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人世間,許多事情的出現讓人毫無準備。
? ? 突如期來的明天、措手不及的現在以及大街上行人們慢悠悠訴說著幸福的步態。
? ? ? ?兩年前我站在醫院的廁所里向外望,世界都靜止了,黑色的,沒有了空氣。
? ? ? ?我也經歷了做母親的掙扎,素未謀面的兒子僅有1400克被急救到一家頂級早產兒急救護理醫院。耳際,孩子留給我唯一可回味是手術室里僅有的兩聲啼哭。
? ? ? ?我像一個被剝了皮的跳動著的痛苦的心臟,四周沾滿了柴草和灰土,每跳動一下,痛苦才成了活著的證據。
? ? ? ?空空的病房里粉紅色的一切對我來說沒有溫馨,做胎毛筆和小腳印紀念品的推銷員敲門進來尷尬的不知如何離去。
? ? ? 唯有做衛生的姐姐每次進來都用關切的眼神看我,細細的為我打理一切。后來我能站起來了,她在門口暖暖的看著我笑。慢慢的我能活動了,總見她樓道里跑來跑去,一會兒是產婦要處理的東西,一會兒是孩子的污物,一會兒是沒有經驗的家屬堵了水池子。
? ? ? ?老公要往兩個醫院里跑:這邊照顧我,那邊詢問孩子的情況。人生,無以用文字言表,活著,就是最簡單的解釋。如果能堅強的活下去,我一無所求。那兩聲孩子的啼哭便成了我推論孩子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 ? ? ?我站在醫院的廁所里往窗外看,窄窄的街道上都是傘在移動。前一天還是一地陽光,人們慢悠悠的步態。而今,有誰知道傘下面是誰,是在哭還是在笑?淚流滿面,身后有人進來了,一屁股坐在池子邊上,是做衛生的大姐。“孩子……情況好些了嗎?”“不太好,但也沒有太壞的消息。”“醫院都是這樣,保守。沒有壞消息就是好消息,畢竟娃娃太小了……”
? ? ? ? 我覺得人世間一切的苦莫過于我,莫過于我們這般無助的企盼。“該去醫院里給孩子交錢了吧?” ? “錢用完了,那邊會來電話通知的。”老公的聲音小得可憐。姐夫是做醫生的,他電話里委婉的說人對某些東西也要有放棄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