸爸那天早上看到你和殷溏這個小子相處得很自然。爸爸看得出來,和他在一起時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所以爸爸并不反對你和他來往。爸爸不管他是誰的兒子,也不管他比你大還是小,爸爸只要你開心就好!”說著,爸爸拍了怕我的肩,“給他去個電話后就出來吃飯,爸爸先出去了。”

望著爸爸離去的背影,我鼻子一酸,眼眶又濕潤了。

這就是深愛我的父母!

爸爸只希望我開心,希望我回到成為植物人前的我。

媽媽也只希望我幸福,但我的幸福不能來自羅家……

回到梳妝臺前,我拿起了手機,這一次,電話馬上接通了。

“非洲難民,我剛才在睡覺,沒看來電顯示……”他的聲音很急切,似乎拼命想與我解釋什么。

可我并不想聽他的任何解釋,咬著牙,說出了違心的話,“羅殷溏……我們是不可能的!”

果然,電話的那端傳來了他盛怒的聲音,“你一大清早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個?”

“嗯。”

這一次,換成了他掛我的電話。

望著手機,眼淚再一次涌了出來。

我究竟是在做什么?

想他,為什么就不能誠實地告訴他……

可是拿他做救命稻草,真的好嗎?

吃早飯的時候,父母似乎約定好了似的,絕口不提早上的事情。

吃完早飯,媽媽告訴我下午她要和幾個朋友去周游列國一個月。爸爸則告訴我,周一他要去省內相關單位進行業務考察,這趟考察也要差不多一個來月。就這樣他們要將我這個唯一的女兒獨自拋棄在X市。

下午,與老爸一起把老媽送去機場時,老媽還不忘提醒我晚上相親的事情。

晚飯后,我便收到了相親男的短信,這個相親男倒是很自覺地自報了家門。他有個簡單且好記的名字——季凡,現年35歲,公務員一枚。

這會兒已經在上清酒店一樓的甌咖啡的22號桌等我了。

22?

真是有夠二的!

不過,季凡啊季凡,在市區放眼望去有那么多家咖啡館,為什么你就偏偏選了上清的咖啡館呢,為什么要在上清!

周六晚上X市的路況出奇的好,一點兒也不堵。我一路保持勻速,不過小半個小時便到了位于江濱路上的上清酒店。

去與陌生人相親說自己不緊張的全是胡說八道,誰希望自己出門遭人嫌棄呢!

下車前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照著鏡子仔仔細細地打量了自己幾番又掏出粉餅給自己補了補妝。

下車后我又對著車窗玻璃再度仔仔細細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飾。直到我實在找不出一絲瑕疵后才邁著一如既往自信的步子往位于酒店內一樓的甌咖啡走去了。

經過上次相親所經歷的慘痛經驗后,這一次一進甌咖啡,我并不急著讓服務員帶我到22號桌,自己先四下巡視了一番。

快速搜索后,我發現整間咖啡廳里只有三個單獨坐著、看似等人的男人。坐最靠窗的那位油頭垢面,不堪入目,最關鍵的是貌似已到了不惑之年,地中海了。

坐最隱蔽位置的那位則一臉仙風道骨得過了頭,完全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非人類也。還有一位坐在正中央,走了中庸路線,不論是身形還是外貌都非常中庸,中庸得很難令人對這位仁兄提起興趣。

我在心里暗自嘆了口氣——今天估計又沒戲了。

與服務生報了桌號,被帶過去后我才發現這位季凡先生并不在那“三位”之中。

22號也在算是在咖啡廳的正中央,但這個位子不算特別醒目,目前空無一人。

季凡坐過的位子前,擺著一杯還冒著煙咖啡,看著好像喝過幾口的樣子。坐下后,我注意到桌上還擺著一包打開了的香煙與一部打火機。看這樣子我估計這位季凡先生該是去衛生間了。

從打火機和煙的牌子來看,這位仁兄品味不算太俗。一包高端的利群煙,一部造型別致的打火機。還好不是什么大虎打火機外加中華煙!

我才輕輕地吁了口氣,耳畔就響起了一道清新的嗓音,聽著倒還是很舒服。

“你好,我是季凡!”

我噙著禮貌的笑,緩緩起身,映入眼簾的是張中規中矩的臉。沒有花哨的發型,沒有驚世駭俗的容貌,更沒有濃得嗆死人的香水味。

該怎么形容季凡呢?

175左右的個字,穿了件偏粉色的襯衫、深色的牛仔褲,配上一雙淺色的豆豆鞋,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清秀的模樣,完全看不出已經是個35歲的人。

我禮貌性向他伸出了手,笑道,“你好,我是顏小懿。”

他非常配合地與我握了一下手,便示意我坐下。

與服務員隨意點了杯咖啡,我們便開始走正常相親男女的套路,開始聊著一些有的沒的。

相親嘛,當然不可免俗地將身家背景拿了出來。說白了就是攤開一切做選擇,合適便繼續見面,然后訂婚、結婚。不合適,便一拍兩散,So Easy!

聊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對于他的身家背景我已經大致了解了。

季凡與我一樣,是家中的獨苗。父親辦了個小廠,機械行業。母親是家庭主婦,賢淑得體。他們對未來的兒媳要求不低,他自己的要求自然也不低,不然也不會拖到35歲還依舊單著。碩士學歷,名校出身,如今的工作是靠實力考得的而非靠家里的關系背景走后門的。對于這點,我倒是非常欽佩!

與他聊得正歡時,我的手機竟不識相地唱起了歌來。

我尷尬地對季凡笑了笑,掏出手機一看——竟是羅殷溏!

羅殷溏啊羅殷溏,我到底該拿你怎么辦?

因為季凡在我也不好不接電話,只得好好聲好氣地接起了電話,“喂。”

“非洲難民,你在相親啊?你早上打電話給我,是不是就是想跟我報備你晚上要去敷衍相親?”他的聲音依舊充滿了自信。

和他報備?

這個家伙,未免也太自負得過頭了吧!

我恨不得立刻將他從電話的另一端抓過來,暴打一頓。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怎么知道我在相親呢!

我皺著眉想轉身巡視可又怕當著季凡的面這么做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只好壓著脾氣,繼續假裝好聲好氣地問,“你在哪兒?”

“在你后面。不過你可別回頭,如果你想按正常流程結束這場見面的話就別回頭。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從他的聲音中可以聽得來,他笑得很邪魅。

在我后面……

難怪了!

所以說啊,放眼X市咖啡館無數,這個季凡干嘛非要挑上清呢?

此刻我真希望地上突然出現一個天坑,讓我掉進去!

不過,他既然知道了我在相親又給我打電話干嘛?

我心頭一緊,卻故作鎮定地問道,“你還有什么事嗎?”

“周五接到你下放的OEM協議之后,我這幾天一直在做這個項目的前期準備工作。今天早上6點我才收工回家睡覺,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睡得正香,接電話的時候真的沒看來電顯示,你又沒出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問你是誰的!”

這么有耐心地和我一再解釋,可真的不是羅殷溏先生一貫的風格啊!

我的心明明一陣一陣悸動,可卻不得不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說著電話,“我知道了,沒別的事就先這樣吧!”

“喝完咖啡早點回家,我等一下還要回工廠監督打樣就不送你回家了,掛電話吧。”

看來他真的是吃錯藥了,突然對我如此溫柔!

以他的個性,居然可以放任我在他眼皮底下相親不管還跟我報備自己的行程……

我還沉浸在驚訝的情緒之中,電話里羅殷溏無比溫柔的聲音又響起了,“你先掛電話吧。”

我這才意識到,我正在相親呢。

輕咳了一下,說了句拜拜,我便掛了電話。

望著有些疑惑的季凡,我只得燦燦一笑,“一個朋友,閑著無聊,打個電話無痛呻吟。”

不過在說這話時,我心里還是覺得挺玄的。

也許是因為受言情小說與韓劇影響過深。掛了羅殷臻的電話后,我竟幻想著那個毛毛躁躁的家伙會突然沖過來,像《我是金三順》中那位帥氣的社長大人般不顧正相親的女主掙扎、反抗,堂而皇之地拽著女主離開。

若是這樣,我倒是真的不知道回家該怎么跟老媽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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