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子謙
蘇小沫,你能不能給我一張你青春的邀請函。——夏寒生
1.蘇小沫,你是不是喜歡我同桌?
夏季的小鎮(zhèn)簡直可以用聒噪來形容,白天烈日炎炎,夜晚各種蟲鳴接連起伏。
“蘇小沫!蘇小沫!”白衣少年站在小二樓下面,沖著半開的窗戶大聲喊著。
“小沫!小沫,寒生來找你了,快點下樓。”中年婦女圍著圍裙,站在樓梯下面。
“媽!你看看你,夏寒生來就來了唄,你弄的跟你親兒子來了似的,我到底是不是你親閨女啊!”蘇小沫慢悠悠的下樓,還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我跟你說啊,你夏叔叔以前沒少幫咱家……”蘇媽媽一遍摘著菜一遍開始講起以前的事情。
“好啦好啦,媽我知道啦!”蘇小沫扶著門框,穿著帆布鞋,不耐煩的回應(yīng),“媽,我走啦!晚上記得給我留門。”
“知道了知道了,你這丫頭每次都瘋到晚上,唉,你爸爸要是知道……”蘇媽欲言又止。
“蘇小沫你好慢啊!”夏寒生撇著嘴,順勢牽起蘇小沫的手。
蘇小沫下意識的抽出手,臉色微微紅起。
夏寒生皺著眉頭,轉(zhuǎn)過身面相蘇小沫,一副大戰(zhàn)前敵人相互對峙的樣子。
夏寒生低頭看著蘇小沫,空氣瞬間凝結(jié)了一樣。蘇小沫低頭看著腳尖,明顯感受夏寒生的眼神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這才短短幾年,夏寒生就已經(jīng)長的比自己高出一頭了。
“蘇小沫,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夏寒生說話的語氣不像質(zhì)問,而是肯定。
“我……我沒有。”蘇小沫紅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答。
“哦,蘇小沫你是不是喜歡我同桌?”夏寒生摸著下巴,蘇小沫抬頭看著夏寒生,他這個動作是在打量,猜測蘇小沫,看看他心中的結(jié)論對不對。
“夏寒生你是來找我吵架的是不是!”蘇小沫紅著眼睛沖夏寒生吼道。
夏寒生輕蔑的一笑,轉(zhuǎn)身離開。蘇小沫看見漸行漸遠(yuǎn)的夏寒生,心里的委屈終于爆發(fā)了。蘇小沫跑回家,連鞋子都沒有換,就把自己反鎖在樓上了。
“小沫,小沫,你怎么了,和寒生吵架了嗎?”蘇媽站在房門前。
“以后不許和我提夏寒生的名字,我討厭他!”蘇小沫沙啞的聲音從房間傳出來。
2.低頭不見抬頭見
“小沫,小沫,快點起床,要遲到了!”
“幾點了,就遲到了。”蘇小沫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jī),手機(jī)上赫然顯示這6:25,都這個點了!
“夏寒生怎么不來找我……”蘇小沫突然想起昨天他們兩個人吵架了。
在學(xué)校,夏寒生坐在位置上刷著高數(shù)。
“啪!”夏寒生把手中的筆甩在桌子上面,同桌木純被突然嚇醒,摸著自己胸脯對夏寒生說:“老兄,你在這么嚇我我可是會訛?zāi)愕摹!?/p>
夏寒生靠這椅子,食指敲著桌子,皺著眉頭,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就連和木純都不敢大喘氣了。
蘇小沫“啪”的一聲推門而今,整個教室里面的同學(xué)都看著蘇小沫,蘇小沫松了一口氣,還好老師還沒來。
木純看著蘇小沫,朝她擺擺手,蘇小沫疑惑的走到木純身邊,木純示意蘇小沫把耳朵靠過來。
“小沫沫,夏寒生他怎么了,一大早上就開始摔筆,好可怕。”木純做了一個害怕的表情。
蘇小沫聳聳肩說:“可能是吃錯藥了。”說完蘇小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木純一臉迷茫的看著兩個人,他們兩個都吃錯藥了還是我吃錯藥了。
數(shù)學(xué)公開課,作為數(shù)學(xué)教授欽點的數(shù)學(xué)監(jiān)督人夏寒生反常的沒有發(fā)送數(shù)學(xué)答案,整個系都感覺到了夏寒生的寒氣。
“你是笨嗎?這道題這一步應(yīng)該這樣寫!”夏寒生大聲的沖一個女生吼道。
“對不起,對不起。”女生趕忙道歉,眼睛里面竟然閃著淚光。
“夏寒生你不要欺人太甚!”蘇小沫立刻從位置上站起來。
“我欺人太甚!那請你把作業(yè)交給我看看!”夏寒生語氣冷的逼人,蘇小沫拿起自己的作業(yè)本拍在桌子上,轉(zhuǎn)身就走向老師辦公室。
接下來的幾節(jié)公開課,蘇小沫都沒來。
“媽,我回來了。”蘇小沫推門進(jìn)來。
蘇媽已經(jīng)對她請假習(xí)以為常了,蘇小沫疲憊的擺擺手,順勢癱倒在沙發(fā)上,蘇小沫連寫論文的時候都沒這么累。
夏寒生他是不是有病啊。不知不覺蘇小沫就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里面夏寒生一身西裝革履,他真的很帥氣。他身旁還有一位新娘,新娘的臉始終看不清楚,蘇小沫想看清新娘到底是誰,她奮力向他們跑去,跑到他們面前才發(fā)現(xiàn)那個新娘竟然是……
“蘇小沫,起來。”夏寒生竟然坐在她對面的沙發(fā)上,蘇小沫一個激靈就起來了。
“你怎么來了?”
“這是木純喜歡的電影,兩張電影票,送給你。”夏寒生把電影票放在茶幾上,轉(zhuǎn)身離開。
“難道夏寒生這么暴脾氣是因為喜歡我?”蘇小沫越想越激動。
“丫頭,我贊同你的想法。”蘇媽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蘇小沫的身后,來了一句。
“媽,你嚇?biāo)牢伊?”
“小沫啊,以我多年的經(jīng)驗,夏寒生是喜歡上你了,但是他以為你喜歡木純那小伙子,你要相信老媽的直覺。”蘇媽一臉經(jīng)驗老道的樣子。
“媽,原來你這算盤從小時候就開始打上了,準(zhǔn)備吊一個好女婿。”蘇小沫鄙夷的看著蘇媽,真是的,她怎么會有一個這樣的老媽。
“蘇小沫同志!”
“在!”
“我命你三日之內(nèi),追到夏寒生同志,有沒有信心”
“有!”
3.為什么計劃永遠(yuǎn)趕不上變化!
“小純純,我這里有你最愛的電影票哦,聽說很難買到哦!”蘇小沫在電話的那頭扭曲著臉,忍住笑意。
“真的啊!”對方激動的聲音好像快穿透蘇小沫的耳膜了。
“當(dāng)然啦,小純純。”
“不對,你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坑勞資,不然你不會叫我小純純,就好比上次,你叫我小純純,然后我就被坑了,系主任把我一頓罵,還以為我出去搞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呢!還有啊,上上次……”
“停,這次絕對不是坑你!相信我!”蘇小沫想狼牙山五壯士一樣對木純保證。
“暫且信你一回。”
“好兄弟,等事情辦好了,我請你吃飯!”蘇小沫拍著胸脯保證。
“我要吃最好的飯菜。”
“沒問題!”
蘇小沫掛掉電話,一臉狐貍樣子,那么剩下的就看我自己的了。
蘇小沫一蹦一跳的走出去,看見老媽在樓下接了一個電話,說的很激動,最后還偷偷抹了一把眼淚。
“媽,你怎么了?”蘇小沫站在樓梯口看著蘇媽。
蘇媽慌慌張張的不敢和蘇小沫對視,“沒事。”說完就轉(zhuǎn)身走向廚房。
蘇小沫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但是也轉(zhuǎn)瞬即逝。
傍晚的小鎮(zhèn)總是迷人的,像一只魅人心的妖,走在小鎮(zhèn)里面,令人懶散的不像樣子。
蘇小沫站在影院門口,無聊的踢著門口的石子。
“你那么無聊嗎?”夏寒生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蘇小沫一身冷汗。
“木純呢?他怎么沒來。”蘇小沫明知故問。在悄悄聯(lián)系過之后,蘇小沫又買了一張票送給了木純,他的剛好是下一場。
“他說她肚子疼,不來了。”夏寒生還是一臉冷漠,真不知道什么時候她能把夏寒生打動。
“那好吧,那我不看了,反正你也不喜歡。”蘇小沫聽了蘇媽的意見,欲擒故縱。
“走吧!反正都到影院門口了。”夏寒生一個人走在前面。蘇小沫真怕夏寒生突然反悔,那樣整個計劃豈不是要泡湯了。
電影院做滿的人,蘇小沫和夏寒生他們坐在最后一排,按照計劃,看電影看到一半,蘇小沫就拉起夏寒生的手,直接強(qiáng)吻,然后表白。
電影進(jìn)行了半個小時,蘇小沫試探性的觸碰了夏寒生的手,他的手無論什么時候都是溫?zé)岬摹O暮D(zhuǎn)過頭,凝視著蘇小沫,蘇小沫的心像打鼓一樣,她慫了。
接下來,蘇小沫心不在焉的看了整場電影。
到電影門口的時候,蘇小沫腸子都悔青了,自己也太沒用了!
“那我先回家了,拜拜。”蘇小沫轉(zhuǎn)身離開,走了十步,夏寒生突然叫住蘇小沫,蘇小沫一回頭,看見夏寒生單膝跪地,手里拿著玫瑰花。
“蘇小沫,我喜歡你,一直都是!”夏寒生大聲的喊道,來來往往的路人停下來駐足觀看。
“蘇小沫,我從一開始就喜歡你,因為小時候你成績很高,我就努力追趕你,你就像天上飛的蝴蝶,飛的很高,又讓我摸不著你的路線,我只能努力去追趕你,終于我可以和你并肩前行,你實在是太優(yōu)秀了,我怕我告別晚了,你就被別人搶走了。”夏寒生聲音鏗鏘有力,一字一句都清晰的落進(jìn)蘇小沫的耳朵里面。
蘇小沫捂著嘴巴,兩行清淚順著臉龐留下。
“你為什么總給我驚喜。”
4.你像煙霧一樣,隨時會消失不見
告別之后的第二天,蘇小沫興奮的一宿沒睡著覺,她掐著時間,算著夏寒生什么時候醒來。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jī)……”冰冷的聲*音傳入蘇小沫的耳朵,她心里的最后的安全防線終于崩塌了。
她接到了夏寒生的短信,僅僅三個字。
“我走了。”
蘇小沫愣愣的望著手機(jī)上了三個字帶一個標(biāo)點符號,他什么都沒說,就走了。
蘇小沫不知道在床上呆了多久,腿已經(jīng)麻的沒有知覺了。
這是夏寒生第一次沒有任何理由的離開。
小時候,夏寒生的爸爸是生意人,經(jīng)常出遠(yuǎn)門,那時候夏寒生就已經(jīng)是一個小帥哥了。夏爸爸每次出門都會叫夏寒生去蘇小沫家里,因為夏爸爸早年差點出車禍,還好蘇小沫的爸爸救了他,兩家就這樣接結(jié)下了緣分。
那時候夏寒生很羞澀,看見陌生人都會躲起來,可是每次都會被蘇小沫找到。
蘇小沫那時候就說過:“夏寒生,你好像是爸爸抽的煙,抓不到,離開一會兒就會消失掉。”
夏寒生低頭說了一句:“我以后不會了,每次出門我都會告訴你的。”
可是這次夏寒生食言了。
手機(jī)幽暗的屏顯示著“木純”。
“喂,小沫沫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喲,一個外企來招人,點名道姓的叫你去呢!好羨慕啊,過幾天我也要去外地實習(xí)了,你要照顧好你自己喲,小沫沫常聯(lián)系啊!”木純掛掉了電話。
蘇小沫把手機(jī)丟在一邊,準(zhǔn)備下床,麻木的雙腿不受蘇小沫控制,“咚”的一聲,蘇小沫倒在地上,她的眼淚終于崩不住了,一大滴接著一大滴的落在地上。
“夏寒生,我也喜歡你,一直都是啊!你個混蛋。”
兩年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蘇小沫挑了一個離小鎮(zhèn)最遠(yuǎn)的地方,從最基礎(chǔ)做起。
木純說她傻,明明可以直接做到白領(lǐng),月收入可上萬,偏偏做了一份月收入幾千的辛苦工作。
蘇小沫說:“不是每一個人都可能月收入上萬,從來沒有受過苦的人,將來很難成為一個好的領(lǐng)導(dǎo),吃過的苦,受過的罪最終都會成為你成功的墊腳石。”
蘇小沫真的說道做到,她僅僅在三個月的時間,坐上了辦公室,不管那個公司競爭力到底大到什么程度,她還是成功了。
在蘇小沫心里,夏寒生一直是她觸碰不得的傷。
兩年了,夏寒生真的消失了。
5.您好,這是一封婚禮的邀請函
蘇媽難得給蘇小沫打電話。
“蘇小沫,你是不是我親閨女,你看看你,多久沒往家里打電話了!你是不是忘記我這個媽了!……”蘇媽在電話那頭吧啦吧啦了一大堆。
“媽,我沒忘記,只是太忙了,實在沒時間。”蘇小沫內(nèi)心愧疚的說,這兩年蘇小沫為了抹平夏寒生留下來的傷,無時無刻不在忙碌,只有這樣她才沒有經(jīng)歷去想念他,但是偶爾還是會思念,像快要好的傷疤再次撕開了一個口。
“蘇小沫同志,領(lǐng)導(dǎo)現(xiàn)在命令你,立刻!馬上!回家!沒有駁回余地。”
電話“啪”的一聲掛掉了。蘇媽叉著腰,哼了一聲,“你要是不回來,老娘和你斷絕母女關(guān)系!”,說完便哼著曲子走了。
蘇小沫呆呆的站在原地,還沒反應(yīng)過來。
看蘇媽的態(tài)度,如果這次不回去,可能就會斷絕母女關(guān)系,蘇小沫打電話給大boss,說家里有事,需要自己親自回去一趟,時間不會太長。
大boss善解人意的批準(zhǔn)了,還叫蘇小沫好好休息休息,從到公司就一直加班熬夜,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次日,蘇小沫乘飛機(jī),在坐火車,一路小跑著回到家。
“媽,你說你……”蘇小沫一進(jìn)門還沒等說完,就看見夏寒生站在餐桌旁邊,擺弄餐具。
“小沫沫,歡迎你回來!”木純突然跳出來,摟住蘇小沫的脖子。
木純看蘇小沫直勾勾的看著夏寒生,自泣自憐的說道:“唉,可憐我這個單身狗,見到老公都忘記我這個好朋友,重色輕友!”
蘇媽端著菜走出來,對木純說:“小純啊,要不我給你介紹個對象,我跟你說啊……”
“蘇媽,蘇媽,我?guī)湍瞬税 !?/p>
夏寒生走到蘇小沫面前,溺愛的摸著蘇小沫的頭說:“兩年沒見到我,不認(rèn)識我了嗎?”
蘇小沫搖搖頭,淚水模糊了眼前朝思暮想的人。
夏寒生幫蘇小沫抹抹眼淚說:“這是我結(jié)婚的邀請函,請一定出席。”
蘇小沫一愣,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你……要……結(jié)婚……了……嗎?”
夏寒生點點頭,蘇小沫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溢。
蘇小沫小心翼翼的打開邀請函。上面赫然寫著:
邀請?zhí)K小沫女士來參加夏寒生于蘇小沫女士的婚禮。
夏寒生單膝下跪,拿出戒指說:“蘇小沫女士,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參加夏寒生先生和蘇小沫女士的婚禮,如果沒有您,那這場婚禮也就沒有意義。”
“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木純帶頭喊口號。
蘇小沫點點頭。
“沫沫,謝謝你在你的青春給我了封邀請函,作為回禮,我送你一封婚禮的邀請函。”
“滴滴”蘇小沫的手機(jī)來了一條信息,上面顯示“boss”,內(nèi)容上面寫著:沫沫,新婚快樂。
蘇小沫一臉迷茫,夏寒生解釋道:“你老板剛好是我合作伙伴。”
蘇小沫叫住往廚房走去的夏寒生。
“你為什么沒有理由的離開?”
“對不起,蘇蘇,因為父親的公司突然出了問題,需要一個可靠的人去幫忙,所以我就去了,木純和老媽都知道的。”
“我媽和木純都知道?”
“是啊!”夏寒生笑得像一只狐貍。
“老蘇同志!木純同志!”蘇小沫叉著腰,像一只要爆發(fā)的小貓一樣。
“小沫啊,我也是為了堅定你對愛情的忠貞,你不能怪我啊……”蘇媽心虛的說道。
“小沫沫,我是受阿姨指使的……”木純躲在蘇媽身后瑟瑟發(fā)抖。
“可以啊!”蘇小沫雙手抱拳,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夏寒生,你出賣我們!”木純和蘇媽一同喊道。
6.這些都是套路
蘇小沫曾做了一個夢,夢里面夏寒生和一個女子結(jié)婚了,開始看不見他的臉,后來漸漸的看清楚了,那個新娘就是她自己。
蘇小沫吃著蘋果看著在廚房忙乎的夏寒生,突然問道:“你那時候怎么突然告白了?”
夏寒生拿著勺子,溫柔的看著蘇小沫說:“因為木純跟我說,你愛的人是我。”
哦,木純你這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