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說說我自己的故事。
讀書的時候,我是一個少言寡語的人。在陰盛陽衰的護理系,我是扔在人群就被淹沒的那類人。
畢業后參加工作一年認識了男朋友,也就是現在的老公。我們都不是很愛說話的人,但是他給我的穩重讓我很踏實。再后來我們一步步走入婚姻的殿堂。一年后,可愛的寶寶出生了。一家人其樂融融。雖然沒有別人的錦衣玉食,但是我們也過得很快樂。直到去年四月,寶寶的一次疫苗,打破了我們一直平靜的生活。
那次疫苗后四天,他就開始發燒,物理降溫一直無效,無可奈何之下我們去掛了急診。醫生大概看了下,開了幾包感冒藥就讓我們回家了。回去后給他喝完藥,夜里隔2小時量一次體溫,一直忙到第二天早上還是沒有退燒。那個時候我還要上班,但是中午在當值期間,老公一個電話,像一個驚雷把我炸蒙了。他說孩子去查血,醫生懷疑血液科問題。我自己是護士,他這么說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我趕緊跟科室請假,還好同事們都很理解,讓我以孩子為重。所以趕緊跟老公匯合去另一個醫院再次查血復核。結果差不多糟糕。我們六神無主。聽醫生建議立即驅車趕往上級三甲醫院。所有三甲醫院床位都一樣的緊張。我們又托同學朋友四處找人幫忙,好不容易住院了。再次檢查,這邊大醫院的醫生結論跟當地差不多,說他們醫院也可以治療,但是在我們湖北治兒童血液病最專業的醫院應該還是協和醫院。醫生讓我們自己選擇去武漢還是繼續在他們醫院治療。一番權衡,我們連出院都沒來得及辦理,又趕往武漢。協和醫院看病的人更多,床位更是不一般的緊張。我們又是求爺爺告奶奶的四處找人,總算是住進去了。盡管只是一個加床,卻也讓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而比我們晚入院的因為關系到位,比我們先住正床。雖然我是護士,對這種每個醫院都避免不了的黑暗司空見慣,但是當我自己身臨其境的時候,我是相當的憤慨。尤其是我的孩子正處在生命危及而醫院也下了病危通知書的時刻,別人的孩子雖然也是病人,但總得有個輕重緩急吧!住了大半個月的院,情況緩解了很多,開始醫生說基本確診的白血病也被排除了。于是家里人商量婆婆和老公在醫院照顧,讓我回去上班。帶著依依不舍的心情,我一個人先回去了。第二天就去上班。卻不料第二天老公又來電說,醫生說確診了,如果不趕緊治,只有三到六個月的時間了。家里人就西醫還是中醫治療,把老公這邊所有的親戚都叫來了。我一直都堅信中醫,但是他們已經被西醫洗腦了。老公為了說服我,把他一個當婦科醫生的同學也叫來了,也做我的思想工作。末了,他們甚至帶我到他們的初中班主任那里給我做工作。那一晚我也記不清他們究竟講了什么,唯一的主旨就是我應該帶孩子去看西醫。那一晚,我真的是心如死水了。第二天跟他們一起去武漢。開始了漫漫的求醫之路。我給很多人打過針,抽過血,但是輪到我自己的孩子時,我恨這種治療方案的無人性。孩子原本就嚴重貧血,卻一次要抽一二十管的血去化驗。貧血了就輸血,輸完血又去抽血,在我看來就像是做無用功。住了半個月再次檢查居然達不到白血病的確診指標,也就意味著不是白血病。終于可以回家了。第二天我們迫不及待得辦理了各種手續,一刻也不想待了。回去后好景不長。隔一兩周他就發燒一次。一直反復到九月份,我們北上北京兒童醫院。在那里待了兩天半,再次確診了那個讓我噩夢般的疾病。北京的床位緊張度更甚,眼看床位遙遙無期,我們又打道回武漢協和了。從此開始了白血病的化療之路。前期的艱辛,不光是身體上的疲憊,還有心里的難受。好在我一直堅信的中醫沒有拋棄我們。化療之余,我們去看中醫給他鞏固。也真難為他,那么苦的藥他喝了不下一百包。一直到今年七月份,所有的大化療才算結束。余下的小化療,用醫院里的說法就是維持治療,還有將近兩年。
縱觀我們一路來的點點滴滴,幸好我沒有被西醫完全洗腦,也幸好中醫保佑我兒。我和中醫之間,不經意的緣分,給孩子照亮了另一條路。路漫漫其修遠兮,希望未來的路,我們一帆風順,愿親愛的寶貝,早日遠離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