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文章:微信公眾號“圈媽講堂”——《每個人都會死,但我以為我不會》
圈媽這篇文章,是在4月1日愚人節發送的,或許她用心地選擇了在一個比較輕松愉悅的日子里來談論“死亡”這一嚴肅冷峻的話題。看到圈媽的文章,我不由地思考起關于“死亡”的話題,過去的種種情景歷歷在目。
對于Z194,我已然成為老乘客,熟悉的站臺和車廂。清明小長假,照常乘車回家探望家人,但這次特意換上了黑冷色系的衣服,因為計劃一下車就陪隊友去給已逝的公公掃墓。
最近面對死亡的經歷,是一個素未謀面的同事,30剛出頭的年輕小伙,結婚6年,有一個女兒。他在路邊等車準備回家探親時,被一輛打滑的半掛車甩在護欄上,失血過多搶救無效身亡。由于種種原因,死者尸體并沒有被及時火化,而是被長時間冷凍在了殯儀館里,像是被當做了一種籌碼,一種家屬來應對單位、應對肇事者、應對相關事故處理單位的籌碼。最后,談論的都是“錢”,沒有人去維護死者的尊嚴。如果真有在天之靈,我想他最懼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之后的種種人性的暴露。
記得很小的時候,家里住著平房,需要自己燒煤生火。爸爸給買了7只小黃雞(那時候他們還沒有被涂其他顏色),因為是冬天,怕較弱的小雞凍著,我好心好意地將他們的“房子”——一個還算結實的鞋盒子,放在了火爐旁邊。第二天起床后,發現其中6只死了,用媽媽的話說是“熱得糊了屁股”。當時的我都不敢再多看小雞一眼,被媽媽端起來,連鞋盒一起扔進了垃圾堆,等她回來之后,我才想起,那只沒死的呢?“一只沒法活,也扔了……”
長大后想起,自責了太久。從此之后,再也不養小寵物了。
我不知道大家是否相信“靈魂”的存在。與我而言,我信!
記得我上小學四年級,有一天,系著紅領巾,穿著大棉襖的我在操場上做課間操。家里一位親戚來學校接我,坐車趕往姥姥家。60多歲的姥姥在處理完95歲母親的后事后,就立即住進了醫院,查出身患噴門癌,直到病危的那個春節,才回到家里。過完正月十五,姥姥就去世了。一直為整個大家庭無私奉獻的姥姥就連最后的辭世都是那么“體貼”,仿佛想讓全家能過一個好年。
那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至今都能清晰地回想起在醫院太平間見姥姥的最后一面。那時因為很小,對死亡并不那么清晰,但是看到平靜地躺在那里的姥姥,就想撲上去緊緊地抱抱她。因為想起,冬天回到姥姥家,小腳丫冰涼,姥姥就讓我放在她肚子上取暖的樣子;因為想起,姥姥的學識與才干,每天跟著姥姥去收發室拿報紙雜志的樣子;因為想起,逢年過節,全家人都聚在姥姥家,有打地鋪、有睡平柜上,關了燈,姥姥給我們小一輩講抗日戰爭時期故事的樣子……
有一件事,至今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夢?
那是姥姥去世后沒多久,我放學回家,家里住六層,走到3層半的時候,與一位老人相遇,跟姥姥的樣子是一模一樣的,只是很有精神很年輕,她在對我笑,卻又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只是微笑,然后擦肩而過,留下驚愕的我。從此之后,我每次走到3層半到4層時,就感覺腿好像沒勁了一樣,會摔一下。爸爸覺得我缺鈣,買了當時很出名的“太陽神”口服液給我,天天喝,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就不摔了,沒多久,我們就搬家了……
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過父母,這也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在梳理,那個時候真的有些害怕,恐懼,如果換做現在,我會使勁攔住那位老人,問個究竟!或許真是姥姥回來看我們了呢!
2003年,對于人們來說,能記住的可能就是非典,對于我而言,還有高考和爺爺。爺爺是紅軍,參加過抗美援朝戰爭。身材高大魁梧、為人忠厚老實,脾氣特別好。
2003年的春天,我在稀里糊涂地準備高考,因為非典也不怎么上學,學校有一位老師被感染了,所以很多人就在家里。記得馬上第2次模擬考試了,爺爺病危了。那個時候的我,對于死亡還是無比恐懼的,因為我去醫院看意識已經不那么清晰的爺爺時,都感到緊張,不敢靠上前去。終于,爺爺出殯那天,我還是沒有去,聽說大家還放鞭炮了呢,因為爺爺是84高齡。
家里還有另外一位長壽老人,就是奶奶,壽終正寢時93歲高齡。
奶奶去世的那天清晨,天蒙蒙亮。我是在宿舍和舍友頭對頭睡著,隱約感覺是舍友的手在撫摸我的臉,我以為她在做夢,所以想要睜開眼睛推推她。就在睜眼睛的那一剎那,那只手“噌”地收走了。等起床之后,我還在跟舍友拿這件事開玩笑。
洗漱完,開了手機,就接到媽媽的信息,讓我一開機就給她回電話,結果是——奶奶早上去世了。
后來不知是一種什么樣的力量,讓我寧愿相信那是奶奶來看我最后一眼。
細細碎碎地說了這么多,我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么,或許是對親人的懷念,或許是自己在成長過程中對死亡態度的點滴變化。
買好了保險,認真地活今天。
或許真的不知道明天和下輩子哪個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