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26

回答著朋友的代購詢問，聽著“一只粽子”的聲音，突然發覺，我好久沒有發文。泰國熱，蚊子太多，躲在空調的房間內，才能忘卻高溫的存在。但天天宅著太悶，讓人有缺氧的感覺，也截斷了文字的來源。

打開陽臺的燈，走出去聽不知名的蟲鳴歡唱盛會，很雜，很多。旁邊的“空調戶外箱”因為空調的運行著，而發出大聲抗議。而箱子旁曾經悄悄探頭進來的白色花兒，連根都枯萎了。馬路傳來的機車聲，從很遠，到很近，再很遠。明明只有自己一個人，但卻有那么多的聲音。

我很是喜歡這個朝向著一片裝滿蚊子的綠色樹草和一條飄綠萍的臟臟河流的陽臺。

有時候，飛機會飛得很低。走到陽臺，可以看到飛機緩緩飛過。早已過了聽見飛機聲便蹦蹦跳跳急著出去看的年紀，但有時候，也會禁不住懷念，一起看過飛機的你們，我們。

“老滴肥，肚灰灰，搭飛機...”那首很俗氣的，用詞不大文明，還很受我們喜歡，用來損罵對方的歌謠，我還記著一大半呢。

那時我們

追著看灰機

沒去想過

飛機的終點

只愛

藍白亮眼的天空

遺留下的飛機云

和一片熱鬧笑聲

那劃過的飛機

它將飛往何處去

是旅人向往遠方

是游子思鄉歸家

有時候，暴雨會惠臨我的陽臺。若是周末，會到陽臺感受風雨來臨之前的涼爽。藍天被大片大片的烏云攻占了，前面的那棟商務樓，獨自守護著躲避暴風雨的人們。滴答滴答的雨下來了，關了落地窗，打開窗簾，坐在落地窗前，看雨水斜入草中，看樹木在風中飄搖，看大滴大滴的雨砸向桌子，發出特有頻率的樂聲。我呢？好像看著一切，卻放開著腦袋的發呆。

雨后，空氣變得清新了，而蚊子也出來了，好像是雨水驚醒了沉睡的它們，只等雨停出來歡慶。陽臺，在風雨惠臨之后，留下了一些樹葉和沙子。雨水已滑入出水口，流向不知哪兒去。若是我懶惰的時候，陽臺蔥綠色的地板，鋪著黃褐色落葉，帶著灰白色沙子，甚是難看。如我們生活一樣，享受了些什么，總得付出些什么。

記得有個午后，打開了落地窗，有幾只鴿子偷偷降落在我的陽臺。輕手輕腳的進入我的房間。我對著它們說話，不敢靠近，深怕驚飛突來的客人。我說：我很歡迎你們來我的地盤做客，不要客氣，不用送我點什么，所以別把排泄物遺留在這。最好你們幫忙互相轉告，別對我那條深灰色裙子情有獨鐘，我每每晾出那條裙子之后，都能發現你們來過的痕跡......或許是鮮少招待客人的緣故，我放下了惰性，很是熱情，抓了點米，撒在陽臺上，試圖引來更多的鴿子。只是瞬間，它們都飛到對面那木房子的屋頂了。

好吧，再見。

看到黑暗里爬過的某個生物，記起有個午夜失眠，想要嘗嘗文藝的頹廢感。便開了燈，站在燈里看黑夜。星星很少，蚊子很多，老鼠在陽臺外的屋頂，與我大眼瞪小眼。誰的眼睛大？自己猜去。我試圖用聲音嚇走它，嗯，既然人家無動于衷，那就我閃吧。

噢，對了，陽臺的一角里，充滿煙火味道。早晨閉著眼炒菜，中午躲著陽光炒菜，晚上開著燈炒菜。還好洗衣粉能淡化頑固油跡，沒有讓我毀了陽臺的一角。

這個任我折騰的陽臺，星星太少，月亮看不到，但還是喜愛。它總裝滿了各種聲音，好像是開著一個人的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