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從我的頭頂飛過,有半個影子落在幽靈深埋在夜里的眼睛中睜不開來。誰家的妹妹在井里哈哈地笑著,不住地抓撓墻壁,簌簌得落下雪花。它還沒有生出一個名字,我鼻子上架著金絲圓框眼鏡,不住地往下掉。它要往那秀山翠嶺中去,那片影影綽綽氤氳在那地平線與靈薄獄之間的,說一些那永遠不分善惡不明好壞的話。
煎熬是誰關了翅膀,立在橋頭,清清冷冷的風包裹著,漏出威嚴得莫名其妙的又陰鷙得堅強不屈的臉。
這個無論如何必須知曉的世界,讓我遵照了前世的心愿,喝一杯剛剛埋在樹下的春水,一夜之間就醉死了。是誰呢?能夠安安靜靜得坐在它身旁的,煦日高陽,懷著放蕩不羈紛揚寓宇的理想,跳進了那曲水流觴。
是清晨的雨一滴一滴打濕了那個迷蒙中不肯清醒的夢,喑啞得失去了明媚的殊榮,脆弱得抬不起青蔥手指。它眼神踉蹌回看我,紅色在眼神中跳躍奔騰然后脫落,找不到開始的那個孤獨的手勢。
已經摔裂了,迅猛粗糙的磨礪聲,流淌出一汩細膩又纏綿的崩潰了的絕望涓涓不息,沿河岸走啊走,怎么也不能停一停,聽一聽。
還是趕快離開吧,快跑啊,快跑!
握成石頭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傳說中的英雄笑了笑又哭了起來。來不及問什么問題或者總是緘默不言,嘴唇抿著青黑色的風箏,非要我撿起來的昨夜凋碧樹下的西風。然后被砍了下來,毫不猶豫地折斷,踩在地上,百般蹂躪的模樣,豐沛而連續的懷疑。
拖沓成永恒,慳吝也作來者不拒。
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