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命中的有一段光陰感覺外界是不復存在的,天地悠悠,嵇康在耶?亡耶?我只知天地顛倒,黑白翻轉。日子渾渾噩噩,我被時間推搡著往前走,沒有回旋的余地。
? 父母給了非常充足且充裕的資源,但是,抑郁卻始終包裹著我,像溺水的孩子,水淹沒到頭頂的時候,我停止了掙扎。但是,海水沒有停止對我的步步緊逼。
? 所以,所以,我仍然是悲傷,仍然是痛苦,壓抑圍繞著我,直到我失去意識。
那時,我不懂,現在我明白了——那時候,我既怕生又怕死。我懦弱,害怕死亡的存在,無法選擇如何去死,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懦弱的活著,——如死亡一般。一部又一部的美劇,英劇,都市劇是我逃避現實,進入幻想世界的最佳通道。
我一直在想,人遇到了他難以接受的現實會如何,當赤裸裸的悲劇擺在我們面前時,我們如何反應?建一座空中閣,然后住進去?使之成為我們精神的避難所?這么想雖然很搞笑,但很多人確實時這么做的。有時候,這種東西會代替成書籍,有時候則是各種各樣的影視資料。這些東西為我們構建了一個虛擬的世界,我在這個世界耶感受到了快樂,然而這快樂是不真實的,是短暫易消逝的。
? 于是,我在奔潰的邊緣徘徊,眼看著要瘋,我為自己于是他選擇為自己制造一個新的現實,一個可以解釋現實瘋狂的種種的另一個現實-叫做幻覺,我重新構建了一個世界——他讓我感到好受很多。
《禁閉島》中有段臺詞
He chose to go insane to keep himself from going insane and killing himself.?
?這是一種選擇,一種沒有選擇的選擇。
?也許很懦弱,但我也只能接受它,接受這種荒誕的存在——理想的豐滿與現實的骨感之間殘酷的差距所在。
老羅扯淡的時候扯過“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而悲劇的人生,是因為沒有辦法解釋。但凡有點兒轍,能將就著合理化發生的一切,也總能活下去。這點兒韌性,人還是有的。
? ?那個時候,我也足夠聰明,依靠著強大的自我防御機制和荒誕的自我合理化,茍延殘喘活了下來?;钪攀亲钪匾?,不是嗎?將周遭的破敗凋零的枯場幻想成巨大宏偉的世外桃源,將不能控制的用幻想來給以滿足?!医K于解脫了。
用那時的話來說,現實過于殘酷,我只能靠著幻想度過余生。
現實給以我的似乎就是一種非理性的極端暴力事件——它把我從天真的海洋中撈了出來,我赤裸著身體,又羞愧又難堪。如何解除心理的陰影呢?自然是對現實進行重新編碼,幻想,逃避。我作為生活暴力事件的目擊者和承受著,主體性已經自動瓦解了。我完全拒絕接受真實的記憶,進行精神分裂的生活,在我的大腦里,存在著另外一個世界,美好而絢爛。
人因為強大的心理沖擊陷入瘋狂,需要外在的力量修補。
? ?然而我還是害怕,我怕什么呢?我怕我一心用新方法自我療傷,最終不得不說服自己接受現實,而那時留下來的心理創傷,始終未能真正正視,這樣的治療,其結果成效卻是曖昧的,大概是失敗了。
? ?這種問題治療的另外一個非常大的難點在于即使你讓病人重新獲得了正確的思維,但長時間形成的病態的腦內分泌使得患者難以控制自己的思想。當我利用森田療法和森田的著述明白了正確的思維之后依然難以控制自己不去想錯誤的東西。
? ?我所或缺的最后一道治療就是調整腦內分泌。我意識到的真相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之后病態的腦內化學活動又會將它拉入治療的輪回。所以,抑郁總是反反復復,永無痊愈之可能。