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天光云影共徘徊
文/慕涼卿卿
前情回顧：被關押的段宸曜在獄官無意提點下起了疑心；不安的段宸璃命譙明加緊查探證據來源；而段宸珩作為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會如何攪動此案？幾人的命運撲朔迷離……
夜下，一株梨花樹月白幽香，一陣疾風揚動花瓣繾綣，從牢墻外悄悄飄落墻內。
“主子！”花秋寒身形輕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天牢。
段宸曜欣喜，卻在抬頭望見他那一襲顯眼的白衣時，不由地嘆口氣，這人就是太自信自己的身手，明明深夜行動，非要穿一身白的！
花秋寒捕捉到段宸曜一閃而過的喜悅，目光里滿是期待，“怎么樣，想我了么？”
“卿兒怎么樣？”花秋寒開口的同時，段宸曜問道。
花秋寒捂住受傷地小心臟，神情盡是痛心，“我去！人家冒險進來看你，你卻想著別人！”
段宸曜無奈，道：“別鬧了。”
“誰跟你鬧了?！蓖嫘﹂_過了，花秋寒撇嘴不樂意，四下張望，道，“你家女人沒事，好著呢，沒哭！”
“外面怎么樣，有什么新消息？”
“太子殿下身子不好，讓他傳話太麻煩，索性我就自己來了。”說著，花秋寒自袖中取出一迭文書遞給段宸曜，“這是我們查到的！順著你托太子帶的東西查下去，目前已有確切證據證明是段宸璃設計陷害我們，只待明日早朝白修呈予皇上，屆時據理力爭，定能洗脫冤屈把你放出來！”
段宸曜借著燭光，低頭細細地看著。花秋寒一旁還在絮叨著：“所以，你明日一定得記……”
“花秋寒?！倍五逢状驍鄬Ψ降脑?。
花秋寒頓了頓，問：“嗯，有什么紕漏之處？”
“是有幾點不明白的地方?！倍五逢壮蠲忌畎櫍従徴f，“不，是我愈發看不清現在的形勢！”
花秋寒不解地看著他，段宸曜將心中疑慮一一道出：“首先，我讓大哥帶給你們的東西，是我被關押當日的深夜送給我的，黑衣人，身手極快。為什么不送到王府，非要闖到天牢重地？”
“父皇當日不許任何人出入天牢，可恰好那夜有人送來密報。為何第二日又準許大哥來見我？甚至還能將那么重要的證據帶出去?！?/p>
“還有，之前指認卿兒的證據過于……”
花秋寒明白段宸曜行事謹慎，可眼下重點不在這兒，勸道：“主子，這些事等明日咱出去再研究不行么？”
段宸曜經過這幾日思索，心意愈發堅定，“這整件事透著詭異，像是有誰在背后操控一般。我先不急著出去，你們順著那些東西，仔細給我查清此事究竟背后隱藏著什么？”
花秋寒不禁捶胸頓足，罷了，只得應聲，“是。”
幾日后，明明外面晴空萬里、似火驕陽照得大地亮堂堂。卻看此刻天牢中，昏暗壓抑的，任誰到這兒都會忍不住打上幾個寒顫。
一大早段宸曜被幾個獄卒押出牢室，盡管獄官護著他，段宸曜仍被幾人抓住頭強按著低下去，人被捆綁著跪在地上。
段宸曜掙扎著動彈不得，側臉貼在潮濕冰涼的地面，余光模糊地看著一個臉生的官員坐在桌案后，只聽他扯著嗓音，高聲道：“本官奉璃王之命特來提審逆犯段宸曜……”
另一邊，段宸珩坐在暗處的角落里，滿意地勾了勾嘴角。這幾日，他順著璃王府中幾個幕僚，裝作同他們一樣摸不清形勢，日日慫恿段宸璃嚴刑審訊段宸曜。畢竟，人已經羈押數日，怎么樣都該審理，段宸璃他需要及時奏報給段庚堯一個結果。
坐在暗處的好處就是沒有人會注意段宸珩，就如此時他正饒有趣味地盯著今日奉命提審段宸曜的官員，這是個長久未得到升遷機會的人，京官做了十載有余卻仍是個六七品小官。段宸璃不知是否察覺這事有異，特意尋到自己人手下有這么個人，把這燙手的山芋扔給他。這種小官別的沒嘗過，官場上炎涼的苦滋味他們日日嘗過，好不容易有個熬出頭的機會放在他面前，他自然樂得忙接過來。
小官自然不蠢，這差事難做，所以才會給他做。其實也不難，要么璃王，要么曜王；成，則平步青云；敗，則繼續沉淪，甚至命喪黃泉。這差事說白了就是他人生的岔路口，可他如今既然接下，就相當于選擇了璃王，只能心無旁騖地走下去。想到這兒，他更加賣力地訓斥：“逆犯段宸曜，你知罪否？！”
“……”段宸曜不語，沉默地瞪著他。
段宸曜默然的怒視讓小官胸中膽怯，一時間七上八下地，忙道：“不、不要以為你曾經是王爺的身份就敢藐視本官，小心本官判你個大不敬之罪！”
“……”
“大膽！”官員愈發心中沒底，“皇上如今已經認定你謀逆犯上，你、你一言不發能證明什么嗎？你還以為咱們皇上會回心轉意？”
“……”
在小官眼中，段宸曜的拒不開口是狂妄，這份瞧不起他的羞辱令小官勃然變色，伸手抄起桌上令簽扔下去，“來人！給本官打！”
終于，小官在段宸曜的眼眸中看到一絲吃驚，他順了順氣，重新換上笑面，道，“您長年在軍營帶兵，這軍棍的滋味不知您嘗過沒？本官不懂，私以為這天牢中的板子或許能與王爺您軍中的軍棍相媲美呢！”
段宸曜緩緩抬首，淡淡地抬眸望著他，澄澈而凌厲的目光讓小官再次心怯。
“給本官蒙上他的眼睛！打！使勁兒打！”
好，很好。
這位沉不住氣的小官一連串暴躁的舉動更是合一旁段宸珩的心意，他忍不住伸出右手小指，輕輕地掏了掏兩邊耳朵，他可不想錯過接下來美妙動聽的好戲。
板子打在段宸曜的后背，傳來陣陣悶聲。只不過令段宸珩不悅的是，段宸曜連一絲極輕微的呻吟都沒有發出。
段宸珩冷冷地鼻嗤一聲，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大人、大人！快停手！”譙明忽然出現，匆匆沖上前攔住舉起準備再一次落下的板子。
雖說段宸曜只挨了不過十板，但額頭已出了滿頭汗。聞聲，他強忍著后背的疼痛，想要抬頭看向譙明，無奈眼上被黑布蒙住，只能憑著聲音去判斷此時情況。
“大人，璃王爺有命，這事還未查清，任何人不許私自提審段宸曜，更不準暗中用刑！”譙明聲音不大，在場的幾人卻是個個都聽得清楚。
小官聽出言外之意，心慌道：“這明明是璃王讓人傳話說今日一早提審罪犯段宸曜，怎成了下官私自了？”
“大人莫急，咱們爺說的是以后，今日的事就這樣了，咱們誰也不往外說，大人您看呢？”譙明精明，趁著小官猶豫之際，又道，“要不今兒就先散了？”
“那珩王爺……”小官仍不罷休，不想到手的前程就這般沒了。
段宸珩高聲截斷了那位大人的話，從暗處徐徐走出，故意道：“譙明，三哥派我來監審，怎會又突然反悔！”一句話道明他的來意是奉兄長命令。
譙明見段宸珩臉色不佳，忙將人拉到一邊，客氣地安慰道：“王爺，咱們爺好像是又查到了些什么，說要謹慎行事些為好?！?/p>
“那是自然，一切以三哥命令為準！”段宸珩強壓怒氣，又吩咐了幾句便轉身離去。
段宸珩回到自家府宅后一人呆在書房內，下人們瞧他進門便黑著臉，沒人敢上去搭腔。
美人笑著推門，蓮步緩移迎上去，“哪個不長眼的惹殿下不痛快了？”
本該在古寺中守皇陵的美人時不時會被段宸珩接進珩王府小住，不過這也是讓人哭笑不得之處，皇上的妃妾被皇子抬進自己的寢室中，竟全然沒被察覺。
段宸珩沒有理會美人，兀自一人悶聲不語，美人嫣然淺笑，耐著心坐在一旁烹了一壺雨前新茶，隔著桌案遞給他。段宸珩未接，美人微笑著起身，將茶水端到他面前。
段宸珩眼眸輕抬，一手接過茶盞，一手扯過美人，順勢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段宸珩一向冷淡陰郁，難得有這么好興致陪她嬉鬧，美人不由相問：“殿下還有其他高興的事？”
“嗯。”段宸珩輕應了聲。
美人坐倚著段宸珩，膽大地含住他的耳垂，一臉嬌羞，“什么事呀，說來讓妾身也歡喜一下！”
段宸珩方才心生一計，這會兒心情正好，任由她鬧，笑道：“這可不能告訴你?！?/p>
美人雙手纏住段宸珩的脖頸，撒著嬌：“殿下信不過妾身？”
見段宸珩淺笑不語，美人決定猜一下：“是與曜王和璃王有關的事？”
“不該你知道的，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你要知道有些時候，臟東西聽多了對你沒有好處?！倍五风衩佳勖髅骱?，可眸底難掩涼似玄冰的冷意，仍讓美人周身寒凜。
美人收回目光，攏了攏神，笑道：“那妾身便不問了?！?/p>
“你懂琴藝么？”段宸珩忽然問道。
美人坐起身，側過頭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說：“妾身在閨中曾有所涉習，但算不得精通?！?/p>
段宸珩無所謂地笑了笑，問：“那你可知琴瑟、箜篌各類琴器，雖有妙音，若無妙指，終不能發?！?/p>
“殿下的見解深遠，是妾身不及呢！”美人說著，伏上段宸珩的肩頭。
段宸珩心道，既然三哥你非要查清真相，那我便助你一臂，幫你查清“真相”。
此事若成，一石二鳥，便合他心意報了母妃之仇；若不成，便是段宸曜命不該絕。不過，屆時段宸璃倒臺，這看似安穩的朝局也會掀起滔天巨浪！
真是妙哉，妙哉！
未完待續……
本章有些短小，而且更新又雙叒推遲了，抱歉。這章內容很模糊，看似什么都沒寫，其實都在為最終結果做鋪墊，嗯，莫急莫慌哈！
不過，最近狀態不好，感覺自己壞掉了……年底工作多、壓力大，每日每日頭痛的要了我這條老命，長期低頭頸椎壓迫的感覺很惡心，眼睛發炎，身上又起了濕疹……忍了快一個月，最終進了趟醫院，花了近半個月的工錢，真是不敢生病啊！
年節將至，氣溫忽高忽低，霧霾又猖獗，你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p>
少熬夜，吃早飯，多喝水，少低頭！
愛你們，么么噠！(*ˉ︶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