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的第一個晚上,我就沒有睡著,而且是沒有癥狀和原因的沒有一點睡意。
在新年的第一天,我終于離開了家。
很多事情都沒有按照計劃去完成,積分,醫保,社保,報銷,銀行,核酸,而這些都因為一種叫做新冠的病毒引起。
驅車在半路,我突然毫無預兆地思念起自己的父親,這是已經很久沒有發生的事情了。
痛哭過以后,我就開始思念父親?
那一刻,我多么想從此卸下一些重擔,可以有個肩膀靠一靠,我甚至都想用真心去打動他人,以換取可以有一個真心待我、幫助我的長輩。
可是,是我太敏感而不夠真誠嗎?為什么我總有一種被騙的感覺?
到達目的地以后,我卻突然無由來地想到母親。我突然覺得她的苦難、委屈,她已經扭曲成另外一種性格?沉默、壓抑、不去愛、不去表達?是什么讓一個鮮活的生命變成這樣?我是不是一個殺人不見血的劊子手呢?
懷疑、嫉妒、猜忌,一直在我的內心和情緒里,折磨自己,折磨他人。以前或許還是比較好的,至少會企圖去溝通,得到一些答案。然而現在反而因為沒有精力去管這些情緒障礙,大家變得更加務實,而這些情緒卻又沒有放過我。
還記得這次的沖突是從一件很小的事開始。從回家的第二天或第三天,我媽那張板著的苦瓜臉開始,我忍不住去應證、回應開始。
回家的前幾天,姨媽打電話說,你媽肯定生氣了,可能我說她帶了東西,她就說,你自己不是帶啊,我就不能帶啊。然后又說她讓我繼父去拿她兒子不要的鞋,可能我媽不高興(不高興她的老公跟她前去?)而因為以前我爸表示過喜歡她,所以她一直覺得她跟我媽的對象接觸我媽會不高興?
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還一直在這些人的心里,影響著現在的關系。
而我一方面是想說,我也遇到了我媽的這種冷遇,以此再次驗證并告訴她多想了。另一方面也是把內心的不滿抱怨處理,對我媽的副臉孔的抱怨。本來我都已經習慣,可能我太久沒有體驗過?又或者因為姨媽前不久的重溫和強調讓我對這個更敏感了?
反正剛回家那一兩天,我真的特別難受,處處別扭,甚至覺得自己不應該回家,有一種嫁出去女兒在家不合適、不自在的感覺。
因為向姨媽的那個抱怨,開始就無止境的延展開來。
那個男人對我侄女的關心備至,對我女兒的不聞不問,比如動不動說,小妮歐,你口罩帶好,小妮歐,你這個口罩只能帶一天,小妮歐,你要帶這個專門小孩帶的n95口罩。
聽得我心里就特別不舒服,難道我女兒就不是兒童了?
再加上我媽第二天又單獨說一句,小妮歐,你要用那個一次性的洗臉巾。
這個時候我心里已經早就窩火了。
我想到了外婆在世的時候,對我媽的痛恨,或許是怒其不爭。作為一個女人,想不到一個男人盡心全力的幫助,還要幫助倒貼于他,伺候他。而且這個男人還有很多惡習,搞得這個家里烏煙瘴氣。再加上趨炎附勢地偏心,加劇了本來就不和睦的存在。而那些惡習,比如打牌、比如黃色、比如懶惰、比如好吃、比如狡詐……再比如這次的疫情,就是他第一個沾染到的。
但是,我媽卻沒有讓他回自己家隔離。這是我所想不到的。最后導致我們全家人感染。即使是我爸,我覺得他都會接受隔離或主動提出隔離。這也是我最氣憤的地方,一是由于我媽的不明智不理智,二是讓我覺得她找了個男的,沒起到作用,反而于家庭是禍害又還需要倒貼,卻又偏偏執著與她扮演恩愛。她盡真的跟他扮起了夫妻,一心奉獻,卻不知道索取和索要一分一毫生活費,甚至要倒貼。她根本不知道真的愛情是平等,否則就是欺騙。男方交伙食費,不等于女方不愛男方,反而會讓男方更有尊嚴,也對女方更有愛。愛情是相互在一起平等的游戲,而不是一方對另一方的付出。大可以對他表面一點就行,反而還不用像夫妻那樣有負擔,反而會更加快樂一點。
第二天早上,我女兒下樓叫了句我媽,不知道我媽應下什么,我女兒就哭了,我當時也沒有聽清。我趕忙哄好了女兒,這幾年也不再去我媽那捅刀子,所以我當時也沒問她到底說了啥。因為她的不高興,苦瓜臉,不耐煩,我感覺那兩天已經到極點了,所以餓只能忍著。
但是忍著,情緒就會堆積。
我第一天起的有點晚,我媽就只讓我喝了稀飯,然后午飯居然不煮了,我驚訝于她的這種安排,并且也不說一聲。我直接說,那就是直接餓到黑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