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陣時期,我總是在做同樣一個夢,在夢里,走在萬丈深淵邊緣的小路上,沒有盡頭,也沒有后路,膽顫心驚的徒步前進…但是連身體都是不平衡的,隨時有可能掉進懸涯。可是還沒走幾步,自己就掉進深淵,嚇的自己一身冷汗從床上坐起。
后來我把這個夢給X說起,她對我說:“你是不是在做一個艱難的選擇,你或是對未來沒有信心,或是對某一個你生命中重要的人沒有信心,或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而且你是個缺少安全感的人,你想牢牢抓住些什么,又是那么無助”。我看著她的眼睛,不住的點頭。我無法明白我的困惑她能如此透切理解。然后她對我說:“有些東西我們不能去改變,就把它置之度外吧”!
X喜歡爬山,偶爾她也會帶我去爬山,我們一起去爬過梧桐山,爬上山頂,NA會對著大山大聲的喊:“啊…我來了”。我不明白她這是什么意思,她說,發泄一下而已。然后閉上眼,滿臉一副陶醉的樣子。
X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孩,我們同一個寢室。她對所有的人都那么好,別人讓她幫忙的事,她能做的,有求必應,從不會拒絕別人,也從沒見她對誰發過火,工作中也是任勞任怨,很少抱怨。因此她是人緣好到爆,一個非常受歡迎的人。有時候我真不明白她這么做累嗎?我曾問過她這樣樂于助人,累嗎?她說習慣了,她是一個只有在別人的肯定中找到快樂的人。
現代人都活的比較自我,都喜歡以自我為中心,她卻這樣與眾不同,有時候我真不明白對所有人客氣與討好的人是不是極度缺愛呢?
有次上班我身體不舒服,請假回宿舍休息。鑰匙開起房門,我聽見里面有人在哭,很壓抑的唔咽聲。我很好奇,走進去,才發現是X躲在被窩里偷偷在哭。我有點尷尬,好像無意中發現別人的秘密,最后我還是走到她床頭,去問她怎么了。
當她把頭從被窩里伸出,看到我這位不速之客,很是驚訝。后來我從她那才知道,是一個朋友誤會與冤枉了她,還說氣話傷了她的心。我說:“你是為誰活著的?為啥要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你傷心活該”。她淚眼朦朧不解的望著我。
我拉她一口氣跑上宿舍對面那個小山坡,指著下面的公園的草坪與花曇告訴她,她就是那些被人工剪裁過的花與草,整齊美麗,也千篇一律。它們都是一些被設計與安排的生命,可憐而可悲。
“X,你那么愛爬山,你因該見過山上那些野草與野花,它們總是那樣肆意張揚的生長,狂風暴雨也許能折斷它們的腰,但很難摧毀它們的生命。它們的生命是怒放的。”我對她說。
“S,謝謝你,我明白了,看來我真要改變某些方面了”。她拉著我的手說。
其實我明白,我倆只是彼此安慰與傾述的對象,誰也改變不了誰的,但我們需要相互取暖。
后來我離開了那座城市,也離開了X,我在想這樣的女孩被誰娶回去定要給她充盈的愛才能過得有安全感,希望她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